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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站着的高母推了他一下,嗔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她带回来的姑爷是假的?万一他们是真谈恋爱呢?”
高建国冷笑:“前几天问她她还说没男友,我刚下了最后通牒才两天,她就给我带回来一个,把老子当白痴吗?刑侦工作搞了几十年,若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我这辈子白活了。”
高胜男的大哥插言道:“爸,不论是真是假,您都不要让人家下不来台,别掉了胜男的面子,女儿家把脸面看得很重的。”
高建国重重一哼,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
叶欢握着方向盘,神色越来越紧张,手心的汗也越流越多。
他现在甚至有种开车掉头回宁海的冲动。
不该呀,不该答应死条子的,现在回想起来,这桩事怎么看都像个陷阱。
她该不会是对我由爱生恨,特意把我骗到她家,让她老爹揍我一顿吧?
叶欢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
高胜男没好气的拍了拍他,道:“还发什么愣,赶紧开过去呀?”
叶欢一惊,忙道:“好,好……”
紧张之中脚下油门重重一踩,本来缓缓而行的警车突然像支离弦的箭一般,闪电似的射了出去。
本来好整以暇,一副绝世剑客独孤求败似的站在小道正中的高建国,见警车突然加速朝他冲来,不由脸上微微变色,但他却依然强自镇定的岿然不动,久经风浪的高厅长自然不会被一部超速的警车吓得狼狈躲避。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高厅长的脸色越来越白了,额角微微沁出了汗。
警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二十米,十米……
确定了,开车的这小子想撞死我!
“闪!”
高建国又惊又怒,一咬牙,不甘心但毫不犹豫的拉着妻子和儿子飞快往路边的绿化带里一扑……
警车擦着他们的脚边呼啸而去。
高家三口狼狈的趴倒在绿化带里,高厅长渊渟岳峙的剑客风范荡然无存。
车内,高胜男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眼见叶欢开着车,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她的父母兄长扫到了路边绿化带里,高胜男一张俏脸吓得煞白煞白。
“混蛋!刹车啊!”高胜男怒叫。
叶欢浑身一激灵,毫不犹豫的踩下刹车。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过宁静的家属大院,轮胎在地面上拖下一条冗长的黑色刹车线。
“你……你想撞死我爸妈吗?混蛋!到底会不会开车?”
叶欢浑身颤抖,他也感到一阵后怕:“我……我刚才有点紧张……幸好你爸身手矫健。”
“闭嘴,混蛋!”高胜男从后视镜里看到父母和兄长狼狈的从绿化带里走出来,不由捂住俏脸,呻吟般叹道:“完了,今天全让你毁了。”
此时车已开过头了,高胜男目测了一下距离,没好气捶了叶欢一下,道:“倒车!倒回去!”
叶欢赶紧点头,一挂倒档,然后……鬼使神差的,又狠狠踩下了油门。
警车呼啸着倒开回去,如同离弦的闪电,笔直的冲向刚刚狼狈走回路中间的高家三口……
高建国一愣,接着脸色大变,表情愈发惊怒:“……还来?”
扯着妻子和儿子,高厅长不愧为江南省的俊杰人物,他……又一次选择了躲避。
“再闪!”
三人华丽丽的再次趴倒在绿化带里……
不过这回高家的狼犬就没那么好运了。
它非常兴奋,屁颠儿屁颠儿的准备扑上前迎接许久不见的高大小姐,没曾想高家冒牌姑爷开着车,杀气腾腾的直接撞上了它。
砰!
高家三口趴在绿化带里,眼睁睁看着这位新姑爷压扁了他家的爱犬……
高胜男的大哥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凄厉叫声:“……旺财!”
叶欢听着声音不对,赶紧踩下了刹车。
高建国狼狈的站起身,指着警车气得浑身直颤。
“看见没?下马威,下马威啊!你们今天打起精神,胜男带回来的男人不知是个什么来路,别掉以轻心,来者不善!”
叶欢冒着冷汗,握住方向盘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像条死鱼……
高胜男坐在旁边,捂着俏脸,哀叹不停,眼角已带了泪光。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出行不利,万事皆休!
