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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料。他祖父正黄旗怎么了?祖上也没有什么显赫的出身,说到底还是个奴才罢了,人遏必隆祖上还出过额驸呢!赫舍里一个奴才生的小奴才,怎么能当皇后?
因此,他几次上书反对皇帝立赫舍里氏为皇后。不顾圣旨已经下达,君无戏言的规矩,在朝堂上公开反对。这个时候,索尼终于站出来替孙女说话了。自打册封的圣旨送到索家,索尼就决定马上销假上班对于孙女被封为皇后,他是胸有成竹,他也早就料到鳌拜会反对。因此,老头儿在圣旨送到家里的第二天就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里了。
苏克沙哈见了他,点头哈腰地说恭喜,鳌拜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索尼毫不介意,谢恩折子一道送往内廷,情真意切地表示孙女以蒲柳之姿备选中宫,全赖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悉心栽培教导。我赫舍氏全族当尽心竭力侍奉新主,永不背弃。
太皇太后选择赫舍里,就是因为她背靠整个赫舍里氏家族,外加孝康章皇后母家佟佳氏,以及安亲王一脉。这样庞大的三族鼎立,造就了赫舍里当仁不让的中宫姿态,即便是一等公遏必隆的女儿,也不能与之比肩,如果换做是她的先祖额亦都,也许还能凭战功等得三分颜面。遏必隆和额亦都比起来差了不是一个级别。
因此鳌拜的折子当然是石沉大海毫无音信。赫舍里也没在宫里住,而是按照规矩送回了娘家待嫁,其他其他选中或没选中的秀女全部送回家。或待嫁或另嫁。一切都按照内务府和礼部提出的规矩办理。整部皇家机器为了皇帝立后纳妃的大典再次忙碌起来。
皇后的各色朝袍吉服,大婚用的首饰,四季的衣物全部都要新做,加上皇后寝宫坤宁宫要重新布置,皇后身边的宫女太监嬷嬷等全部都要培训上岗。另外。谨妃住的咸福宫和两位贵人住的钟粹宫,还有一众答应常在等住的宫院都要打扫干净配给服务员,一系列工作都交给内务府办理。
好在内务府选宫奴是一年一选,还有时间调整人员配置,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妃位以上的主子可以从家里带几个年纪不超过十三岁的姑娘进宫做宫女服侍自己。但这些女孩必须是旗人,汉女是绝对不允许入宫的。
因此。赫舍里回家以后,大夫人就负责给女儿选侍婢的工作。原先服侍她的杏儿和梅朵年龄都已经超标,没奈何只能放弃竞争。现在到外面采办奴婢调教起来也来不及。何况还要入籍,因此只能从索家的家生子里面挑。
另外,家里也要为赫舍里采办嫁妆,赫舍里是正宫皇后,嫁妆是要送进宫里去的。一定要精致,体面。关键是嫁妆的含金量要高。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皇帝的老丈人赫舍里的阿玛噶布赖。索家出了金凤凰,消息轰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两位出嫁的姑姑脸上更是有面子,纷纷带着厚礼来串门子,时不常地还要找赫舍里教授一点宫中生活小常识。让赫舍里疲于应付的同时又心生感动。
从自己积极地为成为皇后而努力学习做这样那样的准备,到因为太皇太后的反复无常和宫中复杂事态的纠葛让她心灰意冷,甚至产生了逃避选秀的念头。最后在祖父的提点和玄烨的推波助澜中,自己真的被册立为后。这段经历让赫舍里的心境又拓宽了不少。是你的躲不掉,不是你的求也求不着,自己顶了赫舍里的名字,就要承担这个名字背后承担的责任和压力,这就是宿命。
当自己买选择了去抢那个培训名额,一切的事情都脱离了预定轨迹,她不再是卢莎,变成了索家的千金二小姐,在这场波澜壮阔的宫廷斗争中,她只不过是片刻的烟花灿烂,即可便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成为一座冰冷的牌位。如果命运不能更改,她现在已经灰飞烟灭。如果命运可以更改,为什么她依然要进宫,依然要做皇后?
婚礼定在明年九月,也就是说还有一年时间,她就要结婚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她的月信依然未至,也就是说,她还是女童一枚。前世班主任把女生留下来,悄悄发卫生棉是什么时候,她早就忘记了,但十一二岁的确就是还小啊,用这幅身体去结婚,能不坑爹么?
