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奴才是”
“行了,知道你关心朕,朕知道该怎么做。”玄烨转脸对正在走着的赫舍里笑了一下,黑夜里,赫舍里只觉得他的牙挺白的,心说他的脑子和牙一样小白。没法子,主子说去奉先殿,大家只能改道,白天玄烨做不动朝臣的主,晚上做他们这些奴才的主那是绰绰有余,绝对的指哪儿打哪儿。
不多时,庞大的队伍就到了奉先殿的广场上,让大家意外的是,此时的奉先殿居然是灯火通明,廊下站着一对对手提灯笼的宫女。侍卫和太监们列队整齐。也都提着灯笼,赫舍里绝对奇怪,大半夜的,这是谁和玄烨一样发神经都不要睡觉喜欢到这种地方来陪着牌位说话?
“主子,奉先殿里有人,您看那儿,灯火通明的,您说这会是谁呢?”赫舍里轻声问。玄夜难掩心中的激动:“停轿,快停轿,朕要一步步走过去。”赫舍里又傻了:“主子。这儿离门口还远着呢,再走近些吧。”
“不,就在这儿停轿。朕自己走过去,皇玛嬷在里面呢!朕要徒步过去,给皇阿玛和皇爷爷请罪。”玄烨坚定地说。皇帝发话,轿子就在广场上停了下来,玄烨走出轿子。风雪一下子迷了他的眼,赫舍里想给他打伞,被他拒绝了,只要扶着他的手走过去,门口的侍卫宫女见了皇帝都想下跪,玄烨摆手示意免跪不要出声赫。赫舍里跟着他,一步步接近,走到门口的时候。玄烨示意她停步,自己推开门走进去。
赫舍里站在门外,能能到呼号的风声。她看看透着昏黄灯光的门,再看看黑沉沉的天。这段日子只是艰难征程的一个起步,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能在多大程度上让玄烨明白忍辱负重的意义。
她不知道历史上的他究竟是怎样调整自己的,那些辉煌的记载只流于表面。看不到他真正的蜕变。他十岁了。虽然放在现代,这还是一个理所当然天真浪漫的年纪,可他在他身处的时代,他是这个国家的主宰,他必须早熟,必须是天纵英才,不然就会被拖下来大卸八块。
哎赫舍里深深叹息,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一环接一环环环相逼,这不是上杆子地要把人变成神经病么?双手拢进袖子里,赫舍里抬头望天,黑沉沉的天空除了飘散的雪花,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就像现在她的处境,虽然知道大方向上不会出错,但小细节的偏差很可能导致崩盘的,万一不小心历史出现了偏差,那她该何去何从?
历史上的赫舍里是怎么被选进宫当皇后的?不知道。绝对不会是像她现在这样,整个皇宫最尴尬的存在,在贵小姐和宫女之间跳来跳去。太皇太后需要展现自己仁慈的时候,她就是一等公家的贵小姐,吃好穿好有宫女伺候,地位比公主只高不低。
担当太皇太后需要展现自己铁面无私的时候,她就是玄烨身边的大宫女,伺候他吃穿,照顾他病体,开解他的情绪病。看起来,太皇太后可真是知人善任。赫舍里苦笑,她也只能苦笑,会变成这样,说来说去还是她自找的。要不是她自作聪明,爱现,又怎么会掉进这个坑里,过这种不尴不尬的日子。
她应该在家里,受着贵小姐的教育,风花雪月琴棋书画,不管十二岁以后会怎样,只知道十二岁以前,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不像现在,要临时客串这么多角色,虽然包吃包住却没有工资,还要被人罐头管脚。这笔买卖,怎么的都是自己吃亏。
正想着,奉先殿的门忽然开了,苏嘛拉姑从里面出来,见赫舍里抬头望天,一副痴傻了的样子,上前招呼她:“这雪呀,要下几天去了,明儿一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紫禁城白茫茫一片,那才好看呢!现在黑漆漆的,你看什么?”
