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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亮叫道:“快开城门!余下的人列队,不要让清军杀进来!”
城门发出难听的声音,逐渐被放开,刘铭传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城门晃动了几下,里面喊杀声又降了下去,立即下令冲锋。
冲到城门口,城门正好被李保全等人放开,刘铭传也不啰嗦,立即命令火枪手在前方开道,一个师的人马,不用一刻钟就全部入城,沿着街道杀了进去。
李保全喘着粗气,来到唐亮面前,笑道:“大人,刚才我查了下,我们只死了一人,受伤三人,这帮清军太熊了,如果开枪保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唐亮拍了拍李保全胸口,笑道:“我们是偷袭,尽量不要开枪,以后记住了!经过这一仗,这特种兵我就可以放心的就给你了。”
李保全还没心理准备,问道:“将军要去哪里?我们的功夫都是将军教的,将军为什么要走呢?”
唐亮向南方看了一眼,说道:“打下北京,皇上就会迁都,到时候我哪有时间管着你们,没有我,你们也不能松懈。”
“是!”李保全心里一阵兴奋,只因这特种兵是师级编制,他还是副团长级别,如果唐亮推荐他当队长,他一下就升了三级。
李鸿章是最后一批入城的,看着唐亮等人守在城门口,暗骂刘铭传混账,立即上前道:“唐将军辛苦了,此番打下天津,多亏了特种队舍身忘死,你们立了首功!”
唐亮笑道:“将军严重了,要不是刘师长及时赶到,我等早已战死,何谈首功。”
李保全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不以为然,他们夜袭,虽然顺利了点,但也比姓刘的强,首功哪轮到姓刘的。
李鸿章道:“唐将军就不必推辞了,天津乃是北京东部屏障,此城对我们最是重要,攻下天津,我十四军就立于不败之地,咸丰就吃不香睡不好,逃跑是早晚的事!”
李保全忍不住说道:“何不攻打北京,有我们特种队,包准给大人打开城门,到时活捉咸丰,岂不是大功一件!”
李鸿章笑了笑,没有回答,对唐亮道:“我军乘船而来,又接连打了几仗,我打算在天津修整几日,将军以为如何?”
唐亮回道:“当初出征的时候,皇上再三吩咐,军旅之事全部听命于李大人,李大人只管决定就是。”
第二百二十五章 罗大纲的肺腑之言
咸丰弃城而逃的消息,情报人员先后通知了天津的李鸿章部、大同的陈玉成第四集团军、保定的李秀成第一集团军、沧州罗大纲的第二集团军,各部反应相同,全都在驻地修整一天,似乎有意放清军主力逃跑。
沧州城此时就像一个火药桶一般,汉军不少将领非常不理解罗大纲的决定,此时第二军、第十军、骑兵军等主要将领聚在一起,围着罗大纲、李得胜。
第十军军长刘才是个急脾气,首先对罗大纲埋怨道:“大帅!咱们从徐州一路打到沧州,有多少弟兄因此丧命!现在就眼睁睁的看着咸丰小儿逃跑!活捉咸丰是旷世奇功,就算封王也不出奇,大帅为何如此!”
底下将领连连点头,活捉咸丰小儿,你罗大纲固然封王封公,我们这些小将也能得一些油水,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封侯也不在话下,如果祖坟冒青烟,亲自捉到咸丰,不但有爵位可封,那也是名垂青史的好事。
叶莲喘着粗气,愤愤的盯着罗大纲,她认为这是罗大纲故意针对她,骑兵追敌本就占着先机,现在罗大纲下令不准出击,分明是防备着她,一方面埋怨罗大纲,一方面暗自后悔不该常常诋毁天地会,以致罗大纲公报私仇。
又有不少师级将领骂骂咧咧,指桑骂槐,就是天地会成员也是不理解罗大纲的决定,要是以往有人对罗大纲这么数落,他们早就群起反对。现在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李得胜暗叹一声,这汉军之中就数第二集团军最为复杂。
罗大纲出身天地会。所以对会党人士另眼相看,凡是投奔过来的大小头领都委以重任,这大大激怒了广西老卒。
广西老卒在李得胜的带领下抱成一团,暗地里排挤会党出身的将领。
李得胜、罗大纲没有心思争斗,下面的人却斗得热火朝天,怎么也劝不来。
还有叶莲的骑兵军自成一系,出身天地会的将士军纪不好,叶莲常常跑到罗大纲面前告状。后来听说罗大纲就是他们的前辈,更是出言诋毁天地会,如此行为,当然会受天地会系的打压。
罗大纲阴沉着脸,心想:为什么别的军队没有纷争,偏偏第二集团军如此让人头疼,打仗的时候还好。大家都盼着打胜仗,有力往一块使,分战利品的时候就争个你死我活,现在好了,没仗打了,大家全都搞起内斗了。看来得想个办法,打下北京后最好辞去职位。
见罗大纲、李得胜两位长官全都默不作声,屋内争吵慢慢降了下来,一会后,大家都安静的看着罗大纲、李得胜。这是他们的经验之举,如果再吵下去。两人势必发飙,将他们挨个的训一顿。
罗大纲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李大人有事商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起身道:“末将告退!”
