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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贵族夫妻,她臣服于他,他敬重她。应该是这样吧?如果他们是婚前完全不认识的,兴许也就这样了。要命就要命在,他们是青梅竹马。这才是令赫舍里头疼不已的地方。
赫舍里明知道这种关系会被许多人提防戒备,甚至被敌视仇视,却无力改变现状。这些历史上的赫舍里完全不会遇到的烦恼,才是她真正的困扰。
相比这个,其他什么政治啊。属下啊都要靠边站,那些只要记得大致的走向,记得有哪几位姑娘历史上有些名声的不让她们漏网就行。眼前这位才是她烦恼的根源,只要是和他有关的,都是她烦心的。
因此,难得有一次比较“理性”的谈话,让赫舍里放松了不少。端着盘子进来。心情不错:“祖母惦念皇上,给您送点心来了,臣妾闻着香,您尝尝?”
说着话,却把盘子递给了宫人,让她们布置叉子碟子。让玄烨吃用起来方便些。玄烨见状点点头:“午间你能想到将新菜式与祖母分享,确实有心,朕没想的事情。你总能替朕想着,不愧是朕的皇后。”
这话入了赫舍里的左耳,右耳却是没出来。脑子里过了一遍,似乎有些违和。不过赫舍里并没有往心里去,依然是笑眯眯地:“皇上不是说过。臣妾所做,便是皇上所想么?”
“是。一直都是这样。”玄烨低下头拽了拽被子:“朕累了,想歇一会儿,一个时辰后提醒朕请平安脉。”玄烨轻声吩咐。
赫舍里闻言连忙起身帮他掖被子,屏风外面的宫女也进来帮忙,撤去靠垫枕头,让他躺好,盖好被子。赫舍里躬身退出寝宫。
玄烨身体恢复了,照道理赫舍里可以回坤宁宫去了。但是她没走,反而还是靠坐在外面的榻上。想着方才和玄烨说话,他的平静中分明还带着虚弱,太医说,要过了今晚没有复发才算是进入康复期。
因此,赫舍里没有选择离去,而是还在榻上歇息,吃些点心等着天黑,想着是不是等玄烨吃过晚饭,正式睡下之后再离开。
看看桌上那些闹心的折子,赫舍里长吁短叹。治国无小事,虽然玄烨已经建立了凌驾与六部之上的军机处,但局限性还是很大。作用现在也看不出来。
作为顾问团的南书房各位汉人师傅,作用也比顺治的时候弱化了许多。更不要说原本抓着大清三分之二军权的议政王大臣会议,被玄烨废得只剩喝茶聊天看报的功能了。
那些老王爷老将军的人品可能是有些问题,抱成团影响到了皇权。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是真正在战场上东征西讨过,有些还是从龙入关的功臣。
这些人若只是养着吃白饭,未免太可惜了一点。赫舍里默默盘算,一不留神又替玄烨操上了心。想着想着,她想起了刚才被她派出去的纳兰和曹寅。
纳兰病秧子,没曹寅那么好用,他在玄烨身边,大多数时候充当书童,两人讨论些诗文什么的。
曹寅倒是万金油,论文采,他不亚于纳兰,身体素质也比纳兰好,二叔进了军机处之后,他成了替玄烨跑腿最勤快的那一个,深得玄烨信任。
这一次京城起霍乱的消息也是他第一个来汇报,却不知道他执行力究竟如何,这个康熙朝名臣,赫舍里却是很好奇他的能力究竟如何。
赫舍里一边咬着点心,一边算计,完全没有意识到,作为皇后,她算计这些事情一点用都没有。
时光飞逝,外面小魏子进来传话,说军机处众人已经下班了。大人们聚在乾清门外拜别。赫舍里只当没听见。玄烨却是反应过来了:“传旨,明日早朝,御门听政。”
赫舍里默默点头,军机处众人着急,玄烨若是一两天不露面没事儿,若是连早朝都取消,他们一定会起疑心。大事当前,玄烨也只能带病坚持了。
慈宁宫里,御膳房送菜去,说是皇上孝敬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笑纳之后,一听报上来的菜名,心里明白。晚饭的时候,自己喝粥,却把肉和汤给承瑞吃了。
用膳完毕,把承瑞留在慈宁宫歇息,自己到佛堂念经。年纪大了,老太太晚上睡得越来越晚。坐在蒲团上,半眯着眼:“人都送到了?”
