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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我操他妈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敢说?他妈的我说!你们觉得……觉得可能性有多大?”阿兹猫幽幽的说“不光可能性大,而且我认为多半还是国庆的主意……”胖子说“如果是真的,那他妈不是敲诈勒索?”没人回答。我想了想,问胖子“系里面怎么说?”胖子叹口气“我操!她们营销2班的所有人,从上午到现在全部都在自习教室里,一个个的叫到系总支办公室去问话……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胖子跑出去打听情况。大家又开始乱摆,都说他妈徐柯华要是真把钱给国庆了,那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吐出来,不然他妈的去小寨派出所另外报案都行。讨论了一会儿,胖子撞了回来,说“我到学生处找认识的老师打听了,学校要马上开除周杰!”大家大叫“我操!爽啊!”大傻问“没说钱的事?”胖子说“没法说……学生处的老师说徐柯华的信里面就写了几句话,根本就没有提什么具体的事,只是说周杰骗她人骗她钱!”我说“我操!那他妈不是死无对证了?”大家叹气,不说话。
到要吃晚饭的时候,张俊来了。我们赶忙问“咋样了?”他坐下说“没事了,那傻逼妞也算是……唉,算了,人都死了就不说什么了。对了,李书记说马上开除国庆!”转头对我说“还让你马上去系总支办公室”我起身慢慢出去,边走边说“这回老子到要看看找我说什么?他妈的这回可是自杀,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众人大叫“你丫记着说老史的钱!”
我走到总支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程璐突然从里面开门出来,眼睛很红,好像哭过。我和她尴尬的对视了一眼,正要问她有没有事,她却抬腿快步走了。我进去,站定。李书记表情仍然很和蔼。看了我一会儿,说“事情你知道了?”
我点头。
她接着说“这次的事情就这样了。回去告诉你们班同学,让大家不要拿出去到处乱说!”
我说“这个当然!”
她又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用成都话对我说“百恼啊……这个,学生处已经决定开除计算机系的那个留待生周杰了,通知马上就会贴出来。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听见没有?不要跑去惹出啥子事来,给我添麻烦!”
我说“这个不关我啥子事三……”
她看看我,微微笑了笑“当然,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我是不该管,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老老实实的呆到毕业还是对三……”
我没说话。
李书记接着又说“你还年轻,以后碰到好女娃娃的机会还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我点点头说“我晓得!”
刚要转身出门,我突然想起老史的钱,赶忙回身对李书记说“那史连勇的那7、8千块钱的事……”她叹口气说“这个没得办法……没得任何证据!”
第二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宿舍里阿兹猫的电脑上打仙剑(和很多Buy友一样,介个也是我唯一打过的游戏:…))。找了本《新潮电子》,对着上面的FPE改法,折腾了半天,半夜2点过的时候终于打爆,爽感!看看几个屋都没人,于是翻出本德仔的《龙虎豹》正准备DIY一盘释放一下。突然听见楼下好像有女生在叫人,我骂一句“我操半夜了还叫个屁!”,继续DIY。
过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吓得老子手忙脚乱,大吼一声“他妈的是谁?”张俊在门外很着急的声音“你丫快开门!”我赶忙收拾好,打开门。张俊一头撞进来“妈只有你一个人在?快快!跟我过去!”我茫然“这大半夜的到哪去?”“程璐发高烧,在宿舍里上吐下泻折腾了一天,现在快不行了!你快跟我去帮帮忙!”老子立即跳起来,连外套都没有穿,只穿了件衬衣就拉着张俊往楼下跑。边跑边问“李云峰呢?”“和大傻一起回家了!”
