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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微笑转为困惑。“我的警犬是母的。”
凯尔无声的呻吟。马若兰具有聪慧的头脑和诱人的身体,但却没有幽默感。凯尔决心教导她幽默感,除了其他事之外。
第三章
若兰一手挽著披风,一手牵著“福宝”,走进院子。乡间生活的声音和味道充斥在空气中,酒店洋溢著热情的笑声和歌声、铁匠自成旋律的敲打著。井边有一群女人挽起袖子在洗衣服,附近有孩子在玩耍。
只有几位戴著高地帽和穿著鲜艳格子呢的士兵戍守城墙。其他人呢?她搜寻院子,看见麦肯在吊桥附近。他挥舞著一把木剑和盾牌,正和一棵树打仗。
为了察看昨夜看见黑影的地方,若兰走向城堡后方。路人彷佛熟人般的向她打招呼,没有人靠近她;因为“福宝”的关系。
一座有鱼尾形箭窗的塔楼矗立在城堡后面角落。地停在十尺高的城墙下,城墙外传来潺潺流水声。她审视窗户,找出她房间的绿色天鹅绒窗帘。
然后她在花园的墙上找到一扇木门。她拉动铁门把,上油的门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她对猎犬说,然后走入门内。
“福宝”庞大身躯发出的体热渗透若兰的衣服。她的一只手放在狗身上,感觉到“福宝”的骨架。其余的感觉则完全专注于前面的花园。
一个幽会的地点,她想道,一面注视著那座附有大理石裸体妖精雕像的喷泉。喷泉周围是精雕细琢的座椅,三面墙上是同样藻饰的瓷砖,第四面墙则由城堡所构成。靠墙伫立著六座与她同高且长满植物的希腊陶瓮。紫苏、百里香和茴香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在喷泉和城堡那面墙之间有一座优雅的花圃,形状是他们的族徽:一颗燃烧的太阳。
“福宝”拉扯皮带,灵敏的黑鼻子嗅著地面。若兰放开它的项圈。它追踪到一股气味,顺著气味绕过陶瓮,在城堡墙上发现“扇门。
除了爵爷和女主人之外,谁能直接进入这座秘密花园?“福宝”抓门并发出低哼。
“嘘,小姐。”若兰低语道。
她试著开门。门锁了。今晚她们再来,如果幸运,她将可以发现使用这扇门的人。
她回到城堡院子。两只斑点灰马拉著一辆敞开的马车从马厩出来。伯爵握著缰绳。他坐得高挺而自信,像煞一位巡行国土的君王。从远处看,他显得较英俊,颈项较厚实、肩膀较宽润。
瞥见她,他便塌下、目不斜视的操缰。马车右转,朝著她前进。若兰嘲弄自己对他的幻想,发誓不再胡思乱想。
人们在大街上停滞下来,堡中的居民和工人停下来脱帽致意,有些人对伯爵出声打招呼。他们的脸上泛起微笑,除了那位敬畏注视的补锅匠。
他们喜欢杜凯尔。她不了解这位怪胎究竟如何嬴得他们的敬重和爱戴。当伯爵靠近时,眼镜在阳光下闪烁。若兰试图捕捉他犀利的批判眼神,但徒劳无功。
当马车到达她身边时,他放下缰绳,爬下马车。他穿著便鞋,这次左右穿对了,以及外套和深绿色羊毛马裤。在假发上,他戴著一顶海狸帽,上面缀著一堆磨损的孔雀羽毛。
他在两步之外时,“福宝”露齿咆哮。人群倒抽一口气。伯爵停住脚,他大声的吞咽。“它会咬人吗?”
若兰拉住皮带,命令猎犬坐下。她微笑地以足够令旁人听见的声音说话。“其实『福宝』一旦认识你就会很温和的。我可以借一下你一只手套吗,爵爷?”
他小心翼翼的取下右手的手套。她想起他的水泡。“你的手好了吗?”
“什么?”
“你手上的水泡好了吗?”
伯爵惊讶的扬眉。“你记得?”然后他挥挥手。“没事。安太太为我料理过。”
若兰将手套凑到狗鼻子前。“朋友。”“福宝”摇著尾巴,灵性的眼睛注视伯爵,举起一只大脚掌。
人群发出惊喜的低呼。
若兰归还手套。“它想要和你握手,爵爷。”
伯爵像是要碰触沸腾火炉似的伸出手。他瞪著“福宝”的嘴,深恐它一口咬掉他的手指。“它……呃……挺可爱的。”
“对某些人而言,我想是的,”若兰拍著狗的头说道:“好孩子。”
“福宝”吠叫。伯爵往后跳起来,跌在马车上。
众人哄堂大笑,但没有人去扶伯爵一把。
伯爵起身,扶正眼镜,对人们说道:“好了,各位,请帮我留意带孔雀毛来的那个家伙。我正在等他。咱们可以走了吗,小姐?”
