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欢徐紫口红。小红的眉毛拔成一条细线,又弯又长,拐角处描了眉笔,有如弯月,她涂浅红色口红。
大红硕壮性感,小红苗条可人。她们当着梁宝面换衣眼,把腿翘在椅子上,撩起裙,把长筒袜拉到大腿根,要么从大腿根放到小腿上。还当着梁主,交流彼此的特殊情况。侯跃进在全体会上宣布,正式任命梁宝为华夏贸易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大红和小红撇着嘴笑。
梁宝赶上的第一笔买卖赔了一大笔。
一个时髦女子看上一件高档衬衫。标价一百八十元,她还价一百元。小红不搭理她。大红说少一个子儿不卖。时髦女子舍不得这件衬衫,要过来看看。大红拿给她说:“别摸脏了。”时髦女子白她一眼。“白眼鱼。”大红说,和小红一起笑。
看罢,女子又加到一百二十、大红收起说:“你走吧,不卖你。‘”’女子来了犟脾气:“我非买不可。”
大红说。“一百八,少一子儿不卖。”“女子说:”别处卖一百二、一百四,你们卖一百八。“
小红说:“我还不愿侍候呢,别处买去。”
大红损她说:“没钱别赶时髦。”女子不是好惹的主,和她俩吵了起来。
侯跃进看了半天,小声对梁宝说:“这小姐长得够味儿,看我怎么收拾她”
他拦开大红小红,彬彬有利地说:“这位小姐想买衬衫吧?”没等她还口,他又叱责大红小红说,“你们对顾客太没礼貌了。这位小姐穿着不俗,一看就知道不是经理秘书就是公关小姐,还在乎这俩儿钱?”
时髦小姐一听不是话,转身就走。侯跃进一把扯住她:“别走哇,我不是在教育她们给你出气吗?”
女子说:“我不买还不行吗?”
侯跃进拉下脸:“真就不行。”
女子说:“我到别的摊买,比你这儿便宜。”
侯跃进扯住她不放:“你看了,又摸了,不买不行,并且一个子儿不少。”
女子骂他霸道,侯跃进说:“我今天就是要霸道霸道。明白告诉你,今天你是买不上这种衬衫了。你就是花一千八,也没人卖你!”
别的摊贩想卖,女子也要争这口气。侯跃进一声令下:“给我收!一百八,把这个市场的全收过来!”
大红小红梁宝三人连跑带颠,挨个铺子收。店主们乐得愿意,储其所有,有的还自个送过来,不大时,侯跃进眼前便堆满了一百八十元一件的高档衬衫。时髦女子问过几家谁也不敢卖给她,再说,一百八是封顶价。女子想走开,侯跃进追了过去:“有什么感想,小姐?”女子不理他,侯跃进说:“这是我的名片。不打不成交。你去省里市里问问,哪个不知道我侯跃进。要是有意的话,把工作辞了,到我这儿来,亏不了你。”说罢把名片塞进女子手里。女子快跑几步,把名片甩了。侯跃进大吼一声:“站住!捡起来!”
一个好心摊主捡起名片塞进女子兜里,小声对她说。“这人不好惹,你就不会走到没人处甩了它?”
女子这次没甩名片,满腔怨恨走了。
梁宝清点过衬衫说:“这下亏大了,好几万。”,侯跃进说:“哪个杂种敢这么干?只有我侯跃进!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这帮家伙,老鸦雀操家雀——小打小闹,八辈子也成不了气候。”
侯跃进进货便易,加上善于逃税,进项甚为可观。梁宝探过他的底,他只是笑。
平日里,他并不亏待梁宝和二红,但他还是不向他们交底,尤其进货渠道,一人掌握。梁宝他们拿固定工薪,月底有个小红包。眼见他成千上万往里进,几个人难免心果七七八八。侯跃进说:“我带你们搞点创收,利润对半劈。”
他们分成两拨。侯跃进和小红坐地叫卖,梁宝和大红当托儿。货是熊人的,里面是一捆牛皮纸,外面裹几层进口好料子,叫卖的价远远低于市价。周围很快聚了一大堆人,尤以中老年妇女为多。侯跃进亮开嗓门,巧言巧语,这段本就热闹的街道快要堵塞了。人们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个个跃跃欲试。这时,梁宝和大红按事先导演的那样,拨开人群,冲到布摊前。大红惊叫道:“哎呀妈呀,进口的料子,这么便宜!”
