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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齐布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吐口唾沫,回道:“不必了,直接绕道岳阳,与大帅汇合。”
“可是这些长毛怎么办?还有不少长沙绿营兵没还呢?”朱孙贻打心眼里不想再回去,他是一名政客,不是将军,考虑的是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才决定去不去冒险。
周凤山倒是对塔齐布的决定很满意,“既然长沙之围已解,这些绿营兵回去也没用,不如把他们全部带到岳阳,还能派上用场。”又看向几百名投降的长毛,发狠道:“至于这些长毛,就把他们的头颅砍下来,带到岳阳,看城里的守军还能安心的做缩头乌龟!”
朱孙贻考虑再三,觉得湘军这条船还有便宜可占,不能与他们闹别扭,特别是不能让曾国藩看出自己有二心,赞同道:“不错,智亭说的不错,大帅如今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赶快动身赶往岳阳!”
鲍起豹气势汹汹的找到骆秉章,“大人,你怎么能私自做主,就让塔齐布带走整整一协绿营,那是我的兵!”
骆秉章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安慰道:“提督大人何必紧张,智亭带绿营兵也是去杀贼报国,又不是游山玩水。”
鲍起豹心道,就是去杀敌立功我才紧张,带我的兵打仗,却没有我的功劳,这怎么能行,反驳道:“追击残军重要还是长沙重要,如果长沙有失,你我都担当不起!”
跟这帮丘八谈报国,真是对牛弹琴,他们最在行的捞钱!最不在行的就是打仗!
骆秉章沉着脸道:“鲍大人还是回去等消息吧,立的功劳少不了你那一份。”
见目的已经达到,鲍起豹瞬间变脸,陪着小心道:“那本官就不打搅骆大人了。”
看着鲍起豹的背影,骆秉章腻烦起来,太平时节,有这样的搭档也不错,可是现在时局动乱,像这样的废物是指望不上的。
骆秉章想到就做,摊开折子写道:臣泣血上奏,长毛围长沙,提督鲍起豹无能怯战
第四十八章 王錱生死两难(求收藏)
“岳阳守将曾立昌参见翼王殿下!”
石达开扶起曾立昌,露出欣慰神色,赞道:“我军能没有后顾之忧攻占武昌,立昌居功甚伟,快快请起。”
曾立昌还记恨被辱之仇,立马开口向石达开请示:“小的愿意充当前锋,活捉曾妖头,请殿下让小的担当前锋。”
“岳阳乃湖南门户,日前天王舅赖汉英传来天王口谕,让我军相机攻打湖南,这样就得想个稳妥法子一举攻占长沙!”石达开深谋远虑,“我已派前锋曾天养入湖南,相信他已在湖南站稳脚跟,我们这就前去与他汇合。”
石镇吉小声对石达开道:“据城守兵士来报,城下有支清妖攻占了岳阳楼、九华山,似乎有意切断我军退路。”
石达开问道:“清妖有多少兵马?统兵大将是谁?”
“清妖大约有四千人,统兵大将是个叫王錱的家伙,从来没听过,估计是个愣头青!”石镇吉有意出战,“请殿下派小弟出战,必将王錱活捉献与殿下!”
石达开对王錱这个声名不响的清妖不感兴趣,随口吩咐道:“给你五千人马,务必将清妖一网打尽!”
王錱自从去年与曾国藩闹了矛盾,总想找个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既是让曾国藩后悔,又能报答骆秉章的收留之恩,谁知天不遂人愿,在长沙第一战就败给了曾天养,后又听说塔齐布斩了曾天养,更觉毫无颜面,正逢曾国藩催要粮饷,就请命来了岳阳,打算将功赎罪。
李续宜看着大队长毛从长江南下,对王錱道:“看长毛这么大阵势,似乎武昌已经陷落,我们在这里孤立无援,不如前去与涤生汇合!”
王錱无语仰望,他感觉自己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什么偏偏运气那么倒霉,在长沙遇到长毛第一悍将曾天养就罢了,为什么到了岳阳也会遇到‘石敢当’:“你看,那是伪翼王石达开的战旗,看来武昌是凶多吉少,我们还是通知涤生,免得涤生轻敌。”
“不好了,有一大队长毛向乘船我们开来,船上似乎还有好多大炮!”江忠淑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口不择言道:“我们快逃吧!现在岳阳有几万长毛,曾大帅也不是对手啊!”