别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条名叫旺财的狼犬,老爸是多么的喜欢它,经常带着它威风凛凛的满院子散步,像将军带着士兵巡视自己的城池一般,所过之处,神魔退避,不知是狗仗人势,还是人仗狗势,家属院里的副厅,书记他们已经把它当成老高的第二个儿子了……
今天姑爷登门,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干掉了岳父的一个儿子,以后……
唉,还有以后么?
两人坐在车里呆滞不动,时间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谁都没勇气下车,更没勇气看高建国那张比绿化带还绿的老脸。
不过,伸头缩头仍旧躲不开这一刀。
啪!
车门被高建国拉开。
随即他便揪着叶欢的衣襟,把他从车里拎了出来。
高胜男一急,叫了声“爸”,也跟着下了车。
高建国整张脸已经气得扭曲了,揪着叶欢的衣襟,如同盯着杀子仇人一般,怒喝道:“小子……把驾照拿出来看看!”
叶欢急了,他哪来的驾照呀,根本就是无证驾驶。
扭头望向高胜男,叶欢带着哭腔道:“你不是说你爸不是交警吗?”
高建国狞笑道:“老子决定改行了!驾照拿来!”
第131章 高家晚宴
驾照……
这个对叶欢来说属于传说中的东西,它长啥样叶欢都不知道。
叶欢满脑门的汗啊……
高建国的手伸得笔直,眼中喷发出令人腿软的强烈杀气,仿佛叶欢敢说半个不字,他便要将叶欢立毙掌下。
叶欢擦着汗,结结巴巴道:“驾照……驾照……”
不敢看高建国快杀人的目光,叶欢求助的目光望向高胜男,带着哭腔道:“驾照……有没有呢?”
高建国恶狠狠道:“这个必须有!”
“这个……真没有。”
……
高家的晚宴很沉默。
很显然,第一次见面的经历不算很愉快,高建国没有当场暴走发疯,实在多亏了他当厅长以来养成的领导涵养。
高家的小楼布置不算奢华,甚至有些陈旧,一张红木饭桌也磨破了不少漆皮,显然已用过多年,从这点上看得出,高建国是个很廉洁自守的人。
本来应该是顿温馨和睦的晚宴,饭桌上却充斥着无尽的杀机。
高建国一手举着一根筷子,然后狠狠的,用力的互相摩挲,铁青的老脸不时露出几分强堆出来的笑容,笑容怎么看都充满着狰狞恶毒的味道。
叶欢头皮发麻,他知道,高建国真正想磨的是刀……
高胜男此时已欲哭无泪了。
她实在没想到,一件本来在计划中安排得挺完美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美丽的大眼狐疑的在叶欢脸上扫来扫去,高胜男不由犯起了疑心。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用这种方式让她的父母对他产生厌恶感,然后他和她之间顺理成章的彻底没戏,以后便与南乔木双宿一起飞……
女人的想象力很可怕,一想到这里,高胜男的眼中也冒出了杀气……
高胜男的大哥,一个挺文静挺秀气的男人,此时坐在高建国旁边,沉默中不时幽幽叹口气,显然在哀悼那条无辜的旺财,眼中已泛起了莹莹的水光,像个春闺怨妇一般,叹完气之后便幽怨的瞟叶欢一眼……
整个屋子里,只有高胜男的母亲最正常,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脸上一直堆着和蔼的笑容,看着叶欢的目光充满了喜爱。
晚宴便是在这种诡异而沉默的气氛中开始的。
高建国憋了一肚子火,可女儿带回来的人毕竟要给点面子,中国人自古讲究待客之道,上门便是客,不管多讨厌这个人,至少在自己家的范围内,不能对他恶语相向,这是涵养气度问题。
高建国不愧是省厅的厅长,深呼吸两次以后,铁青的脸已变得和颜悦色。
笑眯眯的注视着叶欢,高建国道:“这位……小伙子,贵姓呀?”
叶欢赶紧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谦卑笑道:“免贵,姓叶,叶欢。”
“叶欢?”高建国皱起了眉,这个名字他可不止一次听过了。
宁海市赤手勇斗银行劫匪的孤胆英雄,到曾经震动宁海官场的腾龙集团总裁助理周媚被绑架案,再到最近时有耳闻的省委书记公子杨素案件,沈总理亲赴江洲市安抚动荡不安的江南省委省政府……
桩桩件件,似乎都跟一个名叫叶欢的年轻人有关,莫非就是他?
