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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少爷洗脸漱口吧!我已把热水打来了。”
“多谢琴姐。”
“少爷怎么还像在船上时那么客气?记住!我今后是少爷身边的一个丫头,专门来伺候少爷的。”
“不不!我永远将你当成我亲姐姐。”
焦琴听了,既感到欣喜,也带着某一种失落,说:“少爷,快洗脸漱口吧,我去跟少爷端早点来。”说完便走了。
公孙不灭刚洗漱完毕,焦琴便将精美的早点端进来了。有甜甜的豆浆,豆浆里有两个熟鸡蛋,还有咸、甜包子和油条。公孙不灭说:“琴姐,我们一块坐下来吃吧!”
“少爷,我吃过了,这是专为你准备的。”
“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了。琴姐,你陪我吃一点吧!”
“好,我就陪少爷吃些好了!”
“这就好了,不然,我坐着吃,你站着看,我吃也感到不舒服。”
焦琴坐下来说:“少爷,我每天都按时送三餐来,日后,少爷需用什么,吩咐我来办,这方面,希望少爷千万别客气,不然,你就不能安心的专一练功了。”
“琴姐这样说,我也不客气了!一切拜托琴姐多照顾。”
“少爷,你放心好了!”
从此以后,公孙不灭就深居在这幽静的小院之中,寸步不出院子。野人寨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有公孙不灭这个人的,寨外附近的人,就更不知道了。头一两天,公孙不灭苦读宝典中的错掌法,他以前读书时,力求每字每句都弄清楚,现在学武,也是这样,他不但将错掌法的口诀要点都背诵下来,就是连旁边的注解、心得,他也一一背诵如流。从第三天开始,他练错掌法下半部的招式了。下半部的招式不多,只有六十四招,他按照宝典上的指示和图中的姿式,一招招的练。
正如武林中人所说,有了一身极为深厚的真气,要学任何的上乘武功,绝不是什么难事了,公孙不灭初时看了宝典上图解的招式,感到不可想像,一个人的腿,往上踢,怎么会踢中身后抱住自己的敌人呢?这可能吗?有时他看到图中一个人跃在空中,竟然连坏同时踢出各种不同的招式来,更是不可理喻。在空中踢出一招,已是不容易了,还能踢出多招,同时击中各个不同方向的敌人,似乎更不可能,错掌法不会错到这个地步吧?但想到自己的外祖父在宝典上是这么写和绘图出来,就只有依书练,一次练不成,就十次,十次练不成,就百次,总有一天可以练出来。
错掌法下半部各种高难度的招式,公孙不灭是白天练,晚上重温宝典,沉思、琢磨,足足苦练了三个月,终于将错掌法的全部招式练成了,以前他认为不可能做到的招式也做到了。要是有他外祖父解无忌在旁指点、示范,公孙不灭恐怕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能练成。他现在是只凭一部宝典,在没人指点下练成的,对别的人来说,已是最快的了。有的人恐怕一点也学不会,因为没有公孙不灭这样深厚的内力,只是可望而不可及”
公孙不灭担心丢下这错掌法不再练,去练错剑法,会将错掌法这一些高难度的招式丢生疏了,所以又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日日从头到尾重练一两次,直至练到滚瓜烂熟,其中随便的叫出一招,他都可一下施展起来,而且做到熟能生巧,运用自如的境界,他才放心下来,打算从明天开始,去练错剑法了。
同时公孙不灭也明白,为什么外祖父在地狱中不传他错掌法的下半部,只传他错掌法的上半部的原因,因为错掌法下半部的各种招式,都是在飞腾纵跳中抖展出来的,而且以脚为主,牢狱里那小小的地方,根本无法施展,它需要有一定的开阔空间,才可施展出那鬼神莫测、匪夷所思的招式,所以外祖父就是传给了自己也无法练到,因而只传给了他错掌法上半部的双掌招式,作防身自卫之用。
这时,外面传来了人们的争吵声和怒吼声,公孙不灭略略凝神倾听了一会,是焦二婶和什么人在店里争吵了起来,听着有人掀台、掉凳。公孙不灭不由一怔,什么人来店里闹事了?不会是官府的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前来抓自己吧?
公孙不灭想出去看看,刚好焦琴送午饭进来了,公孙不灭急问:“琴姐,是什么人前来闹事了?”
