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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越想越叹气,太皇太后已经得偿所愿了,只要他一声令下,他可以提前交出国玺,可是交出了国玺,也不能保证小主子就能亲政,还有鳌拜杵着呢!所以,这东西拿在手里,是个累赘!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收起国玺,把请柬放在桌上:“来人,请二小姐。”赫舍里正在主屋看嬷嬷绣花,因为国丧的关系,府里上上下下的衣服都要重做,赫舍里看嬷嬷把整匹的布料从外面往里搬。
终于知道他们所谓的素色衣衫,不仅仅是颜色不鲜艳。还是没有提花,单色的布料。这冬天还好,可眼看就要开春了,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怎么能穿得灰沉沉的?
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衣服整体是素色的,但是衣摆,袖口,领口,裙摆这些别人不太注意的小地方,加上宽面的滚边,细小的碎花就绣在滚边上,不亮眼,却也让整件衣服看起来不至于单调。
主屋的嬷嬷们拿着针线篮子做着这些活计,赫舍里在边上看着,生平第一次看到人家做女红,让她觉得非常新鲜,作为现代白领中的精英,她早就连扣子都不会缝了。穿来这些年,穿的衣服的扣子是盘扣,裤子是系裤带的,没有拉链,没有口袋。
梅朵和杏儿都会绣花,有时也会乘着闲暇拿出绣品戳几针,鞋面,手绢,荷包什么的。她用的,就是她们绣的帕子。
精巧的花朵树叶引起了她的兴趣,这次正好家里大搞裁剪,因此逮着空就来观摩。在嬷嬷的指点下,她也像模像样地戳几针,但很快就因为戳到手指而放弃,果然不是什么活儿都像认字一样一看就会的,没有手工天赋的她只好在一边羡慕地看着别人飞针走线。
正看得入迷,外面报进来说爷爷请他到书房去。和额娘说了一声,跟着下人到南书房,又看见索尼的表情纠结:“爷爷,您找我?”
“是啊,坐,坐下说话。”索尼一看见孙女,马上从表情库里调出慈祥的面容:“爷爷有事情和你说。”
赫舍里在索尼对面坐下,看见桌上有一个黄信封,一看颜色,吓了一跳,明黄,这不是皇帝专用色么?
索尼见孙女注意到了信封,苦笑了一下:“这是内廷的请帖。太皇太后宣召,你和爷爷一起去参加皇上的登基大典。”
“我?我怎么去?规矩都没学,爷爷去给皇上贺喜,我必定要去慈宁宫独自面对太皇太后,这我可不可以也称病?”赫舍里本能地拒绝。
“不行,太皇太后亲自邀请,这是给我索家天大的面子,你一定要去。”索尼直接戳碎了她的奢望。
“那好吧,一切但凭爷爷做主,孙女进宫,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怎么回话,爷爷赶紧教我。”既然不能推脱,那就赶紧利索,虽然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去过故宫,但对于赫舍里来说,这事情就跟和一位素未谋面的合作伙伴举行双边会晤着呢简单。
只不过对方是太皇太后,到了地方,顶多就是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她问什么就说什么,不乱说乱动就是了。
心里拿定了主意,赫舍里的脸色平静,丝毫没有高兴紧张或其他情绪,索尼也愣了,他现在该操心的不是去不去的问题,而是怎么去,去了说什么的问题,看起来,孙女比他淡定。
索尼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好像孙女在有大事情发生的时候一直都比自己淡定:“规矩什么什么的,不用学,你才八岁,跪拜礼就够了。至于衣服鞋子,确实是个麻烦。“
事实证明,想得最周到的是太皇太后,第二天,内廷来人,说是太皇太后懿旨,赏索家二小姐一套衣服,特供进宫朝贺时候穿。
好下人搬进来的时候,赫舍里傻了,这哪儿是一套衣服,这是一箱子衣服。因为搬进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半米见方的褐色箱子,还带着银白色的锁头。
箱子搬到赫舍里的房间,连南园的二夫人都来凑热闹:“太皇太后赏的衣裳,可得好好看看。”
赫舍里无奈地看她们打开箱子,然后惊叹:“不愧是宫缎,看着就是和咱们穿的不一样,看这颜色,虽说也是素色,怎么看着像是闪着光亮一样!”这是二夫人:“嫂嫂,讷甘这回可是替我们索家大大的露脸了。”
赫舍里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对着手指一阵无语:不就是太皇太后发的制服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估计是进宫的女眷一人一件,只不过发到她手里的,是小号罢了。
转头看见自家额娘从箱子里捧出一个小盒子,同样是带着白银锁头,打开一看,是一盒首饰,赫舍里当然没有在意,大夫人却欣喜非常:“不愧是太后赏的,这宫花居然是新鲜采摘的野蔷薇烘的,你看这粉得多招人。”
说着把花递给二夫人,二夫人立刻放下衣服研究起首饰来:“是啊,是啊,先头二姑来吃茶,我二人得的那些个宫花,都是绢质绒制的。还说是内务府特供的。可见得真花是多么稀罕了。”
女人都是爱美的,这边二婶和额娘把首饰一样样拿起来看,一样样地评述,听得赫舍里只想打瞌睡,心说这都是太皇太后没事讲究,不就是进宫磕个头,说些吉祥话儿么,用得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包装么?
