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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领情的难堪令他收拢双手,旋及换上冷漠的表情。
“你……”用戒慎的眸子瞅着他,筱彤想问清楚他突兀出现的理由?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是不齿吧!司徒炽了然她的心思,但更深一层的愤然凌驾一切,他也回以一种桀骜的逼视。
如果有眼波测量器的话,两人间的电光交流怕是岩浆迸射的热度吧!
不知是谁先别过较量的瞳眸,筱彤攒眉,忍着脚踝的疼痛移动脚步。
对她来说,她宁可当他是隐形人般视而不见,只是她的一只藕臂倏然被有力的扣住,分毫无法移动。
“我送你就医吧。”口吻是不容否定的强硬,当然是出自司徒炽的口。
“不用。”筱彤像圣女般的不可侵犯,语气是果决刚强的。
她的倨傲真会让男人退避三舍,比歇斯底里的女人更有威力,但遇着司徒炽这个不知“拒绝”两字如何写的大男人,那可全然失效啰!
他一个箭步向前,趁她开口驳斥之际,打横抱起她。
“你……你好大胆,让我自己走,否则我要叫救命了!”筱彤以沉稳的语调喝令道。
司徒炽攒眉,面无表情的说道:“随你。”酷寒的语气不下于她。
“啪!”在无可奈何又气恼之下,勉力腾出小手的筱彤刮了他的脸颊一巴掌。
司徒炽皆目,冷冽的质问:“这是你第二次甩我耳光,你似乎很习惯以这种方法表示你的不驯,嗯?”他尾音低沉,有种狂风骤雨前的宁静。
她挑衅的直视他,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更加燃起他的怒气。
蓦地,他低头掠取她的香唇,粗暴的撬开她的贝齿,惩罚的将炽热的舌尖窜进她口里深处,在恣意品尝她馥郁的唇瓣后,恶意的咬了一口,在其上留下一道血痕。
“痛……”筱彤低语。
“这只是我对你的小惩,记得别再以高傲的态度对人,懂吗?”他以狂霸的蛮横压倒她的冷绝。
这一回筱彤学乖了,用不问不答表达她反抗的意志。
“怎么?不满?”他威胁的问一声。
向来惯于发号施令的他一双碧眼投射出跋扈的猖狂,天之骄子的他把独断独行铨释得淋漓尽致,这些特质令筱彤更为厌恶,一双清澈的瞳眸倏然转黯,无言的瞅视他。
就是这股卓然的气息让他心底泛起了挑战欲,说服自己再见她一面。
什么谈补偿的后续动作,那都是借口!实际上,他忘不了她独特的气质,更不用说那灵动的美眸,是如何在他干涸的心湖注入生命的活水。
如果强要解释的话,是新鲜感吧!想要测试她这朵高傲圣洁的百合能有多少能耐,抵挡得了他野性的掠夺吗?
酷爱尝试的司徒炽第一次在情爱方面燃起了斗志!
银色ALPINA BMW Z1风驰电掣的疾驶于夜幕中,像是一匹孤独的狼,纵身在纷扰的车阵里,显得既优雅又与众不同。
“你到底想怎么样?”一直闷声不响的筱彤终于迸出一句话。
在搞不清他的举措下,她被动的让他安排一切,除了在一家私人附属外科医院求诊外,还做了彻头彻尾的X光片检查,得到脚踝扭伤的报告。
于是,这个受伤部位被裹上了一层纱布。
现在,她决定说清楚。
稳坐驾驶座的司徒炽只闲扯了一句,“你的脚好多了吗?