梁宝也说:“这料太棒了,外边七十块一米呢。”
大红说。“咱们买吧。”
梁宝坚定地说:“买!”
侯跃进鼓励他俩说:“小两口儿快拿主意吧,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梁宝问:“我们全包下行不行?”
侯跃进说:“别价,大娘大嫂们来半天了,有福同享嘛!”
梁宝和大红掏光身上的钱,只够买两匹。布抱在怀里,梁宝对侯跃进说:“我们回去拿钱,你给留八匹。
侯跃进说:“你们可得快点儿,来晚咱就不等了。”梁宝和大红抱着布,急匆匆挤出人群。贪小便宜的妇女们炸了锅一般,纷纷解囊,不大时,一大堆布料一扫而光。一个小时后、四个人凯旋回店,大把大把数着钞票。叫侯跃进开心的是,梁宝把拿走的两匹也卖了好价钱。
在梁宝建议下,他俩化了妆,戴上墨镜,回到刚才坑人的那条街。街头上聚了不少妇女,旁边是一捆捆露出牛皮纸的布,他们指手划脚,叫骂连天,有两个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妇女们说,一个老太太花光积蓄买了两匹布,另一个花的是儿子的钱,怕儿媳妇下班回来和她算帐,她们悲痛欲绝,连声诅咒:“丧天害理的,畜牲叫他们不得好死!叫他们生出来儿子不长屁股眼……”
侯跃进拉了梁宝一把:“快走吧,别让她们认出来。”
他们卖过假药、假文物、假羊皮茄克、假首饰,每次进项都不少。尽管侯跃进不可能不做手脚,他们三个人的腰包也渐渐鼓了起来。有时候跃进过分暴戾,大小二红有些不太尿他。梁宝把侯跃进当做救命恩人敬着,侯跃进对他十分青睐,出手也大方。梁宝跟着他吃遍了城里各大饭店,学了不少谱儿。有一次吃罢饭散步,侯跃进问他:“你想不想自个儿拉出去,单练?”
梁宝心里想,这小子是在试探我,看咱有没有野心,咱可不能让他探出底来。
于是可怜巴巴地对他说:“你是不是看咱不中用,想撵咱出来?”
侯跃进见他老实巴交,叹口气说:“你呀,心太善、啦。”
日落时分,街上行人稀少。前边不远处有个挺气派的中年人,提个手袋,慢悠悠散步。侯跃进说:“这个人是北京来的,在哪个部当处长或公司经理,咱这个城市有他的情妇,他来出差,公私兼顾,他手里提着几千元钱,正要去幽会。”
梁宝问:“他的钱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
候跃进说:“一回事。他平日积攒私房钱,就为干这用的。只要情妇高兴,他恨不能搬个金山给她。这种人在家在本单位特正统,出门在外又特爱贪小便宜。”
侯跃进变戏法般掏出一支假金条,“咱俩宰他一把咋样?”
他俩拉开距离,佯装互不相识,待那干部走近,侯跃进突然发现一个钱包,他看看梁宝和干部,后两人也几乎同时发现钱包。三个人互相盯了一会儿,在一种无声语言文使下,侯跃进拣起钱包,他当着凑在眼前的另两个人打开钱包。“啊!金条!”梁宝情不自禁喊了出来。那干部矜持,但也使劲吸了一口气。侯跃进问:“怎么办?”
干部说:“一百多块一克,这玩艺儿有二三百克吧件侯跃进说:”是我发现的。
“说罢拿着要走。
梁宝挡住他:“不行,我俩也发现了。”
干部斟词酌句说:“准确地说,是我们三个人同时发现了它。”
侯跃进问:“你们说吧,咋办?”
梁宝说:“平分!”
侯跃进说:“不行,是我先发现的,我拿一大半,剩下的你俩分。”‘梁宝说:“我不同意。三人平分!”
干部也说。“既然我们三人同时发现的,就应该由三个人公平地占有它。”
侯跃进争不过他俩,只好勉强同意平分。在分法上讨价还价半天,决定由一个人占有金条,另外二人各得一万元现金。干部、表示要一万元现金,侯跃进和梁宝争了半天,最后决定金条归侯跃进,但他得马上去取两万元现金。金条暂由梁宝和干部保存。侯跃进说:“你们得给我一万元押金,要不你俩跑了,我一个子儿也捞不着了。”梁宝浑身上下摸不出一个子儿,干部打开手袋,倾其所有,一数,才四千五百块。侯跃进接过钱,又看了干部的工作证和住宿证,问准了梁宝的住址,这才威胁说:“你们要是把我撇了,我带着刀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们!”说罢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干部摇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
过了十分钟,梁宝要解手,看他憋得走来走去怪难受的样子,干部说:“解手去吧。”梁宝还不走,干部问:“不放心我,是吧?”
