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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听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起身就往外面走,边走边吩咐:“摆驾乾清宫,本宫亲自去见皇上!”太医们立刻点头哈腰默默擦汗,把皇后请动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皇上啊,即便您事后要收拾我们,也好过让您的伤口感染什么的更可怕。您三令五申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想强调的。其实是皇后呢?
只是皇上,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过皇后呢?太医院对每个内廷成员,包括现在已经出宫的您的兄弟们。都建立了健康档案,这档案,一式三份。
一份太医院留档,一份本人留档,第三份。就在皇后手里。我们每次出诊,都会被她详细盘问并记录。瞒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您还是乖乖听老婆话,好好包扎并养伤吧。别让我们做奴才的难做了。
太医们的心声,赫舍里的听不到的。她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玄烨你多大了,这遇事就跳的毛病还真是多少年都改不了了。皇上龙体受伤,这得是多大的事情啊!处理不好。多少人要因为你小小的伤口掉脑袋你知不知道?
曹寅,纳兰,你们两个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受伤呢?真是荒谬,主子受伤了,不想着妥善解决。还试图帮他隐瞒消息,真是幼稚!
赫舍里坐着步辇一路急行军往乾清宫来。曹寅今天正好当班。他就站在乾清宫门口的廊下。一听说皇后大驾光临自己先没出息地打了个寒战。忙不迭地报进去:“主子,皇后娘娘往这边来了!”
玄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惊慌了,护着手上的伤急切道:“就说朕,朕累了,想睡一会儿,暂时不见她。让她回去吧。”
“是,可若是娘娘执意要进来呢?”曹寅也很紧张。传闻皇后平时很好说话,但要是一往无前起来,是比太皇太后还要厉害的女人啊!
一定不能让她看到朕受伤了,一定不能让她进来!”玄烨不管不顾地给曹寅下了死命令、苦逼的曹寅只能垂头丧气地出来,准备一个人抵挡暴风雨了。
赫舍里一到,就看见神色张皇的曹寅。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脸上却一点都不表露:“去请示皇上,就说本宫求见。”
“皇上说他累了,不见任何人,娘娘请回吧。”曹寅刻板地学舌道。赫舍里眯眼一笑:“曹寅,你是乾清门一等侍卫。你知道你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吗?”
“娘娘,这是皇上的原话,请您不要为难奴才。”曹寅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为难?你的意思,本宫是跟你一个奴才过不去了?你是侍卫,本职工作是守卫皇上的安全。其他的,不归你管,又或者,你觉得本宫会威胁到皇上的安全?”
曹寅双膝跪倒,几乎是趴在了地上:“娘娘恕罪,奴才绝不敢有如此想法。”“那你就去请示皇上,小魏子不敢站在外头,让你来顶包,你就该有这个觉悟!”赫舍里强硬的语气让曹寅感觉芒刺在背,这对国字号夫妻真是太恐怖了,这夫妻两的家务事,挤扁了他这个奴才的脑袋,
望着曹寅屁滚尿流跑进去的背影;赫舍里摇头叹气,整个一书呆子嘛,怪不得玄烨把他放到江南之后,两江的织造衙门反而成了累赘了。让这种书呆子干间谍的活,能干得好吗?
这个曹寅,决不能让他当江宁织造。不然历史上曹丽两家的悲剧,一定会发生。赫舍里心里已经把曹寅完全否定掉了。这种人,只能把他放在翰林院或者国学馆做个学着,动动笔杆子还凑合。
赫舍里一边等着回复,一边在脑子里迅速分析着一会儿可能遇到的情况。能让玄烨这么反常,北边的局势肯定很不乐观。但是费扬古是名将,不可能夭折在这件事上,只要保住老帅,军队迟早还是能拉起来的。出点血也是暂时的,这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
她觉得很轻松,见到曹寅哭丧着一张脸进来。玄烨只觉得压力重重:“不是让你告诉她,朕不见她了吗?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奴才说了,奴才把您的原话一字不漏地全告诉娘娘了,可娘娘的意思”曹寅有些欲言又止起来。毕竟,外面那位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赶进来了。这威势不小,自己实话实说,会不会被当成是打小报告啊?这要是外面那位误会了,自己可就惨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承认失败中
‘她的意思?她什么意思?我这个样子;能让她看见吗?让她看见了那还了得!‘玄烨有些气急败坏了。“可是主子,娘娘的意思是,奴才说了不算,娘娘这会儿就在外面等着。”曹寅一口气把话说完,随即跪倒:“奴才无能,请主子降罪!”