我们俩跑到楼下,见着了刚才在楼下叫的那个营销2班的女生。我大声问“程璐怎么样了?”她见是我,迟疑了一下。我让张俊赶快去校门口打车,然后拖着介个女生就往女生宿舍那边跑。边跑边问“到底咋会事?”她说“程璐昨天晚上拿着几块手机电池,在楼顶和她父母打了一晚上的电话,而且……而且还吵得很厉害……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着了凉,今天在宿舍拉了一天,现在……现在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额头上烫得能煎鸡蛋!”我发急“那刚才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我们大四下学期就装了201,“本系统”的院校近水楼台,是全国最早装的高校:…))。她说“张俊和李云峰的那个屋没人接,不知道跑到其他哪个屋去了,我没办法才过来在楼下叫的……”
我冲进程璐的宿舍,一把把她背在背上,让其他人披了外套上去,背着就往楼下跑。到了楼门洞又碰见胖子送冯文回来,她们两个赶忙帮着打着伞,3个人冒着瓢泼大雨跑到了校门口。结果张俊竟然不在,我日!介他妈的差点把老子急疯了。胖子说“要不去雁塔医院吧?”(是一个雁塔区的小医院)我骂“妈的雁塔医院半夜哪有值班的?只能去西医大!”张俊突然跑了过来,大声说“我操竟然打不到车!”
没办法,我只好背着程璐就往西医大那边跑(平时走路过去大概要20多分钟),她们三个帮着打伞,紧紧跟着。到了纬二街的时候,我腿已经开始在打闪闪。程璐在我背上轻轻地说“猪,背不动了就换张俊吧……”于是张俊又来背。到了西医大学校门口,又换我。我就一直背着到了西医大附院的门诊部。去了医生就让马上住观察室输液。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一直在医院守了一夜,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早晨的时候,程璐让胖子出去给她老汉儿在陕西省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等人来了之后,我们才回学校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买了点东西,跟着张俊和她们营销2班的女生去西医大看她。走到病房外的时候,突然看见秦阿姨在里面(可能是当天晚上就飞过来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把买的东西让张俊带进去,然后一个人到花园里去坐着等他们。当时确实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不了她妈妈的那种眼光……张俊他们出来后,他悄悄给我说“程璐知道你来了不愿意进去……她让我给你说谢谢你!”我没说话。
接下来马上就开始毕业实习了。裴老师让我去了武汉,在一个她同学当老总的公司里面实习了一个多月。这个公司是米国一个制造集团在汉阳郊外的工厂。我先开始还很疑惑裴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去这样一个和“本系统”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后来才明白原来这个工厂用的是和米国总部一样的SAP,裴老师是想让我去见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最著名的超大型商用软件,当时就被震撼(后来在北京上班的时候最主要就在搞介个玩意儿了)。程璐出院后就直接和几个广州籍的毕业班同学回了广州,在广州市局实习。
五一节的时候,实习结束,同学们基本上都回了学校。大家讨论的最多的,除了实习时的一些新鲜事外,就是毕业分配。4月份的时候,某天突然宣布“国务院决定,撤销XX部和XX工业部,成立新的XX产业部”。把我们全部吓了一大跳!不过还好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毕业分配。98年系统院校的毕业生仍然是按照以前的原则顺利分配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最后一年包分配,以后的都是双向选择了。自此“本系统”院校的高考收分超NB的日子就一去8复返老)。我分回了四川,不出意料的话就是到成都市局报到。妈的这个大一就知道多半是这样的。当时也抗争过,裴老师说可以通过他的关系介绍我去北京用友,深圳金碟,甚至是当时刚成立不久的上海SAP China(当然这些软件公司都是不解决户口的,就是“打工”)。我父母死活不同意,一是不愿意让我离开成都,而是不愿意放弃“本系统”的铁饭碗。我老汉儿在电话头说“你要是敢跑去‘打工’的话,就不要再回来了!”老子只好忍了,回成都,操!
实习回学校后大家仍然继续猛喝。在我们班实习后的“久别重逢”聚餐上,德仔喝麻了,给我说:有一个和程璐一起回广州市局的广东老乡给他说的,秦阿姨介绍了一个广东省局的“年轻有为”的研究生给程璐,两个人好像在广州就已经开始在交往。我听了没说话,只能闷头喝酒。他妈的我还能说什么?
