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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呢?
这些事,玄烨不能和老太太坦白,只能回家和老婆说。赫舍里扶着肚子听他咬牙切齿地说要把察哈尔王怎么地大卸八块,煎炸爆炒都不解恨。心中好笑却不接茬。只是静静地听着。
玄烨说了半天。见老婆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顿时不乐意了:“我在和你说话,你想什么呢!”“臣妾在想,这个孩子是公主还是阿哥呢?”
“当然是儿子!”玄烨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了。末了补充了一句,这么会折腾的,肯定是儿子。”赫舍里抬眸笑了一下:“老天会让皇上如愿的。”
“赫舍里,你能不能不这么算了,不和你说话了。”玄烨孩子气地转向另一边。赫舍里终于笑出了声:“呵呵。皇上最近没什么心事,心思又活络了。”
“哼”某人鼻子里吐出一个字。“察哈尔边区各部族林立,他们之际互相倾轧,利益纠葛错综复杂,好不容易出了个强势的察哈尔王,将各部族的声音压下去,又被皇上收拾了。
没了察哈尔王,皇上对那边的控制力就增强了吗?这不是必然的。”赫舍里用舒缓的音调分析者:“这道理,不用臣妾告诉您,您心里早已洞悉。察哈尔王和吴三桂耿精忠他们,是一个道理。”
“当初,臣妾建议狠狠收拾吴三桂。皇上的提醒言犹在耳,臣妾片刻都不敢忘记。”赫舍里抬起茶碗唆了一口:“万寿节大典越来越近了,祖母怎么说?”
“嗯?”话题一下子跳开,玄烨愣了一下才回道:“祖母说她想看看。”“好啊,皇上的一片心意,祖母也是知道的呢!”
“嗯”玄烨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又被老婆撸了顺毛。要不是时刻提醒着自己老婆正怀着,身体不方便,早就和她腻在一起了。
把老婆留在身边,好处巨大。心情好,事情顺。但是也有坏处,就是兴致来的时候,看得吃不得。连抱一下都不行。
这真是一件苦差事,玄烨恋恋不舍地瞄了一眼某人四平八稳却越看越像在笑的脸:“好了,你歇一会儿吧,我真是不该和你说这些事儿,让你连午觉都省了。”
“臣妾在这儿,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基本没有上午下午晚上之分啊!”赫舍里一听某人说让她去睡觉,顿时抱怨了:“皇上能不鞥允许臣妾见见孩子们?”
“不准!”玄烨一口回绝。心说孩子一来,你又是亲又是抱的,我嫉妒!“让你睡你就去睡!来人,伺候皇后午睡!”赫舍里无奈,起身告退,去寝宫奉旨午睡了。
玄烨在她走后才松了一口气,看看外面风和日丽,打算去昭嫔那儿看看。这女人乖巧听话,就是身体不太好,不利子嗣,本身的温良贤淑什么的都白长了,一点都会带孩子。
脚跟一转,玄烨出了门,小魏子跟上:“主子,您这是去哪儿?”想说去昭嫔那儿,抬眼看看春光明媚,改了口:“走走吧。”
小魏子应了一声,招呼宫女太监们跟上。玄烨想了想:“把容若找来。”不多时,纳兰公子到了玄烨跟前,玄烨在赫舍里的花园里见了他。
“朕拟四月谒陵,你先去一趟,去看一下。”玄烨如是说。纳兰公子没反应过来:“皇上是要奴才去”“你与内务府的人一道去。”玄烨见他迷茫,补充了一句:“明日便启程吧。”
纳兰同学听到这里,总算是回过味来了,神情严肃地打了个千儿:“奴才领旨!”玄烨要纳兰先去遵化,去看的,不是他自己的陵墓,而是替孝庄文皇后看地方。
没错,玄烨打算让祖母百年之后和孙子儿子在一起,不回沈阳。一来是想祖母永远和自己在一起,二来也是考虑到祖父在世的时候,祖母只是个不受宠的宫妃。
父亲能得皇位,是当时政治斗争博弈的结果,并非祖父应许。祖母一生孤苦,唯一的念想就是自己和父亲,她会愿意和儿子孙子在一起的。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当然要付诸行动。眼看着祖母一日不如一日,原本还希望有奇迹的玄烨只能认命地早作安排了。
送走纳兰,原本的好心情又淡了,他不由叹息,做皇帝,一分钟的快乐都是奢侈。坐在亭子里,看阳光下嫩绿的紫藤叶儿还在抽芽,想着赫舍里肚子里正在孕育的孩子,和这个蹒跚学步的国家。真是前途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样坐着,看着,竟兴不起走动的念头。玲珑的小魏子早已看出主子需要什么,招呼着宫人把茶点搬到石桌子上。殷勤地倒上茶水。玄烨却无心饮茶:“来人,宣姚启圣。”
小魏子惋惜地看了看桌上的茶,转身做事去了。玄烨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眯起眼盘算着。事情总要解决的,不处置你不表示我没看见,该收拾的,一个都不会漏掉。
玄烨找姚启圣来,是研究一项现在看来还为时过早的事情,造船。具体来说是造战舰,用来打台湾。三藩都还没平定,他就想着收拾台湾了。为了心里那个大地图的梦,台湾正式成为他的盘中餐。
