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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紧攀住彼此,让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奔流,直到完全淹没了自己。
激情结束,承翰抱起全身虚软的夏绿蒂,一步步走进卧房。她刚才几乎昏眩过去,毕竟她从未体验那样忘我的性爱。
“你还好吗?”他将她放在床上,吻着她的手腕。
她摇头,“我不晓得……好像失去了自己一样……”她眼睛半闭,脸颊贴在他手臂上,像要汲取一些力量。
“我也是。”他很明白这种情绪,坦承道:“我不再是完整的我了,有一部分已经被你拿去了。”
“那……那是什么?”
他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凝神注视她,“你拿走了我的心。”
夏绿蒂蒙胧的眼睛一眨,泪水就滑落在颊上。
“你为什么哭?我说的是真心话。”他慌张起来,难道她没有相同的感受?
“您把心放在我这里,我怕我会伤了您的心。”
“傻瓜。”他抹去她的眼泪,“我既然把心交给你,就是完全由你发落了。你要好好守着它,还是要把它丢掉,都看你了。”
她惶恐道:“您怎么这样说?我不要。”
“哦~~夏绿蒂!”他笑着叹口气,揽她入怀。“我爱你,我好爱你。”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这句话的,现在却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先生……”她眼中闪着万分感动。
“我们结婚吧!”打铁趁热,他索性把求婚也一起搬出来了。
就连他抱持多年的不婚主义,也因为她而打破了。是啊!为什么不结婚呢?当他拥有了夏绿蒂这样的天使?
“为什么这样突然?”
他解释道:“今晚我在楼下等你的时候,突然想开了。我一直以为你应该守在我身边,但是你也有可能离开我,你没有义务总是对我好。如果有别人追求你,你可以选择你要哪一个,我不一定具有最大胜算。与其担心或胡思乱想,不如努力留住你,或是让你也……爱上我。”
话一说出口,他心头顿时轻松许多。
“我值得您这样对待吗?我不晓得……”她慌乱地把脸埋在他胸前。
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向女人求婚,会是这样的回答,他笑了。
“唉!夏绿蒂。”他以手指画过她的曲线,“你什么都好,就是信心不够,你该知道你是最好的、最值得的,否则我怎么会爱上你呢?”
她迟疑道:“我……我也……”
他不想逼她,轻轻堵住她的小嘴,“我会等到你想说的时候,不要为难或勉强你自己,我希望你自由选择,自由去爱。”
她沉默片刻,握住他的手,郑重的说:“我现在说的都是我自己的心意,没有一点为难或勉强。承翰,我爱你,而且我愿意嫁给你。”
“夏绿蒂……”他胸口一阵温暖,抱住她亲吻。
“承翰……”两人又陷进彼此编就的情网中。
第五章
宣誓
大声说出我爱你
不怕吵醒全世界
人的一生中
多少该做几件蠢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承翰有生以来,最想牢牢记住的时光。
他甚至祈求老天爷赐给他最好的记忆力,让他记得每一分一秒,不要淡忘。这样美丽的辰光,是不该被淹没在时间的尘埃中,是该精心裱起框,挂在记忆的画廊里,每天都看上好几回。
“干嘛这样看人家?”夏绿蒂一回头就问。
假日里,他们一起做饼干,有好几种口味,巧克力、杏仁、牛奶和胡桃。他原本准备煮咖啡,这时却呆站在她身后,看她用筷子调着水和面粉,侧面是那样专注,红唇微噘,穿着小围裙的模样,可爱得让他想哭。
她发现他停下动作,却静静凝视自己,不禁带点羞怯地喷他几滴水。
“你好可爱。”他想尽了各种形容词,却只能说出“可爱”这两字。
“无聊!”她又好气又好笑,转过身不理他。
“谁教你这么可爱!”他从背后抱住她,调皮咬着她的耳朵。
“人家在忙,别这样!”夏绿蒂扭动了几下,忍不住笑出声。
他原本只是想亲亲她,但她的眼波总轻易让他心动,忍不住一手探进她的领口,一手撩起围裙下襬,挑逗起她的情欲。
“不要,这样我怎么做饼干……”夏绿蒂娇喘一声,脸红如霞。
他永远都吻不够她,从嘴唇、颈项一直吻到全身的肌肤,两人再也按捺不住,靠着流理台,就一起进入了热情的国度。承翰好喜欢这亲昵的感觉,可以恣意放开自己,不需保留或遮掩什么。
两人的世界,就是鸟语花香的伊甸园。
激情过后,他们才靠在彼此怀里喘息。“这真疯狂……”她还在颤抖,双手靠在他胸前,感觉他仍然激动的心跳。
“是你让我疯狂的。”他微笑了,吻着她的额头。
这时收音机传来一首应景的歌曲:“Waiting For A Girl Like You”。是的,他一直在等待像她一样的女孩走进他的生命,等待一份永远持续的感情,使他得以重生,一切不必言喻,每个碰触都说明了爱情……
他心头一阵感动,就在厨房里,拥着她随之起舞。
“我们从未跳过舞。”她说,眼神荡漾如水。
他将她揽在胸前,“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舞伴了。但总是有很多人会邀你跳舞的,别忘了把最后一支舞留给我。”
跳过舞,他们合力做好了饼干和香草咖啡,放在绿色花格的桌布上,看来精致诱人。
她替他的咖啡加了两匙糖,他挑眉奇问,“怎么知道我都加两匙糖的?”