“回主子话,按照主子的意思,都已经办妥了。”苏嘛拉姑应了一声。“这丫头,把这么大的事情托给两个小娃娃,再好的初衷也只能办坏事。京城里,有巡城御史,有九门提督,乱不了,虽说能意识到京城重地不能乱,已经不错了。”
“皇后娘娘年轻,不能与您相比。”苏麻拉姑轻声说。“她年纪小,心却是不小。若是她能多认识那么几个人。我便更睡不着觉了。”
太皇太后半真半假地说,末了还补了一句:“她既然对外称抱恙,明儿就不必来请安了。”
苏嘛拉姑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太皇太后闭上眼,开始念经,整个慈宁宫里只剩木鱼声声,敲碎一室寂静。
赫舍里在玄烨用过晚膳,睡下之后回到了坤宁宫。宫人们都以为她会在乾清宫留宿,没想到她会回宫,一时间有些忐忑。皇上和皇后之间,不会又发生什么了吧?
哎,这帝后关系一直反复,他们的神经也是时松时紧。
照她们看来,皇上抱恙,这个秘密只有娘娘一个人知道,也只有娘娘一个人有权关心,娘娘就该好好利用这个关系和皇上亲近,让皇上觉得佳丽三千都比不上娘娘的体贴关怀。
可惜,他们的这位娘娘,行事风格总是那么特立独行,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有劲儿没处使,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赫舍里还没起,那边来消息,皇上已经开始听政了。心里一松,看来昨晚睡得挺好,那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昨天因为玄烨并病情反复,她撇下了这边的事情,去伺候病人。内廷定然人心惶惶,明着没人敢说话,暗地里的议论肯定不少,可她却不想去澄清。
而且,太皇太后很配合地免了她的请安,就是说,她这个病还得装下去。装就装吧,反正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后面的事,即便她盘算了很久,却是苦于有心无力。
管那么多干什么?历史上那个赫舍里氏,哪儿有那么多操心的事情?别没死在生孩子上却死在操心过度郁结而终,那多冤枉!
翻个身,不用早起请安,那就再睡会儿吧,权当休假了。赫舍里想的挺开,却是事与愿违。玄烨的早朝没散,来坤宁宫探病的人却是到了。
第一波是谨贵妃为首的属下团队,没有皇后的带领,妃子们不能去慈宁宫请安。谨贵妃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因此,带着队伍捧着礼物浩浩荡荡地就来了。
在她的带领下,就连怀孕的昭嫔也出动了。赫舍里得到消息暗骂一声这群不让人省心的女人。忙不迭地吩咐宫人们更衣梳妆,得知昭嫔也会来,赫舍里眉头大皱。
这女人也是个麻烦,明知道自己怀的孩子质量不高,偏要当那个生育机器。你怀就怀上了,还道东到西折腾,她们来例行公事你凑什么热闹?
心里埋怨马佳氏谨小慎微,却也不敢怠慢,让珍儿和玲儿带着嬷嬷出去迎接。两人出去,连璧进来:“娘娘,夫人觐见事宜已经安排妥当了。”
赫舍里昏闷,诸事不顺,怎么忘了额娘今天会进宫来。一会儿额娘提起哥哥和小叔叔的事情,坤宁宫里洪水泛滥可怎么办?