不是他好高骛远,实在是郑经和他父亲相比,太弱了。弱得玄烨心里痒痒的,耳边不停有情报说台湾方面的人在福建和广东地区活动频繁,惹得两地的民众如墙头草,反清复明的呼声似乎比三藩控制的地区更强烈。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同一屋檐下
万寿节转瞬即至,太皇太后作为主角,被人抬着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新做的喜庆氅衣不能掩盖她的憔悴。
玄烨带着赫舍里以及一众晚辈给她行礼,她却连手都抬不起。赫舍里见她病得这幅模样,心不由得就软了,琢磨着她若真的时日无多,能哄着就尽量哄着吧。
下午,早已安排好的秀女总决选,赫舍里做了评委,玄烨陪着祖母亲自观摩。赫舍里也终于看见了那个所谓的蒙古女孩珠兰。
听她自报家门,说自己来自巴林草原,父亲是王府参将。。再看她的人。赫舍里忍不住要佩服玄烨的属下们找人的功力。
他们是怎么从这么多秀女中找到这一个的?身材不彪悍,皮肤不黑红,身高不过六五。一身旗装的她放在一群满人姑娘当中,一点儿都不突兀。你要不说来自蒙古,一点儿都看不出是蒙古人。
再一问根由,明白了,这姑娘虽说出生在草原,实际却是个满汉混血,和蒙古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父亲是满人,是淑惠公主的随行侍卫,这孩子生在草原,就随了草原的风俗,起了蒙古名字。
玄烨故意隐瞒了她的姓氏,只当她是蒙古人看待。还对祖母说,这姑娘和姑姑有些渊源,人也是姑姑带来京城的。
老太太很配合地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露出了笑容。玄烨当即示意赫舍里点了她的三百六十度,留了牌子。其实,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本,这个叫珠兰的丫头出身很一般,严格说起来就是个家奴的孩子。
但玄烨现在需要这么一个人存在,出身什么的,自然就美化了。她也没组正常选秀的流程,仁宪太后根本就诶见过她,还在为蒙古八旗全军覆没而忧心呢!
和设立在详细了解了这个女孩的身世背景之后,不由叹息。这年头。真是身世大过天,长相秉性什么的,全都靠边站。内廷需要的,只是各种各样不同身份的女人,甚至,这些身份都可以是伪造的。
最终,珠兰被封为贵人,特赐封号斓,住永寿宫。其余三位分别为常在,赐住启祥宫。翊坤宫和永和宫。封永干为平郡王,赐婚苏完瓜尔佳氏为嫡福晋。李佳氏为侧福晋。
平均王府早在永干成年的时候就已经选址建造,只是永干一直惦记着出家,一直被福全看着没让回家住。现在,玄烨给他塞了妻子,他要结婚了,自然就要搬回去。
玄烨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亲笔题写了“平王府”三个字的匾额送给他。以后,他无论会不会升亲王。这王府都不用更名了。
这次的万寿节大殿喜庆又热闹,玄烨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好事儿全给祖母呈现了。畅春园里整整闹腾了一天。到了晚间,宗亲带着家眷们离去,赫舍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清溪书屋,收拾了一下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有人爬上了她的榻子,习惯性地朝里翻了个身,避开碰触,没想到某人得寸进尺。直接挨着她的身体躺下了。
这下子赫舍里忍不住了,孕妇敏感,自己一个人躺着都嫌翻身不利索,再加一个人这就没法睡了。茫然地睁眼:“皇上,皇上回来了?臣妾未及迎驾,请皇上恕罪。”
眼见老婆被自己吵醒了,某人脸上有点讪讪的:“是我让她们不要惊动你的,天都黑了。”赫舍里觉得自己是睡糊涂了,脑子有点不够用。
你让她们不要惊动我,自己却过来诚心吵醒我,你想干什么?“皇上从祖母处回来的?夜了,早些安置吧。”“嗯,你睡你的,吵醒你是我不对。”玄烨道着歉,人却还在榻上,伸手捋了捋赫舍里耳边的发丝:“你睡你的。”
赫舍里知道他又要来事儿,耐着性子翻了个身面对他:“皇上睡不着么?”“没有的事”某人似乎不敢看她的眼,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玩她的头发,就是不肯面对她。
“既然不是,就让人服侍您歇了吧。今天是为了哄祖母高兴。皇上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明天可不能这么清闲了,皇上该早些安置才是。”赫舍里耐着性子,哄孩子般轻声絮语。
“我不!”谁知某孩子吐出这两个字。赫舍里哭笑不得:“皇上今日刚刚册封了四位佳人,怎么都不让她们在畅春园伴驾,让她们回去了呢?”