李续宜气道:“这九华山在岳阳北面,上哪逃?除非有曾大帅接应,璞山还是向涤生求援吧,现在面子是小,生死是大!晚一刻,我们都有可能全军覆没啊!”
王錱瞪着眼睛,喘着粗气,艰难开口,“你马上派人向涤生请求援兵。”说完,神情就颓废下来,像是打了败仗一般。
“把大炮都推到岸上,快炮弹也要带足,今天非炸死这帮清妖不可!”石镇吉发觉他很喜欢用火器,大炮、洋枪都很趁手。
‘轰’
‘轰’
李续宜来到王錱面前,吐出嘴里草芥,看向山下大炮骂道:“这帮长毛太阴险了,就会用大炮来打我们,自己却躲得远远的。”
其实他想让王錱再次向曾国藩求援,把姿态放低一点。
盯着山下长毛营地,王錱忽然开口道:“如果我们下山突袭长毛,能否将他们的大炮毁掉,这样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啊!”
“不行,长毛肯定有埋伏,上岸的时候有五千多人,现在的营地里顶多有两千人马,剩下的肯定都埋伏在四周,等待我们自投罗网,我看还是等涤生来救援时,再趁机突围。”江忠淑不想冒这个险,他的堂兄江忠源已升为江西巡抚,他还要留住性命投靠他。
王錱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该怎办?该不会让长毛吓破了胆!”
看着不少官兵对这里侧目而视,窃窃私语,李续宜与江忠淑对望一眼,同时开口道:“还是向涤生求援为上策!”
“你们你们就为我留一丝颜面行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曾国藩想要救我们,早就来了,他就是幸灾乐祸,看着我们被长毛吃掉,他才开心!”王錱见他们两人不以为然,脸色难看,指着长江道:“我就是跳进去也不会向曾国藩认错,你们自己写信给涤生,也许他看在你们兄长的面上,会来接我们。”
死要面子活受罪!李续宜拉着江忠淑走到一边,商量道:“看样子璞山是不愿意认错,靠我们两个分量不够啊!”
江忠淑愁眉苦脸,“璞山最爱面子,要他低三下气认错是难为他了,这曾涤生也真是的,大家都是湘乡人,何必闹得那么决绝,不看僧面看佛面,亏我大哥还是他学生呢!”
想起当初曾国藩被骆秉章联合鲍起豹戏辱,李续宜感叹: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文人就是记仇不如我们以璞山的名义写信给涤生,只要语气恭顺,你看怎么样?”李续宜兴奋起来,认为这个办法很好,事后向王錱解释就好了。
反正打完这仗,我就去南昌投靠堂兄江忠源,还是保住小命再说,江忠淑点头答应。
郭嵩焘看着桌上的信道:“大帅,这已经是第三封了,我想璞山他们实在顶不住了,不然以璞山的性子,不会这样言辞恳切的认错悔改。”见曾国藩毫无动静,索性激道:“曾涤生!王錱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啊,况且他还是我们的友军,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不好交代,况且分统李续宜是李续宾的亲兄弟、江忠淑更是江忠源的弟弟!”
曾国藩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王錱对他的态度,他很讨厌这个不听指挥的老乡,所以才迟迟不肯出兵支援,虽然王錱又一次派人求援。
幕僚陈世杰看到这个架势再拖下去,王錱可能真的要全军覆灭,也劝道:“大帅现在大敌当前,不是互相闹别扭的时候,既然王錱已经认错,就救他一救,对巡抚骆大人也有个交代,以后要钱要粮也有个借口。”
湘军的要害就是缺少粮饷!被说服的曾国藩对彭玉麟吩咐,“雪琴你带领水师对着九华山放几炮,如果王璞山没有出来上船,就怪他不机灵,你自己回来就好。”
‘轰’
正在吃饭的李续宜听见炮声,骂道:“长毛这是什么意思,大炮刚刚停下来,怎么又**了,而且还只打三炮?”
