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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峰望着公孙不灭。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公孙不灭说:“峰弟,我视你为亲人。小丹兄弟这么诚心,你就与他结为兄弟吧!今后你们在一起,更可以患难相扶,同生共死了!”
焦峰大喜,对小丹说:“好,我们也结为兄弟。”
山花说:“那我呢?拜不拜的?”
元珍拉着她说:“丫头,这是男人们的事,你别卷进去了!”
“女孩子就不能与人结拜了吗?”
小丹说:“妹妹,焦大哥既然与我结拜了,焦大哥自然就是你的大哥啦!”
焦峰说:“不错,不错!你今后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也不让任何人来欺负你。”
山花说:“有人敢欺负我吗?他敢欺负我,我会割下了他的脑袋。”
元珍慌忙说:“丫头,你别胡说的。”
“妈!我说错了吗?”
“好了,好了!今后你又多了一个哥哥了,更没人敢欺负你了!”
是夜,深山老林中的这一座草庐内。人们分外的高兴。元珍将家中最好吃的珍品都拿了出来,一家人在灯下开怀畅饮。
元浪问:“贤弟,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不能在这里多住两天?”
公孙不灭说:“兄长请原谅,小弟真的有事他往,不能在这里多留,而且我还要设法找到公孙公子,让小丹早些见到他情同手足的故主才是。”
“贤弟不知道公孙公子现在何处?”
“公孙公子现在成为东厂鹰犬们密切注意的对象,由一位异人带着,出没无常,行踪飘忽,没一个固定的地方,所以我也无法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想找到公孙公子,只有先找到了那位异人,才可以找到他。”
“那贤弟去哪里寻找这位异人呢?”
“他留下一个口信,要是小弟想找他,去富春江边,桐君山下,看到一条有标记的船只,便可以找到他了!”
“看来这位异人的行踪十分神秘呵!”
“兄长,东厂耳目遍天下,他为了公孙公子的安全,不得不这样。”
小丹突然问:“这位异人会不会是水月宫的人?要不,就是神鞭叟他老人家了!”
公孙不灭只好含糊的说了一句:“是不是,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公孙不灭跟着将话题一转,对元浪说:“兄长,小弟看这处老林,也不是久留之地,姓立的在临死前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兄长一家,还是早搬到别处的好。”
元珍说:“我才不将这些鹰爪们看在眼里、惹得老娘性起。拼着性命不要,上京城将东厂闹他个天翻地覆。”
公孙不灭说:“大嫂这样做,豪气可嘉,但实为不智。大嫂要是这么一闹,就不是东厂的事了,别说京师,单是一个杭州府,东厂就可以调动大批兵马。前来对付。到时,就累及这一带无辜的平民百姓了。大嫂应先避其锋,远走他处,等风声停下来,再找罪恶累累的鹰爪,杀掉他们几个,令他们不敢不正视江湖才行。”
元浪说:“珍妹,别冲动了,贤弟说的话极是,我们应该先避避风头才好,别去招惹是非。再说,东厂各种各样的高手如云,以我一家人的武功,恐怕也应付不了!”
“兄长说得不错。就是我们要杀掉东厂的鹰犬,也只能暗中进行。悄然而来,悄然而去。让他们不知是什么人干的才好。也让他们疑神疑鬼,不敢贸然出现,为害无辜的人。所以小弟劝大嫂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一切等这股风过了再说,千万别与他们正面相碰。”
“多谢贤弟良言相劝,明天一早,当贤弟离开后,愚兄家,也远走高飞。”
“兄长打算去哪里?今后小弟也好带小丹兄弟前来相聚。”
元浪想了一下:“贤弟,愚兄这一次远走,就干脆走远,点,打算南下福建邵武府建宁县的百丈岭一带。”
“兄长在那里有熟人么?”
元浪摇摇头:“没有。不过百丈岭,愚兄在七煞剑门下时,曾奉命去莆田一趟,路经那里。百丈岭,不但是横贯江西、福建两地武夷山脉的一处险峻山岭,而且地形复杂、险峻一山青岭翠,清溪处处,森林密布,又远离中原武林,正是我一家隐居的一个好去处。”
“兄长,那小弟日后必带小丹前去百丈岭寻访。”
元珍问:“兄弟,你打算几时来寻访我家呢?”
