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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拜府。皇上登基后的第一道亲笔批示,就是一叠封条。
等他们三天之后恢复自由,鳌拜府早已被搬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全部进了大理寺的班房。速度之快,让人瞠目。更让官员们人心惶惶的是,大内侍卫们连续护送他们上下班,替他们看家护院竟然持续了一个月。
这一天,正在和师傅们讨论鳌拜及其家属处理问题的玄烨,又遭遇到了瓶颈,趁玄烨的心,最好是杀了鳌拜,家人充军发配。可是师傅们不同意。说杀戒不能开,对皇上的名声有损。他们主张把鳌拜扣在大理寺的监狱里,终生监禁,家人贬为平民终生不能入京。
玄烨的心里极度不舒服。心说我已经看在谨妃的面子上,看在额亦都的面子上放了遏必隆,让他宿卫宫中直至老死不能出宫。至于他的家人,一个都没有受牵连。毕竟遏必隆只是从犯,而且正月十六他事先闻出风声不对,没来上朝,之后也是他带着抄家队找到了藏在暗格中的授命之宝。
看在这点上,玄烨才特别网开一面,毕竟谨妃是自己的女人,很安分也很受太皇太后的喜欢。前朝和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但是鳌拜不一样,留着他是个大祸害。那些支持他的人不会死心,只要他一天不死,朝廷就一天不安。
但是,南书房的先生们却不支持皇上砍树的同时还要挖根,认为这样牵连太广。朝政将会有大动荡,导致国家不宁。治大国如烹小鲜,要大火熬煮,也要小火慢炖。不能操之过急。
得不到支持的玄烨很郁闷,偏偏这时候太皇太后说大势已定,剩下的得靠他自己。别人教他怎么做,只能被他当做将来后悔的理由。因此拒绝给他任何建议,每天请安。说到这个话题,太皇太后就道乏让他跪安。
被这件事困扰的玄烨心情一直不好,加上亲政后事情繁杂,搞得他总是眉头深锁,觉得时间不够用。一连一个礼拜住在乾清宫没有翻牌子。他是不着急。赫舍里在急了第一天之后,也淡定了。但太皇太后表面淡定,心里着急,心说你小子怎么老改不了钻牛角尖的习惯呢?
你整天泡在乾清宫里开夜车,那是伤身的呀!我一直不给你主意是想试探你有没有乾坤独断的勇气和魄力,更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有没有能听得进逆耳忠言的胸襟。做皇帝要有大格局。这是我一直挂在嘴边说的。通过这件事,我想看看你的大格局究竟在哪儿。
可你现在把自己缩在蜗牛壳里钻牛角尖,这不是退回到孩提时代了吗?小时候,一有事情不顺你的意,你就发狠发疯一样地闯祸,发泄自己,怎么现在还这样?你就不能多征询一下不同意见么?
这都一个星期了,你以为躲在乾清宫里就能解决问题了?太皇太后恼恨孙子一根筋。没法子,只能给皇后派任务,让她尽快劝皇上回到内廷诸女的怀抱。
赫舍里接到任务,很郁闷。自打正月十六玄烨递了纸条之后,她被自己的宫女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他们有意无意地自动给她汇报皇上的行踪。
诸如皇上去养心殿开会了,皇上传膳南书房了,皇上在乾清宫批折子了。她完全都没有问这些问题好不好?谁要她们吓起劲的?她知道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知道他急于感受亲政后一呼百应的滋味,更知道眼下是接收鳌拜权利的关键时刻。朝中人事变动得离开,他不能不谨慎,忙一点是正常的。
可惜,她不淡定了,大家认为她不正常,她淡定了,大家又不满意了。这不,太皇太后请她喝茶了,可问题是,虽说我是皇后,前朝后,宫总有区别。他不来找我,我上乾清宫找他,回来您老人家又该闲言碎语不断。哎,为什么每次给您办差,都要搞得我头发掉了一地啊!
