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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当即一面分出五千人收编这些敌军俘虏,一面催动军阵,尾随着吕师囊的败军,准备袭击吕师囊大营。
可就在那吕师囊大军的营门口,却见大营营门紧闭,两旁的角楼之上,更是布满了弓箭手。
为首有一白衣儒士,高声喝道:“败军且往西行,饶营盘而过!”
这白衣儒士的策略倒是很浅白,为了免那些溃军冲散营门防御,让李民大军可趁势攻入营盘,这白衣儒士,却是根本就没开营门的意思。而那绕大营而入军营的军令,更是断绝了敌军尾随的可能行。要是李民军胆敢追着败军不松口,绕大营而入,正好可以安排大量弓箭手,大量射杀李民大军的追兵。
只可惜,这世上人,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时随地保持理性克制的。如今追兵在后,营门在前,这些溃军如何肯舍了这个活命的机会,何况,这些投军的,本就多是为了吃饭活命而跟随的吕师囊,参加了叛军,就算没有朱武暗中安插间谍的起哄与引导,这些多是目光短浅之辈的,也是照样会作出傻事。何况这里面还有朱武手下的不少间谍人员,那热闹程度当即就起来了。
有人哀求那白衣儒者说:“军师,后面官军追的紧。您老就抬抬手,大发慈悲,让我们进营吧。我们可是没有投降官军的忠诚之辈啊!”
也有人威胁说:“吕助!你这小人,此等时节,你还有心算计自家兄弟么?你再不开开营门,让我等进去,大不了老子就投靠国师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更有人歇斯底里的骂道:“吕助!你个小人,不得好死,再不开开营门,你生儿子没屁眼!”
可那白衣军师吕助,却是惘若未闻。依旧不温不火的喊道:“绕营而入者生,冲营而入者死!”
有不信邪得的,怒骂上前喝道:“你个球的。老子就是上前了,你待怎样!连大帅都被擒了,咱们都已经完了,你还拽个什么!……”
可是,不待此人骂完,就待此人踏过营门前一道白线时,白衣军师吕助已经冷冷的喝道:“越过白线者死!给我射!”
军营内的弓箭手,当即开弓放箭,把越线的十几人,射成了刺猬一般,当即死于非命!
第十二卷 第三十回 被误会了
箭雨之下,越众者死!
吕师囊败军,当即一片哗然。
有部分军兵心寒之下,当即转身跪地,向李民追兵投降,而剩余的,或有亲朋还在吕师囊大军之中,不敢背叛,或是摩尼教的善信者死忠,眼见白衣军师吕助的凶狠,从正门回归大营无望,而李民掩杀的追兵又在迫近,也只能按照那白衣军师吕助的命令,绕着军营跑。而吕助的弓箭手,已经密布军营之内。随着李民大军压上,立时再次喷撒出无尽的箭雨。
此时,李民手下的凌振还没有把炮架布好,而且,此时连吕师囊都被石宝抓住了,朱武和李民也是不想把宝贵的弹药,浪费在这必胜的战场上。在那掩杀的无为军死伤了几十兵卒后,随即收了军马。
而这时,那擎天神沈刚,却也因为吕师囊被石宝活擒,分心之下,再次败在了秦明之手。
这一回,朱武回营之后,依旧命人给那擎天神沈刚去了绑绳,对沈刚说道:“沈将军,如今吕师囊已经被俘,你无力回天,已是自由之身。我敬重你的忠义,若是你有心投靠我家国师,我必大力保举你。你之前途,无可限量,若是你还不愿投靠我家国师,我也不留难你,你依旧可以自去。不过,若是你今后依旧保那方腊与我家国师为敌,就算我家国师大度,不与计较,我朱武丑话说在前头,却也是不能任由他人与我家国师为敌的。”
擎天神沈刚听得,那真是感激不禁,惭愧不已。可擎天神沈刚惦念着吕师囊,却依旧厚着脸皮,提出一个不情之请。沈刚毅然跪地,红着脸说道:“被俘之人,蒙国师仁义,先生厚德,本应顶礼膜拜,不在有他奢求。可奈何,吕帅对在下有大恩,不可不报。今吕帅落入国师之手,在下厚颜乞求,愿以命相换,还望先生成全。”
说完,沈刚顿首不已。
朱武当即有些哭笑不得:连你的性命都是我放的,你凭什么拿自家的性命来换这个吕师囊?