“三年之内,小弟必定前往。”
“那我一家就在百丈岭盼望兄弟了!”
公孙不灭所以劝元浪一家远离这里,除了因立运长临死的一句话外,更主要的,是考虑汪曲老贼的那一座魔穴,就在这一带的百里之内,自己不闹则已,一闹,必然震惊朝野,波及到这一带,那元浪一家更不得安宁了!因而劝元浪走得越远越好。
这一夜,他们一直谈话谈到深夜,才兴尽而休息。第二天,元珍又一早起身,不仍为自己一家在路上准备好食水与干粮,以为公孙不灭等三人准备了食水与干粮,以及小丹随身的洗换衣服。这位坚强、泼辣。有时横蛮得不可理喻的妇女,可以说是拿起,放得下,也经历过不少的悲欢离合。可是当她真的要与她的儿子小丹分离时,暴露了女性的母爱和脆弱,她双眼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闪耀着晶莹的泪花,对小丹说:“孩了,你今后要好好的跟随解叔叔,找到你的故主,护着他,要是你们真的在江浙一带呆不了。就带着公孙公子前来百丈岭找为娘吧!”
小丹说:“妈。我会的。”
“孩子,今后冷暖你要自知,为娘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
“妈,我已经不小了,再过一年,我就十六岁了,已是成年人了,会自己打理自己的。妈你放心。”
“可是,你在我的眼里,永远也是一个不成年的孩子。”元珍又对公孙不灭说:“解兄弟,我将小丹托交给你了!”
“大嫂放心,不但我会好好看顾小丹,我想今后的公孙公子,更会好好的看顾他。不会令他有半点的委屈。”
于是,公孙不灭带了焦峰和小丹离开老林,缓缓往东边的山野而去。而元浪夫妇和山花,在他们走后不久,也打点行装。往南取道直下仙霞岭,由仙霞岭踏入福建省,但这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公孙不灭和焦峰、小丹大约走了三四十里左右,来到了一处山溪边,只见溪水清澈见底,在乱石奇岩中婉转淙淙而流。公孙不灭凝神倾听一会,感到附近四五里之内,没有人声和走动的响声,说:“我们在这溪边石上坐会歇歇吧!这里附近四周无人。”
小丹愕了愕:“叔叔,我们并没有走多久,也不累,就坐下休息?”小丹感到解不灭和焦峰,走路像踩死蚂似的慢,像闲庭散步似的,还一边走一边观看四周的山景,这哪里像有事赶路的?好像是出来游山玩水,半点也不着急。这么走法,几时才走到桐庐县呢?公孙不灭笑了笑说:“小丹,不累我们也坐下来休息一会,我有话想向你说。”
“叔叔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小丹,你坐下来再说。”
小丹坐下来,困惑地望着公孙不灭,不明白解叔叔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有话要向自己说。
公孙不灭问:“小丹,你真的要去寻找你家的公子?”
小丹愕然,本想说,我要不去寻找我家公子,跟你出来干吗?但却这样说:“我当然是真的啦!难道还有假的么?”
公孙不灭微笑:“你认识你家公子?”
“叔叔,我怎么不认识我家公子了?”小丹感到解叔叔有点问得莫名其妙。“真的?”
“叔叔,你怎么啦?我自己家的公子也认不出来,那还像话吗?哪怕我家公子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来。”
公孙不灭又问:“你看看我是谁?”
“你不是解大侠叔叔吗?会是谁了?”
焦峰忍不住笑了:“小丹兄弟,你再仔细的看看。”
小丹性情憨直,在这方面,远远不及他妹妹山花那么聪明伶俐。要是她妹妹听到这么的问话,难会起疑心的!他却傻了眼,问焦峰:“峰哥,我仔细看什么了?”一双眼睛,反而四下的打量起来,心想,总不会我家公子就在这附近吧?公孙不灭笑着问:“小丹,我要是说我就是你家公子,你信不信?”
“叔叔,你别说笑了!你怎会是我家公子?除非我是傻瓜,才会相信。”
焦峰大笑起来:“小丹兄弟,你真的要细心看看我家少爷,不然,真的成了傻瓜了!”
