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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与碧真对视一眼,双双挽手,齐齐迈步,两个身影投入夺目的光线中去。
侯申身形一晃,已然不见了踪影,随后那光门中光线忽然折动颤抖了一下,然后便又恢复了原状。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梅清有些吃力地道。
眼前的一切,实实地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
众人想象出可能出现的,都没有出现。
张留孙没有了,徐福也没有了,遍体海草贝壳的古船没有了,甚至……连那黑沉高标峙立的碣石,也没有了。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四望无垠,波光粼粼。仰头望去,头上圆穹高拱,罩顶上海水涌动无声,艳阳透过碧海,向下投射,照得四处光斑摇曳,与下边海面上的光点混成一片,散发出奇异的色彩。
身边也不再是象以前那样满是浓郁的灵气,只是似有一种狂暴而凛冽的肃杀之气,充满在每一分空间里。
许是眼睛景象和梅清的描述落差太大了,众人都有些沉默,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好。
“师傅……”梅清张了张口,待要说些什么,却被张十三伸手阻住。
只见张十三一伸手,长袖倏出,从海面上卷起了一块什么。
众人看时,却是一块大小不过径寸的木块。
“这难道就是……”梅清惊讶地看了看张十三,张十三缓缓地点点头。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神念放开去。霎时间,二人脸色同时一变。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九十三章 碣石遗篇
张十三忽然腾身而起,在卷起木块的海面上方立定身形,双手各掐诀形,口中叱道:“太清炼灌,神会内张;天元四镇,五岳伏藏!奉行!”
只见张十三双手缓缓按下,他身体所在下方的海水突然开始翻滚了起来。大股大股的海水伴着巨大的潮浪之声,四下涌动不休。
张十三面色沉凝,又有几分疑惑,两只手逐渐向中间环起,慢慢归拢,口中叱道:“起!”
身下的海水,在张十三庞大的真元力压迫之下,渐渐向四下分开,在他身下显出一个深深的凹洞来。张十三双手就象捧着什么极为沉重的东西一般,一点一点地向上抬起。
梅清早已经将灵鹤放出,平坐于背,将神念放开,遥遥锁定在张十三身下海水之中。刚才他二人同时变色,正是神念探触到这地方深海之下,似乎有什么古怪的东西。现在见张十三行动颇为沉重,梅清也不由心中惊讶。以张十三的修为,寻常物体,只怕袍袖卷处便直接摄了起来。能让张十三这般吃力的,却是什么东西?
其实张十三也未尽全力,除了将海水四下排开,取那东西出来外,倒有多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周身四下。他知道自己一行人目标太过明显,现在自己隔空摄物,若有人埋伏在一侧时,必然在此时出手偷袭。因此张十三故作吃力,其实也是有诱敌出击之意。
只是结果却颇出人意料之外,张十三故意迟缓了片刻,眼见的东西便将出水。四下却依然一丝动静也没有。
难道这里真的没有人?那徐福与张留孙,却又都到哪里去了?张十三心中有些讶然,不再演戏,双袖一卷,便见海水猛然一分,一块黑黝黝的东西从海水中直冲了上来。
那东西才一出水,张十三伸出长袖,一下子将东西卷了过来,随即收了法术。身下海水突然失去了压制,一下子砰然平复。浪花高高溅起,激荡不休。
看了看从海底取来地东西,张十三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半晌没有说话。
“师傅?怎么回事?”梅清见张十三面色古怪,便驱动灵鹤过来问道。
张十三左右打量了一下手中地东西。嘿嘿一笑。袖子一卷。便将那东西向梅清扔了过来。
梅清见那东西不过枕头大小。心中也没有在意。轻轻伸手一抓。结果只觉得一股如山般地重量直向下坠去。带着梅清连同座下灵鹤都向着海面栽了下去。
梅清心中暗叫不好。连骂自己糊涂。刚才已经注意到张十三那份吃力地感觉。怎地还如此大意。幸亏这一段他苦修之下。进展颇快。一见不好。立时真元流转。气走周身。体下灵鹤更是瞬间双翅呼啦啦一展。长达数丈。两翅连扇。在海面上掀起一片狂岚。这才勉强将身形定住。