“当然,爵爷。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讨论。”
凯尔诅咒自己竟没有料到她会开门见山。水泡的事使他措手不及。
我的记性很好。
他嘀咕的扶她上车,却惊喜的发现她如此轻盈、如此芬芳怡人。他这位娇小的外交家身上那股异国的芬芳,使他联想起山间清爽的冬日。他爬上来坐在她旁边,刻意笨拙的绊一下。
“福宝”跳到对面的座椅上,端庄优雅的坐著。
凯尔瑟缩的以颤抖的手挥动缰绳。群众散去时,他决定为他们的表演奖赏他们一番;除了那位新来的补锅匠之外。安格对他们训练有素。他还提早出门,通知农夫们准备领主的造访。这次出游将进行得天衣无缝。
马车一出外墙,若兰便说道:“出去,『福宝』。”
猎犬跳出马车,鼻子贴著地面,展开全面的巡查。它那油亮的金红色毛皮在阳光下闪耀。
在午后的微风下,凯尔志得意满的检查他的计划。在今天落日之前,若兰小姐就会相信他和他的人民都是辛克莱男爵手下无辜、无助的受害者。她将回报女王,辛克莱男爵会成为罪魁祸首。然后生活将风平浪静的继续下去。
凯尔说道:“你训练这头猎犬吗?”
她注视“福宝”,表情是温柔的。“其实它不太需要训练,天生就是侦察犬。你介意它留在我的房间吗?我保证它会听话。”
如果乐意,若兰小姐可以带一群猪进来。“请便,不要拘礼。”
“谢谢你。我发现你的犬舍中有许多狼犬和狐狸犬。”
他俯视她微笑道:“原来它们是狼犬和狐狸犬啊?”他的口气好像是麦肯刚学到一句新的诅咒语似的。“对我而言,它们都是一团毛茸茸,没有一只比得上你的『福宝』。”
她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忘了爵爷喜欢的是钓鱼而不是打猎。”
他知道这是一句谎话;她的记性好得很。如果她是想要套他,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福宝』看起来健步如飞。”
“谢谢。它擅长旅行。令尊教您驾驶马车吗?”
凯尔心中一紧,马匹慢下来。他乐意和地闲聊除了他父亲这个话题之外。杜肯尼是一位暴躁、冷酷且善于使用鞭子的人。
凯尔甩动缰绳。“不,恐怕我们父子相处得并不好。他是一个粗野的家伙,常常说宁愿穿女装爬山,也不要坐马车。你能想像这种事吗?”
“他也和辛克莱男爵打仗吗?”
凯尔怀疑她的微笑是练习过的,她是否别有居心?
必须小心回答,因为凯尔不能失去理智。理智!他几乎失笑;他应该是一位没有理智的人。“也打仗?我可没有打仗呢!暴力是下策。我喜欢钓鱼,这你是知道的。”
她盯著马匹,但凯尔知道她在动别的念头。他愿意以基德堡所有的盐来换取她的想法。
“你的名字来源和令尊有关吗?”
凯尔真、心地说这:“不。家父是一位粗野的苏格兰老乡,大家叫他大盗肯尼。”
“他打仗喽?”
“到死为止。”
“他过世时你几岁?”
他就等她问私人的问题,这样他才能回问她。他想知道为何地还小姑独处?她是否名花有主了?她是不是哪位王公贵人的情妇?她的乳头是不是粉红色?被吮吸时,是否会坚挺?
“如果这个话题使你不快,爵爷……”
凯尔克制他的欲念。“一点也不,小姐。当时我二十岁,人在罗马。”他温驯的补充:“我一向喜欢研究罗马人,他们的人工河道是最好的鲑鱼河。”
“啊,是的。我很好奇,”她玩弄著皮带。“男爵为何指控你攻击他们?”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他是恶人先告状、作贼的喊捉贼。像你们如此聪明世故的人必定了解这个的。”
他八成躲在她的衣橱里窥探,她狐疑的打量他。
阳光将她的瞳孔幻化为灰蓝的宝石,而她的秀发化为金色火焰。她脸上扑了粉,他想,因为他可以瞧见她鼻梁和脸颊上有雀斑的痕迹,多么可爱。马车颠簸一下。他的注意力回到现实。
“我们要先去哪里?”她问道。
伪装不假思索的回答应该是上策。“你已经见过麦家了或者它的残骸。你真的想看辛克莱烧毁的其他农家?你会弄脏衣服和手的。”
“不用。但我想见见那些农人。并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凯尔爵士。”
他早该料到这一点。若兰小姐的心思细密是名不虚传的。啊,但她和杜凯尔只是初识。
他差点笑出来。“你竟然以为我有能力搞诡计,真是令我深感荣幸。你会说苏格兰话吗?”