“少爷,是那个长河帮的帮主扬子江鳄,带着小孤山的司马寨主前来闹事。”
“哦!是他?他怎会寻到这里来的?”
“谁知道这贼头怎么会寻到这里的。”
“我出去看看。”
“少爷,这事有我爹和四叔他们出面,你别露面了,以免影响了你练功。”
“琴姐。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理。”
“少爷,你一去,不怕暴露了你的行踪吗?再说,你的神功还没有练成。”
“那个什么司马寨主的武功很厉害么?”
“他也算得上黑道上一个厉害的人物,但有我爹和四叔,完全可应付他了。”
“不行,这么说,我更要去看看了,那个姓杨的,竟然将我的说话不当一回事,敢搬人到这里来闹事。”
“可是,少爷你……”
“放心,我悄悄化装出去,作为一个过路人出现,不会有人知道我佐在你们这里,不过,你出去先对二伯、四叔他们说清楚,千万别认出我来。”
“少爷,你真的要出去?”
“我不出去不行,我不想任何人因我而受到半点的伤害。”
“那少爷化装成什么人呢?”
“一个落魄的文人好不好?”
“但是扬子江鳄会认出你来的。”
“那我就以孙公子面目出现好了,这样,说话就会更方便。只要他们认不出我是什么人和我的真面目就行了!”
公孙不灭说完,身形轻纵,无声无息的已落到了院子的围墙之外。焦琴一见,只好慌忙的跑出去对自己的父母和四婶他们说了。
以公孙不灭的性格来说,极不想多事,更不想出头露面,能避则避,能忍则忍,以免引入注目。但是这件事可不同,是贼人们有意上门来寻事生非,以报长江上的怨恨,自己不出现,必然会闹出人命案来。而且贼人们要寻仇的人,是自己外祖父忠诚的手下人,并且还有恩于自己。就算这件事不因自己杀伤了长河帮的人而起,他也要插手,他怎么也不让外祖父的手下人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焦家的人有事,他非要亲自出面不可。公孙不灭来到饭店门前一看,店里的台台凳凳给掀倒,毁坏得乱七八糟,不但所有吃饭的客人跑光。就是附近一带的人家,也户户闭门,害怕殃及自己,只有一些大胆的人,站在远远的街头巷尾探头探脑的观看。因为这一伙来焦家饭店闹事的人,不是一般白吃的横蛮恶奴,一个是长河帮的帮主扬子江鳄,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水寇。
另一个更可怕,是长江的一霸,小孤山的司马寨主。这两个黑道上的魔头,就连官兵也不敢去招惹他们。焦家饭店,怎么去招惹这么两个杀人魔头子?可是焦家饭店的老板夫妇,一向很本分的在野人寨开饭店,极少在外面走动,就是去县城也不多,几时得罪了这两个在长江上杀人放火的煞星?竟然弄得他们跑来野人寨生事?
就是公孙不灭,也不明白他们会寻到野人寨来。原来扬子江鳄认为自己在长江上,受了焦家的莫大的侮辱,手下弟兄死的死、伤的伤,尽管他当时惊畏孙公子的武功,也听到孙公子声言自己再敢找焦家船寻仇生事,就会将整个长河帮的老巢端了。这个水贼逼于形势,难违承诺,但他心里却咬牙切齿的说:“老子是吓大的,才不信你这一套。”所以他不转回长河帮,直奔小孤山向司马寨主诉冤了。
这条扬子江上的凶残鳄鱼,不但与司马寨主是磕头结盟的生死兄弟,而且长河帮是小孤山在外的一个分寨。扬子江鳄武功不怎么高,却能称雄在长江这一带水域,就是有小孤山这一个大靠山。一些黑道上的人物不敢去招惹长江帮,也不敢去得罪了他们,主要是惊畏小孤山司马寨主的报复。司马寨主不报复则已,一报复起来,异常残忍,是血洗一地,没留下一个活口。司马寨主不但水性极好,武功也高,长江一带,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他手中的一口鱼鳞宝刀,削铁如泥,刀口上不知饮了多少无辜人的血。江湖上人称他是长江上的一把魔刀。
司马寨主听了拜把子兄弟杨岳的伸诉,并且知道焦家船上的焦二夫妇,也是长江上的一条好汉,按时向自己纳贡,同时也知道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十分垂涎焦二的女儿。听了他的申诉以后,他拍拍这条鳄鱼说:“好了,兄弟,我跟你作主,向焦二讨回一个公道。对了,你说的那一个什么姓孙的小子,是什么人?他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
“大哥,好像江湖上从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似乎是一个初出道的雏儿,不过他武功实在很高。”
“哦!他是焦二的朋友?”