想来想去,赫舍里决定用最老土的办法,差人给玄烨送“书房慰问品”去。晚饭过后,赫舍里派了珍儿和玲儿,提着食盒到乾清宫门前求见。玄烨正在烦闷。听说皇后娘娘托人送来点心,勉强自己把思绪绕过来,接了食盒打开一看,却是自己最爱的梅花酥糖以及一壶她亲自泡的碧螺春。
东西送到玄烨桌上之后,玄烨还在翻史书,想要找找历史上相近的记载,可惜一条都没有。正在灰心的时候,皇后送来了炖了几个时辰的汤和点心。并且刻意隐瞒了今天所有的告白宣言。
玄烨在思维短路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些温馨小食。眼前一亮:“皇后没休息?”宫人点头:“坤宁宫这几日的灯一直熄得很晚。”那走,摆驾坤宁宫。“
众人楞,这鹅毛大雪的,皇上你还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外面天都黑了。皇上怎么又想起来折腾人了?赫舍里得到玄烨的内部特批:你们不是已经打算在这里扫地了嘛,那还装什么?老老实实交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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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综合症,感冒了,今天就更一点点,剩下我会慢慢补出来
第二百章 你最好
坤宁宫里,赫舍里专心致志地打棋谱,手边是热腾腾的奶茶点心,有时候想摸棋子摸到点心,有时候抓着棋子以为是点心往嘴里送。
内侍过来传旨说皇上驾到的时候,她正拿着一粒白子想要往棋盘上放,一听到玄烨往这儿来了,想也不想,手里的棋子往嘴里一塞。动作快得边上的含烟都来不及阻止。
等到赫舍里尝到冰凉的味道忙不迭吐出来,才发现自己吃了棋子。顿觉尴尬:“把棋盘收了吧!”连璧走上前,把狐皮斗篷给娘娘罩上:“外头正飘着雪,今年的冬天走得特别迟些,娘娘仔细受寒。”
赫舍里满意地点头:“有你们替我张罗着,我害怕冻着?走,接驾去。”
坤宁宫外,大雪弥漫中,玄烨的车架缓缓而来。车顶和两边仪仗的伞盖上,都积着雪花。赫舍里几步走出屋檐,下跪接驾。玄烨从车里探出头,看到赫舍里跪在雪里,连忙叫停车,自己不等搀扶就跳下车,几步过去把老婆搀起来:“说过多少次了,朕来你这儿,你不用这么多礼。”
“礼不可废,再者,皇上已经许久不出乾清宫了。今儿算是给了臣妾天大的面子,臣妾怎么能不出来迎驾?”
“你都给我送宵夜了,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原来不是臣妾面子大。而是那些点心”
“看你说的,你不送那些过来,我还不知道你竟学会熬夜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臣妾闲来无事打打棋谱而已,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心,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样有碍龙体康健。”
说着话,两人走进寝宫。桌子上的棋盘棋子早已收去,眼下桌上摆着两个茶碗一碟点心。玄烨坐到榻上,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果然还是你这里的奶茶好喝。”
“皇上说笑了,这方子臣妾早已交给乾清宫的婢子们了,皇上喝的,定然也是这个。”赫舍里笑眯眯地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这茶里,有鲜姜榨的姜汁,寒夜里最是暖身的。”
“坤宁宫里就是舒适。”玄烨整个人往后倒去,脑袋正好搁在软枕上。“那还不是托皇上和皇祖母的洪福,臣妾才有这么舒适的日子可以过?”赫舍里依然笑吟吟的。玄烨却双手枕着头。长叹了一声。
“我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当皇帝的感觉,但是这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十分强烈。以前心心念念要除掉鳌拜,但真的除掉鳌拜之后,完全没有了当初急煞人的心情。”
“饭要一口口吃,茶要慢慢熬煮才能入味,皇上是心急了。”赫舍里放下茶碗。让下人收了去。“哎,你过来,让我抱抱,我这几天的确是贪多了。总想着快点把鳌拜的事情解决了。可师傅们却主张慢慢来。我几次三番都想不听他们的”
“可您最后还是听了,所以鳌拜现在还活着。”赫舍里走过来跟他挤到了一起。玄烨习惯成自然地抱着她的腰,半个身体靠上去。头枕在她肩上:“赫舍里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让我把鳌拜杀了?”
