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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道人道:“老道哪里不对?”
于东海将牙一咬,道:“正如前辈所说,我与孔兄确实是被奸臣所害,我们也早已看透了官场中的一切,但是,蒙古人此番前来,势不可挡,肆意践踏我大好河山,身为大明子弟,我们又怎能不闻不问?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国家,绝非贪恋权势。”
醉道人“哈哈”一笑,道:“这一路上老道没少数落你们两个,姓孔的一直和老道打哈哈,你呢,却闷不吭声。你早把心底话说出来,老道也不会再三挤兑你们了。”
听了这话,西门先生骂道:“老酒鬼,你的‘伎俩’他们不知,我可清楚得很,自从我们三个与他们两个走在一处之后,他们没少受你的气,要不是敬你,早就走人了,人家要做什么事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何用你来操心?为老不尊。”骂完之后,朝于、孔两人抱拳道:“两位,这老酒鬼的脾气一向很臭,老朽代他向你们说声抱歉了。”
于、孔两人忙回礼道:“不敢,不敢。”
把话说开后,大家自然就亲近了一分,西门先生也把他们五人为何会来此的经过说了。原来,他和醉道人以及长眉头陀本来是在甘州抵抗瓦剌别部的,后来,见形势好转,三人向武林百晓生知会了一声,便来支援华天云这边。
三人到了大同,非但见到了华天云,还见到了于、孔两人,两人也是刚到不久。华天云见他们来到,非常高兴,把方剑明出去的事告知五人,并请五人前去相助,五人听说后,当天就出了城,往宣府赶来。
五人都是经验老道之辈,虽没有坐骑,但施展轻功,比有坐骑更加方便和快捷,方剑明师徒虽然先走,但很快就被追了上来,沿途,五人也见到了大批死尸,惊怒自然少不了。这也是天凑巧和,来到附近之后,醉道人当先发现有蒙古兵,于是,这才有了先前的一番事故。
西门先生说完之后,指着长眉头陀对方剑明道:“明儿,你和他是见过面的,好叫你得知,他是我的师侄。”
方剑明微微惊讶,道:“这……”
西门先生道:“我这一辈子有两个师父,第一个师父传授我易容之术,第二个师父乃世外高人,我从他哪里学会了‘天狮功’。这‘天狮功’与我师兄,也就是地榜上的天竺僧的‘波罗龙象功’乃异域两大绝学。此事说来不长,若非遇到长眉师侄,我这一生恐怕也不明白其中的情形,更不会知道我和天竺僧有一个共同的师父。”
长眉头陀双手合十,道:“师叔,师父来中原之前,已经算出自己的命数,所以,他老人家早已把有关的一切告诉了师侄,并叮嘱我一定要为中原武林出力,只是……唉,他老人家没有见过师叔一面,遂成了生平一大憾事。”
西门先生听后,禁不住有些伤感,道:“这是他的遗憾,也未尝不是我的遗憾。”想了一想,道:“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事了,对了,明儿,你来此途中有何异常的发现没有?遇见过蒙古大军吗?”
方剑明摇了摇头,道:“除了看到大量的死尸之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西门先生皱眉沉思道:“也先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难道他当真想以数万骑兵追击数十万明兵吗?”
孔伯端欲言又止,西门先生见了,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孔伯端道:“前辈,你老或许不知道,蒙古骑兵不是一般的强悍。”
西门先生道:“这个我是知道的。”
孔伯端道:“瓦剌虽然只是几万之数,但他们来去如风,令人防不胜防,当年,晚辈曾随太宗北征,见识过蒙古骑兵的厉害。我明官兵虽有数十万之众,但这二十多年来,多不习练,加上王振这奸贼胡乱指挥,双方真要大战起来,胜负实难预料。”
方剑明接口道:“不错,蒙古骑兵的厉害,我也见识过。”
比起孔伯端来,于东海更加焦急,他虽说看透了官场中的一切,但他祖父曾跟随朱元璋打天下,并被封为一方大员,在他小的时候就已经树立了保国卫皇的忠君观念,岂是孔伯端所能比的?是以,当方剑明的话声一落,他立刻从草地上站起来,道:“不行,我得前去打探一下。”
孔伯端脸色一变,道:“老于,你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挡蒙古大军,倘若遇上敌人,这又如何是好。”
于东海仰天大笑三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于东海难道是贪生怕死之人吗?若遇上蒙古大军,就算战死沙场,也不负此生了。”
听了这话,孔伯端不禁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在朝中,他与于东海关系最好,而且,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在战场上杀敌了,能有此机会,岂能做缩头乌龟?