筱彤蹙起黛眉,以不屑的语气说道:“不关你的事。”
“是吗那要是我执意管呢?”他弹回她的应答。
他目中无人的霸道,碰到冷硬性子的她,像是火与冰的对立。
得到他操控主权似的回答,她抿嘴,以不驯的行为来表态,旋即拉关车门,在车子行进中,做出欲跳车的举动。
“吱——”猛然,司徒炽握住方向盘打了个圈,放出空档,紧急停靠路肩。
“叭……叭……”尾随在后的各类小型车禁不住这个变化,纷纷发出抗议的响声。
“找死啊!”等恢复正常,一辆货车的车主自车窗探出头来,痛骂一句后才扬长而去。
“你疯了?!”半晌,司徒炽怒火冲天的大喝。
他的心与魂都因她疯狂的行径差点一分为二,却换来她有个性的说辞,“你不用管我,我的生与死都和你无关。”
当她用着无动于衷的语调说出这句话时,他震撼住了!她全身上下有种傲然的美,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撼动她半分。这种豁然不由得令他着迷,或许他该激赏她的勇气才是。
“是不是有关,由我决定,但我无权干预你的任何想法。”他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算是想息战的友善回应。
无权干预?他不是正用强权干预她吗?筱彤对于他的语病嗤之以鼻。
“怎么了?舌头被猫咬掉了?”他宁愿见她横眉竖眼,也不愿她彻底将他排除在外,来个相应不理。
“你希望我说什么?”冷冷瞥他一眼,筱彤语气平稳的反问。
她的冷凝或许浇得熄男人好胜的自尊,但可不敌他的狂妄。
他仰首大笑,“哈……哈……好玩。”
当他嘲弄够了,才收起不以为忤的神态,悍然的说:“你,以为用冷漠就能吓退我?或许你该认同一件事——在命运的捉弄下,我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不论你以后会遇到多少男人,我,将是你最初也是最难忘的回忆。”他自信又狂妄的宣誓,令她愠怒。
“住口!”她冷声斥道。
一对上他可恨的嘴脸,筱彤嫌恶的蹙眉。
“被我说中了,所以老羞成怒?”司徒炽挑挑浓眉淡笑道。
“不,你的自豪只会突显你无知的想法,我看不起你!”她抬高下巴,冷淡的撇撇嘴。
“看来我遇到大女人主义的拥护者了。”他耸耸肩,既不辩驳,也不争个输赢。
自古以来,男与女的战争本来就站在不平等的天秤上,更遑论思想观念的大相径庭,所以他好风度的中止这类话题。
他重新启动车子,将一切争执抛于脑后。
良久,他在热闹繁华的东区穿梭,自人潮沸腾的定点渐次进入名流居住的社区。
最后停在一间风格古朴、造型典雅的屋宇前。从它漆色原木拱门、设计精巧的圆型窗户看来,应该是餐厅之类的营业场所。
不过,即使是穷酸学生,也深知这是高档消费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用意?”筱彤皱眉询问。
他扬眉,对她刺猬似的举动不动声色,只卖关子的说:“你下车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眼尖的找到停车空间,技术纯熟的滑了进去。
然后用遥控器打开车门上下开的拉风ALPINA,由驾驶座绕到前座,绅士的执起她的柔荑,做出欲搀扶的举动。
筱彤警戒的觑他一眼,看他眼底无恶意之后,才迟缓的伸出小手。
她不作假、不采高姿态的表现,十足十有上流名媛的架式。
本以为双方要唇枪舌剑才能达成共识,说动她暂且配合他下车。孰料她犹如一只小绵羊般驯服,令他心坎飘飘然,像棉絮般扬得老高。
且慢!
他心中一凛,她的和顺让他心情大好,那不代表一件事——她对他有相当的影响力,换言之,他可能被下了爱的迷蛊了?
爱的迷蛊?哼!他八成被炎博爱的性格感染,才会变得这么浪漫吧?竟能想到这个蠢词?
他肯定是这几天挑灯夜战,为了评估台湾旅馆业的投资环境而累到精神不济。
不多想,司徒炽扶着沉静的她步入餐厅内。
第四章
司徒炽和筱彤一坐定,餐厅经理立刻趋前打招呼。
“司徒先生,你事先点好的料理,我们餐厅大厨已经将材料准备齐全,待会儿就可以上菜了。”一身西装笔挺的经理恭敬的说道。
“嗯。不过,先开瓶一九八一年份的波尔多红酒。”他自在的吩咐。
仅不过五分钟,美酒及佳肴陆续上桌,服务之良好,可见一斑。
“请两位品尝一下,这道是哥顿堡小牛排,其烹调方法是以小牛肉裹上面包粉、蛋汁油炸而成,故有别于一般西餐牛排。这是维也纳红鳟鱼,又名甜水鱼,是三天前由奥地利空运来台的,采橄榄油煎煮方法。这是匈牙利牛肉汤……”每上一道菜,经理都大致介绍一番,末了,他带着一抹职业性的笑容退开。
静默又再次盘旋在两人之间。
“如果我们不对这些菜棒场些,或许这家奥地利餐馆的大厨会因此引疚辞职。”他说得一丝不苟,但已然缓和了沉闷的气氛。
语毕,他率先拿起西式刀叉,优雅而闲散的用起餐来。
筱彤对他设防的心因桌前的美食而暂时舒缓,要是她拒绝满足口腹之欲,那不是显得自己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家子气?
