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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皓点点头,猛然想起一事,失声道:“不好,咱们险些忘了一个人!”
(请继续期待《仙羽幻镜》续集)
下集预告:
小蛋背负叶无青冲出重围,转危为安,然而叶无青身中忘情水剧毒,若不能及时救治,仍旧难以保全性命。万般无奈之下,小蛋想起天陆第一神医农百草,于是抱着万一希望前往求医。
与此同时,忘情宫为斩草除根,有意泄漏叶无青逃亡的消息,顿时引来正魔两道各路人马的追杀。
尽管他们怀有的目的不尽相同,可目标所向,却都是百草仙居……
第九集 黯夜篇
第一章 百草仙居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已是十一月的天气,覆舟山上的枫叶如火如荼,红得正艳,遥遥望去犹如一片绚烂的云霞,燃烧于渺渺白云薄雾间。
及至半山腰,流水淙淙,鸟鸣林幽,已不见寻常人家。
迤逦悠长的山径上,一位风霜满面、神色焦灼的少年快步急行而来,他背上的一名青衣中年男子正昏迷不醒。
少年一边赶路,一边还不停地朝四下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也许是渴了,少年在路旁一座翡翠般碧绿清澈的小潭前停下,小心翼翼地将青衣男子抱入怀中,蹲下身来,用右手掬起一汪清澈凉爽的山泉,送到那人唇边道:“师父,来喝口水。”将泉水缓缓润入他的口中。
青衣男子依旧人事不醒,下意识地微微翕动发紫的嘴唇,大半的水都洒到了胸前衣襟上。他低低“嗯”了两声,像是在睡梦里依旧痛苦地呻吟。
少年又喂了他两口,这才在小潭边洗了把脸。忽有所觉地他抬起头,原本疲惫不堪的懒散眼神立时变得警醒,向左首的枫林深处瞧去。
一道赤光掠出,在少年的头顶上方陡然凝住,却是一头形似小标的仙界灵兽,有着数万年道行的龙子霸下。
少年的神色一松,只听霸下兴冲冲说道:“干爹,我找到了一户人家,就从这儿往东不到五里地,是个种菜的老农。”
少年闻言精神一振,顾不得喝水,将青衣男子重新背到身后,道:“走!”
霸下似乎对少年的话非常不满,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总得让我歇一歇,喝点水吧?”话是这么说,牠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转身往来路飞回。
“哗——”一束晶莹的潭水骤然如丝线般从潭中飞掠而起,将将射入霸下张开的小嘴里。
少年险些被溅了一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你这家伙——”足尖点地,御风追上霸下,转瞬消失在火红如霞的枫林深处。
这少年正是小蛋,而他背上的青衣男子,正是落魄亡命中的忘情宫宫主叶无青。
就在十余日前,忘情宫突发内乱。四大长老中的席魉、滕皓连手,利用年老痴呆的上任宫主楚望天,乘叶无青被丁原重伤之机,蓦然发难逼其退位。一场血战后,蒙逊惨死,叶无青身中忘情水毒,被小蛋舍命救出,忘情宫就此改朝换代。
虽然逃出了忘情宫,可叶无青体内的忘情水毒却愈演愈烈。好在他功力深厚,兼之并未直接吸入忘情水毒,这才能勉强支撑至今。人却一天天憔悴萎靡,直至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所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叶无青倒台了,小蛋也就不敢再投奔盘火崖、仙鸳门等等隶属于忘情宫之下的西域各派,免得自投罗网,届时连后悔药也没地方去买。
他更不愿向盛年、罗牛求助,毕竟叶无青是曾经率人血洗翠霞的主凶,贸然登门求救无疑是在为难人家。但如此一来,天陆纵大,小蛋却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投奔的地方。
更麻烦的是叶无青的毒症,一路上,小蛋自己的血也放了,空痕大师送的玉京散也用了,虽能稍缓毒气攻心,但依旧治标不治本,没一点好转的迹象。
万般无奈中,小蛋忽然想起了农冰衣,心里登时生出一线希望。他自然晓得在正道各派人士的眼中,自己的师父叶无青实是恶名远扬、臭名昭著、十恶不赦,不落井下石已是很好,又岂肯出手搭救,替他驱毒疗伤?
