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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看的。”赫舍里摆手:“臣妾要这个做什么。臣妾宫里供菩萨,怎么能再添锋锐之气。既然是鳌中堂飞一片孝心,皇上就留着防身吧。”
“朕要他鳌拜的东西做什么?这刀原本是他放在枕边的,一个睡觉把刀放在脑袋边上的人,可见得他的杀心有多重了。这刀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气。我就是想着你这里有菩萨,能镇住这刀上的凶性。让它为你所用。况且,它看着也小巧。”
说着话,玄烨带着赫舍里穿堂过室来到送子观音像前,亲手点燃三支香,把刀供在观音像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赫舍里也陪着他磕了头。两人这才梳洗一番上床睡觉。鳌拜枕边的刀,就这样被玄烨挪到了自己老婆宫中。
这件事情一了,玄烨的心定了一半,十二月二十日皇后诞辰,宫里又是好一番热闹。玄烨送了赫舍里一串东珠朝珠,并且亲手帮她带在胸前。引得来贺喜的属下们艳羡不已。
东珠,目前宫里只有三个人能带,一个是太皇太后,一个是皇上,剩下一个就是皇后。皇上御赐的东珠朝珠,用材自然是最好的,制式自然是最顶级的。和皇上平时上朝挂的一模一样。这种东西别说放在现代,就是眼下,也是稀世珍宝。
赫舍里当然是懂行的人,看到丈夫的礼物如此奢华尊贵,她当然觉得很有面子。没有女人不爱珍珠,尤其是现代早已绝迹的珍珠中的极品。但是高兴的同时,她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东珠这东西,现代之所以绝迹,就是因为清皇室开采过量,又不知道资源保护导致的结果。
想到这么漂亮的东西,以后将越来越少,直到灭绝,赫舍里觉得非常可惜,眼下许多地方还都是原生态,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努力试试看,把像东珠这样宝贵的资源能够永远保留下去。
赫舍里现在看到东珠,想到了环保。只不过是一时的感慨。未来的日子里,像这样的感慨还会有许许多多。多到她来不及一一实践。只能眼睁睁看着历史自己修正自己的轨道。默默对抗着她这只蝴蝶。
第一百九十六章 去留
冬去春来,转眼已是康熙八年,大年初一朝臣进宫朝贺新年的时候,玄烨特意把佟家兄弟,索额图,以及耿氏兄弟,尚之隆还有纳尔杜一起召集到南书房去开了个会。一直开到宫门快要关了,才放他们回去。
赫舍里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次会议,提前决定了鳌拜的死期。玄烨一方面汇总了朝廷内外两方面的情报,一方面确定了金啊鳌拜的最终方案。但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这个方案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皇太后和皇后。
他们决定在元宵节过后的大朝会开始之前,用武力强行把鳌拜抓起来,然后以雷霆手段同时处置当天在场的鳌拜党羽以及城外他的嫡系部队,因为元宵节之后的大朝会是新年的第一次朝会,来的人一定是最齐整。要抓鳌拜的党羽,这一天最合适。
前朝的一切事务,有强大的武力就好办事。可是内廷女眷这一天留在宫中就成了玄烨很大的思想包袱。万一事情不成功,两方面对峙起来,无论是太皇太后收到冲击还是赫舍里收到冲击,都是玄烨不能承受的。
因此,他想到的办法就是把太皇太后和赫舍里都送到西苑去,或者送到热河行宫去,送得越远越好。然而,要说服太皇太后出门旅个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老太太去年刚刚给孙女送嫁,去了一趟草原,你现在突然又要教她去,道理上有些说不过去。
况且这一次,要赫舍里陪着太皇太后一起去。玄烨自认为没有说服老婆的本事。于是,他决定冒一个险,把事情告诉老婆。让老婆去劝皇祖母离京,兴许老婆会体谅自己的难处,愿意配合自己。不给自己添麻烦。
玄烨觉得,老婆一直都是深明大义,这一次肯定也会站在自己一边的。于是,当天晚上,他去了坤宁宫,决定跟老婆坦白。赫舍里接见女眷忙了一天,腰酸背痛,正在享受宫女们的按摩,外面报进来说皇上驾到。连忙领着宫女们迎了出去。
玄烨意见者她,就想到自己要说的事。神情严肃地摈褪了左右,而后拉着赫舍里进了寝宫。赫舍里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情沉重。所以一进寝宫,自动自发地给他泡上茶水:“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赫舍里,我,我想让你陪同皇祖母离京一段时间。去热河行宫。”玄烨自觉有些难以启齿。赫舍里今天忙得头昏脑胀,听见玄烨的话,完全没过脑子,直接就问了:“是皇祖母的主意?”