梁宝不好意思地说:“倒不是不放心……”
干部温和地说:“那就去吧。我当了这么多年干部……”
梁宝说:“厕所离这不远几步,你可别走远了。”说罢,捂着肚子往厕所跑。
梁宝三拐两拐,十分钟后追上等在那里的侯跃进,两人笑疼了肚子。侯跃进说:“这下子,和情妇在一起,也没那么愉快了。”
梁宝说:“咱们太缺德了。”
侯跃进说:“等你成了百万富翁,有的是好事你做。修桥、铺路、办学校……
他们会当祖宗供着你,给你个头衔过过瘾……“
和大红吵过架后,侯跃进说:“把她俩辞了吧。该换换口味了,一天到晚瞅着,早他妈腻歪了。”
梁宝说:“她俩都是好手。进货出货,坑蒙拐骗,没一了样二虎眼。”
侯跃进眯着梁宝说:“你倒舍不得了,是不是她俩给了你甜头?”
梁宝说:“耗舔猫卵子,咱哪有那么大胆子?就是你借一个给胆儿咱,咱也不敢。”
侯跃进说:“你也不是那种人。小便宜总会占吧?比方说,打个KISS之类。我想,大红那么傲慢,不会让你摸她一根毫毛;小红么,只要你摆住她,占点便宜没啥,但要打洞,她也不会依你。”
梁宝装傻,但经不住侯跃进百般盘问,最后承认,大小二红早就和他上床了。
侯跃进不信,问一些她俩身上的主要特征,梁宝对答如流。侯跃进象不认识他似的,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说:“你小子,不可低估呀。”
梁宝心想,认识老子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侯跃进说:“你老叨咕李子长李子短的,咱干嘛不把她弄来呢?她家手头紧,上哪儿找这好事?她一来,不就送进你嘴里了?另一个我也选好了,高二,她不想念了,小丫头一表人材。咱有这么招人的两个妞,不挤破门槛才怪。”
一提李子,梁宝心里格登一下。但他知道,不到抗着侯跃进的时候。他一说,这事就算定了。
二四
梁宝巧走捷径,时来运转,
由雇工变为雇主
梁宝心想,侯跃进这小子不地道,李子落到他手里,就象小鸡入了狐狸口,还会囫囵了她?这么一想,问也没问李子,却告诉侯跃进说,李子不愿干。侯跃进加了工资,让他再问。梁梁宝忙赔不是,侯跃进见他服服贴贴,才说:“你起码还得装几天才行。我谅你现在独立门户也早了些。”梁宝再三辩白,说自个忘不了他的恩情,有半点外心不得好死。侯跃进说:“李子找来了,你当你的副总裁;找不来,你就自个儿挑一摊吧,那时再雇她,她不会折你面子。你看着办吧。”
这回梁宝受到盛情款待。李子妈支使李子端茶倒水,叫她削苹果给梁宝吃。李子撇着嘴,拿风凉话刺激梁宝,但茶也沏了,苹果也削了。梁宝摆出恩人的架式,唬得娘俩忙前忙后,唯恐有闪失。瞅她妈出去一会儿时,梁宝捏住李子的嫩手,悄声对她说:“你还有事掐在我手里呢。小心点儿,当心告诉你娘。”李子甩开他的手,顺手给他一个小耳光。梁宝说:“你这一打,我心都痒了。”
李子说:“想瞎你的狗眼也白搭。”
梁宝说:“等着瞧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子笑说:“怎么也没你的份儿!”
李子妈进来后,没等梁宝说完,就拍了板。
李子没考上大学,在补习班里混了两个来月,两个恶少天天在路上等她,有一天他们用烟头把她裤子烧了两个洞。晚上也常有男人在房子周围活动,急眼了往窗上扔石头。
临走时,李子妈叫李子送梁宝,李子说:“熟门熟路的,送啥?他又不是瞎子,得人牵。”“梁宝说:”你这么一说。我非让你送不可。“
李子不送。她妈笑着说:“你这孩子忒不懂事。以后在你梁宝哥手下做事,勤快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