她舀了一口洋葱汤,慢慢让甜郁的汤汁沁入喉头里,再一一将入味的牛肉切块送进小嘴中。
无可讳言,这些迥异于台湾小吃的精致美食无形中令人放松紧绷的心情,筱彤在撤防的同时,美眸也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对面的他。
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说来真有些诡异,两个陌生人却有过肌肤之亲?除了讶异自己能心平气和的看待已发生过的事,另一方面,对他怡然自得的态度感到气愤。
为什么发生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人?在他光鲜的外表下,究竟玷污了多少纯真少女的贞操?
“一顿饭买你在想些什么。”或许意识到她敌视的目光,司徒炽吃了一口奥式沙拉,平淡的说。
“没有。”她避过他的迎视,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勾起一抹笑容,“是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你盘中的牛排,正任你宰割?”
筱彤看着他,对他说的这句话起了反应。“难道我不应该怨你吗?还是……你已经习惯于这种风流韵事?不,更正,是霸王硬上弓的缺德事?”她扬起眉心,以追究的心态反问。
被她奚落为霸王硬上弓,司徒炽倒不以为意,男欢女爱实属两性之间最正常的事,也许他是太自大了点,才会将她的反应解释为欲拒还迎,也因为这样他才会担起责任,再回头找她谈条件。
否则他大可拍拍屁股不认帐,倒省事许多,何必这么“人道”?
他浅笑,“不是有句话说‘木已成舟’,说白话一点是‘追悔无益’。不论你对我有什么负面评价,我都欣然接受。”
对于他的托辞,她反击道:“你倒说得满轻松的!”
他扬眉,“也许我不能奢望你的原谅,不过今天我是诚心来向你赔罪的,毕竟男人没有所谓的薄膜来哀悼。”他自认为说得中肯,自休闲套装里掏出一张支票,“你填个数字,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事先已调查过她身家状况的他,直觉认定钱是她最需要的东西。
她瞪着他递来的即期支票,愣了一愣,登时,羞辱的感觉传遍周身。
“这就是你所说的诚心?可真阔气哪!”她冷言讽刺道。
听不出话里有话的他接下去说:“没错。根据你留在职业介绍所的资料来看,这可以免去你目前困窘的景况。”
“困窘?你又了解我什么事?”她俏眸冒火,压下怒气的反诘。
她在生气!为什么?女人心,海底针!他不解。
但基于歉意,他又重申一次,“你,徐筱彤,十九岁,父母双亡,现在与远房亲戚同住,因为是孤女,故常受伯婶一家子排挤……”他简洁有力的说出重点,却字字刺伤了她。
他凭什么侵犯她的隐私权?又凭什么臆测她需要什么?更甚者,他凭什么主宰她今后的人生?
仅凭压得过人的臭钱?或是自以为是的优势?
“很好,我接受你的‘关心’,就当作是援助交际吧!”她冷着一张俏颜,咬牙的伸出手去接过那一张纸。
一拿在手上,她抿起嘴,扬起一朵媚笑,“这就是我的处理方式。”说着,她以青葱玉指快速的将它撕成碎片。“‘骨气’是世界上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我诅咒你,永远也要不到你想要的。”她寒着脸冷然低语。
不愿再多分一个眼神给他,她自在的离座,无视于脚上发出明显的抗议,傲慢的走出他的视线外。
“等等,我送你回去。”知道方才的一席话戳到她的痛处,而且低估她的傲气,司徒炽连忙起身欲扶她一把,怎料得到她决绝的瞪视。
算了!她正在气头上,他多说无益,甚或可能遭到误解;想不到从不低头的他也有对这个多刺玫瑰屈服的一天!
看着她蹒跚行走的倩影,司徒炽压下欲追上她的念头,自我反省了起来……
黑夜的冷风一阵阵地扑上筱彤那张面如凝霜的娇颜,但她毫无所觉。
很难形容她心底此刻的空洞伤恸是为何而来?是为了那个夺她贞操又以实际行动贬低她的男人?还是为了自己不能在他人面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