“降罪,降罪有用吗?还不快给朕想办法?小魏子,还不赶紧过来,给朕重新包扎,把伤口包严实了,不让她看见!”玄烨心下着慌,果然让别人去拦老婆是肯定拦不住的。该死的她怎么能那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瞥了一眼小魏子,见他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玄烨否决了,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时间,自己受伤后,他就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不可能有机会去告密。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的赫舍里已经等不及了。这么磨磨蹭蹭是在干什么?对口供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对口供还有用么?
这么想着,赫舍里决定霸道一回,扶着含烟的手直接走到宫门口。宫女们立刻跪了一地:“皇后娘娘吉祥!”随着这异口同声的请安声,里面传出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赫舍里心头火起,直接略过众人闯了进去。
玄烨满面通红地看着她,小魏子和曹寅更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赫舍里目光一沉,摊开的手掌和凌乱的绷带。眼见老婆铁青着脸,玄烨有些讪讪的:“赫舍里,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吗?”
“臣妾给皇上请安。”赫舍里屈了屈膝:“臣妾此来,是为了请示选秀名单的事。”“啊,这个这个你就”想说你自己做主吧。但看到赫舍里的目光一直不离开自己的手。玄烨轻叹了一声:“就知道你看见了会不依不饶,你们下去。”
曹寅和小魏子退出去,赫舍里蹲下身。拿起他的手,把凌乱的绷带全部除去,一条约莫两寸长的伤口露了出来,看起来还挺深。
看着这样的伤口,赫舍里的脸色更冷了:“臣妾不该不依不饶吗?这么长的伤口,皇上竟然想瞒着太医自己上药?”
“没有,这不是突然知道你要来,怕你担心嘛!”玄烨讨好地道。“臣妾一点都不担心!”冷哼了一声,赫舍里拿起手边医药箱里的小瓶子,没有碘酒和医用酒精。一切只能将就了。
也不知道是赫舍里下手很轻,还是慑于老婆的威势,整个过程中玄烨一直很安静。赫舍里低着头。仔细帮他包扎好:“皇玛嬷那边,对这次选秀有什么指示?”
“什么都没有,你放心吧!”玄烨安慰道。“臣妾只想问皇上一件事,您真的下定决心,把诺敏郡主配给七弟吗?”
“君无戏言!朕答应你了。自然就这么办!”玄烨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你就那么在意?”“臣妾当然在意。”打了一个结。赫舍里直起腰,理直气壮地说:“诺敏郡主的身份特殊,如果皇上当真下得去决心,那臣妾就按照这个思路安排下去了。祖母现在去畅春园,复选的时候,怎么地也要回来看上一眼”
“行了。你别说了。我的手不方便,你过去,把那份红封面的奏折拿来。”玄烨打断她。往御案那边怒了努嘴。赫舍里走过去,许多蓝色黄色封面的折子的上面,摆着一封醒目的红色奏折。
赫舍里拿起折子递给玄烨,玄烨却示意她打开自己看。赫舍里也不推脱,她的确就想知道北边的战况到底如何了。她的哥哥和叔叔都在军中。战事一起,他们也没好日子过。
结果。翻开折子细细一读。赫舍里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能想到是一回事,真实看到战损报告又是另外一回事。整整一个营的兵马,逃出包围圈的只有费扬古和十三名亲兵,其余或投降或被杀,场面惨不忍睹。
哎,虽然之前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只要费扬古逃出来了,多少代价都值得。可是这么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唯余一声叹息:“皇上,您要见他吗?”
“败军之将,就算我体恤他,可军法如山,他又怎么能挡得住满朝文武的质问呢?”玄烨叹息着:“分明是我的决策失误,却要他来吞下苦果。我,不能见他!”
