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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用其他办法,不会大闹公堂。”
红衣少女说:“早知道公孙家的人会这样,我们就不来了!”
白衣少女说:“妹妹,话不是这样说,公孙不灭是因为我们而受牵连,我们有责任去救他。再说,公孙家的人救人的办法再好,也没有我们这个办法好。”
红衣少女想起白衣少女竟然当起知府大人来审问的情景,不由笑起来:“姐姐,我真服了你,坐在公堂之上,威风凛凛,有纹有路,真像个知府大老爷哩!而且还顶公正的。”
“妹妹,让你去当,也是一样。”
“我可不行,起码我忍不住笑,一笑,那还像什么官儿了?对了!姐姐,你这面银牌去哪里弄到的?”
“那是去年底,我路过阴山,碰上了一个不良的凶徒,出手杀了他,发现他腰带上挂有这一面银牌。便顺手取了下来,才知道这凶徒是西厂的人。想不到这面银牌,在今夜里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好呀!以后我也找一个西厂的人来杀,取到银牌,去吓唬那些贪官污吏,仗势凌弱、坑害百姓的官儿们。”
黑衣青年说:“这事只可一次,第二次就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
“东、西两厂的人,可以说遍布全国各地,极有可能常州府就有他们的人,甚至吴知府府内也有。”
“哦!要是有,干吗他们不出现的?”白衣少女疑惑了。
红衣少女也说:“是呀!他们一出现,那不揭穿我们了?”
“这恐怕有两种可能:一、他们也以为我们真的是两厂的人,不想破坏了自己人的事,所以不出现;二、他们就是明知我们是假的,但他负有某一种秘密的任务,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也就不出现了。但不管是哪一种,我们在常州府这么一闹,他们迟早都全弄清楚我们是假的,会派他们的高手来追踪我们,所以我们今后千万不可大意。得提防东、西两厂的人在暗中向我们下手。”
白衣少女不屑说:“他们敢?我叫他们有来路没去路。”
红衣少女也附和的说:“是呀!要是他们惹恼了我们,我一把火将他们东、西两厂全烧了!”
“两位贤妹,千万别轻敌,东、西两厂,有明、暗两帮人马。明的,多数是些武功上乘的高手,往往一出手就是取人性命;暗的,大多数也身怀一门绝技,化装成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尚、道士、尼姑、乞丐、行商、走卒、秀士以及工匠、家人、奴仆等等,几乎什么人都有,他们要是不亮出他们的面目出来,就是同是东、西两厂的人,都不知道。”
白衣少女说;“对了!我在阴山中杀的那位凶徒,就是一位独行僧人。”红衣少女问:“他们那么秘密干什么呵!”
“这就要去问朱家皇帝为什么要去豢养这一大批人了!”
白衣少女说:“妹妹,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朱家皇帝害怕有人抢去了他的皇帝宝座呀?”
“他在全国养厂那么多官兵还不够吗?”
“他怎么知道这些统率官兵的将军们忠不忠于他的?”
“皇帝总不会在每一个将军身边都源有东、西厂的人吧?”
“但可以肯定,凡镇守一方的总兵和掌管一地兵权的都司,他们身边必定有一名皇帝派去的耳目,但谁也不知道是谁。听说镇守两广的征蛮将军,一位跟了他十多年的忠实仆人,曾与他同生共死过,甚得将军的信任和喜爱。一天,这位仆人突然向将军告辞而去。将军十分愕异,问他为什么要离自己而去?这位仆人说:‘不瞒老爷说,小人是西厂的人,负责监视老爷的一举一动,现奉上头之命,调往别处。小人甚感老爷乎日对小人的厚爱和信任,才以此相告,希老爷今后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说毕而去。这位征蛮将军震惊得半晌不能出声。”
白衣少女感叹的说:“怪不得有人说,伴君如伴虎,不知几时,君王一不高兴,将自己咬死了。”
红衣少女说:“要是我呀,才不为这样的皇帝卖命哩!姐姐,要是常州府有东、西两厂的人,那位酸秀才不危险么?”