王錱放下碗筷,激动的站起来,“炮声是从江面上传来的,不是打我们的,援军!是援军!快,通知所有人悄悄的从左侧下山”
石镇吉哭丧着脸向石达开请罪,“小的无能,让清妖跑了,请殿下责罚。”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正和众将商议攻打曾妖头,正好将他们一举消灭。”石达开心情很好,湖南的官军一半以上都集中在岳阳巴陵县,此地无险可守,歼灭他们,湖南就唾手可得。
自从得知城下两万清妖有一半是练勇那个,傅忠信就对这场战争的结果不放在心上,没有以前那种紧张兴奋的心情,对石达开躬身道:“小的愿为前锋,岳阳据长沙不足百里,行动迅速,明天就能兵临长沙。”
赖裕新怕翼王轻敌,劝谏道:“曾妖头水路大军相互呼应,我军水军不比清妖弱多少,小的还是认为先让水军出战,断了清妖水上退路,再强攻陆上兵勇。”
石镇吉有心一雪前耻,戴罪立功,对傅忠信的说法很赞同,“战机稍纵即逝,等水师决战完毕,恐怕曾妖头都撤进长沙了,还是派兵强攻划算。”
第四十九章 胡林翼(求收藏)
石达开认为赖裕新的建议妥当,但他并不想采纳,就像石镇吉说的那样,如果曾妖头怕死,撤回长沙,这样就大大增加了攻打长沙的难度,而直接攻打巴陵县,既能消灭清军有生力量,又能打击长沙士气,至于清妖水师,石达开也不在意,只要攻占湖南全境,清妖有再多的水师也是白送。
“石镇吉听令,命你领五千人坐船取湘阴县,截断曾妖头的后路,要尽快的联系丞相曾天养,两军汇合。”石达开对自家兄弟还是很关照的。
“遵令”
“傅忠信听令,我料曾妖头以回巴陵县固守,命你领八千人为前锋攻打巴陵县,我率大军随后就到。”
傅忠信躬身遵令,就出去点齐兵马出发。
巴陵县的郭嵩焘忽然心慌意乱,对曾国藩能否打胜已经不抱希望,暗自嘀咕:湘军领兵大将第一次上阵怎么都打了败仗,自己与仲岳败在南昌城下,兵力损失一半;王錱更惨,第一次败在曾天养手中,第二次连敌人的面都没碰到,被大炮炸死一千多人,私逃一千余人,安全撤到巴陵县不足两千。这曾涤生也不能免俗,被长毛包围在巴陵县,生死难料!
王錱也在一旁愁眉苦脸,这里的人只有他见识到了长毛的厉害,光是大炮就有三十多门,有一半还是西洋炮,打的又狠又准,麾下不少士兵都被石片砸死的,有心劝曾国藩撤回长沙,又怕被误会,遭到嘲笑,只能祈祷曾国藩能把长毛挡在巴陵县,让长沙多一些时间准备。
“大帅不好了,城破了咱们快走吧”曾国葆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拉着曾国藩就要出去。
众人惊呆了,不明白这曾国葆发什么疯,尽说些胡话。
郭嵩焘拦住曾国葆,没好气道:“城内守军上万,城外黄坡岭还驻扎八千人,这仗还没打,城怎么会破呢?”
曾国葆气急,骂道:“守城的卒长私自打开城门,放长毛入城,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杀光他全族不可!”
活捉曾妖头活捉曾妖头杀啊不要跑了曾妖头
听着远远传来的喊杀声,众人面面相觑,这才相信曾国葆说的是实话,转头一齐看向曾国藩。
曾国藩木然走出县衙,喊杀声渐渐清晰起来,看着慌乱的湘军到处逃窜,曾国藩羞愧无言,在此之前,他经常讥笑绿营兵望风溃逃,不堪一击,没想到自己花了那么长时间亲自训练成军的湘军,同样不堪一击,下意识的朝战场走去。
刘蓉见曾国藩神色异常,吩咐曾国葆收拢溃军,又命陈世杰派人联系城外湘军,随时准备撤离,自己带着郭嵩焘、王錱二人慢慢的跟着曾国藩。
曾国藩看着节节败退的湘军,神色悲苦,面朝北部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捡起地上兵刃,就朝脖子摸去。
郭嵩焘与刘蓉抱住曾国藩叫道:“大帅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王錱趁机抢了曾国藩的兵刃扔在地上。
曾国藩挣扎道:“你们放开我,我愧对皇上,愧对三湘父老,我无颜再活在世上丢人现眼”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憋屈全都释放出来,曾国藩状若疯狂,脸色扭曲。
刘蓉和郭嵩焘拉着曾国藩往后退,一边劝道:“只是一时失利而已,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湘军是湖南的希望,大帅就是湘军的希望,你要死了,我们也只好追随而去,免得被乡亲父老唾骂。”
曾国藩全都听不进去,只是叫道:“湘军未立寸功,却遭逢大败,愧对皇上”
看着曾国藩,王錱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