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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轻笑了一下:“你且歇着,一会儿我让人誊清一份给你送去便是。我想说的是,这一次千秋亭的初审就交给你们两位。昭嫔和惠嫔你们也要在边上帮忙看着。”
“嫔妾领旨!”马佳氏和纳喇氏站起身来。名单什么的,她们自然是没有的。到时候主要还是听懿妃和谨妃的。不过,有句话得说在前面。
赫舍里转头对重新躺回去的懿妃:“我把初选的决定权放给你们两个。是我的信任,皇上的信任。希望你们能以皇上的福祉为先,选出德才品貌俱佳的女子以供祖母做最后评定。”
“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睁大眼睛好好看,那些削尖脑袋只知道往上爬的货色。一个都别想进来!”懿妃咬牙切齿。赫舍里却笑容满面:“对了,诺敏郡主也在候选之列呢!”
一听这话,懿妃的脸色不好看了。但她还是有分寸的,没有接茬。其他人就更不敢说话了。沉默了半天,谨妃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道,除了郡主之外。还有什么人,需要特别注意的?”
“嗯?这个啊?等祖母回来过万寿节的时候,我会再去请示她老人家。你们就先以这份名单为准吧。”赫舍里喝了一口蜜水。心情舒畅。懿妃却是皱紧了眉头,想着心事。
送走诸人之后,赫舍里很惬意地倒回榻上。连璧走近她:“娘娘,内务府送来了新进宫女名单,请娘娘过目。”
赫舍里接过来翻了一下。小丫头做事果然细心。宫女名字的后面,都注明了出身。其中由索府送进来的。名字上都做了标记。赫舍里翻了一翻,把名册还给她:“你和含烟亲自去盯着她们。孰优孰劣,你们把握。我只想说,心性是第一位的。”
处理完这些事,外面报进来说公主来请安了。赫舍里怨念了一下,要么没事儿,要么事儿堆在一起来。
这里说的公主们,指的是大公主,而不是语婷和语嫣。大公主康熙五年生,今年十一岁。六岁起每天都会来给赫舍里请安。
内廷规矩,所有的皇子公主只有一个额娘,那就是赫舍里。其他就算是生母,公开场合也只能称娘娘或者小主。额娘什么的,只能四下无人的时候叫叫。
因此,大公主进来,赫舍里连忙端正坐姿,却是不用换衣服什么的。“儿臣给皇额娘请安。”作为皇长女,她的风光却只有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时间。随着苏克沙哈的败亡,她的命运就像玄烨说的一样,不过是个庶出的公主而已。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一天天长大,如今已经十一岁了。自打玄烨隐晦地提起她的婚事之后,内务府其实就已经开始筹备了。她会是和硕公主,会被用作政治联姻之用。清朝所有的公主,都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她自己也许清楚,也许懵懂,但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赫舍里一抬手:“你来了?你额娘刚从我这儿离开你就来了。来人,赐座。”
公主弯身谢坐,赫舍里细细打量她。怎么看都是个稚龄女童,却要面对婚事将近的尴尬。“听说,你想认字?”赫舍里眯了眯眼。“回皇额娘的话,儿臣,儿臣的确有此想法。”
“为什么不对你额娘明说呢?”赫舍里问道。公主是没有西席的,要学认字还得自己找门路。赫舍里就奇怪她为什么不对谨妃提这个要求。
“回皇额娘的话,儿臣自觉没什么理由再让娘娘为儿臣操心了。”大公主低下头:“嬷嬷说,儿臣在宫里住不了多久了,儿臣又怎么能再给娘娘添麻烦呢?”
赫舍里别开视线,这就是一个被遗忘的庶出公主的悲哀,她能感受到的所有的爱,都来自谨妃一人。对于这份爱。自然是比什么都珍惜,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不敢要求更多。
相比之下,自己的那两个女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过,赫舍里并没有因此而去同情大公主。因为她说的是对的,她在宫里已经住不了多久了。像她这样级别的公主,出嫁后再回京城的机会几乎为零。
更何况她已经属于谨妃,是她私有财产,自己现在去染指。太不厚道。因此赫舍里装作很不屑地对他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虽说在外头不能叫一声额娘,但你们的情分不比寻常。
你若一直对谨妃小心翼翼。却是伤了她的心。有什么话,你不说于她听,还能说给谁听?”