黑衣青年说:“放心!就是有东、西两厂的人在常州府,要知道我们是假的,恐怕也要在几天之后才发觉。因为他要向上面报告,上面又要经过一番调查,这样一来一往,最快也要四五天,这时公孙公子主仆两人,恐怕在富有江湖经验的公孙不见安排下,早已远离南京城,到别的地方去了。”
黑衣青年没有说错,公孙不灭和小丹一出府衙门,就有青衣小帽的两个人从小巷中出来,其中一个说:“少爷,快跟我们走!”
公孙不灭愕然,问:“你……你们是什么人?”
小丹却认出来了:“少爷,他们是大爷身边的望叔和德叔,我们快躁他们;走。”小丹是在梅林庄长大的,几乎对梅林庄的每一个人都认识。
公孙不灭随他们走人小巷,左转右弯,也不知走了几条小街小巷,望叔和德叔前后望望,见无人,便轻轻叩了一座大院的小门。小门“呀”的一声打开,望叔和德叔便拉了公孙不灭闪了进去,门又轻轻的关上。他们无声的穿过一个庭院:最后望叔和德叔像卸下了重担似的,说:“少爷!你进去吧!通总在里面等着你们。”
公孙不灭感到十分惊讶和愕然不解,怎么这样小心谨慎,行为这样诡秘的?我不是无罪释放了么?难道官府的人还会再来捉我回去?这样,吴知府不怕水月宫的那两位女子要了他的脑袋?公孙不灭想到这里,一下子想起红衣少女催促自己赶快离开的话来,心中又是悚然,莫非我大哥的人已知道水月宫的人要加害吴知府了,才这么小心翼翼的带我来这里躲藏?要是这样,我今后怎么办?永远躲藏起来?今后不能见人了?
公孙不灭不禁暗暗有点懊悔起来,都是自己好奇,要看什么水月宫的人,跑去了蠡园,才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害了自己不算,还连累了明叔夫妇和梅林庄所有的人,令他们为自己担心。
公孙不灭和小丹踏人一间似厅似斋的房间,梅林庄的总管家公孙通早已在灯下起身迎接,朝公孙不灭一拜说:“老奴拜见少爷!”
梅林庄的通总,公孙不灭是认识的,因为他不时带人来充山给公孙不灭母子两人送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公孙不灭慌忙说:“通叙别这样,都因我的事,辛苦通叔了,令通叔老远从无锡赶来这里,为我担忧操心。”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谈不上辛苦,少爷能喜脱无辜之灾,平安归来,老奴也算放心。”
这时小丹也过来叩见通叔,通叔扶他起来:“小丹,也难为你了。”
“通叔,都是小丹子不好,累了少爷的。”
“不!你和少爷都没有错,该死的是醉月轩的一群打手和吴三公子。别说是你,就是我在场,也会出手,狠狠教训那一群恶奴。现在好了!幸而少爷和你都无事,安心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我们离开常州。”
公孙不灭问:“通叔,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小心谨慎的来这里住?”
公孙通说:“少爷,公堂上的情景,老奴都知道了!少爷!你知不知道,救你们的是什么人?”
小丹说:“通叔,他们不是水月宫的人么?”
公孙通摇摇头:“他们要是水月宫的人还好,但他们不是。”
公孙不灭一怔:“什么,他们不是水月宫的人?”
小丹也急着问:“通叔,那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西厂的人。”
“西厂!?西厂是干什么的?”公孙不灭对西厂这一名称十分陌生。
“少爷!西厂是朝廷一个可怕的部门。”
小丹问:“它比水月宫更可怕?”
“小丹,水月宫和西厂,简直是不能相比。水月富只不过是武林中一个神秘的派别,令江湖上的人震惊、害怕而已。西厂,可令朝中文武百官望而生畏,令天下百姓心惊肉跳,它是皇帝一只厉害、恐怖的鹰犬,由当今炙手可热的刘谨所统领。”
“刘谨又是什么人了?那么可怕?”
“小丹,你真是一个小孩子。刘谨,就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江湖上人称刘公公,他一手可以遮天。有人说,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皇帝。朱家的皇帝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木偶,任由他指点。你说他可不可伯?他统领的东、西两厂,专门在暗中……”
小丹又打断他的问:“通叔,怎么西厂,又是东、西两厂了?”