但是!朱武却也是更加敬重沈刚的忠义。只是,若不是朱武有心立沈刚这么一个榜样,好让方腊军中的众将知道李民爱才,使其不至于死拼,有退路,朱武却也是不会平白放这沈刚的。
可是,那吕师囊却是与沈刚不同,沈刚不过是一员大将,领兵也不过是一万,在方腊军中,依靠的也不过是吕师囊,就是放出去了,依旧得方腊、吕师囊等信任,其危害程度也不高。就像此次一般,李民手下有足够多的大将,能压制这沈刚。
但那吕师囊,却是方腊军中的一方霸主。威望甚高,影响力极大,只要他在,就会有极多的英雄好汉。以及军兵依附他,投靠他,对于李民军实行斩首策略,只诛首恶,不计从犯来说,若是连这吕师囊也放,让那些被击溃的叛军重新有首领,那李民的平叛工作,那真是别想完成了。
朱武当即微微一笑。实话实说的道:“沈将军,莫要拜了。放你可以,放那吕师囊,却是不成。除非你可说动那吕师囊投诚,否则,明天我就要将那吕师囊斩了,枭首示众,瓦解吕师囊大营的军心,解这广德兵困之围。”
擎天神沈刚闻听,当即极为失望,黯然说道:“吕帅乃忠贞之士,绝不会惜命变节。断无人可劝之!也罢,吕帅以国士之礼待我,我今既无力解救于他,也就只有把这条命还给他罢了。只求先生法外开恩,容我陪伴吕帅一夜,明日先斩我头,容我为吕帅黄泉路上开道。”
朱武听得也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过,朱武的心肠,却也是极硬。当即说道:“既如此,我随将军之愿,也就罢了。不过,容我直言,人非草木,谁不惜命。将军也不可断言其生死,将军连自家生死也不惧了,若想其生,向其询问一句,也是无伤大雅。”
人皆有惜命之心,何况这沈刚两次被秦明所俘,均受厚待,对李民军不仅没了抵触之心,更怀感恩之念,若不是念着吕师囊的恩德,自身更看重这忠义之心。投靠李民,那也是心甘情愿的。此时听闻朱武指路,自然心中一动,觉得方腊如今大势已去,若是吕师囊能趁机改换门庭,投靠了李民,却也是不错。如此,吕师囊不用死了,他沈刚跟随吕师囊投靠李民,自然也是不用死了。
沈刚此念一生,却也是有些抑制不住。随即心情微微有些激荡的,随人来到关押吕师囊的营帐。
要说,这名声大了,地位高了,就是不一样,别人被抓,都是几十人一个营帐,而这吕师囊,却是独自一人关押。
只是,就是如此,吕师囊却也是没有沈刚哪般地待遇。虽然已经去了石宝那缠身的锁链,可却也是被绳索捆绑,根本没有向沈刚哪般,连锁链都去了。
沈刚一见吕师囊这般模样,当即就是心中一酸,好玄没有流下泪来。而那吕师囊看沈刚连个绳索捆绑都没有,则更是认定了沈刚早就投降了李民,回营只是为了做内应。心中暗自悔恨:当初拿他做什么喧头。一刀宰了,岂不是痛快!亏我看他上阵助我,还以为冤枉了他,却终究还只是做戏!
沈刚不知吕师囊所想,心中动荡,激动地喊了一声:“大帅!”随即激动的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吕师囊只以为沈刚作态,必是来劝降他吕师囊的,懒得搭理沈刚。
而沈刚却以为吕师囊生死弥留之际看到自己,也是同样的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沈刚自然完全没有在意,平复了一下心情,径直与吕师囊说道:“大帅。今我等被擒,末将曾想以命相代大帅赴死,却不得那朱武允许。”
吕师囊虽然懒得搭理沈刚,却也不禁暗想:你骗谁啊。你都投降了,还想替我死,怎么可能?若是你没投降,你我都被俘,连你命都无活,你如何有资格用你命来换我命,真真的白痴了不成?真是连谎话都不会说!
