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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军逃到长江边上终于停下,李续宾就在长江边上整军,不到半个时辰就率领湘军嗷嗷叫的杀到武昌城下。太平军早已消失,看到的只是满目狼藉的战场。湘军旗帜丢的满地都是,一具具死尸都是背向城墙,还有不少伤兵躺在地上哀嚎。
李续宾、李续宜等人看着上百名伤病围成一个圈子,仿佛在哀悼什么,想到恩师不见,两人都有种不降的预感,跌跌撞撞的朝那边冲去。
伤病见知府大人冲过来,稀稀落落的喊道:“布政使大人死了!”
李续宾、李续宜看着罗泽南的尸体。心慌意乱,嚎啕大哭,他们与罗泽南十几年的师生情谊,就在今天阴阳两隔。
胡林翼、刘蓉、王錱等人在太平军撤退的时候就冲进城内,看着阔别已久的巡抚衙门,胡林翼感慨万千。
刘蓉对着愣在原地泪流满面的胡林翼笑道:“润芝何苦做出如此小女儿之态,我军奋战一年。终于收复武昌,润芝应该高兴才是!”
胡林翼解释道:“学生只是喜极而泣,自从受封湖北巡抚之位以来,学生只在里面住了三晚,如今故地重游,深有感触啊!”
王錱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下次可不能把武昌的兵马全部调走。这长毛就是猎犬,鼻子灵着呢,两次攻占武昌都是趁我军出征在外,城内空虚。”
胡林翼带头走进巡抚衙门,笑道:“璞山说得对。就算湖北全境沦陷,也要把武昌给守住。每次攻占武昌,我军都要有上万人的伤亡,实在是得不偿失,胡某可不能再做亏本生意了。”
众将领对攻占武昌,都是怀着激动心情,前几日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听胡林翼自我嘲笑,齐声大笑。
“哈哈哈”
胡林翼听着众将领肚子‘咕咕’乱叫,对着卫兵吩咐道:“快去准备酒宴,这一个月来为了攻占武昌,本官是茶不思饭不想,今天终于一尝所愿,一定要喝个痛快。”
有不识相的将领劝道:“长毛刚刚退却,我军就在此饮宴,是否会中了长毛埋伏。”
王錱笑道:“长毛丧胆,我料他们现在已经逃往金口,怎还敢杀个回马枪,况且城外还有仲岳先生,长毛从武昌出逃,被仲岳先生迎头痛击,那还有胆子反攻武昌,哈哈”
宴会正酣,觥筹交错,众将领虽然是武将,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由文转武,身上还保留着文人的矜持,并不像寻常武将那样放浪形骸。
刘蓉对着众人举杯道:“大家一起敬润芝一杯,这一年来,湘军遭遇数次挫折,都是润芝出面力挽狂澜,特别是曾公回家丁忧,湘军群龙无首之际,润芝出面领导大家继续抗击反贼,湘军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壮大,现有四万、六十营陆师,两万二十营水师,大小战船一千余艘!相信湘军在润芝的带领下,定能剿灭反贼,中兴大清!”
“末将等敬林公!”
亲卫进来禀报:“启禀各位达人,李大人在外面,他他”
胡林翼倒没听亲卫后面吞吞吐吐的说些什么,听李续宾等人在外面,起身兴奋道:“仲岳先生到了,众位随我前去迎接!”
院子里站着十几名将校,他们全都穿着白衣孝服,头裹白布,神情悲愤的围着一具棺材肃立,秋风扫过一片落叶,落在棺材上滑落,气氛更加悲伤。
“哈哈仲岳先生让我们好等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胡林翼等人鱼贯而出,看着院子当中的棺材,目瞪口呆。
刘蓉见李续宾兄弟一身孝服,一阵晕眩,以往的斯文形象也顾不得,连滚带爬的来到李续宾面前,拽着他的衣服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先生在哪里?快说,先生在哪里!”
王錱神色木然,慢慢来到棺木前面,伏在上面无声痛泣,右手不停的捶打棺木,让人生出同情之色。
李续宾哀声道:“长毛从城中突围而出,我军没有丝毫准备,前锋几百攻城人马很快就被杀退,后军不明就里,见前军后退,也跟着退,怎么也控制不住,最后全军崩溃,先生死在乱军之中。”
刘蓉双眼通红,对着李续宾骂道:“亏先生对你最是恩重,竟然不顾先生死活,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李续宜解释道:“当时先生在前军督战,我和大哥在后面压阵,只觉得士卒突然后退,我们以为先生是重新整军攻城,没想到被溃军冲散军阵,我和大哥在长江边上从新列阵,返回武昌的时候,长毛已经退走”
王錱抬头,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长毛退往哪里了!我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抽其筋,吃其肉,将他们挫骨扬灰!”