“不,不是,是我的主意。我是说,你去劝太皇太后和你一起去热河行宫住一段时间,等我我是说我会派人去接你们回来。”玄烨有点小紧张。老婆面前说谎。完全没有经验。
赫舍里眨了眨眼,这才把玄烨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也太欲盖弥彰了,你是要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要把老婆和奶奶请离?联想到今天几位公主进宫拜年。都说自家老公被皇上征用了去,不和她们一起回府。
和顺公主身怀六甲。说起老公这段时间忙里忙外总是不着家,问他忙什么又不肯说,公主还怀疑过他养了外室。后来听柔嘉和二公主说自己的老公同样也是整天在外面,晚饭也不见回家吃。赫舍里就劝她,兴许是皇上交代了他们几个额驸什么要紧的差事,才把和顺公主的情绪稳住。
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真的了,赫舍里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皇上,您让臣妾劝皇祖母离京,总该有个由头吧?祖母年纪大了,去年才刚去过科尔沁,实不宜再让她老人家受舟车劳顿之苦。”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要你去劝,不用住很久,短则两三天,长则十天,我一定会让人去把你们接回来的。或者,到时候我亲自去接你们。”玄烨有些急,但还是不愿说究竟为了什么。
赫舍里垂目:“皇上,这件事,请恕臣妾难以从命。”“为什么?我是为了你们好!”玄烨不能理解。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几分。赫舍里却依旧四平八稳:“莫说皇上眼下有天大的事情要面对,就算是真的要让臣妾陪皇祖母出游,臣妾也不能从命、”
玄烨看着自己的老婆,不能理解她的话:“为什么?”“皇祖母何等聪明?臣妾能想到的所有的借口,她老人家全都能想得到,臣妾自认不能说服她。如果皇上亲自去,兴许臣妾还能敲敲边鼓什么的。但是,眼下的情况,皇祖母断然不会答应离京的。至于臣妾,自然就更不可能离开皇宫了。”
对面的玄烨还想说什么,赫舍里打断他:“皇祖母眼里,没有什么比皇上更重要的。臣妾眼里也是这样。现在皇上要把我们撇开,自己留在宫里去面对。我们又怎么能够答应呢?天下大事,没有皇祖母不知道的。皇上何不亲自去劝说?看看皇祖母会不会抛下自己的孙儿,去行宫避祸?”
“皇祖母一定不愿意。”玄烨垂头丧气:“可是我就是怕你们受到伤害我是要”说到这里,赫舍里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臣妾不想知道皇上要做什么,无论皇上要做什么,臣妾都会留在这里,臣妾说过,臣妾与皇上,是一体两面。皇上在,臣妾便在。更何况,现在还有承瑞。皇上一定舍不得离开我们。我们又怎么舍得离开皇上呢?”
“可是,这很危险,万一”
“没有万一,臣妾相信皇上,一如既往地相信,皇上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也不会让臣妾陷入危险。臣妾哪儿都不去,就留在这坤宁宫里,等皇上凯旋而归。”
赫舍里的一番话说出来,玄烨的脸色都变了。赫舍里却没有一点心理波动。是了,玄烨要做的那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做掉鳌拜。他秘密布置了一年多,又拖着自己演了一出家访的戏码。唱念做三样全齐,现在就差打了。
太皇太后一定早就知道,并且一直静观其变。她老人家不动,我这个做晚辈的就更不能动。这个时候,不是向玄烨表决心,而是像太皇太后表决心。表示自己愿意不顾一切,陪着玄烨患难与共。
事实上这根本不能够算是共患难,因为整个过程当中,后,宫一点儿都没有被波及到。玄烨现在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他能想到把自己和太皇太后一起撤走,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至少是和太皇太后并重了。自己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如果还腆着脸跟太皇太后说:“宫里要打起来了,皇上让我陪着你去外边避难。”
太皇太后会怎么看我?那绝对没有好脸色的。我儿子还在她手里,她不走,儿子绝不会跟我走。我要是走了,就真成孤家寡人了。一定不能这么干。衷心是一定要表的,要让太皇太后看见,我赫舍里是认认真真地在履行做皇后的职责,我不是来玩票的。
玄烨的舒服计划,在赫舍里这儿就搁浅了,更不要说在太皇太后那边。老太太抱着重孙儿坐在炕上,边上坐着一脸讨好的皇帝。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玄烨打发了:“孙儿啊?当年你父皇说要陪着我回盛京,我都没走。那会儿水匪都打到长江边上,眼看就要打过来了。你现在的事儿,能和当时比吗?”
