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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毅然辞退镖师不干了,投身到公门中去,誓将一些土匪、草寇绳之于法,将一些作案犯科的歹徒捉拿归案,由于他铁面无私,刚直不阿,对谁也 不买账,屡立大功,深得上司的器重,很快由一名捕快升为一县的捕头。几年 之后,升到应天府总捕头的地位。他武功极好,为人又机警、敏捷,办案老练,他要追捕的凶犯、歹徒,几乎没有一个漏网,从而得了铁面神捕这一绰号,武林人士也称他是江南一刀,侠义道上的人敬重他的为人,有什么仇杀行动,都 不在他管辖的地方进行,以免带来麻烦。当然,他也为江湖上人骂为朝廷的 一只最凶恶、最厉害的鹰犬。
铁面神捕戴七,何尝不知道常州知府的三公子仗势欺人,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弄出几条人命,他十分气愤,想将吴三公子捉来绳之以法。但是他一来,只是听人传说,并没亲自目睹,更没有苦主来应天府投诉,他不能无凭无据,没人证物证之下,前去捉人,而且要捉的不是一般人,是有权有势堂堂知府的一位三公子;二来他虽然身为一地的总巡捕,却不能直接插手去管其他州府的事,没有上司的公文、命令,更不能越界去捉拿。他想:除非吴三公子不犯 在自己手上,一犯在自己手上,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一样要将他抓捕归案。当他听到吴三公子在无锡县给人杀死时,心里感到惊讶和愕异,一下想 到,能杀掉吴三公子,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必然是侠义道上一流的上乘高手,因为吴三公子身边有一批武士,更有两三位一流的武林高手护卫,一般的武林高手不可能接近吴三公子。杀吴三公子,他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火烧醉月轩,伤了那么多人,就不应该了,他希望这一血案千万别叫自己去办,心中更不想办这一血案,因为被杀害的人,是一个罪有应得的歹徒。
可是,戴七不想办的事,上司偏偏叫他去处理,更命他在一个月内,捉拿凶手归案。他怔了一下说:“大人,恐怕这案属下办不了。”
“你不是破了多少疑案、大案,捉拿到凶手么?”
“不瞒大人说,杀害吴三公子的凶手,恐怕不是当地人,而是外来的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他们杀了人后,早已离,于了,属下难以将凶手在一个月内捉拿归案。”
“那你要多少日子才捉拿到凶手?”
“大人,这很难说,凶手要是行踪飘忽,或在偏远的边疆,一年半载恐怕也难以完成。何况凶手是几位武功极好,高来高去的能人,属下也不—定能捉拿到他们归案。”
“你可以带几名高手一同前去。必要时可以请当地官兵协助。”
戴七心想:官兵对阵交锋,或者围剿一般山贼还可以,要捉拿一流的上乘高手,那只有打草惊蛇,让他们远走高飞。他想了一下说:“大人,属下斗胆说一句,吴三公子罪行昭彰,早该捉拿他绳之于法了。”
应天府知府皱皱眉说:“这不是本府所管的事,现在都督府指名你前去无锡捉拿凶手归案,其他的事你不必管了!你的责任只是捉到凶手。至于日子,本府代你向都督府说明好了。”
这样,戴七不能不奉命而来。一到无锡,无锡县太爷便马上接见他,告诉他杀人凶手自称是水月宫的人。戴七更怔住了:水月宫!?这是江湖上一个神秘可怕的一个门派,武林中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要是真的是水月宫的人,这就更难办了!水月宫的人去年在京师干了一件大事,杀了东厂二名高手后,一去便无踪影,连大内高手们也奈何不了,吴三公子去招惹了水月宫的人,真是罪有应得。他便问:“钱大人,现查出凶手的下落没有?”
无锡县钱知县说:“全无踪影,听说,东厂也有高手来了。”
戴七一怔:“东厂的高手也来了?他们在哪里?”
钱知县摇摇头:“本县也不知道.,他们行动极为神秘,不为人知晓。”“钱大人,会不会这案是东厂高手们所为?”
钱知县愕然:“怎么是他们所为?”
“钱大人,在下只是猜测而已,东厂的人可能冒充水月宫的人,干了这一血案,想将水月宫的人引出来。要是这样,事情更复杂了。”
钱知县愣了半晌:“这,这不大可能吧?”