晚上吃完了回宿舍,几爷子正在屋里东倒西躺,突然电话响了。阿兹猫接了,然后对我坏笑一下“有美女找你!”我一下弹起来,冲过去抓住话筒就大喊一声“哈哈是哪位美女啊?”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
我一下子呆住了,是程璐!
她问“你现在有空吗?”
我说“……有,干嘛?”
“到花园等我!”
98年的五一假期晚上,花园里凉风习习。程璐穿了一身雪白的连衣裙,很薄很港的那种(我看那个质地可能多半要上千)。长发也锔过了,很整齐的披在肩上,化了妆,穿的高跟鞋,非常漂亮。但是我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呆呆地看了她半天。
她微微笑了笑“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我干笑两声“嘿嘿,你白领了?这穿的可……可真职业,准备回广州了就是不同啊!”
她说“你就贫吧,你……你知道你分配结果了么?”
我说“知道,回成都”
“四川省局还是成都市局啊?”
我撇撇嘴“有什么区别?妈反正都是回成都”
她说“那……那个……”,欲言又止
我问“你想说什么?咱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那你带着那个于颖蕾回成都?”
我怔一下,说“她好像要去英国留学……我干嘛要带她回成都?她和我又没关系!”
她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她慢慢地问“你以后……以后会来广州吗?”
我说“不知道,我不想在‘本系统’混。谁他妈知道回了成都能忍多久!广州软件公司也多,去‘打工’也不错”
她说“到了广州……你愿意来找我吗?”
“当然愿意,你要管吃管住啊哈哈!对了你爸的‘中华’很好抽啊……”
她突然抬头“我不是说你来找我玩!”
我故作不解“那还能干什么?”
她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的说“三年前,你不顾一切地冲上女生楼来找我的勇气哪去了?”
我默默转过头,眼眶里已经慢慢湿了,悄悄的抹了下眼睛,转过来笑笑说“勇气拿来有什么用?我们不是……不是还是这样了么?”
她低下头,眼睛里面已经开始有东西在闪。
我点上根烟,狠抽一口,强作欢颜“你在广州都已经交了男朋友了,对他……对他好点。别随便扇人家耳光……同屋的还等着我回去继续喝呢,我,我先走了……”
当我转身走开的时候,眼泪从我的眼睛里慢慢流了下来。我没有去擦,一直任它静静地流淌……
五一刚过,各大高校的最后一次毕业招聘双选之类的就开始了。当然对于我们学校的毕业生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就像往年一样。仍然有系统外的公司跑到我们学校里来偷偷摸摸的招聘(这在部署院校是不允许的)。以前这种情况我们学校是发现一次打跑一次,现在虽然在4月份宣布成立了新的XX产业部,但是政策还有个滞后期,所以仍然没变。有次联X(当时是重点打击对象)又跑来,在女生宿舍区后的开水房里阴区区的摆了个摊子。德仔去打开水,突然有个银悄悄摸上来说“同学,你是大四的吧?我们是中国联合XX有限公司……”德仔说“我都已经分配了啦……”这娃马上说“没关系没关系!不来工作来看看也行啊!来来拿着这是我们的资料!你带回宿舍去给同学们看看啊……”
后来甚至有天晚上,大傻在宿舍里突然接到个电话“同学你好啊!你们是信息系统大四毕业班的吧?你们班上还有没分出去的吗?”大傻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本身就是系统子弟,所以特别反感。于是决定乱说“嘿嘿我们班还有很多同学都没有分出去呢!”打电话的娃极其兴奋“啊呀太好了!你们班还有多少没有分出去的?我们全要了!我们是华X,你们肯定听说过吧?同学我告诉你啊,我们开出的工资很高啊,深圳也是一个美丽的城市,特别适合年轻人生活和创业……”大傻忍8住骂了一句“我操!”这娃还不依不饶“同学你别生气啊!我们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很有发展潜力啊!同学你别挂电话啊!你们班还有多少没有分的,我们全要了,全要了!”……
后来这些被赶出去的就在我们学校大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