“皇祖母,此一时彼一时啊!孙儿是为了皇祖母的安康”
”你要真是为了我,就更不该来劝我,你在这儿,我在这儿,你儿子也在这儿,我们祖孙四代是一条绳上牵着的,你要想撇下我们,根本不可能!”
“可是皇祖母,鳌拜他南征北战杀人无数,孙儿就怕他凶性大发”
“你才吃过多少盐,见过多少事儿?我告诉你,当初你皇爷爷在尸山血海里拼杀,血染衣襟的时候,我都未曾眨一眨眼,你不用再说了,要劝,你可以试着去劝劝你那媳妇儿。”
“她也不肯走她还说,她就知道,皇祖母一定不会走的,”
“你看看,你还不如你媳妇儿,她倒是看得透彻。你放心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顾念我们。更何况,有我们在,你就更加稳操胜券了。行了,自己下去琢磨吧。”
玄烨的说服计划就此两头搁浅,他不能不找来索额图等人再度严审计划内容,确认各种细节。把原来的计划改了再三。索额图听说小妹不肯离开,没觉得她不知轻重,反而觉得她是不信任自己。心说,你居然也把二叔我看成了遏必隆之流了。
其实,赫舍里有自己的苦衷,她的苦衷就是远在密云的自己的两个哥哥,以及身在丰台大营的小舅舅法宝。她相信这些人目前都在太皇太后的控制之下。就算自己要走,老太太也不会让自己走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知故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正月十六当天。玄烨一身朝服朝裙从坤宁宫走出去,神情肃穆。临出门,他还不忘回来嘱咐一句:“记得,一会儿去了慈宁宫,你就好好守着皇玛嬷。”
玄烨出门,赫舍里收拾了一下,带着宫人前往慈宁宫。今天,赫舍里免了属下们的请安,自己一个人踏入慈宁宫。苏嘛拉姑领着她进了茶室。太皇太后在那儿悠然呼着水烟,一边的炭炉上,紫砂壶上在滴水。
赫舍里目不斜视走上一步:“给皇玛嬷请安。”“你来了?皇帝叫你来的?”赫舍里低头:“什么事都瞒不过皇玛嬷。皇上昨儿晚上嘱咐臣妾,今儿一早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好哇,既然这样,你就坐这儿,陪我说说话。”太皇太后拿烟袋敲敲桌面:“坐这儿。”赫舍里依言坐在太皇太后的左手边。苏嘛拉姑端上一个小茶盘,里面是一套茶具。赫舍里当然懂,一样样亲自摆在茶几上。
“按理说,这普洱我是天天喝,格格也是天天磨着泡茶的手艺。却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到我这儿来,从来不喝普洱。”太皇太后眯着眼。赫舍里依然低着头:“普洱即便经过多次冲泡之后,依然带着些许酸涩,皇上喜鲜甜,平日里饮龙井,碧螺春多一些。”
“是啊,他就爱吃甜的,这一口也不知是谁惯出来的。东西喜欢甜的,话也挑好听的才听得进,你说说,就他这个样子,能有好收成吗?我是天天担心,天天操心。总想着他什么时候才长大,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真的可以在这后。宫里,养养花,种种草。像你一样?”
前半段说得都挺好的,最后来了一句像你一样。赫舍里只当没听出来,一边拨茶叶,一边接茬:“孙媳妇儿是托了您和皇上的洪福,才得以过上这闲适的小日子,要不是您替我们这些小的掌握着大方向,我们哪儿有这样美好的日子?”
“我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