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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于此地。若等朝廷降旨,将军获罪,我种家军百余年建立的主力,必丧此地无疑。若我种家军主力尽失,西北边陲,只余二哥手中一万军力,如何能当西夏贼军入侵。若是西夏军趁机突入我中原腹地。我种家军数代心血,无数性命。岂不是全都没有了意义。我等死后,可又有何颜面见那列祖列宗。此皆小弟肺腑之言。小弟不怕死,而今哥哥只需说小弟一声不该。小弟这就自刎哥哥面前谢罪,往见我种家列祖列宗。”
种师远说完,当即抽出了腰中宝剑,也不站起,就那么跪着,把宝剑横担在了脖颈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种师远,闪烁这种家人的无比坚定。
种师道当即犹豫了,不说那种师远的言辞发自肺腑,很是勾起了种师道的共鸣,种家军乃是护卫边陲,抵御外侮的队伍,不是杀戮忠良的刀。单是那种师远最后说地动情,忘了称他元帅,而叫出了久已未叫的哥哥,那就让种师道不禁念起兄弟之情。
种师道相信种师远是认真的,更相信种师远是无私的,即使要投降李民,为的也是种家军,而不是他种师远一个人的性命。若是因此,只为了他种师道一句话,就这么死了,他种师道如何对地起他种师道的叔父、婶娘。人家可是相信他种师道,这才把种师远交到他种师道的手上,他种师道如何能让其只是为公说了心腹之言,就这么的自刎死了。
种师道当即沉声说道:“元昊。你之心意,我已尽知。你皆为公,自无过错。只是此事兹关重大,我亦不能擅断。且,朝廷尚未治罪我军,我军也未必没有渡江降俘李民之策。此事也无需急于决断,且容我思量几日。你且退下。”
种师远听闻,当即也是知道此乃是种师道的最后底线。种师道能说出思量之言,已是不易,却是不可再逼。种师远当即也收了宝剑,退了出去。
然而,不几日。朝廷的催战圣喻,就又来了,而且,显然扬州兵马总监,也已经把种师道强夺扬州水军兵权,并损兵折将之事,八百里快报的,报与了朝廷,朝廷的训斥,格外的严重。更责令种师道带罪领军,待童贯兵到,将之兵权交予童贯,再由童贯临机决断处置。
却原来,童贯这些日子,对战田虎,却是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田虎其人,名号虽响,自身本事却比之晁盖都不如,那就更别提是方腊了。他能在河北起事,一来是河北玉麒麟带着一班的河北高手,依靠李民有了晋升的门路,投靠了朝廷,分往他处为官去了。这河北无人,再加上田虎会来事,坐地分赃时,早已买通了河北大部分的官府。故此,乱世一起,田虎这才能一呼百应,成了气候。
但,田虎的才干就在那里了,有了点气候之后,不思大志,反而修盖宫殿,选拔美女,等等狼子野心一显,那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自然知道这个田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那大宋官家呢。
再加上,童贯吸取了在燕云纵兵掠夺惹祸的教训,而且,这河北更是大宋的本土,朝中多有大员旧眷在此。童贯新败,尤其还在抗旨之中,只想立功,也是不敢在此时做的过分。
故此,大部分的百姓,均觉得官军还是要比田虎贼军要强的。童贯围剿时,多有百姓领路,甚至内应开关献城的,这童贯围剿的,自也是极其顺利。
直到最后,童贯遇到了田虎手下的护国国师乔道清,这才吃了不通法术的亏。而此时,朝廷的责罪圣喻,那也是一封接一封的来了,即使是有着蔡京和梁师成为童贯遮挡,那也是挡不住赵佶如今对李民的畏惧之心。
故此,童贯也是落到了如不能速胜田虎,拿出成绩来安抚赵佶,恐怕赵佶就忍不住要派人来取代他童贯了。