第三百三十九章 加点料
来不及细想,钮钴禄氏带着众女登门了。赫舍里端坐在凤座上,看着众人鱼贯而入。行礼如仪。优雅地一抬手:“原想着不必惊动你们,没想到还是惊动了。”
“娘娘言重了,皇后娘娘凤体违和,臣妾等问候来迟,请娘娘恕罪。”钮钴禄氏躬身一礼。赫舍里抬手:“妹妹客气了,本宫只是小有不适,已经好多了。咦,昭嫔也来了,快坐下,你们也坐。”
众女纷纷谢坐,赫舍里见她们坐定,示意上茶。宫人们鱼贯而入,给在座的各位上茶。现在内廷各个位置上都有人,森严的等级制度就显现出来了。
有权来给赫舍里请安的是贵人以上的娘娘,但贵人是没有座位的。在场只有四张椅子,赫舍里右手下方的第一张空着,对面坐着钮钴禄氏。
第二张坐着昭嫔,她对面坐着惠嫔,乌贵人站在钮钴禄氏椅子边上,郭贵人站在昭嫔边上。她们背后分别站着来自坤宁宫的侍女。
其他宫里的侍女,是没资格站到正殿上来的。赫舍里抬手拿起自己手边的茶碗,抿了一口:“昭嫔妹妹今日可好?”眼下昭嫔是赫舍里唯一有兴趣关心的对象。
这女人怀了那么多次,生了那么多次,却偏偏身边只有养子傍身。昭嫔缓缓站起,身后的宫人连忙伸手搀扶:“嫔妾无碍,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四阿哥多蒙娘娘看顾,嫔妾感激不尽。”
自从御庆宫落成,四位皇子搬进去之后,其实皇太后和昭嫔肩上的担子就不存在了。毓庆宫里里外外所有事务,都是由内务府成立的独立部门全权管理的。
其他诸如敬事房,御膳房,浣衣局等后勤部门所有关于毓庆宫的事务都是由专人成立工作组完成的。和宫里其他主子完全分开。
养母成了名义上的监护人,每天可以把孩子们接出去,也可以只派人来探班。凡是外面送进去的东西,无论来源都要经过严格安检才能给孩子们使用。
除此之外,毓庆宫还有专门的医师队伍,专攻小儿科,就住在毓庆宫边上的一排平房里,所有的制药研方都在那里完成。不用回内务府药房取药这么麻烦了。
可以说,毓庆宫可以满足一个孩子从出生到成年之前的基本生活需求。减轻了养母压力的同时,也方便了太皇太后。皇太后,玄烨及赫舍里对皇子们的成长做全面的监控。
这个本来只有承瑞一个人有资格住的地方,现在造福了所有的皇子。赫舍里希望未来从这里走出去的皇子,都能记得,他们曾在同一屋檐下有过一段美好的童年。
听到昭嫔提起四阿哥,赫舍里有意无意地撇向对面的惠嫔。却见她一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对于乌雅氏。赫舍里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思。
昭嫔领养的这个孩子,原本排行第七,出水痘痊愈后,脸上留了不少雀斑。赫舍里一开始还觉得挺惋惜的。谁知玄烨看过之后听满意的,说这个孩子像我。
赫舍里暗笑,可不是像你么。你脸上也是坑坑洼洼的。不过,生过病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大病过后。小七变成小四,是毓庆宫里最活泼好动的成员。
想起那孩子,赫舍里的脸上露出笑容:“小四很乖,也很讨喜,皇上与本宫都颇为喜爱。妹妹平时没少花心思。”“四儿生得好。又有皇上和娘娘庇佑,嫔妾不敢居功。”昭嫔很是谦卑地低头。
说实在的。她一直担心自己儿女缘太过浅薄,会连累到这个孩子。但是,孩子回来了,很健康地回来了。拥抱他的那一刻,仿佛拥抱了所有她失去的,她开始对自己有信心。勇敢地接受命运再次给她的机会。
她知道,这个机会是皇上给的,更是皇后给的,皇后对孩子的特别关照,让她的孩子又活了,她的希望又重新点燃了。她可以做母亲,可以做好母亲。
不能不说,昭嫔是这座紫禁城里,最难得的一种女人。她身上有女人所有的优点,温婉,隐忍,安静。她一直都在那里,无论世界怎么改变,命运如何改变,她始终保持不变,默默适应着外界的各种变。
赫舍里看她,就像是看镜中的另一个自己,完全相反的性格,完全不能接受的人生,偏偏又让人感觉亲切,会忍不住想象,如果我是她,我一定痛苦得放弃了,玄烨的亲睐,是值得的。
“你且坐了,你现在一举一动都要特别留意小心,平安脉早晚各一次,本宫会亲自过问。这次过后,所有的请安都免了,本宫过去长春宫看你。”赫舍里干净利落地拍胸脯保证:“你只要好好安胎,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昭嫔双眼微红,忍不住拿手绢掩住鼻口,要站起来谢恩,赫舍里连忙示意宫人压住:“别,别激动,太激动也不好,一会儿回去就让太医请脉。”
边上其他的女人们见赫舍里一头热地扑在昭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心里几乎都不是滋味。惠嫔心说我也有儿子死了,我只后生的儿子被太后抱了去,我这个做母亲的连看都不能看一眼,你怎么不来问问我有多难过?
她又一直那么受宠,怀孕那么多次,皇上明知她生的孩子质量都不好,还给她孩子。而自己呢?努力了这么久,只有一个儿子。
皇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