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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外,姑娘们依然热情似火,见他穿着体面潇洒,早早的就把他迎进了楼里,对她挤眉弄眼,嘘寒问暖。色无戒四目张望,想看看迎红身在何处,那天临走时,耳听着她的哭泣声,如今还觉心碎的很。店里的妈妈走了过来,一下子便认出了色无戒,只道:“客官,你终于来了?”
色无戒一听,心中很是诧异,听她的口气,似乎已经等了自己很久了,却不知为了何事。那妈妈喝退众女,拉着色无戒的手就即向楼上走去。其他姑娘见了,都挥着小手娟纷纷议论,有的掩嘴而笑。色无戒被妈妈拉着上了二楼,绕过了一条走廊,一路上听着旁边屋里男女打情骂悄的嘻笑声,心中漠名的很,只道:“妈妈,你要做什么?”
第181章
那妈妈看似很紧张的样子,笑脸陪道:“客官先别说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话的同时,脚下都没停一步。色无戒更加不解了,想要挣脱她的手,可他一身的武功,这个时候却怎么也使不出来,眼见着又绕过一条走廊,迎面竟是一条死路,心中疑惑之时,只听右侧靠里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一声凄美缠绵的琵琶之声,这声音传入耳朵,听的人的心都碎了,便有热泪要夺眶而出的感觉。
色无戒听的入神,只见妈妈用深情的眼神看了一下自己,而后走到那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琵琶之声嘟的一声停了,似乎弦已经断了。色无戒从这一声断弦之声中回过神来,只听妈妈轻声道:“小红,你开开门。”色无戒一听,心道:“原来屋里的人是小红姑娘。”心中一喜,于是也走到了门边。从淡淡窗户纸里望将进去,只见烛光的映射下,一身材婀娜的女子端坐在白色丝帐之中,手扶琵琶,默然不语,一种哀愁的感觉扑面而来,色无戒一愣,不知为何。
隔了片刻,只听屋里传出声音道:“妈妈,有什么事情吗?迎红今天觉得不太舒服,不想见客人了,请你愿谅。”这声音苍凉之人,让人听了就生怜爱之情。色无戒心想:“原先见小红是一个开朗之人,怎么会变成如此?”
那妈妈又是敲了一下门,只道:“小红啊,你猜今天谁又来了,你一定想见。”迎红道:“妈妈,请你为我向李员外道歉,我今天真的不舒服。”妈妈忙道:“不是李员外,不是李员外,你来看看是谁,你一定想见的。”忽听的一声琵琶之声,是迎红的手一抖,而发出的声音,她心中怦怦直跳:“难道是我梦寐以求的他来了?”但又不敢相信这一切,又愣了片刻。
色无戒以疑惑的文眼神看了妈妈一眼,妈妈向他道:“公子,你是不是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色无戒忙即点头,只道:“当然想知道,我都有些糊涂了。”妈妈叹了一口气,只道:“天下女子皆是人,又有谁天生想做风尘女子,做为风尘女子,一生之中只能逢场做戏,谁若是投入了真感情,那只有吃亏的份,那日迎红与公子一别后,便对公子种下了情根,无论我如何劝说,都是无济于事,她整日茶饭不思,愁眉苦脸,不接任何的客人,抱着那一把琵琶,弹一些哀悼的音乐,本来这样,她是难以在这里再呆下去了,还算她运气为好,李员外听到迎红所弹的琵琶后,一眼便看上了她,绝计为她赎身,试问哪个女子不想有这一天,偏偏迎红她……她对公子痴心一片,希望公子你能带她……”
妈妈曾好几次以色无戒来了骗迎红出来,所以这一次迎红虽心中激动,却并不相信,待得妈妈讲着故事,心中才确信色无戒就在身边,于是赶忙出门,只道:“妈妈,不要讲。”那妈妈见迎红出来,露出满意的笑容,只对色无戒道:“公子,希望你能好好的劝劝她。”而后悄悄的走了。
色无戒一看到迎红的脸,只见她脸色苍白,却有病态西施之容,让人更加怜惜,见她只穿一身单薄的衣赏,更是难过。迎红不敢抬头看他,眼神斜斜的看着地上,但闻到色无戒身上独有的气闻,她正是被这种气味所慑,以至难以自拔,才确信站在眼前的正是色无戒,一路上涨的心跳,使的她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她喃喃的道:“公子,真的是你?”