赫舍里转身:“苏嬷嬷,您也出来啦,我没看什么,只觉得雪挺大的,一会儿得让轿子都慢一些。”苏嘛拉姑笑着看她:“果然是个细心的姑娘,怪不得皇上这么信任你,大晚上的陪着皇上到这儿来,冷了吧。这个拿去,拢在袖子里,会好受些。”
苏嘛拉姑递过来一个手炉,赫舍里也不客气,接过来捂了一下,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传入,流遍全身,这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舒服,太舒服了。“你看你,冷了吧,你以前一定没吃过这样的苦。”
“苏嬷嬷,我没事,一点儿也不苦,今天主子闷闷不乐,能想着出来走一走透透气是好事,再晚奴才们也要陪着,您不也是陪着太皇太后的嘛!”“是啊,主子有主子的忧虑,我们做奴才的,只能陪着,看着,说不上话,帮不上忙,只能这么看着。”
“苏嬷嬷,您是太皇太后最贴心的人了,您只要站在那儿,不用说话,甚至都不需要有动作表情,太皇太后一见着您,再重的心思都能淡了。您陪着太皇太后从科尔沁草原到盛京,再从盛京到京城,您早已成为太皇太后心里的一根支柱了。”
“你这孩子,这张嘴啊!怪不得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喜欢你呢!你说的话,就是中听。嬷嬷我呀,没有什么大的指望,就指望自己能活得长长久久,一直陪着太皇太后,一直陪着皇上,看着他长大,就像你说的,只要站在他们身边,我就高兴。”
苏嘛拉姑抬头看看天:“一会儿回去,别忘了喝一些姜汤去去寒气,这腊月的风雪可不是闹着玩的。”“谢苏嬷嬷关心!”赫舍里笑了笑。继续看外面。沉默。
大殿里,烛光辉映中,太皇太后和玄烨并排,一个盘腿坐在蒲团上,一个跪着:“孙儿,这么晚了,怎么想着到这里来?”“皇玛嬷,孙儿睡不着,就过来看看,您这么晚了,怎么不歇着?”玄烨轻声问。
太皇太后看着面前墙壁上挂着的儿子的遗像,叹了一声:”孙儿啊,皇玛嬷也睡不着,皇玛嬷每天都在想,想你皇阿玛小的时候,我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以至于后来他都不爱和我多说话。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对你也太严格了,总想着你能快点成长起来,最好是一夜长大了。却忘了你才十岁”
“不,皇玛嬷,您对孙儿管得严,是为了孙儿好,为了孙儿能在危难中坚强起来,您是为了锻炼孙儿,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以前孙儿不明白,可现在,今晚,在这儿见到您,孙儿什么都明白了。
您说过,皇阿玛登记的时候,比孙儿还小,那个时候皇阿玛的日子一定比朕还要艰难,皇阿玛能坚持住,孙儿也能!皇玛嬷,以后孙儿一定不让您这样担心了,孙儿还要好好地孝顺您,绝不让您这样操劳了。”
说着,玄烨端正好跪姿,对着顺治的遗像拜了下去:”皇阿玛在上,玄烨在您的面前起誓,从今往后,无论外面的大臣给儿子施加怎样的压力,制造怎样的困难,儿子一定不会再退缩,儿子会坚持,坚持,再坚持。皇阿玛,请您一定一定保佑儿子,保佑皇玛嬷,保佑咱们大清国。儿子会努力的!”
边上的太皇太后泪眼迷蒙:福临,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选他的原因,他也许年纪小,会做这样那样的错事,会惹这样那样的麻烦。但他一直都在成长,不停地成长,现在,这个国家太需要这种不断向上的力量了。
我会保护他,陪着他,看着他成长,一直等到他能独立挑起这幅担子,这也算是我回报姑姑,回报姐姐,回报大汗的恩情最好也是最后的方式了。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不容易,博尔锦吉特氏的女人更不容易。
姑姑,姐姐,侄女,侄孙女,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青春,得来的却是心力交瘁。我累了,可我还能坚持。而且,我必须坚持,是时候终结博尔济吉特氏女孩悲苦的命运了。
第九十九章 不安
当两人手牵手从正殿走出来的时候,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在低头笼着袖子几乎要睡着的赫舍里身上:“丫头,你也跟着皇帝一起来了?哎,这么大冷的天儿,委屈你在风里站着,这么着,格格,明儿丫头上我那儿喝茶,你把上回哥哥捎来的白狐皮斗篷找出来让她穿回去,这么冷的天,要是冻坏了,我可心疼。玄烨呀,你该给她也弄顶轿子。”
“太皇太后仁慈,奴婢铭感五内,玛法在家时教导奴婢,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进了皇宫,更要守规矩,主子站着奴才候着,主子走着,奴才跟着,主子坐轿子里,奴才就在轿子边上。”赫舍里低着头,做出恭顺的样子。
太皇太后慈祥的笑脸再次僵在脸上,玄烨却放开了太皇太后的手,跑到赫舍里面前:“你冷么?都是朕的疏忽,大半夜的还让你跟着来,一会儿你和朕一起坐轿子回去。”“奴才谢太皇太后恩典,谢皇上恩典。”赫舍里依然没有抬头。太皇太后一甩袖子:“玄烨啊,你们回去吧,不用送我回宫了。”
“这怎么行,孙儿一定要先送皇玛嬷回宫的。”玄烨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后很抱歉地看着赫舍里:“你先回宫吧,这风大雪大的。”赫舍里晕菜,孩子,你这是想害死我么?明知道太皇太后不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你偏要把我往这个类型的女人上去塑造,你是不是想我早点儿死啊?