何况农冰衣悬壶济世,终年行踪漂泊不定,自己未必能够见着。至于她的祖父,号称天陆第一神医的农百草,小蛋与其素昧平生,自然更加地不敢奢望了。
然而舍此之外,如今再无他途。看看命悬一线的师父,小蛋终究咬咬牙,硬着头皮御剑往覆舟山求医。只盼天随人愿,能够找到农冰衣。只要她肯出手相救,哪怕今后她要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认了。
可在山中转了两天,他也没有找到传闻里的“百草仙居”。尽避问了不下百位山民樵夫,且十有八九都知道农百草、农冰衣祖孙俩的名头,但就是说不清楚他们到底隐居在哪儿,累得小蛋无计可施,没奈何背着叶无青翻山越岭边找边问。
且说霸下引着小蛋向左首的林间岔道行出四里多,前方豁然开朗,现出一片座落于山坳中的农田。阡陌纵横不下百亩,空气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
在田间小径上,一位身穿土布青衣的老农挑着粪桶,一摇一晃地走着。常年的风吹日晒,令他的皮肤黝黑粗糙,脸上的皱纹犹如刀刻,深深下嵌,一道道纵横交错,倒跟脚下的田垄差不多。一双眼睛黄的多黑的少,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小蛋怕惊了老农,远远降下身形,让霸下趴在自己的肩头上,快步追了上去。
老农在一片菜地前放下粪桶,弯身取出只木勺,往田里施肥。
小蛋三步两步赶到老农身后,见他神态专注,硬忍住冲到嘴边的问话,静静站在原地,等候老农将肥料施洒完毕。
乘这一小段工夫,他打量了一下老农挑来的粪桶,发现里头装的是一种绿油油的液体,并没有一般肥料都少不了的刺鼻臭味,表面上还浮着一层草秣。而面前的菜地里种的尽避是普通的油菜,但十一月的天气里,金灿灿的油菜花仍能耀眼夺目,却也少见。
足等了一袋烟的工夫,两桶肥终于全洒在了菜地里,老农一回身,也总算看见了小蛋。
小蛋向他笑了笑,道:“老伯,我跟您打听一个人,是否认识?”
老农眼睛一翻,没好气地道:“你不说名字,我怎么晓得认不认识?”
小蛋道:“我想找医圣仙子农冰衣,您听说过她么?”
老农把勺子扔进空空的粪桶里,皱眉道:“什么仙子?没听说过。”
小蛋略觉失望,接着问道:“那她的爷爷,天陆第一神医农百草农老先生呢?”
老农点点头,道:“这人的名字我熟,你找他们做什么?”
小蛋实话实说道:“晚辈的师父病得很重,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想求农姑娘为他医治。”
老农斜眼看了看小蛋背上一动不动的叶无青,道:“你倒挺孝顺。现在的年轻人,自己快活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管老人的死活?”
小蛋听老农的话里满是怨气,又见他偌大一把年纪,还孤身一人下田干农活,于是迟疑道:“我可以帮您吗?”
老农瞧瞧他,踢踢脚边的两个粪桶,道:“好啊,你去挑担绿肥来。”
小蛋二话不说,将桶挂到扁担上,单手提起问道:“去哪儿挑?”
老农拿出烟袋,慢条斯理点着吸了口,喷得小蛋一脸白茫茫的浓雾,伸手朝西一指,说道:“往这儿下去三百步,有个绿肥池。”
霸下不耐烦道:“干爹,咱们是来找人治病的,可不是来挑粪的。”
小蛋道:“没关系,就三百来步远,一会儿就好。”说着一手负起叶无青,一手提着扁担,快步往西奔去。
老农望着小蛋飞奔而去的背影,摇摇头道:“傻小子一个,不会把人放下来再挑担么?自以为有把蛮力,到处显摆。唉,年轻人哪——”
不一刻,小蛋将绿肥挑回。老农低头瞧了两眼,“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又皱眉道:“上面的草秣太少,不能用。”
霸下忍无可忍,怒道:“喂,老头,你当自己种的是仙草灵果啊,挑粪还挑三拣四的。干爹,咱们别理他。”
老农“啪”地在鞋底上一敲烟杆,也怒道:“乌龟会说话,蛤蟆也唱歌了。我种的菜怎么了,爱滚不滚。”一扭头,呼哧呼哧喘气瞪眼,像是气疯了。
小蛋见状过意不去,道:“是我没留意。”拿起粪桶,转身二次奔向绿肥池。
隐隐还听霸下气哼哼道:“就你好说话。这怪老头的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模一样,又臭又硬,理他干嘛?”