“最好不是。钱大人,凶手们在现场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醉月轩几乎被夷为平地,没留下什么线索,但有人认出,其中一个是本县的一位书生,住在充山。”
“哦!?抓到他没有?”
“没有,本县捕快们不敢打草惊蛇,只等戴七爷的到来。”
“这书生武功极好?”
“听说他不会功夫。”
“什么!不会功夫?那他怎么能杀人放火的?”
“醉月轩的店小二说,他虽然不会功夫,但事情是由他发起的。”
“那怎么不捉他回来审问?”
“这书生不是一般的书生。”
“他是水月宫的人?”
“是不是就不清楚,但却是本地武林世家公孙门的子弟,本县捕快们担心得罪了公孙一家,将事情闹大了。”
戴七心想:难道是公孙家杀了吴三公子,不愿露面,而以水月宫的人之出现?可是公孙一家是侠义道上一大门派,在武林中极有声誉,也许不会样子的?其中恐怕是另有隐情,他便说:“公孙一家又怎么样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好,在下马上带人将他捉来让大人审问。”
钱知县大喜:“戴七爷来就好了,本府马上派人领戴七爷前去充山。”
这样,戴七使出现在充山中……
戴七将雁瓴刀拔下,凝神面对明叔和明婶。明叔、明婶也双双亮出了利剑,明婶对明叔说:“老头子,你去照顾少爷好了,有我一个对付他够了,用不着我们两人联手。我要看看,所谓的江南一刀,是不是像人们所说的那么玄乎神奇。”
戴七说:“最好你们别动手,抗拒官府捕人,也是一条罪状。”
“姓戴的,你吓唬别人还可以,可吓唬不了老娘。”
公孙不灭着急的说:“明婶,你千万不可跟他打呀!我跟他去,不会有事的。”
这时小丹跑出来了,拉着公孙不灭:“少爷,你别傻里傻气了,跟官府的人去,有好结果吗?有人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我们就是有钱,宁愿喂狗,也不能喂给这一群贪官污吏们!少爷,我们走。”
戴七听了小丹的话,十分生气。他一生正直,从来没收过别人半文的赃钱。可能他为人太直了,除了捉贼除恶尽本职外,对官场上的其他事不想过问,也容不了他过问,因而他对宫府中的一些暗中的勾结、贪污受贿的事不大清楚,也不大了解。他是凭本事吃饭,不需要买任何人的账,就是有人送钱来,他也一口拒绝。他以为自己这样,别人也是这样,或者这也是他一直升到应天府总捕头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太正直了,不但为同事们猜忌,也为贪官污吏所顾忌,害怕他知道了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只有想办法将他调查自己,免得阻手阻脚,但他武功太好,为官府立过不少功劳,一些凶狠的歹徒,也只有他才能捕捉归案,既不能将他无缘无故革职,叫他回家;同时,有时也的确需要他才行,所以只好将他推荐给自己的上司,远远离开自己,这样,他从一般的捕头,升为一县的捕头,又由县捕头,升到州府,希望有事,还可以借用他下来帮手,捉拿本县捉不到的歹徒、凶手和飞贼。
戴七就是因为官场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升到了应天府总捕头之职,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官场这种微妙的关系的,还以为自己凭真本事吃饭,其实他不过是官僚们手中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真正敬重他为人的是江湖上的一些朋友和侠义人士。就是连公孙不凡也敬重他的为人,只是不相往来而已。的确,戴七也有为人敬重的地方,他不贪赃枉法,铁面无私,身为官家的人,而没有官家人的恶心、奸险、圆滑,是六扇门中的佼佼者。
所以戴七听小丹这么骂自己,甚为恼怒,喝道:“你胡说什么?跟我站住?走,你家少爷走得了么?外面都有我的手下。他一逃走,我的手下就没有我这么客气,会伤了你家的少爷,作为逃犯处理。”
明婶一剑挥出,直取戴七,一边说:“小丹,你护着少爷走,别理他。老头儿,你也一块护着少爷走,别理我了!”
摹然间,凌空跃来一条人影,喝道:“明婶,快停手,不可对戴总捕头无礼!”
明婶一怔:“大爷!是你来了?”
“嗯,是我来了!”
