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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庆幸自己只含着冰而已,不然准会给这个小丫头害到噎死,他瞪着她,“没有。”
“噢——”那轻轻的叹息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我也没有,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你教我好不好?”
“什么?”惠安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你教我……接吻……”她垂着头,双颊绯红。
惠安觉得快昏倒了,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纠正玉翎不正确的观念,以免她误入歧途。
“玉翎,看着我。”
她羞怯地抬起头看向惠安,却被他一脸的严肃吓了一跳。
“玉翎,你不能因为想要知道接吻的感觉,就去跟别人接吻。要知道那是……
非常神圣的!“
“什么?”她茫然不解。
“那是两个相爱的人才会有那样的举动。你必须要等到自己遇见和你心灵相契的人,才能做这种事。”他温柔地解释。
“我知道。”玉翎点着头严肃地回答,两只晶亮的眼睛热训地凝望着他,“惠安,你是因为没遇见你爱的女孩,所以才没接吻过吗?”
“是……的。”他清了清喉咙说。
“这个女孩到现在还没出现吗?”
“这……”他迟疑地盯住她粉红的双唇,心中有股渴望,但他很快地转开脸,咽了咽口水说:“还没有。”
“噢……”玉翎失望地叹着气,但很安快慰自己,惠安现在是还没喜欢上她,不过她一定会努力让他爱上她的。
“我会加油的。”她绽出一抹甜笑。
“什么?”惠安失神地盯住她脸上坚决的表情,为她眼中醉人的温柔所倾倒。
他隐隐觉得心中的某根弦被人拨动了—下,那是理智所不解的,而感情却早已了然。
一直到六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同时了悟到玉翎的情,不过为时已晚,逝去的恋情再也追不回来——
那是个晴朗的午后,他和玉翎约好三点见面,他提早到,玉翎尚未来。
当惠安锁好单车,准备到图书馆门口等她时,一个女孩突然冲向他。她手里棒着一束玫瑰花,惠安惊愕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送你。”她娇媚地将花递给他。
枣安本能地接过,对着花束发呆。这个女孩是谁?惠安不记得曾经见过她,她干嘛送花给他?
就在他蹙眉凝思时,那女孩突然偎向他,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抱住他的颈子,嫣红的唇堵住他的。
他吓得愣在当场,紧闭着唇不敢开口阻止她,两只手僵硬地垂在两边,不敢碰触压在身上软绵绵的娇躯。
也不知道过了几秒钟,惠安才记起该如何反应,他退后一步离开那女孩,她踉舱地又想靠过来,惠安没有试着去扶她,因为他的视觉神经全被一张满是泪痕的心碎脸孔所占住。
“玉翎……”他的心像是彼人重重捶了一下,他想解释,可是当他朝她走过去时,玉翎却连连后退,手中拿着的长方形画框掉落在地,她转身飞奔。
惠安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去,弯身抱住她。
玉翎在他怀中奋力挣扎,声嘶力竭地喊着:“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
她回过身来,赏了他一个耳光。
惠安愣在当场,不仅是因为玉翎的耳光,还有她发红眼睛中的一丝恨意。
她用力朝他的胯下踢去,惠安痛得放开她,她踉舱地后退,只撂下—句:“我恨你!”就奋力狂奔而去。
惠安像个被女友教训一顿的男主角般,面对四周观众的同情眼光,他感到又羞又气,更痛得没有力气去追负气而走的玉翱。他转过身拾起玉翎丢下的长方形画框,仔细—看才发现是他的水彩画像。
他怔仲了片刻,拿着画像骑上自己的单车,沿着回家的路寻找玉翎,可是来回了两趟都没瞧见她。最后他放弃寻找,黯然返家。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玉翎,虽然他仍继续着星期三、六的约会,盼望能和她不期而遇。然而玉翎就好象从人海中消失般,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听他那梗在喉中的解释及藏在心底的深情表白……
2、久别重逢
五月的南台湾,气温已像七月的酷暑般炎热,绿树成荫的中山公园里,到处可见三三两两的游人,其中大都是孝顺儿女的父母,带着他们的心肝宝贝在公园里活动。
惠安躺在枝叶浓密的老松树底下纳凉,耳中可以听见孩童们稚嫩的娇笑声,以及微风拂过绿树的沙沙声。