这下好了,我要是拒绝,在太皇太后眼里,我就是做作,我要是顺势谢恩回去了,那就是恃宠而骄。送太皇太后回宫,那是奴才的本份,连皇帝都说一定要送,我能说我就先回去了么?更何况冷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半句话没说,你们祖孙两就给我定了基调了。这叫我怎么回答?
左右为难的赫舍里选了折中的答案:”奴才谢太皇太后恩典,谢皇上恩典,奴才也想替玛法尽尽孝心,玛法说过,太皇太后是索家的恩人。是赫舍里氏全族的恩人,没有太皇太后的保护盒提携,就没有索家的今天。所以,奴才恳请太皇太后和皇上恩准,让奴才就在您轿子边上走着。让奴才和皇上一起送您回宫。”
说到这里,赫舍里抬起头,目光停在太皇太后氅衣的领口位置。脸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被寒风吹的。比往日微红。太皇太后瞄了她一眼,抬头望天:“格格,你瞧瞧这孩子,这话说道我心坎儿里去了,索家这是前辈子积了多大的德,这辈子竟然出了这么一位。丫头啊。你很好,好得我老太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呀!索家有你,胜过所有了。就这么着吧。回宫!”
太皇太后身边的太监立刻喊起来:“太皇太后起驾!”玄烨回头看了看赫舍里,目光中流露出的情绪让赫舍里有些着急熬不住,脑中警铃大作,一躬身,退后一步:”主子请上轿。”玄烨对她笑笑。转身钻进轿子里。
赫舍里却想哭了:玄烨啊,你这样。太皇太后会误会的,我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啊!虽然现在已经很难过,但我至少还能忍得住,你不能老是这么好心办坏事。太皇太后现在已经对我没好感了,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一幕来刁难我了,要不是我机灵,平时多长了个心眼儿,对家族史还算了解得蛮透彻,不然真的要被糖衣炮弹打死了。
送到慈宁宫门口,太皇太后下轿,牵着玄烨的手走到廊下,转身对还站在轿子边上的赫舍里看了一眼,低头对玄烨说:“那丫头是个细心的人,你可不能亏待了她,人家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皇玛嬷,孙儿理会得,她对孙儿好,孙儿自然会对她好,”
“孙儿啊。以恩报德,这很容易,可你真正要学的,是以德报怨,坚持不仅仅是在嘴上说说,更要在行动中坚定不移地实行。你还小,很多事,时间久了,你自然就都明白了。她是皇玛嬷放在您身边的第一面镜子,你要好好对她,她和你的那些个伴读,大不一样。”
太皇太后拍拍他的肩:“听说你跟南书房的师傅们告假,已经有些日子了。明儿复课把,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吗?怎么转脸就忘了?”
玄烨眼前一亮:“是,是孙儿躲懒,忘了正事儿,孙儿听您的,明天就复课。”太皇太后点点头点点头,苏嘛拉姑从里面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裹。太皇太后亲手打开绳结,拎出一件雪白柔亮的白狐皮斗篷递给玄烨:“去,你亲自过去,给他披上。”
玄烨不明就里,应了一声,接过斗篷往赫舍里的方向走。然后太皇太后就站在廊下看戏。赫舍里被玄烨突然的体贴弄得手足无措:“主子,奴才不冷,奴才谢主子恩典。”玄烨却已经都开衣服逗头兜脸地罩过来了。
对玄烨来说,这是第一次帮别人穿衣服,动作当然非常粗糙,把赫舍里的头发都弄乱了,头发上的簪花都掉到地上了。赫舍里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了斗篷的一角:“主子折煞奴才了,奴才自己来吧,谢主子恩典,谢太皇太后恩赏。”说着一边抖衣服快手快脚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