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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玄烨问了一句:“小魏子,今天大阿哥去给皇后请安了么?”“回皇上的话,去了,递了东西进去,约摸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宣大阿哥来见朕,朕要问问他。”玄烨合上女儿的作业本吩咐道。
小魏子出去,不一会儿,承瑞就到了乾清宫外。小魏子把他领进暖阁,承瑞规规矩矩地给玄烨行礼:“儿子给皇阿玛请安。”“起来说话。”玄烨满意地看着儿子日渐成长的身板儿:“今天去过坤宁宫了?”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只在外间给皇额娘请了安,向皇额娘汇报了学习情况。”提起母亲,承瑞的脸上立刻就失去了笑容,严肃无比。
玄烨注意到了这些,皱了皱眉:“你皇额娘最近正需要休养,这学习上的事情,不汇报也行。”“回皇阿玛的话,皇额娘对儿子的要求比师父们更严格,在皇额娘的指导下,儿子已经能很好地领会师父们的教导了。
只是儿子愚笨,尚不足以达到母亲的要求,总是惹她不高兴,算术更是连皇妹都比不上,不过,儿子会努力的。等皇额娘身体恢复了之后,儿子已经会有大进步的!”
承瑞的坦白让玄烨有些出乎意料,赫舍里对他的学业抓得很紧,这事儿自己是知道的。就连上书房的师傅们都好奇,别人背诵诗经,起码得花费半年以上的时间,可是承瑞经过赫舍里填鸭式的强制灌输,仅仅用了两个月,就把一整本的《诗经》背了个八九不离十。
承瑞从来都没有跟人提过,他是怎么做到的。一开始玄烨也不知道,只是一次语嫣被赫舍里拧了耳朵找他诉苦的时候说漏嘴了:“皇阿玛,皇额娘好凶,她拧我耳朵,她还打哥哥的头,罚哥哥抄书。
哥哥抄写《诗三百》足足抄了一百多遍。好可怜的。可是额娘说,这样才能记得住。嫣儿好怕额娘也让嫣儿抄书。”事实上,赫舍里从未罚过两个丫头,而她们还以为是他的功劳。实际上,他一句都没提。
儿子被亲妈这样对待,做爹的能不心疼吗?但是心疼归心疼,师傅们的夸赞又是实打实的。玄烨不禁想起自己在上书房准备会试的那单日子,为了榜上有名,他还真的干过废寝忘食悬梁刺股的傻事儿。
陈廷敬说过:记忆好,一部分是天赋,另一部分是要靠后天加强的。抄书也许的确是加强记忆的一种方法。而且,用在程瑞身上,似乎也没什么不良反应。他的书法也因为那段时间的突击练习有了长足的进步。
只不过,儿子的右手手指起了薄薄的一层茧子。但玄烨一想到自己手上也有,就默认了老婆的这种方式。今天,他意识到赫舍里的严苛并不是希望承瑞进步,而是纯粹的不喜欢这孩子。这让他又重新不安起来。
“你皇额娘对你寄予厚望,因此才对你格外严格。这一点,朕一直都希望你能明白。看起来,你已经明白了,这样很好。你皇额娘听到你这么说,她也会高兴的。”
“儿子明白,皇额娘是为了儿子好。乌库妈妈说,儿子是您的长子,弟弟们都还小,儿子要成为他们的榜样,成为他们学习的对象才行,等以后他们也读书了。儿子还得更努力才行。”承瑞回答得很认真,认真得玄烨哑口无言。
“皇额娘的要求很高,儿子现在不能完全达到,所以她才生气,才罚儿子。若儿子做得好了,她就不会这样了。”承瑞的想法像所有未成年人一样单纯,他那么单纯,让玄烨自己反倒觉得尴尬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第一百四十章 逻辑有点儿乱
可惜,老婆现在在月子中,很多话隔着一道门他没法清楚传达,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等她出了月子再问了。以前不问是没想到,现在想到了,不问他不能放心。
问了一些功课,赞许了儿子几句,他就把他打发走了。玄烨正式开始批折子,那边小魏子把一摞摞的折子安封面颜色的不同分类码成一幢幢。
玄烨只能望折子兴叹,这不管事儿的时候天天羡慕人家鳌拜看折子写朱批,可真到了自己提笔写批语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天写下来也要好几千甚至上万字呢!比科举做文章可难多了。
不过累归累;对官员们报上的事情;玄烨事无巨每一件都仔细审阅;给予批复;小的时候;师傅们一直教导他兴国在于勤政;君王勤政;才能带动百官树立勤政爱民的风尚;才能把国家发展壮大。
业精于勤荒于嬉;晚明的衰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君王不干正事儿;每天就想着玩乐;明朝拥有整个封建时期最完备的官僚体系;君王二三十年不早朝;国家机器照常运转;足以证明一切。但是这样的朝廷怎么可能牢靠?