“皇上怎么问起臣妾来了?”赫舍里笑笑:“南书房的师傅们。一定给了皇上充分的理由啊?不然,您怎么会这么犹豫?”“我犹豫是因为皇姐,虽然纳尔杜一直自称叫陆遥,不承认自己是鳌拜的儿子,但他的确就是啊!朕要是把鳌拜杀了。家书都充军了,皇姐的脸上无光。”
“皇姐定然不会在意那些虚名。大清的公主们,哪个不是身负重责大任?别的不说,就说已故的温庄长公主,皇上啊,臣妾想,您一定不是用二公主说服自己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还会有别的理由,还不是为了皇姐的面子,我才不会犹豫!”玄烨的声音高了起来。“那么皇上,做大事当不拘小节。皇姐的面子事大,还是您掌控朝政的事情大?您怎么会因为师父们说不杀,就不杀了?”
“我,我”玄烨我了半天,说不出下文。赫舍里伸手拍拍他的背:“皇上,既然师傅们都主张囚禁而非处决,而您又有二公主这个犹豫的理由,那就该想想不杀鳌拜收复朝政的办法。不用再纠缠杀与不杀的问题。”
“赫舍里,你说得轻巧,我要是真不杀鳌拜,他手底下的党羽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怎么办?”玄烨的脑子还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
“既然皇上依然犹豫,那就把事情的决定权交给大臣们吧。如果主张杀的人多,您就将鳌拜囚禁,如果主张放的人多,您就杀了他。”赫舍里轻轻地在他耳边如是说。
玄烨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对上赫舍里的眼。看见她满眼都是笑意,柳眉如画,忽然之间福至心灵,忍不住喜上眉梢:“没想到,赫舍里你真够坏的。这法子不错,可以举一反三。”说着,低头在老婆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看起来,你比我聪明。”
“臣妾哪儿能跟皇上比,皇上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您要是能超然物外,把自己身上的干系先撇清楚了,再来看待这件事,就容易许多。额驸是不是鳌拜的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鳌拜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已经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你说得对,我不该被小节困住而忘了眼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玄烨镇定了语气,目光再度锐利起来:“我就用你这个办法,去探探朝臣们的口风!”赫舍里赶紧凑了一句:“皇上英明!”
“我只是拾人牙慧,办法是你想出来的。”玄烨目光放柔:“赫舍里,你看,我这几天这么忙,都快黑白颠倒了,承瑞又被皇祖母抱去抚养,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岂不寂寞?”
“没有啊?臣妾一点儿都不觉得寂寞啊?”赫舍里不解,小皇帝怎么会有如此一说。难道是自己宫里有些嘴巴没闭紧的宫人,出去透了什么风?自己也就那么一个晚上寝食难安,其他时候都挺好的啊。哪里看出我寂寞了?(坤宁宫众: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啊!)
”你不觉得?赫舍里,我有没有说过,你有的时候很聪明,有的时候却笨得可以?”玄烨闷笑:“你不觉得寂寞怎么会一个人打棋谱到深夜还不睡?我每天晚上都会问下人,坤宁宫的灯熄了吗?结果发现,这七天,你没有一天是亥时以前睡的。这太不符合的养生的原则了!”
“臣妾臣妾只是新得了一本古谱,这段时间正好研究,一下忘了时间而已。”赫舍里再次睁着眼睛说瞎话。玄烨却偏头蹭上了她的脖子,惹得赫舍里一阵哆嗦:“你真是一点都不会撒谎啊!”
“臣妾没有撒谎”赫舍里一边想躲一边还要回话。玄烨手一紧,把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你这是欺君,要惩罚!”纤细的手指拨开她的发丝,顺路滑过耳侧,惹得赫舍里又是一个寒栗,她已经努力控制,但身体依然不听话地轻颤。“赫舍里我好想已经很久很久没抱过你了。”
玄烨的声音似乎远在天边,但他的气息却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好像突然喷发的火山一样,把赫舍里整个包裹起来,让她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反驳。似乎好像依稀在七天之前的某天,某人也是这么说的。
随着玄烨不断成长,和设哦的感受越来越真切,他变了,孩子般的撒娇越来来越少,即便是有,也是为了向自己讨要福利。自己对他的心理优势正在不断缩小。随着他的迷茫越来越少,赫舍里预感到,用不了很长时间,自己面对他,将毫无优势可言。
伸手圈抱住他的脖子,无声的默许。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自己一步步不断靠近你,我认同了赫舍里氏就是皇后,就是你的妻子。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该承担的。哪怕是风险多过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