还有,现在是封建社会,小皇帝身边肯定不乏试婚宫女,也就是说,等自己嫁给他的时候,他肯定就已经尝过肉滋味了,赫舍里叹气,十二岁就那啥,他到六十岁还能生,这方面就和他的政绩一样名垂千古。
整日被心事缠绕的赫舍里开始变得郁郁寡欢,常常望着花园里的海棠树丛,一发呆就是一个下午,这可急坏了大夫人。某天,她把女儿拉到身前细细看她的脸:“你这孩子,这几日怎么心事重重的,你是咱们大清国未来的皇后,万万人之上的皇后,可不兴哭丧着脸,皇上见了,会不喜欢的!”
赫舍里叹了一口气:不喜欢?她还巴不得他不要粘着她呢!可惜这根本不可能。他们之前在乾清宫住了那么长时间,玄烨的表现她看在眼里,如果不是爷爷病得突然,加上太皇太后有意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到有什么样的走向还真难说。
这许多的曲折没法对额娘说,赫舍里只能装撒娇,往额娘身上一扑,抱住她的腰:“额娘,我,我其实有点怕!”大夫人闻言。了然地笑笑,伸手摸摸女儿的头发:“你呀,定然又在自己吓自己了。你明年出嫁,时间是仓促了一点,但也不是最早的,那和硕柔嘉公主出嫁的时候,不也是十二岁么?更何况。你要嫁的,是普天下最尊贵的,是皇上,你的身边,一定会有许多的宫人嬷嬷,她们会教你。伺候你陪着你,你怕什么?”
“我要额娘陪着我!进了宫,就见不到额娘了!”赫舍里把头埋在母亲怀里。享受者片刻温馨,前世小时候,她也曾这样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母亲总会宠着她,可是后来。母亲只顾着和父亲吵架,再也没有这样抱过她。
大夫人听了女儿的话。悲从中来:“孩子,额娘也舍不得你,可你以后就是皇家的媳妇了,你不仅要墎服侍好皇上,更要母仪天下。不能再这样孩子气,你听额娘说,逢年过节,额娘还是能进宫看你的,只怕到时候,你成了皇后,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当额娘了!”
“额娘!您说什么呢?女儿心里,额娘最亲!”赫舍里说完这句,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放开母亲低下头:“额娘对不起,是我让您操心了,我不该胡思乱想。”大夫人摸摸女儿的头:“乖,女没有多想,每个女孩在面临马上就要出嫁离家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紧张的,额娘十四岁嫁入索家,十六岁就生了你大哥,初上花轿的时候,也想东想西的,一晃眼二十几年过去了,我的女儿也要出嫁了!”
“可是两位哥哥都还没有成亲,我却要先出嫁。”赫舍里想起自己的两个苦逼哥哥,因为连续国丧的关系,虽然定了亲,到现在还没入洞房呢!“皇家的事,怎么能和我们平头百姓家的相比,再说也快了,等办完你的大事儿,就该给他们两办了,明年我们索家一门三喜,又嫁女儿又娶媳妇,那才叫风光呢!走,额娘带你去看你的嫁妆去!”
大夫人说着,牵了赫舍里的手往库房所在的场院方向走去。远远地就听到二夫人在那儿吆喝:“你们都给我仔细着点儿,这些东西,可都是二小姐的陪嫁,是要送进宫里去的,你们手脚一定要轻,要是哪儿碰坏了一丁点儿,仔细你们地皮!”
赫舍里和母亲相视而笑,赫舍里走上几步:“给二婶请安,您怎么在这里呀?”二夫人还没忙晕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楚是大夫人带着赫舍里来了,立刻满面春风:“二婶这不是给我的皇后外甥女置办嫁妆的嘛!大嫂,你们来得正好,过来看看,这是今儿新送进来的,来看看!”赫舍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一尊乳白色的送子观音雕像静静地站在莲花台上,阳光照射下,观音居然炫耀着七彩的光环。
“这,这是牙雕?”赫舍里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想要碰触,伸到半空中又垂下:“真的是象牙!”“当然是象牙,而且还是挑最完整的象牙,请原特供内务府的老匠人雕的,也算的上是珍品了。以后就让它跟着你,保佑你能尽快替皇家开枝散叶。”二夫人面带微笑地说。
可赫舍里却只听进了前半段,后半段却全飘到耳朵外面去了,她的目光锁住了这尊牙雕观音,太美,太精致了,在现代,象牙制品被禁售,其价值也就高的离谱。眼下二婶说这么大件的牙雕观音,居然是自己的嫁妆,赫舍里一下子激动了,这样一件宝贝,以前只在网上看过图片,就算是博物馆也收藏不起,自己居然能拥有它,真是太美妙了。
身后两位夫人见她这么喜欢这座观音,脸上都有了笑意,二夫人更是打趣她:“看看,我们家的姑娘就是同别人家的不一样,别人家姑娘听说送子观音,害羞都来不及。你却恨不能搂着它睡觉,选你坐皇后,真是没错的!太皇太后有福了,嫁进宫里,一准三年抱两!”
