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烨马上让翰林院的编修们加班加点抄奏折,把抄好的奏折分期分批给鳌拜送去。表示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一点都不想管。鳌拜你管了这么多年了,你就勉为其难地继续管下去吧!你看,我直到你怕担责任,只让人送来了手抄本,原件朕留着垫桌脚。
这么一来,鳌拜开始相信玄烨是真的游手好闲屁事儿不干了。亲王大臣们对玄烨的这个举动非常不安。以为皇上要把所有的权利都送给鳌拜,自己只在后,宫享乐,不务正业。这样的话,未来鳌拜会不会像当年摄政王多尔衮那样凌驾于皇权之上?如果这样,汉人臣民们就要遭殃了。小皇帝,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玄烨的想法很简单,都说温水煮青蛙,最后让他不知不觉死去,时间太长了,我不喜欢。老婆说欲取之必先予之。我就一次性给足你所有你想要的。舆论,实权。所有的一切都给你,让你的欲望之心膨胀到最极致,让所有的人都到你的耳朵边上拍马屁,表示你除了龙椅没坐上,其他的一切全都有了,让你彻底放松警惕。
玄烨委托索额图寻找了一批家生子,亲一色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原先的那些伴读自打结婚之后一个不剩地全都被遣送回家了。现在找这批少年来,外人以为是皇上想到的新玩法,寂寞了精力无处发泄所以找人来陪他打群架。只有赫舍里知道,这些人专门为了鳌拜准备的。
皇帝身边,现在有佟家兄弟,索额图,耿聚忠,尚之隆,以及纳尔杜。前面三个,专门帮他训练库布。后面三个,专门帮他打探消息并监视鳌拜的一举一动。耿聚忠的哥哥耿昭忠现在在工部专职工程设计,画图纸搞装潢。玄烨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到东陵去勘察地形,选择适合的地方建皇陵。
当然,这只是表面任务,实际上,他是去镶黄旗临时驻地去摸底了。看鳌拜手头的亲兵最经有什么动向思想怎么样。跟他同行的,是尚之隆。至于纳尔杜,他就留在京城时不常地配合耿聚忠出个小风头,搞个文人聚会,附庸风雅一番。好把鳌拜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京里。纳尔杜只要一出风头,鳌拜必定咬牙切齿。因为他会煽动那些文人数落鳌拜的十几二十条罪状,骂鳌拜是满汉共弃的贼人。
玄烨那个乐呵,晚上向老婆汇报工作的时候,总要现象一下,鳌拜被自己儿子狂泼脏水,心里该有多么愤怒。赫舍里笑他孩子气,但嘴上却要赞一句:“皇上的安排周密鳌拜这次是自己挖坑自己埋了。”玄烨哼了一声:“我再不动手,恐怕他就要把我埋了。”
“鳌拜有没有这个心,这么多年下来,皇上还摸不透吗?”赫舍里转着花瓶:“您看,这百合好看么?”“不好看!你竟然帮鳌拜说话!”玄烨一转身,那背对着她。赫舍里失笑:“皇上,我原想着将这花送到慈宁宫去的。既然皇上说不好看,那就弃了。”
“不过皇上,臣妾怎么会为鳌拜说话,臣妾只是想啊”赫舍里故意拖长了音调。然后叹了一声:“罢了,臣妾能想到的,皇上定然早就想到了的。臣妾还是再剪一瓶更好看的花吧。承瑞最喜欢颜色鲜亮的东西了。”赫舍里故意抱着花瓶下了软榻,好像要往外走。
玄烨一把拉住她:“等等,你刚才说你想,你想什么?”“臣妾想儿子。”赫舍里故意吊他胃口:“承瑞先前已经会开口叫人了,皇上知道么?”“知道啊,我每次去给皇祖母请安,总要替你瞧上一眼半眼的。自从有了承瑞,你三句都离不开他。我问你话,你都能说到承瑞身上去。到底我在你心里重要,还是承瑞在你心里重要?”玄烨有些怨怼。
殊不知赫舍里就吃他这一套,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知道不能再逗他了,当下放下花瓶讨饶:“自然是皇上最重要,没有您哪儿来的他呀!臣妾是想,如果鳌拜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就算他再怎么专横跋扈,都只能算他越制,皇上若要想办他,势必会被他们家累世的功名所困。他瓜尔佳氏,可是出过开国功臣的呀!”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得看在他祖辈的功劳份上,对他姑息养奸?还是说要是我真的把他下狱,会有人求情?”玄烨一下子惊醒了。“皇上,他鳌拜专横跋扈目无皇法,鱼肉百姓中饱私囊,这些都是有的。但还不是最十恶不赦的。您想想汤玛法,想想那个山东县令,想想苏克沙哈。您要办了鳌拜,就必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赫舍里忽然拿起剪刀,把一朵硕大的百合花一剪两段:“只有他鳌拜认罪伏法,天下才会盛赞皇上您,是有道明君。而要把鳌拜和他的党羽尽数拿下,光靠几封奏折,几个县令远远不够。皇上,您要想办法再对他好一点儿。好到根子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慢慢来
赫舍里的话,点醒了玄烨。如果说,之前他那么恨鳌拜,都是私仇的话,他的皇后给他指的路,却是国恨。没错,如果只是我看不惯他,或者有几个大臣看不惯他。即便真把他给办了,也不能往死里整他。他的家族,是功勋卓著英雄辈出的,他自己又是身戴无数光环的,我要是没有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反而会被别人说成是少年皇帝为了掌权而灭功臣。
这对我的影响太不好了,再说,我现在把奏折都拿给他批阅,自己暗自筹划,想要在他+麻+痹大意的时候做掉他。但是我没想到的一点是,我这么做,等于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了他是带病工作呕心沥血为国事的贤臣,而我却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昏君,不行,这个策略不行!
