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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注视着叶欢,沈笃礼的眼中难得的出现一抹柔和:“孩子,别怪我狠心,当时的情势太危急,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你一命,真的,活着比什么都强,艰难困苦,也是人生的经历,如果我带着你一起,恐怕你连尝遍世间困苦的机会都不会有了,那时你太小,才刚满月,我怎忍心带着你一起赴黄泉?”
叶欢默然,沉积了二十年的答案豁然揭晓,他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房外的坚硬外壳仿佛被渐渐融化了。
是啊,当时这个情势,他能怪谁?父母对孩子的爱,似乎在这无情的表象下愈显浓郁深沉,易地而处,如果自己为人父母,在那样险恶的情势下,他会怎样选择?
想来想去,恐怕自己也会做出和父母一样的选择。
“事实证明你回了家族后并没有死,二十年的时间,你为什么不接我回去?”叶欢问出了最后一个关心的问题。
沈笃礼苦笑:“我和你母亲并没有死,可我忍了二十年,一直到今天,我还在忍……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终于报了灭国之仇,不夸张的说,我比勾践只强不差,我忍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我不敢找你,更不敢见你,明知你生活困苦艰难,也不敢对你稍有接济,对手太厉害,稍微露出蛛丝马迹就会被他们发现,然后群起而攻之,所以我只能选择对你视而不见,只有这样,你才是最安全的。”
“可你们现在却又来认我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最近你受过两次刺杀,对吧?”
叶欢急忙点头。
沈笃礼缓缓道:“我们来认你,是因为你已经不安全了……”
叶欢面色一紧,满嘴苦涩……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我和你母亲就不能再视而不见,否则你的小命迟早会送掉,既然暴露了,那就暴露得更彻底吧……”沈笃礼凝视着他,眼中流露着深深的疼惜,这是他沈笃礼的血脉骨肉,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血脉骨肉!
“孩子,当初丢掉你,是为了保你的命,二十年来不认你,也是为了保你的命,现在我和你母亲出来与你相认,还是为了保你的命,我们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你,天下只有对父母狠心的孩子,没有对孩子绝情的父母,这二十年来,你母亲每日以泪洗面,忍着心痛不敢见你,生怕为你招来杀身之祸,我不指望你能体会父母的良苦用心,但我希望你不要对父母带着恨意,你可以恨全天下的人,惟独不能恨我们,因为我们对你的爱,比世上任何一对父母的爱都要强烈,只是这种爱因为情势而隐于无形,你不能因为爱的无形而恨我们。”
沈笃礼说着说着,眼眶渐渐泛红,随即长吸一口气,使劲压住了内心翻涌的情绪。
父子二人久久沉默。
叶欢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二十年沉积的恨意,在沈笃礼的一番话里,渐渐离体而去,如年华流逝般不可挽留。
叶欢很想继续恨下去,他一直觉得这二十年的生命是为了恨而活着的,一旦这种恨意消失,他的身体便只剩下满腹的空虚,他不甘,他很不甘!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们!
可是啊……当看着满头白发的沈笃礼眼中那抹掩饰不住的舔犊之情,叶欢真的提不起半点恨意,血浓于水的亲情,与二十年的郁愤,此时在叶欢心中激烈交战,挣扎。
沈笃礼见叶欢挣扎煎熬的表情,心中不由一疼,强笑道:“罢了,今天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解释我和你母亲当年的所为,你想得通或想不通,事情就是这样子,你可以慢慢想,不急于一时,说点别的吧。”
顿了顿,沈笃礼道:“这次我和你母亲来宁海,除了与你相认,本还打算接你回沈家,但我现在觉得应该先听听你的意见,你是愿意和我们回去,还是想继续留在宁海?”
叶欢急急摇头:“沈家被你说得跟阎王殿似的,我寿数未到,暂时还不想去……”
沈笃礼:“……”
接着沈笃礼长叹道:“那你想继续留在宁海?”
叶欢想了想,道:“我现在身份不同了,对吧?”