故意白了她一眼:“一会儿回去请安,好好和她说说。”大公主闻言站起身来:“皇额娘教训的是,儿臣明白了。儿臣一定好好与娘娘相处。不让皇额娘失望,不让娘娘伤心。”
“你明白就好,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谨妃只有你一根独苗,自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你且回去给她请安吧。”赫舍里端起茶碗。大公主顺势告退。
她走后。赫舍里开始头疼了。别人的女儿,自然可以轻松解决。可自己的两个讨债鬼,却让她轻松不起来。语嫣语婷。一个比一个强悍。玄烨已经不止一次跟自己抱怨说是自己宠坏了她们,宠得她们生活在浮云里。
可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她们两个根本不需要文化,理想。修养,特长什么的。只要有固伦公主的身份。后面等着入赘的小伙子就排成行了。
既然你有这样的指示,我只不过是按照指示办事而已。女儿长成这样,不能全怪我啊。难道你不宠她们吗?赫舍里有些恨恨地想着。
况且,有一个这么低调悲催的大公主做反面教材,我怎么能让我女儿和她一样悲哀呢?赫舍里下定决心,宁愿女儿被人嫉妒,也不要她们被人同情。
这么想着,她叫来了珍儿:“去,把去年苏州进贡的流云锦拿去内务府。让她们给语嫣和语婷做两身衣裳,天马上就要暖起来了。”
珍儿领命出去,赫舍里干脆不躺了,起身来到佛堂。到书桌前坐定,开始每天的必修课,给三个孩子出考卷。
因为每天都要出不同内容的题目,要兼顾到承瑞的法语,数学,以及语嫣语婷的语文。赫舍里觉得自己都像是在考试。搜肠刮肚地压榨自己的脑细胞。
不过,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让她永远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于因为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就死了心被环境同化。皇后嘛,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
她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敏锐的危机意识,以及时刻保持优越感。
现在,还有什么能让她保持优越感呢?
孩子?no,玄烨不管怎么爱她都会和无数别的女人生孩子。
美色?no,自己一米五三的残次品身高毫无优势可言。
家世?no,玄烨现在虽然还依重二叔,但是真正的重心已经向佟国维佟国纲兄弟倾斜了。毕竟人家是亲舅舅。而且兄弟搭配,能文能武。
以上三点自认都不占优势的赫舍里,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内秀,时刻让自己的脑电波和玄烨保持高度一致,就像上次在乾清宫的谈话,他想到什么,她都能快一秒表达出来。
这需要她在回忆典故和创造性发散性思维之间不停跳跃。给儿女们出题,是保持头脑灵活性最好的方法,因此她每天都坚持着。
时间久了,她也有些分不清楚这是在培养儿女还是在培养自己。好在有大公主的例子,让她每次都能在即将要放弃的时候重新振作起来。
这话说起来很不厚道,但事实的确如此。大公主的隐形低调,让赫舍里时刻保持警惕,若自己的女儿沦落成那样,自己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边翻书,一边写写画画,时间很容易就溜了过去。不知不觉间,太阳落山了。御膳房又来送膳单。自打玄烨恢复传膳之后,御膳房的奴才们对赫舍里感激涕零。
更加尊重她的意见,每天都会把玄烨的菜单草稿先送到她这里来预览。等她决定了之后,再把成品送到玄烨手中。
事实上这样做是不符合规矩的,让外人知道了,又是中宫擅专的一条证据。
因为皇上的膳单,不只是菜单那么简单,它还有一项动能,就是把那些提出申请进宫见驾的人的名字写在膳单后面,让皇上决定见谁或者不见谁。
只不过奴才们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因为皇上几乎不对娘娘拟定的菜单提出修改意见。所以奴才们也就乐意用这个能减少他们躺着中枪几率的办法。
赫舍里也很识相,只对菜单本身发表意见,对后面的附加值选择视而不见。只不过,今天她接过膳单上下一扫描。一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吴应熊,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递牌子请求见驾。
赫舍里的眉头不可抑制地皱了起来,那天乾清宫里,她可是和玄烨讨论过削藩问题的。对吴应熊的名字自然会敏感一些,不知道吴应熊找玄烨什么事情。要不,找个时间请建宁姑姑到坤宁宫来坐坐?