来人正是江南武林世家公孙家的掌门人公孙不凡。他向戴七拱拱手说:“戴总,请了!”
戴七也拱手还礼说:“公孙大侠,请了。”
公孙不凡说:“戴总能不能先到屋内坐下,将话说清楚?”
“公孙大侠既然这样,在下岂能不从?”
“别客气,请!”
公孙不凡和戴七到屋内堂上坐下,明叔、明婶相视一下,也跟着进去。公孙不灭和小丹见公孙不凡亲自赶来,自然也不走了,听候谈话的结果。
公孙不凡看了公孙不灭一下说:“贤弟,你也坐下。”
公孙不灭也只好坐下,戴七问:“公孙大侠有何见赐?不妨直说。”
“戴总,你看在下拙弟是不是一位行凶杀的人?”
“不大像。在下也听人说,令弟不会武功,只是一位书生。”
“那为什么戴总要带走拙弟?”
“公孙太快请原谅,令弟卷入了这一血案中,也可以说是血案发生前后的目击者。在下奉命要带令弟回去问话而已。弄清楚,自然会放令弟回来。”
“戴总敢保证拙弟不受委屈?”
“只要令弟没有作奸犯科之事,没参与其中杀人放火之事,在下可以担保令弟平安无事归来。”
公孙不凡转问公孙不灭:“兄弟,你打算怎样?”
公孙不灭说:“兄长,小弟既没杀人,也没放火,更没有参加打斗。”
小丹不平的说:“大爷,少爷不单没参与打斗,还遭打哩!”
“哦,谁人打你家少爷了?”戴七问。
“谁?就是醉月轩那些气势汹汹的打手。”
“他们为什么打你家少爷?”
“他们说我们吃饭不给钱,我家少爷是吃饭不给钱的人吗?他只不过说他们的饭菜贵得太骇人了,一个打手就蛮不讲理,一拳就击在少爷的胸口上,我能让他们欺负少爷吗?只好将那位打手摔在地上。”
公孙不凡摆手说:“好了,你不必说了。”
戴七听了心中奇异,这位书僮只不过十三四岁,竟然能将醉月轩的一个打手摔在地上,看来公孙一门,人人都会武功,而且武功不错,怪不得无锡县的捕快们不敢轻易去招惹公孙家的人了。他便说:“要是这样,你家少爷与这事无关系。”
“那你不带走我家少爷了?”小丹天真地问。
“不,还得到公堂对质一下。我不能单听一面之辞,再说在下只奉命拿人,审问是钱知县之事。”
公孙不灭说:“兄长,我愿去公堂对质。”
小丹说:“少爷,我也去。”
“嗨!你以为这是去游山玩水吗?你跟我去干什么?”
“不,少爷,这是因我一时气愤闹起来的。我去比你说得更清楚。再说我是不放心少爷一个人去的。要去我们都去;要不,大家都别去。”
明婶说:“好孩子,有你陪少爷去,也好随时保护少爷。你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首先就不放过你这姓戴的和什么县太爷。”
公孙不见喝道:“明婶,不得胡言乱语!”跟着他向戴七洪手说,“在下管教下人不严,出言冒犯,还望戴总捕头见谅。”
戴七说:“尊仆护主情切,在下理解。再说,在下只知依法行事,秉公受理,个人的恩怨,从不放在心上。”
“在下也素仰戴总捕头为人刚直不阿,铁面无私,不畏权势、豪强。现在将拙弟交给戴总捕头带走,还望照顾一下。”
“公孙大侠放心,只要令弟不犯法,没行差踏错,就是大侠不说,在下也不会伤害令弟半根毫毛。”
“好!有戴总捕头这一句话,在下就放心了!不过,我公孙不凡是个粗人,丑话说在前面。我公孙世代以来,尊循祖训,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滥杀一个无辜,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要是在下拙弟有什么不测,含冤负屈,官府徇私枉法,莫怪在下将倾尽公孙一门之力,誓杀贪官枉法之徒。”
公孙不凡这一段话,隐含威胁。神捕戴七听了心头凛然,也冷冷回敬几句:“在下望大侠三思而后行,是非曲直,以王法为依据,切莫因一时之愤,铸成大错。在下自投身公门以来,只知有王法,而不知其他,个人之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