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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之名,自此而来。
虽然说来甚易,但真能入此门者,却是如同凤毛麟角一般,百不一见。所需性情、师侣、机缘等等,缺一不可。因此古来能得筑基者,均需深广基础,更由师长守护指引,或辅于天材地宝佳地。即使如此,也常有功亏一匮,不得其门而入者。
梅清自然不明白自己捡了大便宜,尚自懵懵懂懂,先时听胖道人所授行气提气,也不是很认真的听得清楚,因此虽见了些异象,也只当是本应如此。神念亦未多做沉迷,便退将出来,睁眼看时,却是大吃一惊。
只见胖道人委顿于地,正努力双手撑着摇摇晃晃地坐直身体,脸色灰败,便如大病一场了一般。想想刚才见他还满面红光,正有模有样的运气入体,怎么一转眼便这般形象了?
梅清连忙伸手相搀道:“仙长,不知怎地成了这般模样?”
胖道人沙哑无力地道:“唉,适才为了施主导气,贫道自然全力以赴,不惜将全身修为灌顶于施主,结果……唉唉,这也是施主福泽,只是贫道这份心意,还望施主莫要辜负了呀。”
梅清见了胖道人半死不活的景象,心中也老大不忍,也不好再问他刚才修炼时自己体中所见异象,连忙要扶他去休息。只是胖道人虽然累得半死,却是坚决不肯去休息,定要传授梅清大法完毕才行。
梅清见胖道人口口声声还要传道授业,却是只管看着自己表情古怪,吞吞吐吐不说什么道什么业,忽然明白端底,连忙道:“本当随仙师修习大法,只是在下尚有俗务,不得不先且告别。不知观中功德薄何在,在下却有些小小心意,待要结个善缘。”
胖道人闻了梅清这话,登时长长松了一口气,本来气色灰暗的脸上又透出一派笑容道:“施主难得有缘,怎么说就要离去呢,真叫贫道不舍——罢了,如施主既然有缘,日后自会再见。”说罢便跳将起来,眨眼间便将一个老大的红色绫包面大册子取了来,又忙着取了笔墨,将那笔尖墨舔得饱满,恭恭敬敬地奉于梅清。
梅清看这胖厮刚才还有气无力,一说到交钱了,居然立时便这般生龙活虎,不由大叹果然钱可财神,财能治病,比起什么大法神功,都要有效得多了。
梅清缓步回到家中,只觉得周身上下,无不舒服自在,自恢复记忆以来,从未如今日这般适意过,只觉心中平安喜乐,难以言表。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筑基已成,还道是胖道人所授之法有效,所导真气有功,心中还在暗暗感激。
往日梅清用过晚饭,只因烦恼那恶梦缠人,他又不欲朵云等担心,都是早早将其遣到外屋,自己上床安歇。今日身体大佳,心情甚好,便不欲早回屋中,就喊了朵云和五儿,取了凉床在院中,静卧乘凉。
梅清觉得心中平和,三人都不大说话,甚是安静。此时听五儿“嘻嘻”一笑道:“朵云姐姐今日怎么傻傻的,看了少爷只是偷偷笑呢?”
梅清闻言转过头来,只见朵云用手中团扇轻轻打了五儿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尽瞎说,谁傻笑了。我不过是见少爷今日心情甚佳,也跟着高兴罢了。”
五儿笑道:“姐姐却是只管说嘴。少爷哪天不是笑呵呵的,怎么见得今天就特别高兴了?”