色无戒道:“是我,你还好吧?”迎红猛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心似乎都要跳了出来,忙道:“公子请屋里坐。”色无戒却之不恭,随着她走进屋去,只见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梳装台外,别无他物,屋内没有窗户,四角点着一只腊烛,才使屋内出现柔和的淡淡光线。由于没有凳子,迎红只能让色无戒坐在了床沿。
色无戒道:“刚才的琵琶是你所弹?”迎红道:“正是,让公子见笑了。”色无戒只道:“很耐人寻味。”迎红道:“也只有公子才懂得欣赏吧。”色无戒转头四顾,只道:“小红姑娘,你怎么会住在这间房里?”迎红听了,忽然闪烁其辞,只道:“怠慢了公子,我去为公子彻壶茶。”色无戒并不觉得口渴,也不想她麻烦,赶忙牵其手道:“不用了。”色无戒只是轻轻一握,那迎红却是疼痛的叫了一声。色无戒吃惊之余,赶忙松开,道:“怎么了?”一看她的手腕,见是一条血痕,伤口尤新。色无戒握住她的双手,心疼道:“怎么会这样?是谁打得你?”迎红极想遮掩的样子,可还是被色无戒发现,不知想到什么苦难之事,泪水赶忙流了下来。
色无戒最看不得女子哭泣,心一下子就难过起来,将她抱在怀中,迎红先前确实是难过,但被色无戒抱在怀中,便转为激动的泪水了,只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迎红能再见公子一面,已是上天对我不薄。”
色无戒更不是木讷之人,仔细一想也便想明白了。迎红青楼出生,注定一辈子要卖弄肉体为生,可她对色无戒产生了感情,以至拒绝再接待任何客人,别说其他客人不答应,就是店里的妈妈也自然不会看着她扰乱店中的生意,定是经常打骂,要她驱服,可迎红是个倔强之人,虽整日受着皮肉之苦,却从不服输,伤心之余,只有抱着琵琶空弹一曲。那一日迎红实在受不了毒打,终于答应出去接客,就在那一次她遇到了李员外,李员外虽年近中年,却是个正人君子,平时自然也不会来到青楼,只因那次要谈生意。当他听到迎红的一曲“忧怨琵琶”之后,深深的被她吸引,绝意要取她为娶。那妈妈收了李员外的钱,对迎红的态度自然也来了个大转弯,不再打她骂她,甚至想讨好于她,但仍然没有办法使她回心转意。
色无戒想明白了一切,只道:“小红,都是我不好,你又何苦为我受苦?”迎红微笑着道:“我知道公子不会喜欢上我,但我对公子的情却永不会变。李员外对我很好,我不能辜负于他。今日见过公子之后,也算了却了我的一个心愿,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再相见了。”说着又转为难过。
色无戒会意,知道她已愿意嫁李员外为妻,自然不能再对她有非份之想,赶忙松开了她,只道:“祝你幸福。”这一句话就好似一把利箭穿进了迎红的心,她想哭出,但还是强忍住了,只道:“公子不嫌弃,就让小红为公子再弹一曲。”说完抱起琵琶,十指拔弄间,时尔优扬,时尔愁畅,时尔高兴的乐曲萦绕在空气之中,色无戒听得动容,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似走了神一样。
侃侃数曲弹完,时间已过去数时,忽听屋门吵嚷声响,有两人正快速的走近,听得一个是妈妈的声音道:“唉,你一个姑娘家,不能进来的,那要找的公子不在这里,不要在这里撒野了。”只听一个稚气的声音答道:“你少废话,不然我一剑杀了你。”随即听她扬高声音道:“色无戒,你快出来,色无戒。”色无戒一听这声音,心道:“令儿。”赶忙起身出门,只见令儿怒气冲冲的样子,正在一间一间的搜着屋子,忙道:“令儿,不可胡闹。”
令儿一看到色无戒,顿时脸现喜容,而后更加气愤,冲到色无戒出来的屋子,便道:“臭女人,是谁叫你勾引我家姑爷的。”一看到抱着琵琶的迎红,便即一剑向她刺了过去。
色无戒赶忙抢上前去,左手夹住剑尖,右手在她的手背上一拍,令儿的长剑便即脱手。令儿还不罢休,反手便即向迎红迎面打去。色无戒伸手抓出,将她拉到身边,只道:“令儿,你这是干什么?”令儿有气,瞪了他一眼。
妈妈跑进屋来,正要叫骂,只听迎红道:“妈妈,你先出去吧。”妈妈听了,便即会意,只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大叫一声,我马上就会进来的。”说完慢慢的走出屋去,影子隐约看的清楚,她就在屋外不远处。
迎红看着令儿,令儿却是转头不理,色无戒夹在中间,甚是为难。只听迎红道:“这位妹妹,你说这位公子是你家姑爷?”令儿气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子,竟敢勾引我家姑爷,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话。”令儿和迎红都是女子,令儿的心思,迎红一眼便瞧了出来,忙道:“妹妹千万别误会,我和这位公子并没有什么。”
令儿气道:“在这里面,孤男寡女的,傻子才相信你们没有什么。”迎红微微笑着:“公子只是让我为他弹奏一曲,即刻起,我迎红便也不是青楼中人了。”令儿一愣,不知她讲些什么,只见她拔弄着琵琶,轻轻叫了一声:“妈妈,你还在屋外吗?”