老农听了,竟微微一笑,低下头冲着田里喃喃自语道:“有只王八说了,你们不是仙草灵果,嘿嘿!”
等小蛋再次将绿肥挑来,老农勉强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
小蛋松了口气,放下扁担,问道:“老伯,您知道百草仙居怎么走吗?”
老农一边走入田里弯腰施肥,一边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不晓得。”
霸下勃然大怒道:“臭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你说见过农百草的么?”
老农哼了声,道:“我这一辈子就没见过农百草长什么样,啥时候说过这话来着?”
霸下一呆,想了想老农刚才说的是自己很熟悉农百草这个名字,却果然从未说过见过他。可想想自己堂堂一位龙子,居然被个老农耍了,这一口恶气盘桓在胸,如何能忍,正欲再找回点面子,猛觉警兆突生,急急抬头往上空望去,只见东面的天宇绚光如虹,风驰电掣般掠近,竟是有数人御剑而来。
霸下叫道:“干爹,忘情宫的人追上来啦,快逃!”
小蛋摇摇头道:“来不及了,他们是从四面合围上来的。这里地势开阔,无处隐身,我们走不了啦。”
话音未落,西、南、北三面亦齐齐亮起剑华,与东面来人对山坳形成合围之势。小蛋粗粗估算,少说也有二十人之众。
“呼——”各色剑华一收,二十多人凌空飘落,将小蛋围困在不到方圆十丈的狭小空间里。为首之人,正是在忘情宫中位居次席长老的滕皓。
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菜地里忙活的老农,略微停顿,随即转向小蛋和叶无青,嘿嘿冷笑道:“没想到老夫会追到这里吧?”
小蛋瞧着情形,心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他一面思忖脱身之策,一面回答道:“滕长老,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师父都成这样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他一马?”
“放过?”滕皓冷哼道:“今日咱们放过了他,他修为尽按后会放过咱们吗?”
小蛋道:“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劝师父不要为难你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滕皓盯着小蛋看了半晌,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呆?叶无青睚眦必报,岂会饶过我们?常寞,你涉世不深,只是一时基于义气才做下错事,袒护叶无青。念你忠孝可嘉,老夫答应你,只要把叶无青交给我们,老夫便放你一条生路。”
小蛋环顾四周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忘情宫高手,左手紧了紧叶无青,摇头道:“滕长老,我不能把师父交给你们。”
滕皓目中凶光闪烁,道:“自寻死路,可怪不得老夫手下无情了!”
他的话刚说完,冷不丁看见那老农挑着空空的粪桶,慢吞吞走到近前,又慢悠悠放下担子,不偏不倚站在了滕皓和小蛋的中间,道:“你们想在我的地盘上打架?”
小蛋此刻已发觉这老农多半也是位遁世隐居的高人,然而念及滕皓的狠辣手段,却不愿连累到他,连忙说道:“老伯,您快走吧,晚辈的事该由自己来解决。”
老农注视滕皓徐徐道:“这年轻人刚才帮了我的忙,我要谢他,行不行?”
滕皓微一犹豫,问道:“不知阁下打算如何谢他?”
老农笑了笑,道:“不许欺负他!谁让我欠了他的情呢?”
滕皓的脸越加阴沉,说道:“我不欺负他,我只要他背上的那个人。他交人,老夫立刻就走。”
老农转首望向了小蛋,小蛋一言不发,但手已握在剑上。只要滕皓稍有异动,他便会立即出手,最好不拖累这位老农。
老农回过头,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倔,看来他宁死也不会把人交给你了。”
滕皓对此早有预料,道:“既然如此,就请阁下袖手旁观。老夫保证不伤他就是。”
老农不假思索,一口回绝道:“不行。刀枪无眼,岂同儿戏。况且,你滕皓的话未必能让老朽信得过。”
滕皓脸色一变,故作踌躇道:“你这可是出了个大大的难题——”突然向小蛋身后的四名手下使了个眼色,腾空而起,右掌赤光隐隐拍向老农头顶。
老农面露不屑,左脚飞点,将两只粪桶踢上半空,“呼”地掠过小蛋头顶,“喀喇”二分为四,打向从后偷袭小蛋的那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