赫舍里闻言,手一抖,差点把观音给推了,历史上的她,短暂的皇后生涯中,的确就有三年抱两的事情。长子和次子之间相隔的时间并不长。别人说着是恭喜的话。对她来说就像催命符一般。赫舍里转身:“二婶不要笑话我了,我只是看着这观音大士雕工精细,想仔细看上一眼罢了。”
“得了。不管你是想细看还是真喜欢,这尊观音都得跟着你,你要好好地供着它知道么?”大夫人一本正经地说。赫舍里点头:“女儿记得了。”二夫人往前走了几步:“走,我们去看看别的,还有更好的东西呢!”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一个个香樟木箱子打开,赫舍里彻底晃眼,精美的金银器,琉璃器,珊瑚翡翠等等。唯独不见布料和衣服。连被面都没有一块。和她现代的那次结婚大不一样,那次母亲亲自到杭州订购了香樟木的箱子。又到苏州采购上好的双宫真丝面料给她做被套床单什么的,弄了整整两大箱。难道清朝结婚不流行准备这些做嫁妆吗?
疑问归疑问,她只疑问在心里。不敢问出来,一会儿又被二婶取笑不值得。兜了一圈,除了金银器皿,珠宝首饰和摆件之外,没有看到一件生活实用品的她。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索家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心里又有些暖暖的,自家人到底是靠得住啊!相信额娘帮忙挑的丫鬟素质一定好。
赫舍里是回家待嫁了,索家是忙了。可玄烨这才高兴了没几天,就出事情了。他已经悄悄关照大理寺监狱里那几个头头,要给汤玛法和南怀仁一些照顾,可是根据小太监的汇报,汤玛法的病情越来越言重了,虽然狱卒给他请了大夫,用了好药,并且换了贵宾级监狱房,可是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依然每况愈下。
玄烨的心揪起来了,这两天天气还算是好的,北京的冬天来得早。真的到了冬天,汤玛法能熬过去吗?他很担心,却又想不出什么搭救的办法,太皇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在朝上又没有说话的立场,他就只有在乾清宫来回踱步的份。
事情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九月底的时候,出事情了。不该在金秋出现的电闪雷鸣忽然出现,北京郊区,就在汤若望投资兴建的天主教首都总部周围方圆百里发生了大地震。周围民房倒塌无数,而教堂却屹立不倒,不少居民都到教堂的屋檐底下去避难。神职人员都被赶走,遣送的遣送流放的流放,如今造成空有避难设施但是进不去。
于是,居民们又开始抱怨了。康熙睡到半夜被噪杂惊醒,得知太和殿的屋脊神兽被雷劈了。吓得瑟瑟发抖,跳下床就要去慈宁宫。宫人们连忙拦住他:“主子,这会儿外面危险,还是等明儿一早再去慈宁宫请安吧!”可怜玄烨躲在被子里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内阁就接到了地震的加急本章,于是加开了一次大朝会,不过玄烨没有参加,他去慈宁宫压惊了。
因为这次天象示警,钦天监新的正副使被撤换,玄烨拟明年正月十五天坛祭天。另外,奉太皇太后慈谕,大赦天下,宽恕天主教徒,释放被扣押的教民,但任然不允许他们再进行宗教活动,只是原来蹲班房的放回家中,原来被流放的回归原籍。
但原来被遣送的,只好继续被遣送。汤若望和南怀仁因此回到教堂里面。玄烨依然送去医药和慰问。但汤若望经过这次折磨,身体已经完全不行了。好不容易挨过了年,就病亡了。玄烨非常伤心,亲自挑选了墓地,撰写了碑文纪念他的汤玛法。并且提出要重新聘任南怀仁为钦天监正使。但被南怀仁拒绝了。他就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