这个念头一起;赫舍里的心思顿时从出题的事情上移开了;她还是琢磨平西王府;琢磨把建宁找来跟她说什么呢?也许建宁已经去过畅春园见过太皇太后了呢?
马上就要三月份了;太皇太后就要回宫了;这个闲事;究竟是管还是不管呢?某人很没出息地纠结起来。
她这一纠结;把御膳房的人急死了;娘娘今天是怎么回事儿;这膳单送进去怎么半天没动静呢?平常十分钟以内解决问题的;今天怎么了?难道是要全部推翻重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表达有误
想的多了;自然就有些烦躁。不过;这些烦躁都因为玄烨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了。晚膳过后,皇上驾临坤宁宫。赫舍里把他接进来,两人坐定之后,赫舍里还没来得及开口,玄烨就说话了:“明天,陪我一起去畅春园接祖母回宫吧!”
赫舍里一下子意识到,万寿节没几天了。点点头:“那是不是把诺敏郡主接回来?”“不用,二哥会把她一起带出来迎驾的。这次;承瑞也要站在西华门外了。”玄烨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赫舍里却皱眉:“瑞儿才十岁,会不会太小了?”“不小了,我十岁的时候,龙袍都穿了好几年了。他是该出来露露面了。”
玄烨往后一趟,轻描淡写道:“你平时对他那么严格,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一天,他能在众人面前,显示出从容不迫的气度吗?”
“臣妾”赫舍里还想说什么,玄烨却没给她机会:“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做讨论,早点歇了,明天一早出发。”
赫舍里只能沉默,第二天一早,起身大打扮。虽然不是大节日或是接受朝觐。但毕竟是要在众人面前露面。赫舍里穿了一件深紫色镶黑貂绒的旗装,头戴凤钿,胸前挂一串白发晶搭配红珊瑚穿成的朝珠。
玄烨对老婆的这身打扮十分满意。不过还是走过来从妆奁中拿出两枚玳瑁描金的义甲。赫舍里对义甲一只手敬谢不敏。
因此,每次有内务府敬献的新产品都被她束之高阁。渐渐地,内务府就把精力转到制作不同款式的花樽花瓶了。
就算是这样,赫舍里妆奁中的义甲数量还是不少。玄烨拿的这副,富贵大气,很村她的衣服。可是赫舍里却不怎么喜欢。玄烨见她这幅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执起她的左手。亲手替她戴在小指和无名指上。
宫人们全体退后,把位置让出来。赫舍里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手,此时此景,有种莫名的熟悉。似乎在记忆深处,有同样的片段。
“戴上它很有威势,皇后。”玄烨弯腰在赫舍里的耳边轻声说。一句玩笑话,却在赫舍里脑中如惊雷炸响。
“戴上它很漂亮,老婆。”记忆的闸门缓缓开启,她和他的婚礼。在交换戒指之后,他在她耳边略带欣喜地说。
她是爱他的,不然不会答应下嫁。可是。在她发现他有外遇之后,二话不说协议离婚。甚至连上律师楼的功夫都免了,签完字接着准备下午的洽谈会。
只在下班之后,望着楼下灯火璀璨的街,隐约有一些感叹。只是隐约而已。这个时候。初衷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目光下意识地避开玄烨,起身替他拽了拽有些歪斜的衣襟:“臣妾的威势,哪儿是因为那两个小东西,全是因为是站在皇上身边啊!”
“这话我爱听。”玄烨笑笑地拉过她:“行了,别弄了。走吧。”赫舍里却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皇上请先行。”
玄烨给了她一个了然的眼神:“皇后,心胸要宽广。”说完自己轻笑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赫舍里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抬手,含烟已经在身边,弯着腰让她借力。两枚义甲光华流转,落在赫舍里的眼里。定了定神,抬脚跟上前面人的步伐。两架步辇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