朵云听了五儿之语,却未再出声反驳,只是抬眼来看梅清。见梅清也在注视自己,眼中尽是柔情,知道少爷明了自己之意,二人相对一笑,均未多言。
一边的五儿气嘟嘟地小声道:“哼,就知道欺负我小,说的话让人不明不白的,只管眉来眼去不理人家……”假装生气,转过身去,不再理二人。
梅清只觉得佳人解语知意,心中爱怜无限,伸手便将朵云轻轻揽入怀中。朵云挣扎一下,却觉得浑身无力,只得伏在梅清怀中不动。
五儿装着生了一会子气,少时又忍不住偷偷转过头来看,却见少爷抱了朵云姐姐在怀中,二人一脸甜蜜的样子,心中大羞,连忙又转过头去,当时不由得脸红心跳。
第一卷 七星古砚 第二十章 紫火炼神
这几日来,梅清心情从未如此适意过,只觉得天清云闲,水流花落,无不颐人。放眼看着,就是黄胖子那张肉乎乎的胖脸,也英俊了几分。
原因无他,只不过长期以来困扰梅清的那个恶梦,终于不再成为烦扰了。
并不是这恶梦消失不见,而是自从梅清筑基成功以来——自然在梅清以为是那胖道士为自己灌顶以来——便再无从前般梦境中心惊胆颤之惧,下丹田处那旋真气,似乎可容纳世间万物一般,便是梦中那紫火,竟然也可一并炼化。
这几夜,虽然梅清在梦中依然可见四周紫火腾然,却于往常有了不同。那火焰烧及本体,无论紫火如何嚣张,都渐渐被那体内气旋一一吸引化解。虽然梅清在梦中,心神却清明松静,只管守了那气旋,便自然安宁。只见这气旋却也怪异,这几日化得紫火渐多,不只是自身真元日渐壮大,就连颜色也略带些紫气来。每夜紫火在梦中一起,气旋便来化它。待将紫火化尽,梅清便在不知不觉中安然睡去,一觉天明,好不畅怀。
他也翻了翻那本《太初洞玄无上金真玉液龙虎仙丹大法》,其中说得玄之又玄,因当日未听胖道人细说其祥,也不甚明其意。只是既然最大困扰已去,梅清也无意再深究根本,只管每日逍遥散怀,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尤其张启正自从与梅清共同入那太清宫修行,更是视梅清为道友,每日里除了谈论古玩,便是日日讲述道法功要。过不几日,连那黄胖子都掺和了进来,他倒不是为了习练什么功法,却是闻说道门有采补之术,御女之能,因此大是心动,连连请教张启正可有此等神技,虽然自己夜御数女不在话下,但百尺竿头,正当更进一步,有技在身,总是有备无患。
“荒唐,荒唐,黄老弟切莫如此胡言乱语,修道之法,岂是为这等淫行张目?若是让仙师闻得你此言,怕不连我都要不待见了。”张启正一脸肃然说道。
一边的梅清虽然作同意之状,心中却不免暗道若是这风流兼下流的胖子登了门,那位身形差不多的仙长指不定要如何欢迎呢。那一地的膏丸药散便是明证。
这几天或是因为心情好了,梅清处理起手头的东西来,更是速度惊人。厚厚一堆档案,他拿过来用眼扫一遍,种种信息便如印在心头一般,了解得清清楚楚。昨天更是终于将历年来积压的档案全都清理完毕,使初闻此信的秋明大人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这一日,梅清回家时略早了些,此时已然是夏日,天时颇长。晚饭之后,梅清便喜欢在自家园中闲步。每日看着晚霞满天,映着一旁朵云与五儿的脸色红晕满面,身后竹影萧萧,蕉叶生凉,乐此不疲。
主仆三人缓缓走过后园,突然见两只蝴蝶飞了过来,上来翻飞,绚丽地翅膀映在夕阳之下,闪闪生辉,额外动人。朵云见了心喜,便蹑手蹑脚地上前,伸手一扑,欲要捉了蝴蝶。谁知只顾看前边,却未留意脚下一滑,“哎哟”一声,便向前栽去。
梅清一惊,心中不及多想,伸手便要相扶。只是刚才朵云行得甚是靠前,离着梅清还有数步之遥,急切间,自然无法够得及。
梅清心中只看着朵云便要摔倒,自己眼见得力所难及,心下焦急,只用力向前伸出手去,只盼能够到朵云才好。
五儿眼见得朵云便要摔倒,才要惊叫,却只觉得眼前一花,却见还离着朵云老远的少爷忽然便站到了朵云跟前,一把将身体倾倒的朵云扶住。五儿只觉得难以相信,再揉揉眼睛,并非眼花,可不是少爷扶了朵云姐姐站在那里。
“少爷,刚才你……怎么就扶住朵云姐姐的?”五儿一脸地难以至信,仰脸看着梅清道。
梅清倒并未深思,随口道:“刚才心里一急,估计脚上跳得远了些呗。平时叫你多动弹些个,你只是不听。怎么样,现在看少爷的身手,是不是很羡慕啊?”
五儿哼了一声道:“少爷昨天不是说最能跳的,是长袋子的老鼠么?能跳算什么本事呢。”
“好啊你这小东西,敢变着花样骂少爷是老鼠,看我不把你这小东西打下半截来!”梅清才扶住朵云,心情甚佳,也笑呵呵地与五儿打趣,扶了朵云起来,便一手去将五儿的头发绞得散乱。五儿嘟了嘴不依,道梅清欺负自己,三人打打笑笑地一路行远了。
只是三人都未注意到,远远园门边忠叔看到刚才梅清的情形,只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口中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少爷他这是……谁干的?”