“老于,你既然有这等雄心,我又岂能落后,好,我与你一块前去打探。”
醉道人可不赞成,瞪眼道:“你们要去送死,老道不会拦着你们,只怕你们还没有见着小皇帝的面,就毙命于乱军之中了。”
西门先生听了,叹道:“他若在此,我们也不会为此事发愁了。”
众人一怔,醉道人问道:“谁?”
西门先生看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吗?”
醉道人想了一想,猛然一拍脑袋,道:“哎呀,这个老家伙若在这里的话,施展他的本事,定能见到小皇帝。”
“到底是谁啊?”方剑明禁不住问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那个一生爱打麻雀的上官老儿。想当年,我们都还年轻的时候,这老儿常常与蒙古人作对,被视为乱党,后来,他成了张士诚手下的一员大将,论轻功,他不见得比我们高明,但他偏偏能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这份本事除了天赋之外,也是他多年的经验,是别人无法领会得到的。可惜,张士诚不会用人,与蒙古人打了又好,好了又打,他看不惯,最终脱离了张士诚的队伍。”
他口中所说的“上官老儿”自然就是“赌神翻天”上官无错,方剑明与上官无错的关系很好,可以说是忘年之交,但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当年的事迹,难怪宝珠和尚曾称赞过他,原来他还有这番经历。
于东海将鞭子抽了出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让我们两个先去查探一番。”说完,与孔伯端转身便走。
西门先生朝醉道人使了一个眼色,醉道人本不想理会,但想了一想,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老道也想去见见小皇帝,如果可能的话,倒要见识一下王振这厮有多大的能耐。”嘴上说着的功夫,步行如风,很快就追上了于、孔两人。
第五卷 第六百一十章 狼狈大军
如此一来,山谷内安静了不少,山风吹过,拂动枝叶,月儿已上中天。西门先生关心方剑明的身体,让他继续调元,好好的养精蓄锐。方剑明料到不久可能将会有大战,也想乘这个时候修炼一番,于是,他又开始打坐起来。文牧枫则是抱着天蝉刀乖乖的坐在距离方剑明不远处,今天的经历让他多长了一分见识。
西门先生等方剑明入定之后,悄悄的对玄通道:“大师,不知你有何打算?”
玄通想了一想,道:“贫僧这次是为本寺的至宝而来,现在至宝已得,也是该回寺的时候了。”
西门先生怔了一怔,道:“大师回寺,西门不敢阻拦,但……蒙古铁骑逼近,贵寺的未来也难以预料,大师难道……”说到这里,便不在说下去。
玄通似有莫大的隐衷,沉思了好半响,眼神陡然一亮,点了点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一言点醒梦中人,贫僧不甚感激!”
