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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见状,迈步上前,走入那棚子底下,挡挡日头;而后把包袱摘下,放在桌子上。
“老伯,给我们来几碗凉开水吧!”赵国栋上去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老头张开眼,见是几个很有礼貌的俊俏后生,挺高兴,从凳子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大声招呼道: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老头把凳子放回桌子旁,扭头进屋去了。一会就提了个水壶出来,到得近前把桌子上摞起来的一叠大碗拿开,给五人每人面前摆了一个,然后每个碗里倒了少许水;范灿等人明白,这是让他们涮涮碗,于是几人拿碗来回晃荡了几下,而后把水泼掉,重新放回桌子上。老头给每个人倒了一大碗,提壶离开。
范灿等人端碗就饮了一大口,直觉得这水凉飕飕只透脑门,遍体凉爽,竟不似那开水一般,霎时间一路的疲惫饥渴全去,不由得大呼痛快。说笑着喝完,歇了一会,就要起身付账:
“老伯,结账!”
“客官,小老儿我水有秘方,客人喝了之后保准解渴,所以就贵些;每碗一个铜钱,你们人多,给四个铜钱就是了。”老头走到近前,对这几个客气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便便宜了一些。
“老伯哪里话,您这也不容易,我们不能白喝您水。这是五个铜钱,您收好!”范灿从包裹里拿出来五个铜钱,递给老头。
老头见这年轻人面色真诚,也没推辞,把钱收了起来。刚要拿抹布擦拭桌子。
“老伯,向你打听个事。”赵国栋在一边说道。
“你说,小老儿对此地熟悉得很。”老头停手,笑着说道。
“老伯您坐,”张存把长凳子坐过来,要让老头坐下说话。
待老头坐下,赵国栋继续问道:
“老伯,不知此地离那封丘城还有多远?”
“这个呀,”老头不料他问的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答道,“客官是外地人吧?怎对这些也不知道”
“呵呵,正是,我们是从那山东曹州来的,想去洛阳去参加那花会。”赵国栋简单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老头明白过来,“此处是西北遥村,离那封丘城大约还有十多里路。顺着大路一直走就可以了,快的话,大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老头还要解释,突然踏踏马蹄声响,大路之上几匹快马飞奔而来。转眼瞧去,马上是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每人背上一把鬼头刀,一个个面目狰狞,很是凶恶。老头一看,仿佛见到了什么瘟神似的,面色霎那间变得死灰,呆呆说不出话来。范灿等人见状,不由很是疑惑,也去看那三个大汉。
只见这三人到得茶铺前,翻身下马,还没站稳,就大叫起来:
“李老头,快给大爷上茶来。他妈的,这鬼天气,三月天就那么热,晒死老子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
骂骂咧咧就过来了,到一边的桌子上坐下,呼哧呼哧喘气,仿佛赶了什么远路似的;范灿等人却知道其实是因为这几人体型走样,耐不得天热。
张存一推那老头,让他赶紧去招呼三个混蛋。而同样给范灿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换个桌子,离这些人远些;范灿等人明白,几人换了张桌子,本来几人已经喝完水也不渴了,就应去赶路,但是不约而同地都没有赶紧离开——他们都却想看看这几个大汉到底是何方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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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章横行霸道黄河帮
范灿等人寻茶摊歇脚,顺便向摊主老者打听那封丘城去处。老者正要热心解释之时,三个凶神恶煞似的大汉打马而来,不但对那老者呼来喝去,而且对范灿几人也是出言不逊,很是无礼。
五人心中虽是不忿,但却还是要躲开,打算看看再说;自从那老夫子明白几人非入江湖不可,也就让胡云多给几人讲了些江湖规矩——至于那胡云为何甚是顺从那老夫子的意思,几人想破脑袋也没找出个所以然。这规矩之中有一条就是遇事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招来无妄之灾。虽是有些谨慎,但却是金玉良言。于是张存一使眼色,五人都起身挪到离那三个大汉远一些的桌子上。
那三人坐定之后,便旁若无人地大喊大叫起来;其中有个黑脸汉子,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飞,刚才就是他呼喝那老者和范灿等人,此刻也正大放厥词:
“奶奶的,算那李老才识相,把这三两银子给交出来了;否则我一定把他老儿的脑袋给揪下来当球踢。”
“就是,还哭着喊着说什么老伴病了,没钱请医生,让我们高抬贵手。草,高抬个屁,你他妈的老伴病了管咱们鸟事!”他身边的另一个大汉也满嘴胡言。
然后他又问那中间的汉子道:
“头,咱们下一家去哪?李老头,你他娘的快点,你想渴死大爷不成?”