“哎!这参谋部是什么意思?又要放跑咸丰,又要瞒着将士,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古怪的命令!”顿了顿,李得胜又说道:“大帅!大汉军中都有派系,但是第二集团军派系之争最为激烈,不少将领已经明目张胆的相互敌对,这是我已经前没有见过的,如不严惩,早晚有一天会酿成大祸。”
罗大纲自责道:“都是我太心慈手软,如今想起来真是后悔,攻打徐州的时候有会少天地会弟兄冒死投靠,我对他们委以要职,没想到让他们成了气候,现在他们没有犯错,贸然责罚只会让三军更加不服,也是不讲义气,我还怎么面对众位兄弟。”
李得胜暗道:这罗大刚打仗是一把好手,怎么还当自己是会党头子,义气与军纪混为一谈,怪不得升迁的慢。
罗大纲问道:“李兄弟有什么办法?难道非要分兵不可?”
李得胜摆手道:“现在不行了,马上就要打下北京,没有命令,如何分兵?不可贸然行事,对了,你听说没有,皇上打算重新整编军队,命令参谋部试行呢!”
罗大纲羡慕的看了李德胜一眼,朝中有人好做官,他罗大纲就是个孤家寡人,广西籍将领排斥他,湘系更是看不上他这个土匪头子,这也是他提拔会党人士的原因。
李得胜小声道:“不瞒罗兄弟,此次整军皇上会提拔军校学员担任基层军官,大字不是一个的营级军官全部转为后备役,就是当民兵头子,到时你可不要再糊涂了。”
罗大纲一惊,问道:“李兄弟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军中有人造反?”
李得胜面色凝重,心里颇为埋怨罗大纲只会提拔一些人品低劣的人物,嘴上说道:“军中将领不愿放弃兵权,他们会如何做?特别是出身草莽的将士,本就不愿受约束,恐怕有不少人会铤而走险,到时悔之晚矣,现在压制他们还不晚。”
罗大纲明白了李得胜的意思,也是对李得胜心怀不满,说道:“我们出来混的弟兄都是以义气为重,哪有两面三刀之人,可是参谋部将他们转为民兵,这确实不妥,传出去以为我们处置功臣,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罗大纲第一个不服。”
李得胜强忍怒气,他与罗大纲都是性格强硬之人,如果这样继续说下去只会反目成仇,决定忍一会,再慢慢相劝。
罗大纲道:“皇上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众兄弟投奔我,我就要为他们着想,这天下还没统一,皇上就学赵匡胤冰酒释兵权,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得胜听他辱骂皇上,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担忧,这罗大纲不会心存反意吧!我要好好试探才行,免得他走歧途。
“罗兄弟,我李得胜最佩服的就是你,当年咱们是皇上左手右臂,开路先锋,那时有什么话都可以讲,皇上待我如兄弟,也不会怪罪,可是现在皇上是九五之尊,最重要的就是维持威信,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这些话都是蒙大人交代下来的,我认为很对。”
罗大纲暗道:你有张遂谋等人庇佑,就算说错一句话也不打紧。
李得胜紧盯着罗大纲,又说道:“这几年皇上提拔了一批心腹,让他们位居高位,可是也没有冷落了罗兄弟,除了首义六兄弟,罗兄弟是唯一封侯的将领,难道罗兄弟还有什么不瞒?”