李续宜被王錱样子吓了一跳,答道:“长毛从金口坐船向荆州方向撤去,我等追击半天,无奈船只行的太快,我等惭愧。”
“咳咳噗”王錱胸中气闷,吐口鲜血,叫道:“杀贼!杀贼!”说完就晕倒在地。
“璞山璞山!”刘蓉等人急忙上前呼唤。
胡林翼上前查看,见王錱并无大碍,踉跄后退,摸着棺材哭了起来:“上次攻打武昌折了智亭,以让本官抱憾终身,如今又折了仲岳先生,为了一个小小的武昌城,不值得啊!悔不该让仲岳先生领兵传我命令,大军攻打荆州,誓将长毛斩尽杀绝!为仲岳先生报仇雪恨。”
“哈哈听闻胡巡抚收复武昌,真是大喜啊!咦,这副棺材是谁的?不拖出去埋了,怎么放在大院中?”湖广总督官文领着大小文官进来就大呼小叫。
“你”胡林翼赶紧扶着想要上前理论的李续宾,对官文道:“大人有所不知,刚才收复武昌一战,江西布政使仲岳先生殉国,我等忧伤过度,还请见谅!”
官文一怔,明白刚才自己孟浪了,但身为总督又不能当众自降威风,含糊道:“原来是仲岳先生,朝廷一定会倍加抚恤,几位还是节哀顺变,胡巡抚还是尽快收复湖北全境,我也好向皇上报捷,本官告辞了。”
看着官文毫无诚意的样子,刘蓉恨恨的说道:“赶走了杨霈,又来了官文,这些蛀虫没一个真心为国,只顾自己升官发财,怪不得曾公心灰意冷,朝廷对我们湘军不公!”
胡林翼为安抚人心,提议道:“曾大帅已经丁忧数月,不如我们联名向皇上举荐,让曾公重新出山如何?”
刘蓉最了解曾国藩的脾气,担忧道:“就怕曾公还心有芥蒂,当初朝廷一再相逼,江西巡抚之位数次落空,曾公自觉无面见人,朝廷不给个督抚之位,曾公如何心甘情愿的出来。”
胡林翼叹道:“自从安徽巡抚江岷樵殉国以来,朝廷还没有任命下一任,我这就向朝廷保举曾涤生,不!我们湘军全体将领联名保举。”
李续宜听着就感觉不对,问道:“这岂不是要挟朝廷,万一皇上震怒,我等如何是好?”
刘蓉附和道:“我们湘军体制本来就让朝廷疑虑,如果再这样威逼朝廷,岂不更糟,到时连累润芝,我等还怎么面对您!”
见胡林翼沉默不语,刘蓉补充道:“保举曾公不一定要这样威逼朝廷。”
胡林翼听出刘蓉话外有话,大喜问道:“先生有话请讲,学生洗耳恭听。”
刘蓉回道:“刚才湖广总督官文命我们攻打鄂西,不如大人以此为条件,让他尚上书朝廷,皇上对我们汉人防备,对官文这个满人信任有加,曾公复出有望。”
众湘军将领频频点头,觉得此法可行。
第一百三十六章 轰击洋舰
上海
风尘仆仆的麦莲向着一身戎装的佩里抱怨:“先生,你把船开得太快了,为什么不在香港休息几天,以致我们就因为晚到两小时,而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佩里鞠躬,笑道:“抱歉,公使先生,香港也没告诉我您在广州,所以我补充了淡水,就立即开往上海。”
一旁站立的文翰见他们竟然抱怨到大英帝国的身上,马上上前说道:“不如我们回领事馆再谈,如何?”