她眼珠一转,“女人的第六感,信不信?”
“信!”他含笑说,相信夏绿蒂就是上帝送给他的天使。
两人真的办起了婚事,他们兴致勃勃地挑婚纱、饭店、蜜月地点和宾客名单,每件小事都显得如此甜蜜。
消息传开后,承翰的父母亲是最欢喜的人,眼看向来坚决不婚的独子,居然也兴起了成家的念头,乐得昭告亲友,拜神还愿。
钟恭豪和罗诗琦给媳妇送了份钻石大礼,有耳环、项炼、手链、却炼、戒指和别针,一整套的价值和设计就是天价了。
夏绿蒂推辞了老半天,还是没办法拒绝,承翰只得替她收下。
“等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老爸都再送一套。”
“下次改送玉吧!可以避邪保平安,又显得有气质,送给孙子、孙女戴最适合了。”罗诗琦提议道。
“到时我那些朋友就惨了,轮到我来向他们示威,谁教他们老拿孙子、孙女来跟我献宝,哈哈!”钟恭豪想到孙儿,更是大乐。
承翰和夏绿蒂看他们这么高兴,也不多说什么,由他们过瘾去了。
这天,罗诗琦带着媳妇去大采购,承翰便和父亲在家中饮酒聊天。
“啊!好久没这么高兴了。”钟恭豪又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
承翰皱眉问:“爸,你可以喝这么多吗?”
“人生难得几回醉,今天我非要喝个痛快不可,你就别摆一张医生脸给我看了!”
“好,那我敬你。”就为老爸这股兴致,承翰自然奉陪到底。
父子俩边聊边喝,谈及过往旧事,又是大笑又是叹息,钟恭豪感慨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你终于也要结婚了。”
“让你和妈担心了。”承翰略有歉意。
“你妈是最担心的,碎碎唸了好几年,也没把你唸到结婚。最后还大老远从菲律宾把夏绿蒂带回来,我真是服了她。”
承翰笑笑,“这也算是缘分吧!原本她是女佣,后来变成我的秘书,现在我们居然要结婚了,想想也真是戏剧化。”
“什么戏剧化?她本来就是买回来给你做新娘的。”
他可不懂了,“爸,你这什么意思?妈不过是帮夏绿蒂安葬她的母亲而已,怎么能说是买呢?”
“咦?你还不知道吗?”
承翰当然莫名其妙,摇了摇头。
趁着几分酒意,钟恭豪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一年多前,我和你妈去菲律宾的一个小岛玩,当时我们就遇到了夏绿蒂,她是当地的导游,中文还不错,英文更是呱呱叫。你妈和她很谈得来,后来知道夏绿蒂是大学三年级辍学,临时来做导游赚钱,因为她母亲得了癌症住院,需要一大笔费用。夏绿蒂排行老大,底下还有一群弟妹,所以她得挑起全部责任。那时候她瘦得像什么似的,看了也真是可怜得很。”
这些事夏绿蒂从未告诉他,为什么?“那她父亲呢?”