“皇上,臣妾以为,这个费扬古,您还是见上一见为好。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现在外蒙古的情况了。”赫舍里沉吟道:“至于怎么见,总会有办法的。”
见玄烨的眼光有些犹豫,赫舍里轻轻托起他受伤的手:“皇上,您对自己太严苛了。那董鄂氏能得到您的片刻犹豫;已经是他的幸运了。
爷爷在世的时候,说起当年被发配守灵的那段时间,他总是很感慨,若没有当年背负误解和寂寞的那段沉寂时光,他可能永远都达不到今天的成就。经得起考验,耐得住寂寞,扛得住误解,顶得了压力此所谓大丈夫也。”
“赫舍里,你总是说得这样轻巧,你要我怎么去面对他的请罪和忏悔?”此时的玄烨满目通红:“整整五千兵马,五千兵马啊!如今只剩下区区十余人!”
“皇上!”赫舍里不忍心看他彷徨,只能狠下心肠:“您是一国之君,无论什么时候,都该维护臣下,把责任和压力自己扛起来!
现在,董鄂氏历经千难万险逃出敌阵,您也说了。这是五千兵马的大损失,为将者就算自刎谢罪也没什么。可他为什么没有寻死?不就是因为只有他才知道现在北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吗?
皇上您要是因为抹不开面子而不见她,那他可真的要去上吊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请您务必三思而后行!”
说到这里,赫舍里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皇上,您的一句肯定,胜过一切。眼下正是战事紧张的时候,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位将军啊!”
“赫舍里我没事,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事”玄烨的声音有些发抖,看得出来他现在思绪混乱,被一营惨痛的现实给伤到了。
“臣妾明白。皇上,您的手不方便,臣妾留下来伺候您。”赫舍里如是说。见他不回话,赫舍里就当他是默认了。连忙吩咐宫人准备洗脸水,亲自服侍他洗了把脸。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
玄烨已经几天没有吃好睡好了,一把热水脸一洗,他的眼神清醒了片刻很快又迷茫了起来:“赫舍里”“臣妾在。”“让我抱抱,你不在身边,我睡不好。”
赫舍里听他说话,再看他彷徨的表情,轻轻走过来到他身边,伸手主动抱住他,让他靠向自己:“我在这里陪着你,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玄烨就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了下来。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靠坐在榻上。玄烨累极地偎在老婆肩上睡着了。赫舍里却拿着刚才那封奏折细细地研究起来。
她觉得;这事儿不能全怪玄烨,毛病的根子还在满蒙联姻的国策上。满洲贵族虽然自命为贵族,却依然摆脱不了少数民族的心理阴影。怕汉族报复,怕他们被赶回苦寒之地去。
因此才会选择和同样是少数民族的蒙古结亲。仿佛这样就能合二族之力,稳住江山了。他们没想过,即便满蒙联姻了,即便满族人承认蒙古高度自治了。两个民族加起来,对于庞大的汉民族来说。还是少数民族,根本没法起到制约作用。
制约不了汉民族,满蒙联姻就成了鸡肋。满人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把蒙古人的心气儿捧上来了。认为老子天下第二了,就连天下第一都要靠着我喘气儿。
这一点,从顺治的一众蒙古皇妃,外加端敏公主和淑慧公主的脾气上,就能窥得一二。蒙古人的心已经大到玄烨这个皇帝控制不住的地步了。偏偏玄烨还没有意识到。还把兵权放给他们,这一下,原本就想着称王称霸的他们,一下子就真插翅飞了起来。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赫舍里看来,满蒙联姻根本就是两蚂蚁叠起来想要跟大象比身高。结果发现大象根本不甩他们,叠在上面的蒙古却以为自己上天了,根本看不起被他压在下面的满族。于是,想造反了。
就这么简单。清朝统治者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对蒙古的控制力一直很薄弱,一直在曲意讨好他们,封王,分土地;嫁女儿;娶媳妇。甚至在承德建立避暑山庄,都是为了能离蒙古更近一些。让他们朝觐更容易一些。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人口最多,分布最广的汉人,没能得到统治者的亲睐,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