高建国神情一凝,目光马上望向女儿高胜男。
父女同心,高胜男清楚老爸目光里的含义,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女儿肯定的点头,高建国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震惊。
这个年轻人,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不出竟是最近江南省的风云人物,他怎么跟女儿凑到一起了?他……真是女儿的男朋友吗?
如今叶欢的身份并没有公开传播,只限于省委里面寥寥数人知道,高建国还不知道他是京城沈家的子弟,否则会更加惊骇,单是此刻,知道那么几件跟叶欢有关的案子,已让他大大吃惊了。
高建国再次凝重的打量起叶欢,这一回是真正的正眼相看了。
不得不说,当了半辈子警察,高建国看人的眼光很毒辣,仅仅扫了几眼,高建国便从叶欢的眼神和举止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眼神清澈,但略微有些不正,颇带几分邪气,虽然在饭桌边坐得笔直,却不时露出几分痞相,桌下的腿偶尔抖瑟几下,男抖穷,女抖贱,从这个小细节便能看出,这个叶欢从小没受过良好的教育。
诸多细节在高建国的脑海里合成一条清晰的结论。
简单的说,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混混。
再把以前宁海发生的那几件跟他有关的案子结合起来,这个叶欢基本可以盖棺定论了——可以肯定,这是个不安分的人,天生惹事的主儿。
做了这个结论的下一秒,高建国便将叶欢的高家准女婿身份完全否定了。
他不能让女儿跟这么一号人凑成一对,公安厅厅长的女儿,跟一个混混凑在一起,像什么话?他高建国的脸面岂不是被丢尽了?再说,女儿跟这么一号人过日子,怎么可能会幸福?
主意打定,高建国神色不变,仍旧满面笑容的招呼道:“小叶不错,小伙子挺精神的,做什么工作呀?”
叶欢眉梢跳了几下。
妈的!忘记跟死条子串台词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老子是混混,正经职业是碰瓷敲诈,兼职小偷小摸?
擦了把汗,叶欢偷偷朝高胜男投去求助的目光。
高胜男暗叹一声,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咳了咳,高胜男面无表情的帮叶欢回答道:“中介,他是做中介的。”
叶欢长出一口气,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对,中介,我做中介。”
高建国哦了一声,继续笑眯眯的问道:“中介我知道,具体是什么中介呀?”
叶欢:“……”
他敢发誓,老条子绝对不怀好意!
“中介……我什么中介都干,房产啊,股票啊,工程啊……”叶欢结结巴巴吹嘘起来。
高胜男的大哥饶有兴致道:“你还做股票中介?不错呀,最近国内股市低迷,我买了几只股票都套进去了,最近想着再抄底平仓,帮我分析分析,哪只股票有潜力?”
叶欢:“……”
他真的快哭了。
股票长啥样他都没见过,更别提那些专业的金融术语了,再说下去,一张嘴准露馅儿……
高胜男看不下去了,只好出来再帮他解围,狠狠瞪了她大哥一眼,给他夹了一只鸡腿,嗔道:“哥,好好吃你的饭,为什么男人坐在一起就是股票啊,经济危机啊,美伊局势啊……你们烦不烦?”
高建国静静看着这一切,眯着眼笑了,看不出他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欢捧着饭碗,有点颤抖。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这顿饭是他这辈子吃得最难受的一顿饭。
他现在很后悔,干嘛那么心软答应死条子见她父母,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和煦的拍着叶欢的肩,高建国笑得无比亲和:“小叶,喝酒吗?”
“谢谢高叔叔,我不喝酒,滴酒不沾的。”叶欢只好继续把自己装成一个无不良嗜好的有志青年。
戏已经开演了,再难受也得撑下去。
高建国不满的皱眉:“不喝酒怎么行?男人嘛,会喝酒的男人才叫真男人,第一次来我们家,一定要喝!胜男,去把我那两瓶藏了十五年的茅台拿来,今天家里来了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