“什么东西。居然这般沉重!”梅清定住身形。这才吃惊地道。
定睛看手中地东西。梅清不由大吃一惊。
手中这块东西。居然是一块黑沉沉地石头。
这块石头遍体黝黑,看上去毫无特殊的地方,表面也没有更多的痕迹。只是这块石头分量出奇地重,掂在手中,怕不有千斤开外。
梅清左看右看,忽然心中一动,失声叫道:“不会吧,难道……这就是……”
张十三悠然长叹一声道:“不错,这便是神岳碣石最后所留的一点余迹了。”
梅清等人俱都有些不敢相信,举目四望,四下里海天一色,碧光万顷。回想千古所传神岳居然一直被封在这处无人知晓的所在,更不知何故毁于一旦,而今只余这半块残石,当真另人慨叹。
思忖良久,梅清才叹了口气,只手一动,便将这半块碣石残块收入自己芥子空间中去,摇头说道:“既然再无他物,咱们这便走罢。”
张十三笑道:“千古之事,谁又说得清呢。古人道木犹如此,今日看来,神岳碣石,也如此难堪。嘿嘿,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我总是想不明白”,梅清对碧真道:“想那神岳碣石,是何等地高大,怎么会只余下这小小的一块了呢?徐福与张留孙,也不知去向何处。那一天,我明明是被张留孙算计,按我想来,只怕在劫难逃,为什么偏偏我又什么事也没有地出现在外边,被你们所救?这里边种种疑问,当真令人无法释怀。”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碧真一边逗着肩上的悟空一边笑道:“你还说要给我讲那个《西游记》地故事呐,说是里边也有一个猴子的。回来你就光发呆,说话却是不算数。”
“这《西游记》呀,说来就话长了。那还是得从当年女娲炼石补天说起了……”梅清见碧真故作生气,连忙举手作投降状,然后便将自己记忆中那《西游记》从头给讲了起来。
“石头里蹦出来地?”碧真听到正版悟空的来历,心中有些疑惑。
“是啊,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梅清笑道:“所以能承天地造化,神通广大啊。”
“怪道你这几天光抱着那块石头发呆,是不是也等着有个猴子蹦出来呢。”碧真听了笑道:“还是我的悟空好,软软乎乎的,就是比那**的石猴子强。”悟空站在碧真肩膀上,连连点头,用长长地白毛不断在碧真耳垂上蹭来蹭去,惹得碧真咯咯娇笑不已。
“对了,有个事还要和你商量呢。”碧真笑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发愁地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梅清见碧真忽然收起笑容,一时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道。
“这次吧,我是偷着出来的,回去之后,只怕老头子要发脾气呢。我想让外婆帮我讲讲情,可外婆来时说吧,她说啊……”
“她说什么了啊……”
“她说要看看你,若是相得上时,才肯帮我们说话。”
“啊……”
“师傅。师傅,救命啊……”
“傻徒弟,什么事又想起师傅我来了?”
“师傅啊。咱们这就要返回京城,当时拜师时您答应的事儿。不会忘了吧?”
“拜师?答应过什么事?哪有地这等事?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不要啊,难道师傅你就见死不救……”
“死有什么可怕的?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转世重修的……”
梅清咬牙切齿。当时这便宜师傅争着抢着让自己当徒弟,自然什么条件都许下了。现在苦大师不在当场,没人竞争。张十三立时便占据了主动,当时答应地条件自然就想不起来了。
“算你狠!”梅清咬牙切齿道:“到时候看你徒弟让人活活打死了,你这脸还往哪搁!”
“傻徒弟,你现在这修为要再让人打死,除非你想娶地是如来佛祖的闺女呀。”某无良师傅丝毫不为所动地说道。
梅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犯了个错误,现在地他,确实已经不是刚出京城那个菜鸟了。现在他若论修为。已经凝得元婴。到了炼气期这个坎,说来也是真人。在修真界里,那也算是个高手了。
现在就算是正面对上陆炳。梅清虽然不敢说不落下风,但也笃定吃不过什么大亏去。
这样想想,梅清觉得腰竿似乎便挺直了不少,咳嗽一声,偷偷问碧真道:“真儿,你外婆厉害不厉害啊?”