不过,吕师囊此时自知难有活命,也是懒得骂这沈刚。
只是沈刚没看出来,依旧竹筒倒豆子的说道:“不过,那朱武却是说了。若是大帅肯归降国师,不仅可得活命,更可在国师门下一展才华抱负。末将以为,国师神通广大,猛将如云。方教主必难胜之,大帅不如……”
“够了!”吕师囊在亲耳确认了沈刚的劝降之言,终于忍不下了,愤怒到极点,变脸骂道:“你个有嘴无脸的叛徒,休得与我说话,没得玷污了我的耳朵!”
沈刚一时被吕师囊骂的有些愕然,实不知这吕师囊如何骂他叛徒。心急的起誓道:“大帅!末将对您忠诚之心可昭日月啊!”
“他妈的!见鬼你的日月。”吕师囊直气的爆了粗口,恶狠狠的质问道:“你个有嘴没脸的鸟人!你若不是叛徒,何以我被绳索捆绑,而你毫无刑具!你若不是叛徒,何以你会劝我投降!我若是你,有手有脚,空了个身子,早就拼杀了出去,何需在这里夸夸其谈,还什么可昭日月,我呸!”
擎天神沈刚被吕师囊一连串的骂,却是骂的哑口无言。自己想了一下,也是不好向吕师囊解说。沈刚本有心再向吕师囊表明忠心,可看到吕师囊如此暴怒,又一想到明日两人都要死。说多了也是没用,只等自家死在吕师囊眼前,吕帅也定能明白他沈刚的忠义。
沈刚当下长叹一声,双膝跪倒,给吕师囊磕了三个头说道:“大帅,您误会末将了。而今末将也不多说,明日末将自当走在大帅前头,黄泉路上与大帅开路,大帅自知末将忠义。”
说罢,沈刚随即退出了吕师囊看押的营帐。吕师囊对此暗暗耻笑:降徒还想骗我,这却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真死不成!
而这时,李民大营外,却孤身独骑,前来了一个白衣之人。看守营门的军兵,远远的看见了,高声喊道:“来人止步,军营重地,擅入者杀!”
那白衣之人,轻身跃下马背。双手抖了抖袍袖,表明自身并没有携带或暗藏兵器,这才高声喝道:“且通知你家主帅,就说吕师囊大营军师吕助,前来拜访。”
第十三卷 第一回 有什么可谈的
吕师囊军师吕助?
李民和朱武、公孙胜等人得报,都有些莫名其妙。
李民那是根本不晓得吕师囊还有这么一个军师吕助,更不知道这个吕助前来拜访有什么用意。
而那朱武,虽然从俘虏的盘问之中,知道过吕助这么一个名号,可在那些俘虏的口中,这个吕助,却是根本不是什么有才或是有名的人物,与其说是吕师囊的军师,不如说是吕师囊的一个跟班。从来没有什么发号施令的什么。只是跟着吕师囊,给吕师囊传话的那么一个人物,以至于这个吕助的名声,虽然占据了吕师囊军师的要职,可却比吕师囊帐下江南十二神的名声都远远不如。
似这般一个人物,朱武原本没有更多看重,可如今,据日间那些最后投诚的吕师囊军卒说,就是因为这个吕助射住了辕门,让这些溃军不能入营,这才愤然投诚的。
这等作为,那些军卒气愤,可朱武当然不会这么想,若是那吕助放开辕门,任由这些败军冲入,只是败军争抢入营通道,就能把这营门冲垮了,而他朱武,更可借机指挥兵马趁机掩杀,一举夺营。正是这吕助看似无情的决然命令,这才让朱武没有了可乘之机,不仅暂时保全了吕师囊大营,而且还保全了部分溃逃的兵卒。不过,这却也是说明了,这吕助在那些低层军卒中的威望,果然是不怎么有名,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溃兵根本就不听军师的号令。而且,在被镇压之后,还要分出多种意见,甚至直接有投诚地。
故此,这个吕助,虽然有可能有才,有决断,但威望不足,也是极明显的。没有足够的威望,在这吕师囊被擒之际,要想全权统辖剩余兵马,并组织反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朱武虽然有些看重了这个吕助,可却也依然没有认为马上就要被攻破的这支吕师囊大军,还能在这吕助手中翻出什么花样来。
可如今吕助却是单身一人前来,不说其用心如何,光是这份胆识,已经是让朱武更加高看了几眼。不过,作为李民的军师,而起朱武本人也是极端那种好推算的人,这吕助前来的用心,却是更让朱武感兴趣。
朱武套用了几种可能与目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