“人多了太吵,对祖母养病不利。再说,她们哪有资格住在这里!”玄烨哼了一声:“你怎么也不睡了,快睡!”
“皇上”赫舍里无语地看着眼前明显是在闹别扭的小孩。玄烨被她看得脸红,忽然伸手遮住她的眼,俯身亲上了她的唇:“别这样看着我”
两个人离得实在太近,某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偷袭成功,老婆的嫩脸手感就是特别好。赫舍里视线被遮,眼前一片昏暗,感觉到他的唇碰到自己。心知他不沾点儿便宜今天就没完了,因此很是配合得没有动。
她的顺从反而让玄烨获得了些许冷静,他只是亲了一下子,便放开手,让赫舍里重见光明:“让我睡在这里好不好?”语气是可怜的央求。
赫舍里知道他是装的,因此很不给面子地回了两个字:“不好。”“赫舍里我保证”玄烨继续装可怜。“皇上还是不好”赫舍里刚想讲道理,反应过来他只是在胡闹,就顺着他的意,一起胡闹了。
这俩在一张榻上,不好,好的,还是不好,好的嘛。几个回合下来,边上不远处伺候着的小魏子连璧等憋得都快内伤了。想笑不能笑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原本准备好一晚上不上厕所的几个忍得都想上厕所了。
结果的结果,皇后娘娘完胜。皇上无奈离开皇后娘娘的势力范围,起身到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小魏子憋得脸都红了,低着头蹭过来快手快脚地帮主子宽衣解带,刚想掖被子,背后一阵悉悉索索。
转身一瞧,得,原来是平局。皇后在连璧的服侍下,也起身了。玄烨乐得眉开眼笑。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说罢自己过来扶老婆:“对嘛,换个地方,那边太小了,你睡着也不舒服,明天让人撤了。”赫舍里叹了一声:“臣妾原本一个人睡着挺踏实的。”
玄烨轻轻搂着老婆略显发福的腰肢。低头在自己最喜欢的位置上蹭蹭:“这些天你一直就在我边上睡着,我们却不能像这样靠近”
“臣妾情况特殊,怕惊扰皇上。”赫舍里略微偏头,让肩上多出来的那个脑袋能找到更舒服的位置。某人当然不客气,鼻尖在她脖子上越蹭越起劲:“你在我看得见摸不着的地方,我更不舒服。”
赫舍里无语。只能顺从地在他身边躺下,龙床比她睡的榻子宽敞多了。可是睡在皇帝边上。不舒服也不能随便翻身,只能忍着。故而赫舍里睡得并不踏实。玄烨稍微动一动她就醒了。
第二天,玄烨起身,赫舍里顶了个黑眼圈。他马上生气了:“你睡得不舒服怎么不说呢?”“我”赫舍里张口结舌:你让我睡得不好,还来凶我?”
“你再睡会儿,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用膳。不用在意我。”玄烨见她张口结舌的摸样,心里叹气。“是”赫舍里乖乖躺倒继续睡,没一会儿就着了。
玄烨这才转身走出寝宫。吩咐宫女们,好生看护皇后,她要如何便如何,不能有半点忤逆。宫女们心说这不废话么,您不关照我们也不敢忤逆了皇后啊!
就像赫舍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