第182章
妈妈随叫随到,走了进来,转眼看了令儿一眼,心道:“黄毛丫头,要不是看在色公子的面上,有你苦头吃的。”而后对迎红道:“小红啊,李员外今天又来问消息,你答不答应人家,倒是给个话呀。”迎红看了色无戒一眼,又看了令儿一眼,最终决定了,只道:“妈妈放心吧,我这就去见李员外了。”妈妈一听,好似捡到宝一样,顿时大喜,忙叫了几个姑娘,陪同迎红去打扮了。
色无戒和令儿看着迎红的背影,不由的愣住了。妈妈走到他俩身边,只道:“多谢公子了,两位请便,我先不招待了。”色无戒回神,只是点了点头。令儿看她走远,想问色无戒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色无戒把事情说了。
令儿觉得,迎红极像自己,却是一个痴心的女子,刚才只觉对她无礼了,忙找到她,向她道了声歉,两个女子一语相投,只聊了很久,令儿说起色无戒只当自己是丫头,并没有儿女私情之时,迎红也替她叹惜,心想:“哪位姑娘才能跟公子终成眷属?”
色无戒问到真情研之事,原来真情早已经不在洛阳,令儿说可能小姐回家乡了,于是准备带色无戒到她们家乡走一趟,色无戒实不知真情的家乡是在何处,也想去看看。两人看着迎红被李员外接走,都是各有各的心思。令儿道:“这位姐姐好可怜。”色无戒自然不知道令儿与迎红独自交谈了些什么内容,见她们以姐妹相称,心里也安慰的很了,只道:“以后做事千万不要鲁莽了。”令儿自然是连连点头。
两人正欲下楼去,忽听得一声清脆的乐曲冲进耳朵里,色无戒不由的停住了脚步。令儿却是没有注意到,见色无戒立足不动,不由的问道:“怎么了?”色无戒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左侧的一个阁楼里,一位风度偏偏的俊俏少年正在抚琴。他年纪大概比色无戒略小,二十几岁左右,长得白白净净的,双手的一拔一弄间,无比美妙动听的声音扶摇在空气中,可在色无戒听来,却隐隐感觉到不安,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只见那少年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两人一本正经,眼睛炯炯有神,背负一个古怪的茶壶,通体银色,咀长一尺,好似一把长剑,斜斜的插在背后。看到三人模样,不但色无戒感到奇怪,楼里其余人也都是诧异之极。令儿此时也看到了他们,喃喃的道:“想不到这种文质彬彬的人也会来这种地方,人真是不可貌相。”
两人不由的朝人群中靠近,色无戒的心里却不是想着这些,他只觉那少年所弹的琴声似高昂又似忧郁,是激动又似悲哀,让人听了,都不知不觉想要靠近一样,周围的宾客大多表情夸张,张大了嘴巴,哈哈大笑,笑声谈论,却不知在谈些什么。
隔了片刻,色无戒只觉心中热的很,便似要跳起舞来一般,还好他内功不弱,才使自己强自镇定下来,不由的惊道:“好邪门的琴声。”一看令儿,只见她的脸涨的通红,微微张着嘴巴,只顾向那人靠近,已知是被琴声所摄,现下赶忙上前在她背后神道穴上一点,双手大拇指在她的两耳边太阳穴上轻轻按柔片刻,令儿才恍过神来,她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色无戒见那少年使出这一手功夫,只觉来者不善,转头四顾,在场没一个是武林中人,看来他的目标却是自己,心中奇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