而最快的平定之策,莫过于招安。童贯着急之下,也是用了招安这一招。
只是那田虎却不是李民,看问题不透,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志向。眼见各地都被童贯击破了,就剩下一个威胜这么一个弹丸之地,靠着乔道清撑着。就算能撑地住童贯,恐怕朝廷再派军兵来,那也是撑不住了。如此,在童贯许诺无罪,并且封官等等诱惑下,却是直接率众降了。
好在,童贯不比种师道,那还是能在赵佶面前说上话的,朝中更有蔡京、梁师成为其帮腔,这童贯好名,爱惜羽翼,却是没有违诺斩杀这田虎,而是真的为其向朝廷保本。
此时赵佶虽然一心牵挂江南的李民,可是那河北的田虎,占据了五州五十六县,那也是一股不小的麻烦,如今在童贯围剿下,平定了,多少也是有些欢心,更觉得童贯懂军略,有胆色,赤胆忠心。
故此,也是准了童贯的保奏。只是让童贯速速带了田虎的余部,一同剿灭李民,待其立功之后,再加封赏。同时,也对种师道到了东南,就停步不前,还损兵折将,折损了扬州水军,愈发的气愤。
故此,才有了这么一道圣喻。
种师道接完这道圣喻,当即就是暗叫一声苦也。这若是落到童贯的手里,那岂能还有一个好地。
而种师远在种师道送还了天使之后,当即再次进言投降李民之事。
这一回,种师道真的有些心动了。
只是,如今除了童贯不日领着大军要到之外,种师道更从圣喻中知晓,先他一步讨伐东南的折家军,在信州等地,却也是接连大胜方腊,斩首已经不下十余万了。似这等两路大军围剿,种师道却是不敢肯定李民能不能应付的过来。毕竟,种师道除了在江面上与李民水军一战,折损了些兵马之外,陆上,那可是反败为胜了。种师道对李民的实力不摸门,如何敢冒然把种家军的前程,全都压在李民那里。
要知道,就算他种师道获罪,可凭着他种家军数代人在西北立下的战功,即使那童贯为难,最多也就是他种师道一人丢官罢职罢了。只要他种家军的主力不在跟随童贯的指挥中,尽皆丧尽,他种家军总还有屹立西北的一天。
可若是跟了李民,万一李民失败,不仅他种家军彻底完了,他种家军几代人打下的忠义名声,那可也是全完了,由不得种师道不慎重。
而就在此时,却有探视地情的兵卒禀报,连年大旱,此地下游四十里外的九曲湾水位下降。那九曲湾,据说原本就是长江水道的一片坦途,原本就是水浅河面宽,如今,更是连河面都窄了。河水水位只到了膝盖,骑军可纵马而过。
种师道咋听之下,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长江河水,什么时候有干枯的。可是,连年大旱,那也是半点不假,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灾民铤而走险,起兵造反了。
种师道当即亲率军兵察看。一看之下,种师道高兴的泪都流了出来,仰天大笑:“苍天怜惜!天不绝我种家军!”
这九曲湾,果然水位甚低,骑着马就能直接过去。
种师道当即传令众军,一更造饭,二更行军,务必要在天亮之前,全军渡过九曲湾,在对岸扎下营盘,绕道急袭金陵城。
众军兵得令,尽皆抓紧时间休息准备。二更时分,也就是晚上九点多钟,天正黑的时候,种师道怕李民巡江的船只察觉,连军营都不拆,直接趁夜领着军兵就往下游跑。一连跑了四十多里,于三更时分,到了那九曲湾。
别说,这也就是种家军的骑兵马快,步兵都有马车拉着,这要是纯粹的步兵,那绝对得走上一夜。不过就算这样,此时种家军连人带马,也是跑得有些累了。
不过,种师道为了连夜渡江,而后在江南立下根据地。好歼灭李民立功,却也是顾不得许多了,当即令军兵下马,下车,千马渡河。
没办法,这大半天的,也许还能骑着马跑过去。这大晚上的,河底淤泥卵石的,这要纵着马瞎跑,十个有十个,那绝对是要别了马脚的。
种师道倒是不怕军卒摔伤,可要是把马腿别坏了。种师道一辈子与马打交道,爱惜马力,那却是受不得的。而且,马瘸了,这种家军赫赫有名的骑军,那不也是瘸了。