沈笃礼点头:“你母亲为你挣下了偌大的家产,这辈子你穿金戴银享用不尽了,可惜我只是个国家的公务员,没有家产留给你……”
“我可以带着狗奴才在外面调戏良家妇女吗?”叶欢期待的问道。
沈笃礼摇头:“我的权力是人民给的,容不得你打着我的虎旗在外面欺负人,这是原则问题,我绝不能违反原则。”
叶欢略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我可以拿着我妈的钱,包养漂亮的女明星吗?”
沈笃礼语气严厉道:“那更不行了!沈家百多年来诗书传家,门风严谨,养性崇德,怎可做出如此有悖门风的事情?”
“担两桶大粪上街,看谁不顺眼泼他一瓢?”
“不准混帐!”
“天天泡在夜总会,给小姐们砸钱玩儿?”
“不准嫖娼!”
“买油条吃一根扔一根?”
“不准浪费!”
叶欢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把我培养成国家主席行不行?”
沈笃礼缓缓道:“志向很伟大,不过别玩真的,你不是那块料。”
“靠!出钱给我割包皮总行了吧?”
沈笃礼想了想,沉声道:“这个,可以有。”
“这个必须有!我包皮过长全是你的基因害的!”
第83章 曲折的心愿
叶欢有很多心愿,不过由于种种原因,特别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一堆心愿到现在一个都没完成。
人生中总会留许多遗憾,有的无法弥补,有的尚可实现。
叶欢很欣慰,有生之年终于可以实现一个他最迫切实现的心愿——割包皮。
而且帮他实现这个心愿的,正是他的亲生父亲。
当然,叶欢并没打算感谢他,在他的逻辑里,割包皮属于把他生下来后的售后服务范畴。买台洗衣机还保修三年呢,出钱给亲生儿子割个包皮实在是天经地义。
看着沈笃礼微微抽搐的脸,叶欢压下欣喜之情,小心翼翼道:“你真的愿意出钱给我割包皮吗?”
“愿意。”沈笃力突然觉得牙根痒痒。
“八百块钱包皮套餐的那种?”
“好。”
父子相见都没哭的叶欢,这会儿眼眶湿润了。
当着沈笃礼的面,叶欢拉下了病号服的裤子,深情的望着虎头虎脑,雄姿昂扬的二弟,叶欢无限爱怜道:“听见了吗?二弟,终于……可以把立领改翻领了,高兴不?”
二弟硕大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虽然没说话,但看得出它很高兴。
沈笃礼脸色发黑,身躯微微颤抖:“……”
继上次挨了枪子儿之后,叶欢再一次被推进了手术室。
这回他是抱着欣喜若狂的心情进去的。
特护楚雪推着欢天喜地叶欢,满头黑线的会同一群医生护士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叶欢躺在担架床上活蹦乱跳,就差没跳下地自己冲进去了,那模样喜庆得,跟过节似的。
叶欢刚进手术室,得了消息的周蓉,周媚以及南乔木三人大惊失色的赶来。
“怎么了?怎么了?叶欢又出了什么事?怎么又要做手术?”周蓉吓得一脸苍白,差点瘫软在地。
周媚和南乔木俏目含泪,三人的目光焦急的盯着沈笃礼。
沈笃礼老脸一红,支吾道:“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少管。”
周蓉一愣,接着语气尖利起来:“姓沈的,你是什么意思?我儿子出了事我为什么不能管?”