“外婆?”碧真想了想说:“对我很好啊。”
“不是,我是说,你外婆也是修真中人吧?那她的修为……比你父亲怎么样?”梅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这个啊……”碧真想了想道:“我听说当年老头子追我娘亲时,见到外婆就吓得如同小鸡崽一般。据说有一次不知怎么地,惹火了外婆。外婆当时就差点把老头子打个半死,还是娘亲全力护着,老头子才免遭一难呢。梅清听了,不由激凌凌打了个冷颤。
碧真显然对陆炳缺乏足够地尊重与爱戴,犹自兴高采烈地说道:“只要外婆喜欢你,那事就好办了。老头子他要敢捣乱,我就直接叫外婆打得他点头为止!”
“可是……”梅清有些没底气地小声问道:“要是万一……你外婆她老人家不喜欢我呢?不会也把我打个半死吧?”
碧真一听,也有些发愁道:“外婆有时候脾气是不太好……你放心吧,要是外婆打你,我也会护着你的。”
不管梅清如何想法,回京地日子,终是到了。
作别史梦竹,张十三与梅清、碧真、侯申踏上返京的归程。
这一次,张十三并未要梅清催动法术,而是雇了辆大车,一路慢慢的回来。一路之上,张十三抓紧时间,将修真界中主要各门派形势、主要地人物、修真界中的忌讳与讲究,都详详细细地给梅清讲了一遍。
虽然张十三其言淳淳,但梅清总有一丝不详地预感。果然,当马车过了通州,将进京城时,张十三开口说道:“傻小子,这该教你的,我也都教了。师傅我呢,还得回咱们门派中去一遭。咱们这就分开两路,各自行程吧。”
“啊?师傅,不会吧。徒弟我还指着您老人家给撑撑腰呢。”梅清欲哭无泪。
“放心吧,等你让人打死了,师傅我会来帮你报仇的。”张十三嘿嘿一笑,拎了酒葫芦头也不回地向着岔道行去,口中犹自说道:“还有个事和你说一声,苦光头前几天传了个信,说是你的身世,似乎和排教有些牵扯。若你有空时,不妨留心些个。”
梅清张口欲再问时,只见张十三身形已经转过一丛树林,不见了踪影。想着师傅临行不明不白的话语,更担心见到碧真外婆不知是吉是凶,梅清不由轻轻握住碧真的小手,发出了一声无言地叹息。
第三卷 十年夜雨 第一章 游子初回
此次回京,将到京城时,梅清便将马车打发了,与碧真、侯申三人或施神通,或易形换貌,未惊动他人,悄悄入京。
主要梅清心中,还是对陆炳有些心结,总想在不惊动陆炳的情况下,去见过碧真的外婆,事定之后,再去见陆炳。
因此入城后,与侯申约过再见时日,梅清便带了碧真,悄悄地直接回了自己家中。
梅清突然回家,还居然带回来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回来,这一下子,家人中众人当然都欢喜非常,尤其以忠叔。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碧真气质不俗,更兼与梅清情意甚笃,更是老怀大慰。虽然说来明时女子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但忠叔也是在人老成精的人物,心中大概也猜到碧真只怕是修行中人,因此倒是很满意。
只有小丫头五儿,见少爷出去一趟,居然便领了个狐媚子回来,却想把朵云姐姐放在哪里?因此小心眼儿中,大是不忿。只是她年纪小,也没人注意到她,也只得自己在屋中摔摔打打,叨叨半天罢了。
朵云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对夫人这位置,从来也没有什么妄想。更兼见梅清介绍自己给碧真时很是正式,知道少爷还不至于喜新厌旧,心下稍安。再见碧真很是亲热,又道早知道自己是梅清房中人,还拿梅清取笑起来,心想这位姑娘倒是个好相处的,心中更平静了些许。
梅清将碧真的来历和忠叔毫无遮掩的讲明了,倒把忠叔吓了一跳。
“陆炳?锦衣卫指挥使……啊,你是说,你带的这个就是那个……”忠叔眼睛瞪得溜圆,脱口而出半句,这才惊觉不对,连忙掩了口。
“怎么?什么这个那个?忠叔你知道真儿她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