宦官专权;佞臣当道;明朝就这样葬送在农民起义军的手里;直接便宜了满人蛮夷。这是汉人的耻辱;满人最骄傲的不是赫赫战功;而是汉人的将领自己打开山海关迎接王师入主中原。
他们可以骄傲地对那些反抗他们的知识分子说;不是我要进来的;是你们请我进来的。我既然进来了;这里就是我的地盘;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服从于我,这就是满洲贵族的逻辑。
清初说是弊政也好,暴政也罢,只是一个民族征服另一个民族必要的手段而已。汉民族坐拥关内锦绣河山,不思进取,不修兵事,丝毫没有攻击意识。对外邦从来都是采取优抚政策,赐以财帛土地结为友谊之邦这是汉人的文化属性决定的国家气质。
但是身在关外穷山恶水中的满蒙两族却截然不同,他们每时每刻都在为了地盘,粮食,女人,生存而战斗,他们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争抢,不抢就等着被抢,不占领敌人的资源就意味着被敌人占领。战争是反而是他们赖以生存最主要的手段。
这样恨不能全民皆兵的民族气质,对于汉人来说。引进来就是灾难。如今距离灾难降临已有二十一年了。正像赫舍里对三位汉妃说的那样,满人入关二十多年,上到帝王。下到普通旗人,早已被汉文化同化了。除了一些重要的仪式,生活习惯口味喜好基本与汉人无异了。
晚明的政治错误当然不会在玄烨身上体现,他从小就被严格教育,每天五点起床。晚上不过十点不睡觉。学习如此,亲政后更是如此。
这不,两江三省上折子要疏通维护京杭大运河,疏通漕运,加强南北的联系。这在玄烨看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是,这事儿它得花钱啊!
国库好不容易剩下的一点点。还不够修几里的。这大运河这么大工程,需要投入的劳力和财力经不起算总账。钱是没有,但事儿却是一定要办。因为玄烨铁了心要削藩,到时候战争不可避免。
古代不像现代,长江大桥一座接一座。古代的石拱桥跨度相对较短,横跨长江什么的,根本没可能。因此。想要进兵,就只能走水路。派遣大型漕运船往南运送兵卒和粮草。
这就需要整理出一条能够承载成千上万大船的优质航道。光有一条京杭大运河还不够,黄河长江以及其附庸的天然水系,只要是在进兵线路里面的,都要整修。
这么一来,钱就成了大问题。虽然赫舍里有意无意提出的以工代赈很有吸引力和可操作性,但毕竟是有季节限制的。而且这几年也没什么大的天灾,又不能我没事儿求老天爷降个灾什么的。好让我把老百姓都聚集起来为我所用。
没有足够的钱,没有足够的劳动力,这样的窘境让玄烨不能不把这份折子给搁置了起来,没几天就要听政了,他想把这份折子送到朝臣们当中,问问他们的意见,也许会有让人惊喜的收获。
农桑和漕运,是国家眼下两个最重要的课题。农桑方面,玄烨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包括停止圈地,没收原鳌拜和苏克沙哈党羽所侵吞的土地,重新分配给原来在这儿耕种的农民,承认他们对土地的使用权。
对于开垦荒山荒地的,只要能证明在这土地上劳作满两年以上,就能被确认为这块土地的使用者,由他交付田租和地丁税,政府不得强行征用。
封建时代的劳动者,人和土地是紧紧绑在一起的,有了土地,他们就等于扎根在这里,没有不可逆转的原因,他们不会离开故土。
政府宣布土地所有权收归国有,彻底取消私有制,无论是豪强还是佃户,都只能抱有居住权和使用权,豪强收佃户的租,政府收豪强的租。各级地方政府政府还把每年豪强需要上缴的税费写成告示贴在衙门口,让差役去集市上广而告之。
这种做法在最早的时候引起了不少土豪劣绅的反对,在地方上引起了不小的动乱,但玄烨趁着处理苏克沙哈的时候削掉了一批刺儿头,又乘着处理鳌拜的时候再下狠手削掉了一批。如今,尤其是北方,反对的声音基本消弭了。