“嘿!这些事,你这小孩子是怎么也不明白的。不管锦衣卫也好,东、西两厂也好,都是朱家皇特别设立的部门,是皇帝的耳目,所不同的,锦衣卫由有功勋的都督管领,而东、西两厂,直接由皇帝认为最亲信的太监来管领,势力更凌驾在锦衣卫之上,它们都是在暗中盯视、监察文武百官以及各地封疆大臣的言行举止,更主要是暗中监视百姓的行动,稍有对皇帝不敬的言行,就给他们抓了去,严刑拷打,百殷折磨,天下给他们冤死的官员、军民,真是不计其数。凡是给他们抓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公孙不灭和小丹听后,不由惊愕相视,现在他们才明白了,吴知府为什么见了白衣少女手中那一面银牌,竟然吓得跪了下来,口称大人。公孙不灭更是暗暗纳闷:他们不是自称是水月宫的人么?怎么是西厂的人了?
公孙通又断续说:“老奴不明白少爷怎么会认识了西厂的人,而且他们还出手相救,这真是一件世上最奇怪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
小丹问:“西厂的人不好么?”
“好?要是西厂的人是好人,那真是咸鱼也会返生,太阳也会从西边升起来。他们只要是能收敛一点,少危害天下黎民百姓,已是天下大幸了。”
公孙不灭问:“难道西厂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可以说没有一个,就算其中有一两个是好人,也会变坏,要是不变坏,他们就没办法在西厂立足。西厂的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全无人性的一群鹰犬。”
公孙不灭又是半晌不能出声,最后说:“通叔,可是他们曾两次救了我和小丹。”
“少爷,这才是叫人费解,看来他们救少爷,恐怕带有一种不可告人的意图。”
公孙不灭问:“通叔,我看那一男二女极好,不会吧?”
“少爷!江湖上人心险恶,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小丹又问:“通叔,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
“现在我也不知道,极有可能,会叫我公孙一门百年来在江湖上的声望,毁于一旦,或者令我们在武林消失。”
公孙不灭顿时睁大了眼:“通叔,不会这样严重吧?”
“不会就好了!少爷,你今后最好少去接近那一男二女,或者不去接近他们,至于他们相救少爷之恩,我们以后想办法报答他们就是,彼此了断这一段恩情,不再与他们来往。庄主的意思,是想请少爷先到外面暂避一段日子.等这件事冷下来之后,再回无锡。”
小丹问:“我和少爷去什么地方暂避?”
“庄主考虑过,少爷最好去浙江严州府淳安县的任江流任大侠家中暂住一个时期,任大侠是老爷生前的生死之交的朋友,为人豪爽,极重信义,少爷去了那里,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的。”
公孙不灭对公孙通所说的仍半信半疑,心想:那一男二女真的是坏人?
可是他怎么看也不像,他们要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人,怎么会两次来救自己?毫无人性的人能这样吗?他们真的对自己有某种不良的意图?也不像呵!可是他见通叔说得这么严重,又不能不听了。再说自己已是十八岁的人了,一直在充山蜗居,闭门读书,不到外面走走,增广见闻,学一门谋生的本事,也不是办法。自己总不能一生一世靠梅林庄来养活自己吧?不如趁这个机会。体验人生,学会如何做人也好。他说:“通叔,我们几时动身前去浙江严州府?”
“少爷别急,先安心在这里住一夜,看看府衙门有什么事发生,要是没有,少爷可以在这里多住两天。”
小丹问:“要是有事发生呢?”
“那没等天明,我们就出城。”
“通叔,这里不危险吧?”
“放心,有我在,就有少爷和你在。我无论怎么样,也要平安送你们离开常州府。”
公孙不灭也想知道那一男二女,不知在府衙门里闹得怎样了,但愿他们千万别闹出人命来,不然,事情就更麻烦了。
这时,一位仆人端上饭莱来,公孙不灭和小丹才想起自己一到常州府城,就给吴知府立刻升堂审问,还没有吃晚饭,而且也记不得要吃饭,现在见饭菜端来,才感到肚子早己饿了,也就不客气,端起碗来吃饭。
饭后,通叔安排公孙不灭主仆两人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