后面一边却是对着这茶摊老板叫嚷催促起来。喊完之后又看着中间那汉子。
中间那人四十多岁,满脸麻子,一脸的阴险,没说话之前,先如枭鬼鸟喋喋笑了起来:
“喋喋,还去什么地方,先把此地的先收了再说。”
说罢看了看那李老头,又肆无忌惮地看着范灿等人,还有桌上的包袱。另两人闻听此言,又见他眼神,顿时也明白过来。也转身过来对着范灿等人不怀好意嘿嘿怪笑,而后唾沫星子更是起身拿鬼头刀就冲了上来,对几人大叫道:
“小子,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刚才几人听几人言语,心中就有气,这些人太坏了!看到那坏蛋头子阴笑,就知道麻烦来了;几人虽聪明过人,但于这江湖事却是从未经过,也不知道如何同这种人打交道,又见几人凶恶,不免就有些急促,面上都不好看。此刻见这人气势汹汹地问话,都怔了一怔,还是赵国栋最是稳重,首先反应过来,起身学着那胡云所讲,似模像样地抱了抱拳,不卑不亢地答道:
“这位朋友问我几人来去,不知有何见教?”
“哟呵,行呀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个江湖中人,”那人见赵国栋如此这般,也有些意外;但是他在此地作威甚久,却也不在乎这些,拿鬼头刀在一边的桌子上示威性地狠狠拍了拍,叫嚣道,“老子问你你答就行,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不是我废话,是我实在听不懂狗叫!”赵国栋脸色也冷了下来!
“狗叫?哪来的狗叫?”这人愣了愣,随即就反应过来,知道对方在骂自己,不由勃然大怒,“你他妈的敢骂我是狗,真是找死!”
说罢此人凶性大发,竟拿刀砍了过来,旁边的两个家伙也是喋喋怪笑,见同伴这般,不去阻止,只在那看热闹,仿佛杀人越货在他们眼里儿戏一般。
赵国栋见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也是吓了一跳!却是知道这是拼命,绝不如以前那般自家兄弟打打闹闹,连忙起身让开那来势汹汹的一刀;其他几人见这人动家伙,也纷纷让开,那郭信那性格暴躁之人,立马就把屁股下的凳子抄在手中。
范灿和张存却是把桌上包袱迅速往旁边一拨,里面都是些衣服银钱之类的,不能丢了。那人气势虽凶,可功夫实在是一般。赵国栋闪开之后,他招式落空,一下子就砍上了那枣木桌子,深深地嵌在了楞上,刚要抽刀,那边郭信嗷一嗓子就蹦上桌子,大脚一把把大刀踏住,手里的凳子呼呼挂风地朝大汉扫去。郭信那劲多大,一百多斤的石头在他手里和玩似的。这下子要是扫上,不死也得重伤,最起码着脸是不能要了。那大汉抽刀不出,又见凳子来势凶猛,连忙弃刀后退。谁知郭信功夫精妙,见他退开,小伙子把手一撒,使了个撒手锏,凳子紧跟着就过去了,大汉身法笨拙,这下却是没让开,那凳子砰就砸在脸上了,当时就鼻梁下陷,满脸是血。嗷嗷地退出去,谁知一不小心又给地上绊了一下,偌大个身躯扑腾就栽在了地上。捂着脸鬼嚎起来。
旁边二人一看不好,郭信功夫精妙,几下就把同伴给收拾了。不由又惊又怒,抄起刀,哇哇怪叫着就冲了上来。范张二人手里有包袱,无法援手。赵国栋和刘晨见势不对,顾不得许多,拿起身边凳子,用力一拧,把腿拿下,做剑是刀,上前敌住二人。郭信不去管它,跳下桌子,反手就把大刀抽了下来,拿在手中晃了晃,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大笑:这才是刀!真是他妈的爽!来回耍了几下,颇是喜欢。
他这边得意,但是赵国栋那边却是有些狼狈。原来刘晨的对手与那被打趴的小子一般,并不厉害,加上刘晨以棍代剑,还算顺手,稳占了上风。但是赵国栋对上的是那麻脸汉子,此人手上有些功夫,一手断门刀刷的顺流;赵国栋身法招式都强与对手,但奈何武器不趁手,他本是使得双刀,此刻手里拿的是两个凳子腿,,哪会舒服,不由得险象环生。范灿看得明白,赶忙让那郭信上前去助手。
郭信闻言一看,不由大怒,一脚把身边桌子踢飞,向国栋对手砸去,然后大吼一声,仗刀就扑了上去。他手中有刀,如虎添翼,一趟八卦刀使出来呼呼带风。加上他的对手也不是什么狠角色,一会就把赵国栋和刘晨给替换下来,一人敌二,犹占上风。赵刘二人喘着粗气下来,抹了抹汗,犹有些害怕地说道:
“哎呀!这拼命过不比那拆招练剑,处处危险呀!还得是小信这样的人才不怕!”
