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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再次望著床单上的血迹,陷入了沉思,这种事有可能吗?突然问,他想起那女人突然僵住,而将指甲掐人他背部的一幕,也想起了她起初又紧张、又害怕的情形。“我的天!”他气了起来,“她究竟在搞什么鬼?随随便便就把贞操给了别人,她甚至连钱都没有拿——钱一起进了你的口袋了。”
“那倒不错,不过,钱还不够,在我们这一行中,处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不能让你白白占便宜。”
“我又没有要处女。”瑞德讽刺道,“再说,如果连你都不知道她是处女,那么可见她根本不是你手下的妓女。”
“我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妓女,我也不管她来这里做什么,反正你们在我这里搞了大半天,我就有权利收钱。”毛迪毫不退让地耍赖道。
瑞德无奈地摇摇头,并从皮夹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扔在椅子上,“这样够了吗?”
毛迪心花怒放地钱往胸口一塞,“其实你又何必大惊小怪的,这么一点钱对你们梅家人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不是钱的问题,毛迪。”瑞德回答著,并四处找他的背心,“我的天!那女人把我的背心偷走了。”
毛迪忍不住放声大笑,“你今天真碰到不少新鲜事啊!对不对?”
“奇怪,她为什么只拿我的背心而不拿我的皮夹?我皮夹里少说也有五千块钱呢!”
“谁知道,说不定她留著当纪念品了,也说不定她根本找不到你的皮夹,不过,下一次你进城的话,我再让她伺候你好了,我准备找她回来,把她捧红,她可是一座金矿呢!一定会有人出高价的。”
“哦!她的碓是金矿,我也准备再找她。”瑞德咧嘴笑著,并拿起大衣,往门走去,“不过,我可不打算再付你钱了,我准备比你先找到她,你等著瞧好了。”
“你是杂种。”毛迪大声诅咒著,但是瑞德却大笑著奔下楼梯去了。
瑞德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去找他在春田市的律师魏大伟,把他从床上叫了起来,他将安琪的长相等等一起告诉了大伟,并且和他研究了一套搜寻的办法。由于瑞德第二天便要赶回纽约处理商务,因此他只有将搜寻的任务完全交在大律手中了。
当瑞德离开魏家时,他仍然对于安琪的所做所为百思不解,他不知道安琪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为什么她事实上是处女却让他误以为是妓女?为什么她拿了他的背心却不拿他的皮夹?
瑞德最讨厌莫名其妙、讳莫如深的事,他发誓非求到解答不可。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要安琪,单单想到她便已经令他心猿意马起来了。他必须找到她,而且不论用什么方式,他都必须再度和她同枕而眠,再次品尝那美好而令人难忘的滋味。
当瑞德回到他在纽约的家时,魏大伟的电报和他未婚妻泰康荻的信同时而至,他将康荻的信扔至一边,而迅速拆开了大伟的电报。
已寻获该女,名安琪。
据悉将离去,请指示。
“糟糕!”瑞德大声诅咒著。
他因为业务关系,暂时无法离开纽约,但是他又怕等他忙完后,安琪恐已离去。他立即写了几句指示,并派仆役尽速拿去拍发。而在此同时,他内心一直欢腾著:安琪!她的名宇叫安琪。
大伟在接到瑞德的电报不久,便匆匆赶往火车站了,因为根据他手下的报告,安琪即将搭火车离去,他必须赶去拦截,瑞德的电报指示得很清楚。
继续监视该女,如欲离去,请制止。
必要时,迳予逮捕。
大伟不禁摇摇头,瑞德此举实在不高明,但是瑞德确实告知自己遗失背心的事,所以依法而言,他也不是没有道理,大伟只是不明白瑞德为何如此大费用章?这和他平日作风实在大相迳庭。
安琪拥著娜鸥,向她道别,“谢谢你来送我,我先祝你耶诞快乐,新年如意。”
“哦!我也祝你有个快乐的假期。记得代我问候梅先生。”娜鸥温暖地嘱咐著。
“安琪!”