只是在南方,势力盘根错节,这一项政策推进的速度就异常缓慢,在三藩王的云贵两广地区更是如此。这也是玄烨必须要削藩的原因之一,全国不能统一到一条阵线上来,这是件让人非常恼火的事情。
左看右看,玄烨发现,似乎所有难解的问题,矛头都指向三藩割据政权的存在,只要拔掉三藩,就能让中央的政策很好地到达地方。
三藩不除。心头难安。偏偏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半点儿,因为他最信任的军机处,三藩质子占了两席。现在,只能另辟蹊径了。希望御史大夫们别让他失望才好。
二月,赫舍里终于苦尽甘来,宣布出月子,重掌大权。此时懿妃仍在禁足当中,谨妃带着惠嫔昭嫔来请安,顺便交差。
赫舍里叹了一声:“妹妹辛苦了。”“能替皇后分忧。是妃妾的荣幸,今日见娘娘凤体安康,妃妾心中欢喜。”谨妃一如既往的谦逊。
赫舍里点点头:“妹妹说得我这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咱们皇上讲究节俭,妹妹相比许久都没有尝过血燕的滋味了,托我那五儿的福,我这儿还有一些,一会儿我让嬷嬷给你送去。给妹妹补补身子。”
谨妃头一低,一福身:“妃妾谢皇后娘娘恩赏。”既不侨情也不喜形于色。这样的属下,让赫舍里觉得用起来很舒服。看起来,谨妃已经被太皇太后往副后的方向发展了。
既然怎么做都得不到小皇帝的喜欢,还不如安安分分地发展自己别的特长,也就是因为玄烨不喜欢她。让她更加更加明白情绪内敛,对事不对人,用尽量公平大气的处事方式。让上司放心,让玄烨刮目相看。
赫舍里每每看到这样的谨妃,总要感叹,这就是封建时代后妃不能跳槽的苦逼啊!像谨妃这样,娘家有钱有地。就算朝中无人了,她不是官家女眷。至少还是富家千金。
根本用不着活得这么辛苦低调。老板不喜欢,把老板炒了,换个喜欢自己的不就完了?可这事儿在钮钴禄氏身上就是行不通的。
没法子,既然她都已经往事业型的方向发展了,也拗不过来了,只好就这么着,希望玄烨至少能信任她吧。
脑中有了信任这个词,赫舍里又想起了关在景仁宫的懿妃,又是一声叹息:“佟妹妹也不知身体怎么样了,这一向没病没灾的,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呢?皇上也是,只说让她静养着,也不宣个太医给瞧瞧,真叫人操心。”
底下的三人顿时没了声音,她们三个都是那天祭灶神时候的当事人,懿妃和谨妃为了抢位置而发生的那点破事儿直接惹恼了太后。虽说太后一直没什么脾气,也不管事儿。但她到底是皇后出身。
当年董鄂氏虽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和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每有重大活动,都是乖乖站在她身后,不敢越雷池半步,就算她做了皇贵妃也是一样。
再加上,她是知道婆婆更喜欢钮钴禄氏多一点,想着法儿要把钮钴禄氏捧起来,佟小姑娘看不上钮钴禄氏就等于不给太皇太后面子,要真是让太皇太后出手收拾,那佟家可真就没脸没皮了。所以,这事儿还得她出面,让懿妃病退了。
这件事,谨妃知道,惠嫔和昭嫔也知道。就是赫舍里不知道。不过,她也不想问是怎么回事。在她看来,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现在自己既然重新执掌宫务,那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眼见得没人搭茬,她装出更忧心的样子:“来人,去一趟内务府,以我的名义去太医院开一张补气养血的方子,再去内务府申领一些药材,我要亲自去一趟景仁宫。”
“妃妾愿意与娘娘同往/嫔妾愿意与娘娘同往。”属下们纷纷表态。“既如此,来人,摆驾景仁宫。”赫舍里一声令下,宫人内侍纷纷行动起来,她的轿子后面,跟着三顶小轿,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