“不是,他只是焦二船上的搭客,不过他仗着有两下功夫,出面多管闲事而己。看来他是一个初出道的所谓侠义上的人物。”
“嘿!我却想会会这姓孙的小子,看他有多少斤两,敢来管我们的事。”
“大哥,这小子只是路过长江而已,望大哥还是先找到焦二,代小弟出这一口难咽下的冤气。”
“兄弟,你既然喜欢他的女儿,要是焦二肯答应这头婚事,我看这事就算了。”
扬子江鳄带气的说:“这个小老儿根本不将老子放在眼里,认为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老子就偏偏要吃上这口天鹅肉,想焦二答应,恐怕不容易。”
“兄弟,有我亲自出面,焦二不敢不答应这头婚事的。”
“大哥,他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那就有他一家好看的了。”
这样,司马寨主就和扬子江鳄驾了一艘大船,在长江一带寻找焦家船只,最后在安庆城下江边上发现了焦家船。一问,才知道焦二一家人,去了潜山县天柱山脚下的野人寨,这样,他们带人寻到了野人寨来……
公孙不灭过去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但在逃亡的路上,不但接近过神鞭叟,更接近了水月宫的小公主茜茜和芸姑娘,耳闻目睹了他们的侠义行为,正是没吃过羊肉,也闻过了羊肉之膻,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对付强徒恶人的方法。所以他想了一下,便装成是一个路过野人寨的行人,上焦家饭店来歇脚吃饭,而且当作不知道焦家饭店发生了大事,当他一脚跨进饭店,故意装得有点愕然:“咦!你们不开店做买卖了?在搬家么?那在下这一趟不自来了?”
司马寨主正在威吓焦二夫妇,见突然闯来这么一个文人秀士,感到愕然,一下将说了一半的话顿了下来,打量公孙不灭。焦四娘却吃惊了:“咦!你……”
公孙不灭向她打了一下眼色,一揖说:“老板娘,在下特意前来品尝一下贵店的风味好莱——红烧牛肉。半年多前,在下跟随朋友上天柱山,有幸在贵店尝到这样的好菜,所以又前来了,可是,贵店今天怎么乱成了这样?出了什么事了?”
焦四娘是江湖中人,听公孙不灭这么一说,哪有不话头知尾的?她说:“秀才,你来的不是时候,改日再来吧!”
“改日再来?老板娘,在下是专程从安庆赶来这里,那叫在下不失望么?”司马寨主跟前一位持刀护卫忍不住了,喝道:“你是哪里跑来的秀才?跟我滚出去!”
公孙不灭故作愕然,转身打量这位护卫,又看看司马寨主等人一眼:“你们怎么这般的凶恶啊?大家不是来这里吃饭喝酒的吗?怎么叫在下滚出去了?”
焦二夫妇早已从焦琴口中知道了公孙不灭前来的用意,但他们夫妇却十分愕异公孙不灭的为人和作风,与往日大不相同,恍如两个人似的。往日他是一个怕事的公子,委屈求全,非不得已不出手,现在却是一个洒脱游戏人间的侠士了,主动插手进来。这一风格迥异,连扬子江鳄一时间也认不出来了。就是在外表,公孙不灭也与在船上的孙公子大不相同,在焦家船上,扬子江鳄目中的孙公子是一个锁眉深忧、头发零乱、精神不振的小员外似的装束,而现在却是一个风流倜傥,不知厉害的冒失文人,一时间哪里认得出来。
那位持刀护卫又喝一声:“酸秀才,快给我滚出去!”
“喂!你怎么这样不客气?你知不知士可杀而不可辱么?”
焦四娘说:“秀才,你快走吧!要不,他们会杀了你的。”
公孙不灭又故意的吓了一跳:“什么,会杀人?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哪还有王法么?老板娘,你别来吓我了。”
“秀才,我说的是真的。”
“老板娘,他们只是拿刀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