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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断有人滑入舞池,整个宴会的气氛也愈发的好了起来。
凌柏凡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脚步最开始还是从容不迫的,到后面却是越来越急。
因为张悦然对凌菲颔了颔首,然后打算离开了——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再这样不明不白地站在这里了。
“悦然!”凌柏凡终于走到了她们面前,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凌菲知情识趣,立刻闪开,走到自助美食区准备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反正来都来了,她才不要饿着肚子装什么淑女。
蟹子寿司,烤鳗鱼,三文鱼刺身。。。。。。,样样美味,她吃了个不亦乐乎。
可没过多久,凌柏凡便寻了过来,“凌菲,妈找我有事,你帮我陪陪悦然姐?”
他指了指阳台。
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朝阳台走去,看到了站在那边的张悦然。
此刻的张悦然,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艳光四射的公众人物模样,连背影都是落寞的,见到凌菲,她也不想假装,“凌菲,你说我是不是傻,明知道来这里是自讨没趣罢了,却也还是来了?”
凌菲摇了摇头,“怎么会?”
看来二哥和她的事,依旧是胶着状态,没有得到沈月芳的同意。
张悦然不再言语,只是轻轻仰了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斗。
凌菲看着她完美的侧脸线条,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再开口说什么来安慰她了。
管家毕恭毕敬地走过来,“小小姐,夫人找您。”
凌菲心中咯噔一声,该来的,总也逃不掉,于是硬着头皮转身,“我马上过去。”
张悦然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你去吧,我没事。”
“那我去去就来,你等我啊,悦然姐。”
管家领着到了沈月芳面前,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沈月芳只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晶杯子,里面的红酒颜色妖娆,在灯光下折射出幽幽的光。
“凌菲,叶于琛呢?”
城南那块地最近竞争地愈发厉害了,据说好几家房地产公司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就连一向偏帮着凌氏的某些相关部门此次竟也是滴水不漏,内部消息竟是瞒得密不透风,弄得凌氏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竞争对手是谁。
在这样的时机下,今晚许稼轩和叶于琛的出现,对于沈月芳来说,自然是意义重大的。
可没想到,凌菲到底是辜负了她了。
凌菲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在面对沈月芳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口舌发干。
“他说他部队太忙,就不过来了。”
沈月芳这才侧脸,精致描绘的眼睛紧紧锁住凌菲的脸,像是在分辨她的话是谎言还是事实,半晌才复又垂头,继续看着杯中红酒,“是他不想来?还是不能来?”
凌菲不知怎么回答。事实上,她现在连叶于琛到底知不知道年会这回事都搞不清楚了。
沈月芳晃了晃杯子,仰头将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凌菲,同样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你不要忘记了,是凌家把你养大的。”
事到如今,她倒也不再掩饰什么,只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要求凌菲做出银货两讫的承诺。
这是在提醒她吃水不忘打井人吗?
凌菲艰涩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
沈月芳终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凌菲转身,深吸了一口气,才抬步走向阳台。
心中的难过竟是又酸酸涩涩地冒了出来,像个调皮的孩子,搅得她难以安宁。
凌菲,不要难过,不要难过,养女本来就是为了家族利益牺牲的,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到了阳台,她环顾四周想找张悦然,可是十分奇怪,居然没有找到。
明明刚才还看见凌柏凡端着酒杯正在和某位世家公子寒暄的,张悦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许是自己离开了吧。。。。。
该见的人都已经见了,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了,凌菲便悄悄地往宴厅二楼的休息室走去,打算脱掉高跟鞋休息一会儿便回去了——这种十公分高的鞋子实在不是她的菜,穿了一个晚上,脚心之处竟是生生的疼。
脱了高跟鞋,脚掌踩在冰冰凉凉的实木地板上,凌菲才大大地吐出一口气,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比较舒服。
窗口微开,有丝丝光线透过窗帘,照在地板上,凌菲抱膝在窗帘后面坐了下来。
漫天星汉,瑰丽无双,映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相得益彰得十分炫目,竟是让她看得痴了。
只是如此多的温暖,却没有属于她的那一份。
她,没有家。
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虚虚实实的交谈声传来,“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什么。”
对方良久未应,凌菲正欲撩起窗帘打算告诉来人这里有人,实在不适宜进行任何私密话题,可有个低沉却空灵的声音却很轻很无奈地传来,“对不起,我想我做不到。”
凌菲愣住,快要够到窗帘的手也惊得缩了回来。
这两把声音她都认得,分明就是。。。。。。
☆、酥软成汁
这两个声音都太过熟悉,凌菲心中一凛。
打算撩开窗帘看个究竟,却在突然间听到“嘟嘟嘟”,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传来,她不由得一愣。
外面的说话声也明显顿了下来,数秒后,只听得男人说,“火警警报,快走!”
凌菲也回过神来,连鞋也顾不得穿了,慌不迭地站了起来,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拉开了窗帘。
偌大的休息室却早已空无一人;如同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警报声声传来,没有时间让她多想,凌菲快速地跑到了楼梯口,只见大厅之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众人争先恐后地朝逃生通道涌去。
嘈嘈杂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厅:
“哎呀。。。。,你别推我啊。。。。。。”
“不会真着火了吧。。。。。。”
“快点,快点。。。。。。”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二楼的凌菲,她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朝楼下跑去,可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当她跑到楼下的时候,偌大的厅内,已是空无一人了。
“啪”的一声传来,眼前骤然一片漆黑。
警报声仍旧不绝于耳,尖锐而凌厉,刺得人心惶惶。
凌菲惊得一身汗,却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强撑着摸索着往外走。
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试探性地出声,“还有人吗?有没有人?”