周媚和南乔木也瞧着他。
沈笃礼叹了口气,凑到周蓉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周蓉的脸顿时有些红了,笑着“呸”了一声,然后又凑在周媚和南乔木的耳边说了几句。
二女脸色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通红一片,神情古怪的互视一眼,接着噗嗤一声,都笑了起来。
沈笃礼看了看表,道:“我下午要去一趟宁海市委,江南省委的几位书记和省长听说我来了宁海,他们已经赶到市委等我接见了,不跟他们见一面说不过去,晚上我们一家……”
说着沈笃礼一顿,又瞧了瞧周媚和南乔木,改口道:“……再加上小周和小南,还有叶欢那两个从小到大的伙伴,我们一家一起吃顿团圆饭。”
周媚和南乔木眼睛一亮,“我们一家”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的,特别是沈笃礼这种国家级别的大领导,更是金口玉言,既然把她们也包括进去,那么这顿饭的意义……
二女再次互视,目光里多了几分互不相让的意味。
周蓉点头道:“好吧,你快去快回。”
虽然夫妻因为叶欢而分居反目,可在正经事情上面,周蓉从不拖他的后腿,这也是沈笃礼多年来一直钟情于她,甚至当年不惜与家族翻脸的最大原因。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周蓉拉着南乔木的手坐到了长椅上,轻轻拍着她的手,笑道:“乔木呀,我知道你打小聪明,你和叶欢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对他应该很了解了,你觉得……叶欢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乔木有些怔忪,想了想,道:“他不是个好人,但也不算坏人,他表面看起来像个混蛋,可实际上他比谁都有血性……他很复杂,这么多年,我好像还是看不懂他。”
周蓉的笑意更深了,笑容里,有一种母亲的自豪感,这种感觉比她谈成了几千万几亿的商业项目更满足。
“乔木,我是叶欢的母亲,这些年,我和他父亲欠了他太多,我想弥补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腾龙集团是我这些年为他挣下的产业,将来完全属于他,乔木,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理性和感性并存,有学识有见识,而且最了解叶欢,你觉得叶欢会接受我和他父亲的弥补吗?”
南乔木苦恼的摇头:“伯母,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你,但我觉得叶欢不是那种轻易接受弥补的人,叶欢虽然看起来很爱贪小便宜,而且视钱如命,可他却不会平白接受这么大的便宜,哪怕是他的亲生父母,恐怕也不行,他的做人原则……”
南乔木苦笑了一下:“他的做人原则很难懂,我也根本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周蓉目光黯淡了。
等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突然传出一阵喧闹声。
叶欢瘸着腿,一拐一拐,捂着下身满面惊慌的踉跄跑了出来。
三人一惊,从长椅上弹了起来,抢到他面前齐声问道:“你怎么了?”
叶欢惊恐的扫过三人,见南乔木在,急忙大呼道:“乔木,快!带我回家!这地方太他妈吓人了!”
“到底怎么了?”
叶欢哭丧着脸道:“刚才做手术,还没开始呢,就听到那个姓楚的护士在安慰人,她说‘不要慌,不要怕,手别抖,镇定点,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手术……’”
三人奇道:“护士没说错呀,这不安慰得挺好的么?”
叶欢颤声道:“好什么呀,如果对我说还好,可这话是护士对动刀的医生说的……”
三人:“……”
“你们是不知道啊,二弟吓得差点尿出来了……”
第84章 真正的朋友
叶欢在手术室外哭诉自己不幸的遭遇时,护士妹妹楚雪跑出来了。
“你跑什么呀?不是要做手术吗?出来干什么?”楚雪不满道。
周媚脸色有些难看:“把你们外科主任叫来主刀。”
叶欢飞快摇头,一脸惊惧:“不做了,我刚才仔细想过,其实不割包皮挺好的,保暖,而且造型时尚……”
众人:“……”
连造型都搬了出来,大家还能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久未见面的高胜男竟然来了医院。
高胜男仍旧一身靓丽飒爽的警服,配上修长的身材,显得英气勃发,精巧的五官透着干练,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儿。
叶欢是混混,混混天生对警察有种畏惧感,他一见高胜男便忍不住一哆嗦,惊疑不定的回忆了半天,小心翼翼道:“高警官……我最近没犯事吧?”
高胜男似笑非笑:“你这么怕警察干嘛?难道真的做贼心虚?”
叶欢释然笑道:“我不是贼,张三才是贼,你要抓抓他去。”
高胜男拎起手里的水果,笑道:“听说你受了伤,警察就不能探望一下朋友么?”
叶欢这才放了心,于是笑道:“当然能,不过下次你过来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别穿警服了?老实说,每次看到警察,我总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高胜男轻轻一皱鼻子,哼道:“你呀,坏事干多了,好人见了警察会跑吗?”
叶欢干笑:“当然,我也有不怕警察的时候……”
“什么时候?”
叶欢笑而不语,眼中闪烁出淫荡的光芒。
——当然是在床上玩制服诱惑的时候。
看着腿上缠满绷带的叶欢,高胜男微微叹息。
不知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