得了暗示的玄烨陷入天人交战,赫舍里却悠然自得地摆+弄着剪下来的那朵花:“其实怪可惜的,它开得那么好”“可惜?这一年四季,经你手剪掉的鲜花,该有一车了,朕从没见你可惜过,怎么今儿可惜起花来了。”玄烨好奇地转头。赫舍里把花往边上一放:“以前臣妾总是想着,剪了它们,是为了大局考虑,为了整体的美观。从未想过它的感受。这些日子不断听皇上说起鳌拜,未免想得多了一些。”
“所以说,你也只会嘴上说说,到底这心,还是软的。没错,他鳌拜的确曾经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忠仆。但也只是曾经罢了,赫舍里,我今天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对你+爷爷那么尊敬,甚至皇阿玛对索尼也是敬重有加?你觉得是为什么?”玄烨忽然问赫舍里,表情严肃。
赫舍里一愣:“臣妾请皇上明示。”她想说我明白,但看到玄烨难得的严肃。她又吃不准了。爷爷的确是蒙世代皇恩,除了中间因为支持豪格走错了路,遭到唾弃,但之后却在顺治朝混的风生水起,赫舍里原先一直想的,都是因为他吃过一次亏之后雪聪明了,一直保持中立,所以皇帝以为他只忠于皇帝一人,所以才特别信任他。
但是,看着玄烨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赫舍里的心理又没底了,心说谁知道古代帝王是个什么偏好。这就好像男女谈恋爱,你问我爱你那一点。我说的理由并不一定就是你认为的自己的优点。果然,玄烨的理由是:“因为他至始至终都只忠于坐龙庭的那个人,他相信我爱新觉罗家的家务事,要由我们自己解决。不管结果如何,在他的心里。谁坐了龙庭谁就是他的主子,你知道吗,你的玛法,是我登基以后第一个向我表示效忠的臣子。也就是那时起,我真正有了坐上皇位,当了皇帝的感觉。”
“皇上。这是每一个做臣子最基本的职责,算不得爷爷的功绩。”赫舍里柔声道。“是啊,原是最基本的东西。如今却赫舍里自从我坐上龙椅之后,每天都想着学习皇阿玛好的地方,努力避免皇阿玛那样的结局。可是你知道吗?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我是走了皇阿玛的老路了。”玄烨惶然的神色落在赫舍里眼里忽然心疼不已,这孩子。胡搅蛮缠也好,耍小聪明也好。炫耀自己做了对的事也好,总看他难得欢喜。
更多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笼着愁云,他的面前都是坎儿,翻过一个又一个,总也看不到头。他每天都想着怎么能够一帆风顺,真正成为天下之主,却又被现实所困难以有所作为。他的心事总是那么多,那么沉。所以他的脸上总不见笑容。皇上,您听臣妾说,臣妾一直都认为,您会是大清开国以来,最圣明的君主。现在只是天将降大任于您而先给予考验罢了,鳌拜不仅仅是您面前的大山,还是您成功道路上的垫脚石。所有眼前的困难,走只会是您的垫脚石,越过这些,您的面前将会是一马平川。‘
“赫舍里,你不用说那些好听的来哄我,我自己有多少能力,我清楚,师傅们说,人贵有自知。他们知道自己有多少学问,所以每次说话都有所保留,我不怪他们。当然,我更不会怪你。所以,你不用总拿好话哄着我。对于对付鳌拜这件事。你想得就比我细。”说到政务,玄烨的情绪总是不高。
赫舍里叹息:“皇上,您这样,叫臣妾以后怎么敢再开口?您赞同了臣妾的意见,臣妾高兴,可您却一点儿都不高兴。那臣妾说这些不是都没有用了吗?臣妾可不在乎外头什么鳌拜什么臣子的,那些都是皇上的奴才。臣妾关心的,是皇上您今儿不高兴,您有烦恼。臣妾想的,都是尽我所能,帮助皇上至少减轻一些烦恼,让皇上少一些心事。如果反而让皇上更添愁绪,那臣妾以后什么都不说了。反正臣妾动的这些脑筋,皇上都会想到的。”