可是,如此一来,摸黑过河的速度,那可就更慢了。种师道现余的四万多军兵与马匹,全都是涌到了河水中。
眼看着排头的军兵,就要摸黑到了对岸之时。猛然间一声牛喉般的声音,铺天盖地的传来。还不待种师道反应明白一股滔天的巨浪,就把种师道冲倒在了水里,种师道根本站立不住的就被水势冲倒冲晕,顺着水力就磕磕碰碰的往下游去了。
而待等种师道醒转过来,却已经是被人用挠钩搭住了身子,拽上了小船。
说起来,这也是种师道命大,大晚上的行军渡河,为了方便,所有的将领和军士,全都把盔甲一类的,都搁在了大车上,好轻身过河。如若不然,只是那一身百十斤中的盔甲,种师道这种大将,那绝对是沉底,根本没有一个捞的机会。
而且,更万幸的是,这种师道还需感谢李民没有下狠手,没有在水中放木头,否则,这水中若是再有些排木冲击,再多的人,那也是碰死了,却是不用人捞了。
却原来,这九曲湾水浅,却不是大旱的自然灾害,而是李民在上游挖渠,把水道引开了,这九曲湾水位自然下降。而且,李民更蓄了大量的河水,随时等着种师道过河呢。
而今日,李民一切都布置好了,暗中派人乔装成民夫,透漏了九曲湾的消息给种师道军兵,那可就是随时监控着种师道大营的动向。
待种师道一过河,大军都挤在了九曲湾的宽大河床上。自有人一边堵上那引开江水的河道,一边掘开蓄好的水源。
而后,更有那单廷硅引导水势。那单廷硅原本就有异能控水,没跟李民前,就已玩水闻名,尤擅寻找水脉,灌水淹城。而今跟了李民,在李民神宵筑基功的自我催眠,自我激发下,更是潜能大进。与那神火将军魏定国一般,虽然还没有达到凭空生水的地步,可是在有这现成的水源情况下,引导水势,壮大水势,那却是易如反掌。
故此,这长江水势,在单廷硅的异能引导下,凭空凶猛了数倍,再加上李民事先蓄的水库之水,此等灌下,这才在了九曲湾这等河床宽广的坦途之上,都有了这般威势。
而李民更是在下游,备好了数百的大小船只,各备了挠钩套索拿人。这种师道既是幸运的没死,也是不幸的被擒。
第十五卷 第二十七回 种家军大战姚家军
“种将军。本尊来晚了。恕罪,恕罪。”
李民一听闻连种师道这么大的一条鱼,都幸运的活擒了。当即匆忙赶到种师道看押的营帐,一进来,就一边致歉,一边亲自给种师道解开了绑绳。
种师道也很感动,连忙躬身说道:“被俘之将,本当问斩,那堪教主这般。”
李民当即扶助种师道说道:“将军之言差矣。若他人讨伐本尊被擒,本尊定不轻饶。然,种家军护卫边陲布下百年,多少儿郎为抵御外侮而抛头颅,洒热血,本尊素敬之。与我交战,更是受奸臣所逼,亦非将军本心。本尊焉能以一战慢待将军。”
李民说的诚恳,种师道愈发感慨:原本都有了投靠李民之意,不成想,一时不察,中了人家计策,如今被俘,却还有和面目投诚。
此时,种师道也早都想明白了,这水浅渡河,必是中了李民的水淹之策。
李民看在眼里,心中明白,当即说道:“此次,本尊欺将军心急渡江,定下这水淹之策,实是将军陆战骁勇,不得已而为之。但本尊敬重将军,却也没在水中放置排木,更命人在下游拦截施救。将军军兵虽有损伤,可万幸不大,贵军主要将领,更是多已获救,将军只管放心。”
李民之言,半点不假,那江水来势虽然浩大,可终究不过是李民事先蓄地一座水库。以及单廷硅的控水异能所致,过了初始那段,后势自然平缓,再加上李民在下游准备的充足,自然是一体活捉。只是有些水性不行,体力也不行的,这才没熬过来。好在种师道的那些将领,多是体力充沛之人,虽然水性不佳,喝了几口水,却也不至于淹死。
种师道闻言,当即放了不少心思,连连谢过李民。
李民当即趁势说道:“将军,本尊虽是被朝廷逼反,可这却也是天意。那赵佶前世与本尊同为天帝,只因风流,引起了刀兵。天界不安,因此下凡。本有半世天子命,半世牢狱之灾,以此磨砺心志返本归元。是本尊念及旧情,不愿继承他之江山,只想重新修炼,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