“是的,足以和人对话。”她以苏格兰话说道。“你在回答之前犹豫了一下,你原先真正想说什么?”
他喜爱和她在言语上捉迷藏。他以英语说道:“哦,若兰小姐,恐怕你已经认定我是愚蠢的。”
“如果不说清楚,我会以为你隐瞒了什么呢!”
凯尔提了一个大胆的话题。“如果你真的非知道不可……我是想知道狗能不能学钓鱼?”
她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尝到柠檬似的。
凯尔忍笑说道:“我说过了,那是愚蠢的。但我相信你会原谅我。我实在对钓鱼太有兴趣了。我是一位思想前进的人,你知道的。”
她脸上的怀疑表情带著一抹纯真。难道她从来不笑吗?
“我确信。”她喃喃地道。
他们造访了两座养牛农场和三座养羊农场。每一位佃农都首先欢迎他们,继而愁眉苦脸。安格表现良好。女人们哭诉男爵的暴行,男人们握拳诅咒辛克莱,人人都同情凯尔的噩运。他被视为圣人、救世主和君子。
祝福苏格兰,它的人民太棒了。
除了梅洛蒂。
当天下午稍晚,他们来到梅氏佃农家。凯尔被芬里拉到一边;芬里是一位为了保护羊群而失去一条手批臂的牧羊人。若兰则和芬里的太太洛蒂亲切的谈话,但她的注意力和那双魅人的决眸却不断转向他。
“哦,是的,”若兰虚情假意的说道。“我了解凯尔爵士的诱饵是所向披靡的。”
洛蒂将儿子抱到膝上说道:“小姐们从大老远跑来尝他的”诱饵“。”
“对不起,”若兰说道。“你是说她们来陪他钓鱼?”
芬里爆笑出来。
洛蒂瞠目道:“哦,他确实是个猎艳高手。而她们的损失只是心碎罢了。”
若兰倏然转头,她以眼神对凯尔说:“你,猎艳高手?”
如果带她上床就像欺骗她那么容易,他们早就乾柴烈火的交缠在一起了。那幅景象使凯尔血脉贲张,他想像她的玉体横陈在他的羽毛床上,丰盈的秀发披散在他的枕头上。他的胯下因需求而膨胀起来。
该回头去哄骗她了。
他们一回到马车,前往哈迪恩之墙,她便说道:“你和梅先生似乎说了很多悄悄话。”
打从一开始,凯尔使抛开本能的反应,想像自己是一位笨拙的懦夫。他屏息使自己胀红脸。
“别害羞,告诉我你们的悄悄话。”
凯尔羞赧的低下头。“哦,我说不出口。淑女是不适合听这个的。”
她抬起下巴。“我可以自行判断。”
哦,她会后悔的。凯尔玩味她的反应。她会脸泛排红,如那件迷人的绸缎上衣吗?罪恶感戳刺凯尔。
“芬里想要让他的猎犬追求你的『福宝』当,呃,时机来临时。”凯尔嗫嚅地道。
惊讶软化她的表情,她脸上泛起桃红。“我懂了。”
凯尔自导自演的补充道:“我早说过了。现在你一定认为我很笨。”
她清清喉咙。“不,不会。是我自己要问的。”
凯尔怀疑她懂不懂得开玩笑。他可以专门取悦地来过活。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永远装疯卖傻。
地审视风景说道:“为什么哈迪恩之墙这一边的农地比较小?”
她很快恢复镇静,他心想,从眼镜边缘睨视。“一个男人只能耕种那么多田地据我所知。”
“但我看到全家人都在田里工作,不管在这里或男爵那里。”
如果她真正了解男爵,就不会说这种话。凯尔小心的说道:“你认识那个人?”
她注视正在追逐野兔的“福宝”。“他告你的状。”
障眼法,凯尔想道。女王麾下著名的若兰小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