正想着,却没注意到,屋里两个中年妇女的眼神齐齐落在自己身上:“闺女啊,这大典后天就要举行了,咱们要不试穿一下?可巧你二婶也在这儿,她屋里的丫鬟是最会梳头的。”
第三十五章 试妆
更新时间2012…8…22 9:01:17 字数:3113
赫舍里无奈起身,她知道,兴奋中的额娘想到什么是什么,不能在这个时候坏了她的兴致,扯出笑脸看着那件明显撞色的袍子,以及一盒子的“落英缤纷”。尽量不去想这么多的花插在头上会是怎样的惊悚模样。
二婶一向是爽利的,听嫂子这么一说,回头就对门外喊了一声:“红儿进来,给二小姐梳头,青儿去把我的妆奁拿来。”赫舍里黑线,二婶图方便,用的丫鬟都是颜色,红儿,紫儿,青儿,绿儿的。其中红儿和青儿是娘家嫁过来的,是她的贴身心腹,时刻不离左右。
杏儿和梅朵早就跑出去给主子打水拿毛巾准备,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边一个把赫舍里推进内室,大白天的,拢了碳盆,给她换衣服。
低头看看自己搓衣板一样前后一致的身体,赫舍里苦笑,就算是四年后,这身体也长不到前凸后翘去。由着两个女人把自己剥光,换上月白宫缎的里衣,很好很宽大,袖子有点类似现代的八分袖,只盖住手肘下方一点,前后晃了晃手臂,带着风。
大夫人却板起脸:“别动,穿个衣服都不消停,进了宫可不能这样。”
“是啊,讷甘,宫里规矩大,走路背要凛直,头要低低的,无论前面是不是有人,都不能抬头看,尤其是面对贵主儿,更是不能随便抬头,记住了吗?”二夫人循循善诱。
赫舍里点头:“记住了。”这时大夫人又在宽大的里衣外头,又罩上一件中衣。中衣服是米黄色的,袖子比里衣服更宽大也更长,下拜直接盖到了小腿处,穿上这两件,赫舍里已经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瘦小了,除了肩膀和领子刚刚好以外,感觉就像是挂在自己身上一样。
这还不算完,还要穿外袍,因为是去参加庆典,袍子是鲜亮的水红色,同样宽大直筒无腰身的款式,四面开叉,直接拖到了地上,比中衣厚了三倍不止。
更神奇的是,外袍有两层袖子,外面一层有和下摆一样的暗金色的滚边和四指宽的提花缎子,一朵朵精致的粉色和淡紫色的蔷薇花透着春天的娇嫩。
里面的袖子却是窄口,夫人把里衣和中衣的袖子绕着手臂卷紧了,才刚好套进去。由于事先没有量身,导致袖子还是长了。赫舍里的手完全藏在袖子里面,就算按规矩,箭袖的袖口要向外翻一层,可翻起来之后,还是看不到手。
二夫人笑了:“太皇太后深谋远虑,这套衣裳,咱们姑娘三四年之后穿着恐怕还是那么合身。”赫舍里黑线,衣服大了就大了,三四年后才能合身,这不是笑话么!
现在是国丧期间,看多了灰暗之后,突然来了一件那么喜庆的,赫舍里有些不太适应:“额娘,这衣服,会不会太太红了?”