看着港口停留的几艘美国军舰,布尔布隆附和道:“文翰先生说的对极了,先生们请。”
几人来到美国租借的办公地点,文翰等人各自落座。麦莲为几人泡了咖啡。
布尔布隆觉得自己应该发挥一下幽默,将唱过一口的咖啡端在手中,对着佩里暧昧的笑了笑:“亲爱的将军,你来的真是太及时,我还担心汉国的皇帝会把我们赶下海,有您的军舰威慑,我想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佩里面带惊讶之色,询问:“汉国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怕英国、法国的报复吗?难道汉国已经强大到不惧列强的这种程度了。”
文翰尴尬的解释:“也许是我们把他惹怒了,要知道一个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更何况他还是一位皇帝陛下,就像拿破仑那样的人物,虽然我们都很讨厌、憎恨他,但不得不尊敬他。”
布尔布隆皱着眉头。反驳道:“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拿破仑是我们法国的骄傲,你们英国人讨厌、憎恨,而法国人全都是爱戴拿破仑的,要不然他的侄子也不可能当上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听说这位总统先生在谋求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法国的春天又要到了!”
文翰嘟囔道:“该死的独裁者!”
佩里见他们似乎有吵起来的趋势,立即转移谈话的主题,为每个人泡了杯咖啡:“我这次奉了总统先生的命令来远东主要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与汉国签订互助条约,第二件与日本签订合作条约,你们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大吗?”
文翰接过咖啡分析:“汉国的可能性大些,毕竟他们的皇帝陛下是一位比较开明的君主,只要合约中没有侮辱性条款就可以签订,至于日本,他们比大清还要顽固。已经数次拒绝了我们大英帝国的请求,而且岛上火山喷发、战乱频繁,也不适合我们大英帝国经营,所以没有诉诸武力,强行打开日本闭关锁国的政策。”
佩里耐着性子解释:“可是日本有很多天然优良的港口,我听说俄国也在打日本的主意。如果让庞大的俄罗斯在东方有个出海口,这对我们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文翰赞道:“你说得对,现在俄罗斯以东正教挑衅整个宗教势力,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拒绝俄罗斯在远东的任意请求。包括日本。”
布尔布隆兴奋道:“我一定要把这个提议报告给国内知道,贪婪的北极熊在远东受到压制。处于绝对下风,我想将来的皇帝陛下会对这个兴趣的。”
佩里起身:“我明天要前往南京,不知你们愿意陪我一行吗?”
为了避免美国与汉国私下里签订条约,文翰当然会跟着,微笑的赞同:“当然!有我们大英帝国在旁边为你加油,我想汉国皇帝会重新考虑他的想法。”
布尔布隆附和道:“我们法兰西也是一样。”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微微变凉,南京城外平静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一排排黑点,慢慢的越来越大,直至清晰的出现在距离江边不足五百米的地方,炮台上面的守军急忙对着军舰挥旗示意,让他们停止前进。
团长熊思远没想到自己刚上任就碰到这么棘手的事情,看着炮台上一双双看着他的眼睛,不知该怎办,开炮?还是不开炮?
布尔布隆看着文翰问道:“我们这样真的不会惹出风波来,万一守军开炮,我们要不要还击?”
佩里指着远方挥舞的旗帜:“他们向我们挥旗示意,这样的威慑已经够了,传令下去,停止前进!”
熊思远面色难看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想起洋人欺压同胞,贩卖鸦片的事情,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大声喊道:“开炮!”
“轰轰”
“轰轰”
文翰看着落在江面的炮弹,惊慌失措的喊道:“他们开炮了,我们后退!”
佩里面色难看的对副官道:“传令,继续后退,没有命令不许开炮还击。”
炮台守军看着洋人军舰逐渐后退,已经超出大炮射程之外,全都欢呼起来,“大人,洋人退了,被我们打跑了!”
熊思远抹了把冷汗,吩咐道:“继续监视洋人,我去向师长汇报。”
王刚惊讶的看着熊思远,问道:“刚才的炮弹是你们打的?”
熊思远看着王刚惊讶的表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木然的点头道:“洋人突然驶入岸边,他们的大炮已经可以轰击南京城了,末将无奈才下令开炮。”
王刚暗叹一声,不开炮会受罚,开炮还会受罚,安慰熊思远:“走,我带你见军长,有他向皇上求情,也许可以免死,但是你这团长职位是保不住了。”
熊思远不服,大声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末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军舰开到南京城下?如果他们向南京开炮,末将怎么办?”
王刚按住熊思远解释:“你不懂,皇上一向很重视与洋人的关系,你这做,洋人一定会向皇上兴师问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