“老子哪知道谁干的!”六爷眼睛瞪得有铜铃大,朝着对面人吼道:“你这老东西分明是老糊涂了,你的宝贝少爷你不是成天看着,怎么来问老子?”
“六子,你少和我玩这套!”对面人冷冷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年老爷子和夫人都说过不许少爷入道,现在出了这事,你说说,不是你搞的鬼又是什么!”
只见此人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怒气几要择人而噬,居然正是梅清府中那个老实忠厚的忠叔。
“入道?你当修行是唱戏么,说进这门儿就进这门儿么?就连老子当年还折腾成什么样,花了多久才侥幸进了这道槛。就梅清?他上次来时我也看过,真真地肉骨凡胎,几天没见入了道?哈哈,你当这是变戏法呢么?我看你是老得眼都花了吧?”六爷嘴撇得直歪到一边去,面带不屑地说道。
“六子,你看我是胡说的人么?”忠叔冷哼道:“我虽然不是你们道里的人,但这双眼还不瞎。虽然不敢说能辩鬼神,至少筑基的神骨我还分得出来!前两天便觉得少爷神色不同,当时也没往这边想,今天我看个清清楚楚,身随意动,体轻神凝,不是筑基了是什么!上次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非说怕有人打少爷的主意,把他弄到锦衣卫里说是反倒安全,这回可好,这回安全了!我看少爷神意,怕都快到周天火候了,我看到时候你怎么交待!”
六爷听了忠叔这话,神色反倒冷静下来,试探地道:“老东西,你说的是真的?梅清他快到周天火候了?”
忠叔长叹一声,跌坐椅上,颓然说道:“本来我也没注意,今天朵云那丫头差点摔倒,结果少爷不经意间冲上前相扶——你知道少爷没练过筋骨,动作自然与练家子不同,明明是心神初凝,体随意动。我当时便大吃一惊,细看少爷眉间紫气氤氲,凝而不散,显是习的金丹之术,且早过了筑基之初,已然是到了取坎填离、采药归鼎之机,怕用不了多久就火候大成,炼返先天了!”
六爷也呆住道:“这怎么可能?就算上次来时,那小子还明明没入道,就说他有什么奇遇,立时筑基,也需温养长久,方见金气初现;待得坎离交会、采药归还,这又岂是短短数月就能功行圆满的?就算是当年梅花道人,十年水火得成归元,已然是天下奇材。你家少爷才多大,哪就见了先天了!”初时他声音尚如喃喃自语一般,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如大吼大叫一般。
忠叔凝视六爷道:“是与不是,你眼睛不瞎,自己去看便罢了。反正事我是说了,到底怎么个原委,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声音大管什么用?有本事到时候你跟老爷子说去!”
六爷一呆,随即一拍桌子道:“好,老子去查。到时候要不是那么回事,看老子怎么啐你这张老脸!”
“好,我等着,看你查出个什么样来。”忠叔不为所动地道,“看到时候谁没脸!”
第一卷 七星古砚 第二十一章 妙计安出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这两天拼命赶稿,还债……
今日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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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费了老大力气查的结果?”六爷看着手上这一本印得歪七扭八,粗糙不堪的《太初洞玄无上金真玉液龙虎仙丹大法》,一边冷笑,一边随手乱翻了几页,眉头紧锁地道。
“哈哈,气沉丹田,意守膻中,固精保元……这是什么东西?要是炼这个也能筑得了基,满京城全是神仙了!”六爷低声吼着,将手中书抖得“哗哗”乱响,“啪”地一声摔在案上,直指面前站得笔直的五丙叫道:“你小子不是昨晚上喝花酒喝得昏了头,把这么个东西来糊弄老子!”
五丙脸上依然古井无波,平静地道:“自梅清到经历司以来,属下已经着人出入秘密保护,其一举一动皆有记载。此次属下又派人反复查访,情报显示,便是如此。太清宫中道士也已带到,就在隔壁密室之中,所供与属下反复查察结果,并无二致。”
六爷瞪大了眼珠,狠狠地看了五丙几眼,忽然泄气的皮球一般委然座间道:“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谁信啊?连我都不信,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