回答她的只有微弱的回音。
想来是她多心了。。。。。,她定了定心神,幸好小时候经常跟凌建祥来这里,对整个大厅的格局倒也并不陌生,如果慢慢摸索,应该是能出的去的。
只期望火势不要那么快蔓延过来。。。。。。
但是厅内真是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走了几步,她便感觉到自己被什么物件给绊住了脚,连忙抬脚想要甩掉那个物件,可一时却忘了停下步子,待她反应过来,脚步已经收不住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直直朝地面摔去。。。。。。
可预期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如期袭来——有人在她摔倒之前将她搂住,充当了她的人肉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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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薄荷气息钻入凌菲的鼻孔,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叶于琛?”
一时间竟是无法思考,他怎么会在这里?
叶于琛的声音在身下响起,“还不快起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艰难地用双手撑起整个身子,挣扎着想要爬起,可不知是因为害怕或是其他,竟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身下的他感知到了她的无力,于是伸手扶在她的腰侧,微微用了用了,将凌菲的上身扶起。
她的腰真是纤细得不可思议,而她现在正坐在他的小腹之上,真真是暧昧极了。。。。。,下一秒,理智回笼,叶于琛忍不住暗骂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能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凌菲正要爬起,可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让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自己的头,可有人动作比她更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覆在了她的身上,团团圈圈的,竟是将她抱了个密不透风。
自动灭火器的感应器终是被烟雾所触动,所有的水柱在一刹那间自天花板上喷薄而出,只消几秒,叶于琛身上的衣物已经是被淋透了。
此刻她整个人被紧紧箍在他的怀里,他的下巴还抵在她的头顶,手掌又扣上了她的腰际,力道之大,让她都有点吃痛了。
此时此刻,此地此处,此情此景,两个人硬是在连绵的警报声中,听到了对方清晰的心跳。
如此亲昵的姿势,让她觉得尴尬了起来。
而柔软温润的年轻身体,却是让叶于琛生出了莫名的窒息。
凌菲哑哑出声,“你先放我起来,我们先出去!”
他这才回神,拉起她,凭借着记忆的方位,快速走地往走廊处。
走廊空旷而悠长,可上面的逃生指示灯此刻依旧坚守着岗位,发出绿莹莹的光芒。
凌菲挣扎了一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换来的结果却是被他握得更紧。
长年在部队的关系,他的手掌心处有略略的薄茧,为她的指尖带来异样的触感,凌菲的脸莫名一红。
幸好,此刻他也看不到。
“你怎么来了?”
安全已是无虞了,她再也忍不住,脱口问道。
叶于琛看着前面的路,面无表情:“顺路。”
事实上他几乎已经决定不来参加这个劳什子晚宴了,可不知怎地,今晚的训练尤其的不顺利——他总是不断地想起她。
沈月芳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岂会不知。
她一个人来参加,会不会遭到白眼?
会不会因为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能出席,而又被她的养母责骂?
。。。。。。
这些问题总是在脑海里盘旋,任凭他跑十圈二十圈都挥之不去。
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来了。
可刚到门口就听外面的人说里面有火警警报,等了片刻,人都散尽,竟是没有看到她。
从来沉稳持重,比定海神针还定得住的心,竟是有了一丝慌乱。
不顾别人的劝阻,他便是要进来找她。
一路上还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他的责任,他必须要把她找出来。
可找到她的那一刻,心终是又定了下来。
凌菲见他不想多说,也只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两个人就这样在半明半暗的黑暗中,牵着手走到门口。
外面早已拉起了警戒线,救火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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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只余下了凌柏凡一人,他站在门口向警察说明了情况。
凌柏凡看到凌菲出来,连忙大步上前,一把将凌菲拥进怀里,“凌菲,你怎么会在里面?”
刚才没看到她人,以为她提早回去了,谁曾想现下居然是看到叶于琛带着她从里面出来,凌柏凡瞬间紧张的心又突然放松下来,忍不住抱住了凌菲。
凌菲被凌柏凡拥得太紧,险些喘不过气来,“二哥,你先放开我。”叶于琛的目光一沉,冷了下去。
一直握住她的那只手,在凌柏凡抱住她的一瞬间,突然就那么松开了,淡淡的失落涌上凌菲的心头,难以言表。
凌柏凡这才自知失态,连忙放开了凌菲。
街道两侧霓虹闪烁,两个旗鼓相当的男人比肩而立,一个器宇轩昂,一个温文尔雅,竟是不分伯仲,同等优秀。
凌菲有些尴尬,“二哥,这是叶于琛。”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各自带有了别样的深意,最后却是谁都没有开口,只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致意。
张悦然拉了拉凌柏凡的衣袖,“柏凡,既然没事,那我们先回去吧?”
凌菲这才看到套着凌柏凡的西装,站在一旁的张悦然。
原来她跟二哥在一起。
那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凌菲甩了甩自己的头,自己一定是晚上喝的果汁里面加了薄酒,所以才生出的错觉。
叶于琛见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冷冷出声,“刚才水进到你脑子里了?想要甩出来?”
凌菲有些无语,想说你才脑子进水了,你全家都脑子进水了。
可一转念,他毕竟也算是个救命恩人,到底扁了扁嘴,没有再说什么。
凌柏凡说了声告辞,便打算同张悦然离去,可还未走远,便听得大厦内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警察抓住了纵火犯,一把将人扭到凌柏凡面前,
“凌先生,请问这个人您认识吗?”
凌柏凡抬眉看了来人一眼,“不认识。”
“那好,那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再通知贵公司。”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警察也万分谨慎,丝毫不敢马虎。
“好的,劳烦了。”
凌柏凡牵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