他二人初次与人拼命过招,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见郭信逐渐占了上风,也不再担心。刘晨看了看还在地上打滚的那个家伙,不由气向上撞,拿着凳子就过去了,照着那大汉小腿之上的软肉就砸了过去。那小子嗷一生就蹦了起来,不再顾脸,捂着小腿叫了起来。刘晨要的就是这效果,见他起来,滴流乱转,照着他后脑勺就砸了过去,一下子就把这下子给砸趴下了,晕了过去,不再动弹。刘晨看着这家伙骂道:
“你他娘的不是凶吗?王八蛋,我让你凶,我让你欺负人!我让你抢!”
一边说,一边拿脚就狠踹。老夫子说过,除恶务尽,对待如此凶残之人不必客气。
那边郭信占了上风,斩、砍、削、劈,一套八卦刀被他使得淋漓尽致。一会就把那二人手中刀给磕了出去。二人见不能取胜,不再有初时的凶恶,跪在大叫英雄饶命。以郭信的性子举刀就要看了这俩混蛋,这俩小子连别人老头生病的钱都抢,对不认识的人都下死手,真是坏透了!不杀不足以平心中之愤!不过却被赵国栋给阻止了,杀人对几个人来说还是件很恐怖的事,不能为之!那两人见赵国栋饶过他们,连忙下拜,结果赵国栋趁他们低头之时,如刘晨那般两棍子狠狠地砸晕了二人。
那摊主本来见恶汉欺负年轻人,想劝两句,但没想到几人二话没说就动起手来;吓得连忙躲了起来,此刻见几个年轻人大获全胜,但自己的家伙什也给砸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得又悲伤起来。赵国栋见状也不去安慰,只是先吩咐刘郭二人:
“小信小晨,把这几人抢的钱搜出来,交给老伯。”
“正有此意!”刘晨笑答道,刚才他把地上的那恶汉打晕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见赵国栋与他想法一般,不由笑了出来。
搜身之后,竟搜出了一百多两银子,几人有些吃惊,这得敲诈了多少人才得来的呀?!不由得又在几个混蛋身上狠狠踹了几脚。赵国栋拿着银子走向老者:
“老伯,给您添麻烦了!这些银子,你收着,就当这些人给你的补偿吧!”
说着递了过去,老头看了看昏迷的几个家伙,却不敢接:
“客官呀,你惹了大祸了,这几人惹不得呀!”
“哦,此话怎讲?难道这几人是什么凶神恶煞不成?”其他几人一听围了过来。
“他们是黄河帮的爪牙,在此地势力甚大!整个封丘县没人敢惹呀!”
“哦,黄河帮。原来他们是黄河帮的人。”几人明白过来。
黄河帮是在黄河边上形成的一个帮派,历史悠久,帮众众多,算是江湖上的一股势力。本来很是兴盛,甚至连青海都有分舵。但是近些年来,东有泰山帮,西有铁血盟,慢慢被打压的只在河南境内有势力。已经慢慢衰落,但是瘦死骆驼比马大。仍很不可小觑,帮里长老黄河老祖是江湖上闻名的狠角色,令许多白道众人望而生畏。这些都是胡云告诉他们的。
几人没想到第一战就对上了这黄河帮,不由有些兴奋。
“老伯,他们这些人是去干什么了?怎么这般横行霸道,一句话不对就要伤人!”刘晨问道。
“唉,这些人是吸血鬼呀!无恶不作,不知逼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老者对这些人是恨之入骨,“他们这是收租子去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