“赫舍里”玄烨被她这一番话完全感动了,这才是真正的亲人,总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考虑,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她的眼里,是天下第一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不开心,她就跟着烦恼,好药想尽办法让自己开心。玄烨反身搂住赫舍里的腰:“我答应你,以后在你面前,我再也不愁眉苦脸了,对不起,总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到你这儿来。”
赫舍里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皇上,您又说混话了,臣妾是您的妻子,哪儿有妻子嫌弃丈夫愁眉不展的?您若是为了上臣妾这儿来,总是藏着心事,那您还是别来了,臣妾怎么舍得您强颜欢笑呢?好了,不愉快的事情且放一边,臣妾说些高兴的事儿给皇上听吧!”
于是,两个人重新爬回榻上,玄烨躺在赫舍里的膝上,赫舍里一边给他按摩太阳穴,一边说着话:“皇上您知道么?臣妾也坐姑姑了,二哥的媳妇儿,给二哥生了个闺女,据说可漂亮了呢!还有啊,佟大人有没有告诉您,大姑姑有喜了,而且十有八九是个男孩子呢!皇上,您还记得小姑姑有个女儿,叫婉柔的吗?如今也出落成小美女了。小姑姑说呀,等到婉柔成年之后,要托我给她找个大富大贵的好人家呢!说起来,婉柔是您的表妹呢!您记得她么?”
佟佳氏婉柔,未来的孝懿仁皇后,玄烨出宫避暑这段时间,大夫人进宫,和女儿提起了这个姑娘。安亲王府的小姑姑不上索家的门,这位大姑姑倒是隔三差五的就来窜门子,尤其是这趟确诊怀孕之后又来过一次,还带着女儿。大夫人见到当年襁褓中哭闹的小婴儿如今长成了粉妆玉琢的小萝莉,喜欢得不得了。把赫舍里小时候用过的衣服首饰全都翻出来送给了她。
大姑姑本来还不肯接受,以前这些旧物都是拿不出手的二手货,大夫人拿出来,别人会觉得轻贱,但现在,这些都是常超皇后穿戴过的衣物,变成了御用之物。普通人家都是要跪迎的,怎么能随便接?后来大夫人说,我女儿身价高,你女儿身价不高吗?你女儿是皇上的亲表妹。我女儿是她的嫂子,嫂子送东西给小姑子,有什么不能穿戴的。你还别说,我这个女儿,从小主意就大,这些衣物收拾都是她自己选了料子让人做的,我给她选的,她从来看不上!”
后来,大夫人进宫,就和女儿说起了这段趣事。赫舍里感叹,亲表妹啊!历史上等她成年进宫选秀的时候,我都已经挂了很多年了,当朝皇后是钮钴禄氏。而且她一进宫就封了贵妃,是所有秀女中最影人注目的。她进宫不久,钮钴禄氏薨,她晋皇贵妃。而后当皇后,一天之后病亡。成为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后。
她悲剧吗?肯定的。但现在问题是,她的悲剧是建立在我死了,钮钴禄氏做皇后,身体也不怎么好。皇上前几个儿子女儿都死得差不多了正是子嗣艰难的时候。我活着,钮钴禄氏活着后宫妃嫔照常更新换代,并且孩子的死亡率降到最低,这样的话,佟贵妃还有必要存在么?这是个问题。
所以,赫舍里今天特别提起佟佳氏,探一探丈夫的口风,如果丈夫对她印象深刻的,那就说明她很有可能还是难逃进宫做妃子的命运。如果丈夫对她印象一般,那她稍微动动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