他微微笑着:心满意足地深吸着带着芳草气味的初夏气息,任带着故乡草根味的空气借着血液流动穿过他的五脏六腑,驱散一周来的辛苦疲惫。
在熬过五个弹思极虑的工作天后,他的确很需要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一下。
惠安退伍即将一年,在新竹工业园区的工作一周只需上班五天,所以他每个星期五晚上都会搭夜车回台南,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当然,也包括弟弟惠全和妹妹惠嘉的唇舌大战。
这对宝贝弟妹实在令惠安头痛。两人像是天生的冤家,一点小事也能辩个老半天。不过,这虽然令姚家上下有些耳根不得清静,但却也增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笑料。
想到他的家人,惠安就不得不记起驱使他从家中逃到公园的原因。
他一从军中退伍,立刻遭遇到瑞云表姐二十岁时的命运,他不明白这些媒婆为何对他们姚家的儿女特别感兴趣,才听说他退伍回来,立刻迫不及待地上门说亲,害得惠安马上找了个远离故乡的工作,希望能避开骚扰。
可是逃得了—时,避不了一世,几乎每个星期都有饭局等着他。面对那些羞答答的少女,实在令惠安食不知味,为此他首度向祖父母、父母宣示他的不满。
不过老人家也有话说,惠安身为姚家长子,该当负起传宗接代的责任,如果他不想相亲,就该赶紧给自己找个女友才是。
而如果惠安胆敢抗辩什么,接下来的唠叨就更长串了。
像是为什么惠全才上大学两年,就三天两头换女友,而他在读大学的四年中,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还有,为什么人家给他写情书他理都不理?有女孩倒追他却逃得跟什么似的?并且遗要怀疑一下他这个姚家长孙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好乖乖地闭紧嘴巴,逆来顺受。
像是今天,又有个媒婆上门。惠安已经在头疼明天中午会有什么饭局等着他了,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对他傻笑不停的女孩?
他已经决定好反击了,也所幸老天垂怜,终于让他遇见一个可以让他心跳加速的女孩,而他的心已经有七年不曾为任何女孩跳动过了。
忆起那段散如春云无觅处的初恋,惠安就感到心痛。每次看到玉翎留给他的两幅画,都会令他懊悔至极,怨恨自己没有好好把握。不过,懊恼归懊恼,生活还是要过的,搞不好人家早巳把他拋到九霄云外,他却还在世界的一个小小角落里叹息。
所以他决定埋藏起心中的那份旧爱,重新出发,让飘泊七年的感情找到归处。
于是在一个月前的某个午后,就在公司影印室的复印机前让他见着了她。那突然抬起、在他眼前飘扬的秀发,还有那张秀丽端庄的笑容,深深吸引住他的眼光。
她当时正在替一位新进的同事取出复印机内的夹纸,温柔的嗓音耐心地指导对方该如何正确地使用复印机,她的声音既不高亢也不低哑,柔柔的,如琴音般动人,立刻迷醉了惠安的听觉。
惠安向好友郑杰伦打探她,得知秀芬在财务部担任会计,进公司已有半年,却直到那刻两人才相遇。根据杰伦透过女友钱昭欣打听来的消息,原来秀芬对他也颇有好感。于是在一干好友热情的帮助下,以昭欣生日为由,介绍两个人正式认识。
那晚的生日宴会办得热闹非凡。秀芬烘了一个奶油蛋糕,滋味之美好,毫不逊于各知名蛋糕店。惠安也因而得知秀芬擅长厨艺,无论是中菜、西餐皆能令吃者余香绕鼻,三日不绝。
经过一晚的相处后,惠安决定追求秀芬。虽然她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女,也不像玉翎那般挑动他的心弦,可是她性情温柔,又会作菜、整理家务,将来一定能成为他的贤内助,孝顺公婆,疼爱孩子。
事实上,他已经计画好要利用一、两年的时间和秀芬建立稳定的感情,然后再论及婚嫁。也许在三十岁以前,他就能完成爷爷、奶奶抱曾孙的心愿。
所以惠安星期五就约好秀芬下星期一去看电影,正式展开追求。
他放松心情,闭上眼睛回忆秀芬甜甜的笑容,和柔情似水的美丽杏眸,但随着逐渐飘忽的意识,那对眼睛被另一对含着恨意的泪眼所取代。那对早巳铭刻进他心版的乌黑眼眸,在他梦里控诉着他竟然敢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来取代她满腔的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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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云白、风柔、水绿,五月的中山公园就像她记忆中那般美好。玉翎张开双手拥抱着迎面而来的阳光,任和暖的微风像情人的手般多情地拂过她。
她终于回到家了,而且可以永远都不必离开!