他虽然没有直说留下来,但已经是表明了态度。
西门先生见他答应留下来帮忙,虽然有些高兴,但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玄通的为人,他不清楚,将他留下来帮忙,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战场上是无情的,它不像武林中的厮杀,打不过可以逃,人一旦卷入战场,任你武功再高,想要脱身出去,也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
玄通见西门先生半天没有吭声,似乎已明白了对方所想,淡淡一笑,道:“施主不必为贫僧担心,贫僧活了这么多年,也该自足了,就算身有不测,但能保家卫国,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长眉头陀在旁听了,双手合十,道:“大师之言,可谓字字玑珠。”
玄通道:“贫僧也是方才领悟,惭愧,惭愧。”
夜已深,西门先生见文牧枫满脸的疲倦,便让他找了避风的地方睡下,自己则和玄通、长眉头陀在淡淡的月光下低声交谈着,偶尔传来轻轻的笑声。
这一晚,他们三人都没有睡,聊到东方发白之际,三人打坐了一小会,顿时容光焕发。这时,文牧枫也醒来了,不久,方剑明也从打坐中张开双眼,虽然只是一晚的打坐,但对于方剑明来说,相当于平常人的十数倍功效。
“醉前辈他们还没有回来吗?”方剑明起身问道。
西门先生望着东南方向,随口道:“还没有回来。”
话声刚落,方剑明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运功仔细聆听,眉头一皱,暗道:“是什么人来了。”他现在的功力,要在西门先生三人之上,听力之强,世所罕见,若是醉道人三人回转,那就是三个人的脚步声,但他却听到了五个人的脚步声。
不久,西门先生三人也听到了脚步声,长眉头陀飞身掠出,两三个起落便消失了踪迹,很快,长眉头陀去而复转,道:“他们回来了。”
忽听“啪”的一声,重物落地声响起,只见一个蒙古将领样的瓦剌人被人扔在了两丈外的地上,动也不动,看情形是给人点了穴道,醉道人的声音飘来,道:“我们这一去,虽然没有见到小皇帝,但收获也不小,你们瞧,有了这家伙,难道还怕打听不到我们想要的消息吗。”
语声未落,他的人疾如闪电般来到了近前,紧接着,于东海和孔伯端也来到了近前,奇怪的是,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两个衣衫褴褛、浑身血污的汉子。
方剑明定睛一瞧,面露惊讶,“咦”了一声,道:“怎么是你们两个?”
那两个汉子抬起头来,乍见方剑明,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如蒜,惊恐万端的道:“方少侠,饶命,方少侠,饶命……”
这么一来,别说是方剑明,场上的其他人都满脸的疑惑。
“起来,起来,燕家兄弟,我方剑明虽然讨厌你们兄弟,但也不会取你们的性命命,你们见了我,怎么像见了阎王似的。”
一个独眼汉子道:“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们兄弟不识方少侠,险些冒犯了你老,你老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兄弟吧。”
醉道人最见不得这般怕死的人,怒骂道:“你们这两个窝囊废,你们祖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都给老道起来说话,我们还有话问你们。”
燕宝抬起头来,看了看方剑明,似在征求对方的意见,方剑明见了,啼笑皆非,难道现在的自己成了阎王不成?
“有话起来再说,不要跪着。”
“多谢方少侠。”
两兄弟如释负重,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垂手而立,等着问话。
方剑明看了他们兄弟一眼,心头不禁有些感慨。谁能想得到,当初凶狠、霸道的“雁北双邪”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孔伯端生怕醉道人“多嘴”,忙问道:“燕宝,我来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被蒙古兵追杀?圣上现在何处?”
他虽然已经不是锦衣卫的副统领,但燕家兄弟自从在锦衣卫中当差后,虽不直接听命于他,但见了面,少不了要巴结他,他的威信自然还在。
燕宝听了,面上一片惨然,突然哭了起来,燕贵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的年纪加起来都快八十岁了,还像孩子般哭,传扬出去,两人也休想混下去了。
孔伯端脸色阴沉起来,喝道:“哭什么哭,平时,你们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尝到了被人追杀的滋味,还有脸哭。”
燕宝道:“不……于副统领,我们不是为这个哭,我们是为……”说到这儿,满脸的惊恐,颤声道:“完了,完了,全完了,我们的人全完了,蒙古骑兵实在太强大,任凭我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挡住他们攻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军队,我们的人都被他们杀光了,杀光了……”
于东海神色大变,晃身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沉声道:“我只问你,圣上现在何处?他有没有事?”
燕宝挣扎了一下,焉能挣脱。
燕贵忙道:“于大人,你且息怒,圣上没有事。”
于东海道:“那你们说什么完了?”说着,松开了燕宝。
燕贵想了想,道:“事到如今,小的也隐瞒不下去了。圣上亲征,很多大臣都极力反对,可恨王振这奸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