小丹见焦峰这样说,再次认真的上上下下打量起公孙不灭来。别说公孙不灭经过了焦四娘的精心改容化装,眨眼之间,连焦二夫妇和焦浪也认不出来,小丹又怎样认得出来?再说,公孙不灭这时的神蕴、气质、风度,也与以往的文弱书生大不相同了,当然就更认不出来,他只能从身形和沉思的眼神中,依稀感觉有点似自家的公子而已。所以他打量了一会后说:“不错,解叔叔的身材、眼神是有点相似我家的公子,但绝不会是我家的公子。”
“哦!小丹,你敢这么肯定?”
“我怎么不敢肯定了?首先,解叔叔的年纪、面容就不相同。”
焦峰笑问:“小丹,你知不知道,年纪、面容是可以化装的。”
“就算是化装,起码一点,我家公子不会武功,是一个文弱的公子,哪有像解叔叔这么极高的武功,转眼之间,就将三个凶狠的东厂鹰犬拍飞拍死,用不了多久,就将姓立的这个武林高手,击得重伤倒地不起。别说我家公子不可能办到,就是我家大爷公孙不凡和神鞭叟他老人家,也没有这等惊人的武功。”
焦峰又说:“你不许你家公子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苦练了武功么?”
“苦练?就算苦练几十年,也不可能练出像解叔叔这样奇诡莫测,不可思议的武功来,何况我家公子不喜欢练武,只喜欢读书。”
公孙不灭说:“小丹,你转过身去,当我叫你转过身来,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小丹惊愕:“解叔叔,这是干什么?”
“你转过身去吧!”
小丹只好困惑的转过身去,不明白解叔叔搞什么名堂,他听到说:“好了!小丹,你再转过身来,看看我是谁?”
小丹转过身来,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傻了眼,惊疑不已。自己跟前的人,不是自家的公子,又是什么人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用手揉揉眼睛,再看,的确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公子。半晌才问:“公子,真的是你吗?”
“小丹,真的是我。”
焦峰在旁说:“小丹兄弟,他真的是公孙公子,如假包换。”
小丹又愣了半响说:“解叔叔,峰哥,你们别骗我好不好?”
“小丹,我们怎么骗你了?你不相信我真是你家公子?”
“解叔叔,我知道你会化装,改容,故意扮成了我家公子模样,令我高兴。其实,我有点害怕。”
公孙不灭讶然:“小丹,你害怕什么了?”
“我害怕我家公子已遭到不幸,早已不在人间了!所以你扮成我家公子的摸样,使我高兴、惊奇。”
“小丹,你怎会这样想的?”
“解叔叔,因为我在一天夜里,听到我义父对我义母轻声说,说我家公子已遭不幸,不在人世间了!”
“哦!你义父义母怎知道我死了?”
“我不知道,好像义父在一次深夜里,夜踩任家,暗访我家公子的音讯,隐隐听到任大管家向任大侠这么报告。义父义母怕我伤心、难过,更担心我会不顾一切去找任家拼命,所以不告诉我。”
“小丹,那你以后怎样?”
“我忍不住在第二天早上问义父义母,是不是我家公子真的不在人世了,叫任家的人害死了?他们相互望望,对我说,孩子,你这是听谁说的?我说,妈,你们别瞒我了,昨夜你们的说话,我都听见了!”
“小丹,你义父义母又怎么说?”
“我妈说,孩子,你别多心,可能是你爹一时听错了,说不定死的是别人,不是公孙公子!到底公孙公子是不是真的死了,现在还不知道。我义父也慌忙说,孩子,那一夜我也听得不大清楚,所以才活捉了任家的一位武士在暗处拷问。这位武士临死时也说不知道。我妈又说,孩子,就算这是真的,你也不能冲动,等你练好了我们的武功,再去打探你家公子的下落也不迟。可是,我还是忍受不了,当天晚上,我独自摸到任家去了!”
公孙不灭一怔:“小丹,你真是太冲动了,你这样,不啻是送羊人虎口。”
“我当时已顾不了,闯入任家,责问那位任大管家,我家公子现在哪里?你快给我说出来!”
焦峰担心的问:“小丹兄弟,你这样鲁莽,不怕将一条命丢在任家么?”
“峰哥,那一夜,我的一条小命,几乎真的丢在任家了。幸好我义父母义蒙面及时赶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