安琪闻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陌生人正站在她身后,“有什么事吗?”她困惑地问道,她注意到那个陌生人后面还站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警察,而且都正瞧著她。
“请问你的名宇叫安琪吗?”那陌生人又问道。
“是啊!请问你是……”
“我是律师。”那陌生人回答著,并招呼他身后的警察前来,“她的名宇相同,相貌等等也符合,麻烦你逮捕她。”
安琪大惊失色,娜鸥立即上前阻拦,“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她又没有犯法。”
“哦,是这样子的。”大伟略感不安地解释道,“这个女孩涉嫌偷了一件衣服,我的委托人要告她,不过他现在人不在这里,所以想请这位小姐先到警察局去一趟。”
“胡说八道。”娜鸥大怒,并转向安琪,“安琪,有没有这一回事?”
安琪此刻脸色惨白,因为她已经猜到要告她的人就是瑞德,她万万没有想到瑞德会为了区区一件背心而采取法律行动,“我……我的确拿了一件别人的衣服,不过我是不得已的。”她颤声辩解道,“我……衣服还在我那里,我去拿来还你们好了。”
“对不起,现在还已经太晚了。”大伟遗憾道,“你已经触犯法律了。”
“不过我又不是故意的。”安琪抗议著,内心的恐惧也急遽增加,“我拿他的背心是因为……”她住口了,她该如何解释才好呢?这种事,她怎能让娜鸥知道呢?
那名警察见到安琪认罪了,便上前拉著安琪的手臂,准备将她架走,娜鸥著急地安慰安琪道,“你不要担心,我马上打电报给杰可,他会帮你把事情解决的。”
“不要。”安琪连忙反对,“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杰可知道。”
“但是杰可可以帮你的忙啊!”
“我不要他帮忙。”
“安琪,杰可会原谅你的……”
“不可能,娜鸥,我求求你,不要告诉他。”
娜鸥摇摇头,“他是你的监护人,我必须告诉他。”
安琪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必须讲明白了,“娜鸥,我拿的背心是瑞德的,是杰可的儿子的。”
“什么?搞了半天,是瑞德要告你啊?那我更要告诉杰可了。”
“娜鸥,杰可知道的话会生气的,他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安琪悲哀道。
“奇怪,瑞德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娜鸥不解地道。
“瑞德当时不知道我是谁,即使知道,他也不知道杰可是我的监护人,我搬到梅家以后,瑞德一直没有回去过。”安琪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谁呢?”
“哦!娜鸥,你就不要再追问了好不好?我都已经懊悔死了。”安琪心烦意乱地乞求著,她真后悔当天没有揭露自己的身分,她更后悔自己把爱情、把身体、把一切都给了瑞德。
“那我跟那个律师谈一谈好不好?”娜鸥用下巴朝著站在远处,让她们私下讲话的大伟。
“不要,娜鸥,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只要帮我告诉杰可,我临时生病,不能回去就好了,这件事让我跟瑞德自己解决,我相信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安琪昂起下巴,壮胆地说。
娜鸥叹口气,“好吧,就随你好了,不过,如果假期过完,你还不回学校,我就非通知杰可不可了,这几天你自己多保重,我要回芝加哥,不能来看你了。”
当安琪随著警察与娜鸥分手时,她勉强回头朝娜鸥笑了一下,不过当她再回过头时,她已热泪盈眶、悲从中来。
第五章
瑞德雇了一辆马,和大伟一起朝监狱驶去,由于业务繁杂的关系,瑞德在纽约多留了一天,因此,安琪也在监狱待了三天了,他一方面迫不及待想见见安琪,另一方面也再三咀嚼大伟告诉他的资料,他可以确信这个安琪就是他所要找的人了,不过他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到妓院初尝禁果的女孩竟然是个学生,而且在一所极具盛名的女子学校就读。
“你帮我在乡间找到一幢房子了吧?”瑞德不放心地问身旁的大伟。
“是的。”
“房子够隐密、够安全吧?”