虽然这七年来,每逢寒暑假奶奶便会召她回来小住些时日,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没有回家的踏实感觉。因为只要学期一开始,她又将孤单地踏上到纽约的旅途。
并不是她不知感恩——当周遭的同学为进入高中而挑灯夜战时,她的父亲已明白他的掌上明珠除了美术的天赋外,其余的课业对她而言,都会是极其沉重的负担,因而不顾母亲及妻子的反对,他送她到纽约接受美术教育。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她的好运,能进入纽约一流的艺术学府学画,可是他们却不明白,一个小留学生独自在陌生大都市的思乡情愁。
她想念家的一切,疼爱她的奶奶、父母、大哥,赵妈做的家常菜,南台湾的温暖空气,古都的街景,以及中山公园里所有的甜蜜回忆。
甜蜜回忆?她的神色一沉,眼光扫过周遭的绿意,脑海里掠过一幅恋人热吻的画面,但很快的,那男人的脸变成了她所熟悉的惠安,她咬着下唇掩住眼睛,希望能将脑海里的画面消除——那令她痛心的一幕彻底毁掉她的初恋。
从看见他和那个女孩相吻的一刻起,她的心就碎了。说她恨他,那是真心话,她当时真的恨不能撕开他的胸膛,看他有没有良心。她是如此深爱着他,为什么他还要吻另一个女人?
他说他只吻他所爱的女孩,难道他真的喜欢上那个女孩?可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却在她沉溺已深时,给她这么狠狠的一刀?她的心在流血,就算是七年之后,想起他时:心口上已结痂的伤痕还是会渗出血来。
其实玉翎并不是非常非常在乎他和别人接吻,她真正在乎的是他不吻她,却去吻别人;她在乎的是们听见惠安亲口说出他不爱她,而爱别人。所以她避开他,不愿再见到他。
她曾经躲在车上看到他在那条街道上来回奔驰。他是在寻找她吗?她曾经如此猜想,却没勇气印证答案。后来父亲送她到纽约,多少个夜晚她躲在被子里哭泣、想他,她好想不顾一切回去找他,可是又没有勇气,最后,她决定继续恨他,以恨意支持她待在纽约。
后来她发觉恨一个人真是比爱一个人容易得多,但也痛苦得多。她努力将失恋的伤痛埋藏在心底,把精力投注在课业上以遗忘悲伤。渐渐地,伤痛随着岁月的流转愈埋愈深,深到让她以为伤痛已不复存在。直到去年元月,她回台湾参加堂哥的婚礼,在喜宴上看见新娘谢瑞云,温柔的笑容立刻温暖她孤寂的心。于是她震惊的发现,姚惠安并没有从她生命里消失,那份伤痛也依然存在,只是因为埋得太深,而让她暂时遗忘。然一旦,被挖出,埋藏已久的心痛回忆立刻重启旧伤痕,玉翎发觉她对他的那份恨意仍没有消失,而伴随着恨的,是更强烈的渴望。
是的,她渴望再见到惠安,渴望让他看见她已非昔日的唐玉翎。
她已像奶奶所预言的,长成一个美丽得令男人垂涎的女人。虽然她只比以前多长了几公分——目前足一百五十八公分,可是身材上却大有长进。凹凸有致的身段能令雄性动物眼睛一亮,似天使般纯真的娇颜能让男人们趋之若骛,楚楚怜人的气质足以驱使各方勇士为她屠龙。
她唐玉翎已经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她有信心能让姚惠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当然,那得看看惠安是不是跟他的弟弟惠全有相同的品味才行。
玉翎沮丧地想,她可没忘记堂哥婚宴当晚惠全色迷迷地直盯着她的情景。那只臭黄蜂,她忿忿不平地暗骂道,还自诩为情圣、白马王子,在她看来不过是只流着口水的癞虾蟆!
若不是她溜得快——为了避开一干癞虾蟆而逃回纽约,只怕已被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