“她父亲是个美国观光客,风流过后早就跑了,你不觉得夏绿蒂的肤色比较白,五官比较深刻吗?”
承翰无言的点头。
“然后你妈呢就当起了散财童子,付医药费、丧葬费、生活费,就这样把夏绿蒂买来啦!你妈叫夏绿蒂回大学唸完书,一边教她所有当新娘子的事,像是煮你喜欢吃的菜啦,读你的手稿,迎合你的生活喜好等等,一年的新娘教育就这么完成了,效果倒是一等一的好!”
短短几句话,承翰听得却是心烦意乱,不知如何反应。
“原本我并不赞同这么做,因为夏绿蒂早有了男朋友,叫做什么山姆的,硬要拆散人家总是不好。但是夏绿蒂为了母亲和弟妹,也只好答应下来,钱的力量还是大于一切啊!不过还好,这结局是个喜剧,你也就像你妈预料的那样,终于要和夏绿蒂结婚了,你妈这下可得意了!”钟恭豪饮下最后一滴酒,仰头大笑。
一道冷汗却从承翰背上流下。
“这么说来她是被钱逼着来台湾,来和我在一起了?”
钟恭豪耸耸肩,“没那么严重,反正你们都要结婚了,她现在不也算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吗?”
“难怪,她连我喝咖啡加几匙糖都知道……”承翰铁着脸,干了一杯酒。
钟恭豪没看出儿子的态度有变,还不断称赞自己的老婆,“你妈给她受的新娘教育是很完整的,恐怕你自己都不晓得的一些细节也教了。就连当初上帝创造夏娃给亚当,恐怕也没有这么费心。”
这时,大门被打开来,罗诗琦和夏绿蒂走进屋,背后跟着司机,手上都提满了大包小包。
“我们回来啦!呼~~可累死我了!”罗诗琦道。
“到底买了什么玩意?金卡刷爆了没?”钟恭豪笑呵呵地问。
罗诗琦叫苦连天的,“还不就是一些家用品,衣服、首饰、皮件啦!为了挑一组对杯就逛了一条精品街,真是有钱也难买到好东西。”
“伯母,您坐下来休息吧!我给您倒杯饮料。”夏绿蒂道。
“哎哟~~那种事叫仆人去做就好了,快坐下!”罗诗琦拉着媳妇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说:“我说夏绿蒂啊,你现在不是女佣了,是我们钟家的媳妇,也该改口喊我一声妈了吧?”
夏绿蒂害羞地看承翰一眼,才低声叫,“爸!妈!”
“很好、很好!”钟恭豪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看着这和乐的一幕,承翰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终于看穿其中的缘由。“夏绿蒂,我们回家吧!”他突然站起身说。
“咦?急什么?多聊一聊再走啊!”罗诗琦挽留。
承翰却坚持拉起夏绿蒂,向父母告别,“明天有个重要会议,我们必须先回去准备,真的要走了!”
“唉!都要结婚了还在忙公事,我可怜的夏绿蒂,不要让承翰太虐待你,有什么委屈要跟妈说,凡事有妈给你靠!知道吗?”
夏绿蒂点个头,罗诗琦拍拍她的手,便让他们先走一步了。
坐进车里,夏绿蒂才开口说:“先生,明天不必开会吧?”
承翰皱紧双眉,握在驾驶盘的双手,都因为太用力而泛白了,“是不必开会,但我有话要和你谈一谈。”
她看他一脸凝重,自然不敢出声,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家后,他立刻扯下领带丢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当夏绿蒂弯身捡起领带,承翰才沉声道:“你跟山姆还有联络吗?”
她愣了半晌,双腿一软,跌坐到沙发上,颤声道:“先生,您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回答我的问题就对了!”
她的脸色逐渐发白,“我们……一直都关心着对方,偶尔有通信,他今年七月考上了飞行官的执照。”
“你还爱他吗?”这是他最想问的。
她迟疑片刻,选择坦白说:“爱有很多种,山姆是我从小的玩伴,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以我的方式爱着他。”
承翰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发问:“我已经明白你来这里的原因,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今天不是我母亲,而是郭东升的母亲替你出那些钱,你也愿意和郭东升一起生活,甚至嫁给他吗?”
“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她诚实得说不出谎话。
他大踏步在室内走了好几回,深吸口气,才能让自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