“是的,是的。”大伟烦恼地回答,“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并不赞成你这种做法。”
“为什么,我又不犯法,我会徵求她的同意。”
“这样做不道德。”
瑞德放声大笑。
“好了,到了。”大伟恼怒道,“其他的你自己办吧,我先走了。”
“喂,房子里吃的、用的都准备好了吧?”瑞德仍然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好了。”大伟无奈地回答,“我还帮你租了一辆马车,不过,由于你坚持不肯雇人,所以你必须白己喂马。”
“你真是活神仙,大伟,短短时间内,什么都办好了。”瑞德笑道。
“你不用谢我。”大伟也忍不住笑了,“下回办这种事别找我就好了。”
“史小姐。”
安琪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数著天花板上的方格子,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而且多坐了一天牢就多增加一倍的怒气。
“史安琪。”
安琪猛然坐了起来,她老是忘记她骗警方她姓史,当初,她是在一时冲动之下,骗说她姓史的,因为这样方可避免将学校牵扯在她的丑闻里。
当牢门打开时,她不由白主地站了起来,只见原先叫她的那名狱卒正等在敞开的牢门旁,“快点出来啊!”那名狱卒不耐烦地催促道。
“出去干什么?”安琪警觉地问。
“你被释放了,原先控告你的那个人已经撤销告诉了,他在门口等你,要跟你讲几句话。”
“哦!是吗?”安琪冷冰冰地回答著,并傲然地跨出牢门。
由于三天来的拘禁,她不愿再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多待一秒钟,因此在取下披风与外套后,便迳自跨人了阳光普照、白雪皑皑的冬之晨里。
她先是一阵目眩,然后才看到瑞德站在一辆轻型马车前等著她,她瞪著瑞德,朝他一步步走去。当她望见瑞德脸上居然挂著笑容,毫无羞惭之意时,她终于忍无可忍,伸手便甩了他一个耳光。
瑞德真的大吃一惊,“你打我干什么?”
“你还敢问我。”安琪愤怒地大嚷,“如果我现在有把枪的话,我发誓我非打死你不可。”
“你小声一点好不好?”瑞德诅咒了一句,“你还想要警察再把你抓起来吗?”
“我不怕!你有本事就再控告我好了。”安琪咆哮道,“这一回你可以告我伤害。”
瑞德眯起眼睛,“进马车去。”
“我才不要。”
瑞德不由分说地抓著她的手臂,将她推人马车内,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并指示车夫往前驶去。
安琪盘缩在座位一角,凶猛地瞪著瑞德,“你停车,放我出去,我拒绝跟你到任何地方去。”
“你闭嘴,史小姐,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好像我错怪你似的,你难道忘记你偷了我的东西了吗?我本来可以不管你,让你烂在监狱里。”
安琪顿时觉得喉咙梗住了,泪水也涌了上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用细微的声音指责道,“我同意把背心还给你,但你的律师却不接受,而当初你也不是没有错……”
“我有错?我有什么错?”
“你怎么没有错?”安琪又气了起来:“当初你只帮我打开衣服,又不帮我扣好,我不穿你的背心,我怎么出去见人?”
“嘎?原来你是因为这样才拿我的背心啊?”瑞德哈哈大笑,“亲爱的,当时楼下任何女的都可以帮这种忙啊!”
“我怎么能下楼?”安琪瞪大眼睛,“如果碰到那个老鸨就糟糕了。”
“那倒不错。”瑞德承认道,“毛迪正在四处找你呢!幸好大伟派人拿回你的披风,又从你披风口袋搜到一张学校用信纸……”他突然觉得一阵内疚,因为才短短三天,安琪却显然憔悴了一些,“对不起,安琪,我本来不想逮捕你的,我只是怕我回来时你已经不在了。”
安琪闻言,又几乎扬手甩了他一记,“你是说,我在监狱关了三天,不是因为我拿了你的背心,而是因为你要我在监狱里等你回来吗?我的天!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假公济私、不分是非黑白……”
“你说够了吗?”瑞德打断了她的话,“如果要论是非黑白,那么你的行为才值得检讨呢!你是个学生,而且显然家境不错,你为什么还要到妓院卖身?”
“我才没有。”安琪大惊。
“那么你的行为又算什么呢?史小姐?”瑞德讽刺道,“你能否认我用钱买你的身子吗?或者你准备指控我强暴?”
“不管我怎么样,你的行为都是不对的。”
“史小姐,你知道我那天为了你还多花了五百块钱吗?”
“你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