“登基大典是天大的喜事,先皇的后妃们都要穿朝服去观礼,自然都是喜庆的。这可是从龙入关后的第一次新皇登基,特别讲究一些的。来,转个身,让额娘瞧瞧。”
大夫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女儿转了三百六十度:“嗯,不错不错,我这算是借着太皇太后的恩典,把你打扮起来了,原想着,要看到你这样的大打扮,要等到你选秀的时候。”
二夫人手里还有一件马甲和一个翻毛的围脖,夫人接过马甲:“眼瞅着天也暖了,等日子到了看吧,若是实在戴不上,就换我新做的那条。”
请前期的旗袍都是没有领子的,必要的时候要配一个假领子遮住脖子,男女都一样,只是宫妃们用的领子需把一头露在衣服外面,绣上代表等级的花纹。而一般人则要把两头都折叠好,藏在衣服里。
看着太皇太后赏的皮毛领子,赫舍里本能地摇头,开玩笑,这衣服里里外外算上马甲得有四层,屋里还生着炭火,这毛的皮的带脖子上,非捂出痱子来不可。
废了半天劲,衣服算是穿好了,可是看看拖到地上的下摆,二婶转手拿着鞋子皱眉了:“讷甘还没长个,这袍子会不会太长了?就算换上旗鞋,我看着走路也费劲。”
“太皇太后赏的,费劲也得穿。”大夫人接过鞋子蹲下身,二夫人扶住赫舍里:“这鞋子,是专门配你这套衣服的,宫里有身份的主子娘娘,和公主们,都穿这样的鞋子,太皇太后赏了这一双,就是抬高了你的身份。”
赫舍里点头受教,抬轿伸进鞋子里,没悬念地大了,一步也走不了。大夫人让她换了平常穿的鞋,说给想办法。结果赫舍里撸着袖子勉强提着衣摆走出内室,脸上一头的汗。
这衣服,真不是人穿的,怪不得现代演员夏天最讨厌清宫戏,戏服还能图个方便偷个懒做薄一点或者少穿一两层。可是到了这儿就不能不实打实的来了。真是无比繁琐无比热。
衣服穿好了,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头发,她乖乖地坐在梳妆台前,梅朵拿着刚绞好的湿毛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汗水,让她恼火的是,足足擦了四遍,毛巾才离开她的脸,这古代的毛巾都是棉布,用了十几天就要换一块。一般她洗脸只最后用毛巾吸一下水。
可是现在,梅朵居然用毛巾“擦”她的脸,反复擦来回擦,棉布和脸的摩擦让她很不爽,觉得脸皮都要被她蹭掉了,与此同时,红儿已经开始折腾她的头发了。
原本她的头发是按照满人的习惯,前额中间有一小撮刘海,头发编一个大辫子在脑后垂着。只在发梢上用红绿丝线编一些银珠子扎起来,走路的时候从背后看还是很好看的。
但是这一次,二婶身边的丫鬟,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然而,她刚想透过铜镜看后面人怎么收拾她的头发,眼前就被宽大的衣服给遮住了。再一看,是二婶身边的青儿,从妆奁中拿出一样黑漆漆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细看,视线就被整个遮住了,眉毛痒痒的。
赫舍里一阵放松,怪不得二婶的柳叶眉总是那么完美,身边有这么两个会梳妆懂美容的真是太幸福了。
细细地修了眉还不算,还要用炭笔描画半天,等到青儿的衣服离开视线,再看铜镜里的自己,她忍不住想抱住青儿亲一口,这远山眉修得太有水平了,现代得美容师拍马都赶不上!
弄完了眉毛,紧接着抹面,青儿从妆奁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拔了盖子,小心翼翼地在掌心倒了一些油状物,放在掌心搓热了敷到她脸上,慢慢推开,用手指抹匀了,赫舍里不知道抹了什么。只觉得鼻间一阵桂花的香气。
二夫人的话在耳边响起:“讷甘最会弄花,却不知这花是咱们女人的恩物呢!你现在抹的这个桂花露,还是我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弄的,到现在才刚用上。”
“二婶,那你教我怎么弄呗,这个好香啊!”赫舍里真心赞美。浓郁的桂花香,不似现代工业化学品的味道,让她忽然想起了秋天的大闸蟹。
“这有什么难的,一会儿让红儿把法子说给梅朵。今儿先试试桂花,等大典那天,就该用山茶,这才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一会儿给你拿来。”二夫人大方地说。
“谢谢二婶!”赫舍里连忙称谢。“这值得什么!你漂漂亮亮的出门,二婶脸上也有光,别人问起来,侄女漂亮,不就等于是我漂亮么?”
说话间,青儿已经将视线放在了她的唇上,等到她不说话了,才用小指挑了一些正红的胭脂,在她的唇上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