“啪!”罗大纲既惊且怒,大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投靠皇上的时候,我就发誓终身永不背叛,难道我罗大纲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怜悯天地会兄弟是因为哼!不说也罢!”
李得胜被罗大纲一呵斥,瞧他满脸正义凛然之色,心中惭愧,急忙问道:“是因为什么?罗兄弟尽管说,只要兄弟能办得到,兄弟决不推辞!”
罗大纲心想:如今不说出来,只会让他们更加疑虑,到时反而不好。
”哎!“罗大纲叹了口气,郑重的说道:“皇上一统寰宇,正是吸纳人才的时候,可是朝中无论是武将还是文臣,都有派系,特别是你们广西人和湖南人,相互争斗,排斥异己,天地会共有百万弟兄,投靠汉王是为了封妻荫子,封侯拜相,驱除鞑子只是口号而已,可是你们前方千方百计的防备,这叫人如何不灰心丧气,他们见我是前辈,就前来投靠,我要是不厚待他们,他们就会投靠清廷与我们作对,可笑张遂谋等人只以为我是图谋不轨,在我军中大肆安插亲信,引起斗争,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李得胜立即跪倒在地,惭愧道:“原来罗兄弟用心良苦,是我误会你了,我想你认错,只是刚才我说的也是肺腑之言,请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罗大纲赶紧扶起李得胜,说道:“李兄弟放心,一切以大局为重!”
第二百二十六章 攻占北京
“兄弟们,遇到鞑子就给我杀!”
通州城下,刘铭传兴奋的大喊大叫,一边跑马一边挥舞着大刀,在队伍前面激励士气。
“师长!城门开了!”一个吴姓团长,指着缓缓打开的城门,对这刘铭传大喊。
刘铭传勒住缰绳,回头骂道:“这帮没骨头的混账,大爷还没尽兴,就夹着尾巴投降了!吴广,你去问问,这帮家伙要干什么?”
“是!”吴广也不啰嗦,牵过一匹马就跑了过去,对着城门处几十个颤颤巍巍的人问道:“你们这是投降吗?”
最前面的一位副将,捧着一个盒子,跪道:“这位将军,小的是通州副将,是汉人,通州总兵是满人,小的们将他杀死,特来请降!”
吴广一脚踢翻盒子,果然从盒子里滚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大声道:“你们排成两排,跟在大军后面!”
说完,吴广打马回去,详细的对刘铭传说了一遍。
刘铭传哈哈笑了起来,对吴广道:“你领五百人驻守通州,等待我军主力。”
吴广一惊,知道刘铭传有意攻打北京城,劝道:“师长,李大人只命咱们达通州,没说打北京啊?”
刘铭传瞪了吴广一眼,对后面几个军官厉声道:“传令下去,大军绕过通州,直奔北京!”
第二天清晨,刘铭传所率领的士卒才赶至北京城外,一路遇到不少逃难的百姓。都言道北京城内大乱,满洲贵族只顾强抢财物。并无打算守城。
“报。启禀师长,南方五十里有一部骑兵快速赶来,先头部队已在十里外。”
刘铭传又惊又怒,回头瞧了瞧了散乱队伍,路上只听说清军顾着逃跑,没有遇到抵抗,就大意了,身边只有一个营的部队。急忙喊道:“所有人准备战斗!”
一个营长惶急道:“师长,咱们先撤吧,我军一路上散漫甚多,给骑兵遇上必死无疑,况且此时只有五百余人,又没有辎重,守不了多上时间!”
“砰!”刘铭传拔出手枪对着这位营长头部开枪。厉声喝道:“此时有我无敌,再有动摇军心者,一律枪毙!传令下去,命令后续部队在十里外整军,不得支援。”
周围军官害怕,一齐指挥士卒列阵。每百人一个队列,前方、左方、后方都挖了一条小沟,又命掷弹兵列在四周,准备投掷手榴弹。
感受地面一阵震动,刘铭传接过望远镜。过然看见南方三里外出现大队奇兵,成千上万个启禀奔跑在大地上。声势浩荡,他们在阵前一里外列阵,南、西。东三面包围着营地。
刘铭传看着前方身着清兵服饰的骑兵,心中一阵绝望,对方手中也握有火枪,前面几员将领对着刘铭传处指指点点,又相继回到本阵,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清军就是不进攻。
刘铭传回身对左右参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