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要赶来给你们送信。”
小蛋诧异道:“厉师伯出了什么事?”
窦宪道:“据说他是中了蒋百里的奇毒,惟有云梦大泽中出产的‘九炎草’才能医治。咱们也是算准了这点才追了过来。”
小蛋大吃一惊道:“对不住,我要先走一步!”
窦宪夫妇悄悄对视一眼,彼此莫逆于心,自告奋勇道:“寞少,愚夫妇愿为马前小卒,替您开道!”
小蛋怔了怔道:“二位身负重伤,还是休养要紧。”
窦夫人道:“寞少以德报怨,救了我们夫妻的性命,这点小伤何足挂齿?除非您看不起我们两个。”
窦宪也道:“寞少有所不知,除了蒋百里外,无离派的孟翔、洗玉宗的云夫人也都在左近。若由我们出面游说,或可令他们弃暗投明,免去一场兵戈。那时单单一个蒋百里毒技再强,也不足为虑。”
尹雪瑶听他们一再推崇蒋百里的用毒手段,心下起了争雄之念,却也不急着说出。
柳翩仙脑筋一转也做了决定,说道:“好,咱们大伙儿一起去救出厉副宫主!”
窦夫人兀自对柳翩仙暗算自己的事耿耿于怀,白了他一眼道:“这有你什么事?”
白显摇头道:“贤妹的话未免有些斗气。自从席、滕二贼执掌忘情宫以来,咱们谁不是人人自危,朝不保夕?而今亏得有寞少仗义出头,白某不才也愿附骥尾!”
尹雪瑶冷眼旁观,心道:“又是一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
她却不知小蛋刚才孤身单剑,力挫云霞四仙的惊艳表现,已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再联想到叶无青随时可能出山复仇,此刻若不识相倒戈过来,又更待何时?
霸下不耐烦道:“干爹,咱们快走罢,别去晚了什么都见不着。”
小蛋扫了眼地上一众盘火崖弟子尸体,不觉惨然,说道:“柳门主,请你留下几个人将他们好生安葬。”
他的话说得和气,可听在柳翩仙耳里此际不啻是玉旨纶音,赶紧道:“是,在下这就安排。”
尹雪瑶也不耐多看柳翩仙阿谀嘴脸,一拂衣袖道:“小蛋,咱们走吧!”立意要抢先会会毒医蒋百里。
众人御起仙剑,浩浩荡荡往东而去,只留下仙鸳门的朱长老率着几名弟子处理善后,安葬尸体。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低压的乱云如同魔兽般翻滚咆哮,腥臭的瘴气吞噬了整片大泽。不见星光,诡异的静谧里时不时从远处传来一两声夜兽出没的呼嚎。
窦宪夫妇相互护持御剑急进,勉力支撑了五十余里终究力不从心,渐渐掉队。
但这夫妻二人十分要强,更不肯向白显、柳翩仙等人求助,硬咬着牙在后苦追。
七十里一过,两人和大队的距离越拉越大,前方几名仙鸳门弟子的身影几乎微不可见,窦宪心中禁不住苦笑道:“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而今我们夫妻居然连柳翩仙的门人都比不上了。”
忽然前头人影一闪,却是小蛋折转回来,催御着雪恋仙剑迎向二人。
窦宪心头一暖,已明其意,既感激,又有些羞愧地低声招呼道:“寞少——”
小蛋淡然笑了笑,挽住窦宪胳膊暗催真气道:“窦崖主,我想向您和夫人打听一下忘情宫的近况,咱们不妨一边走一边聊。”
窦夫人明白小蛋这么说是给自己台阶下,否则大可迳自询问前面的白显、柳翩仙等人,又何必舍近求远?当下道:“寞少只管垂询,咱们定当知无不言。”
果不出她所料,小蛋对忘情宫的事其实并不甚关心,想了想还是问道:“楚望天楚老宫主——也就是我师祖,可还安好?”
窦夫人迟疑道:“寞少,实不相瞒,自打令师叶宫主被逐后,老宫主便深居不出,我们也好久没得着他的消息了。”
窦宪接着道:“不过席、滕这两个老贼对老宫主倚若靠山,想来也不敢为难。若非如此,厉副宫主早反了。”
窦夫人忿忿不平道:“光凭这两个老混蛋的斤两,又焉能慑服住西域各派?还不是仰仗楚老宫主的名头狐假虎威,肆无忌惮?”
三人边聊边行,百余里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已追上了大队。窦宪非但没觉得半分疲惫,反而感到胸口有一股暖洋洋的柔和气流越来越强,令诸经百骸如沐温泉极是惬意,伤势较之先前竟也好转了许多。
他情知是小蛋不念旧恶,正为自己渡气疗伤,心下百感交集道:“我以前总以为这少年傻憨憨不成气候,也从没把他真正当作过叶宫主的关门弟子,委实大错特错!单就这份宽厚坦荡的心地,当世又有几人可及?”
他虽身为西域魔道翘楚,但也是性情中人,与柳翩仙等人的狡诈虚伪殊不相同。此刻对小蛋的钦佩感激之念一起,当即暗暗下定决心,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定不能再负小蛋分毫。
他正想着,突然前方的柳翩仙等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尹雪瑶美目顾盼四周,低声道:“不对,按道理咱们早该到了。”
窦夫人问道:“会不会是咱们走错了方向,不知不觉偏离了茅庐?”
白显一直在前负责引路,闻言摇头道:“应该不会。”
柳翩仙疑云大起,说道:“白兄,别是你有意和咱们开玩笑吧?”
白显怫然道:“柳门主,你的话里含沙射影,莫非是信不过白某?”
柳翩仙嘿然一笑偏过头去,道:“那白兄如何解释咱们御风行出一百五十余里,却还没有见到你所说的茅庐?”
窦宪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夜黑风高,乌云压空,无法借用天星辨明眼下方位。”
霸下不自禁地抬眼往远处的夜空中望去,忽然“咦”了声道:“干爹你快瞧啊,那儿有一颗紫色的星星!”
小蛋举目观望,果然瞧见在极远的夜幕下,依稀闪烁着一颗色彩妖艳的紫星。
就听身旁窦宪等人纷纷惊异道:“快看,东面也有一颗!”、“西南有一颗!”、“正北方好像也有!”、“还有一颗在咱们的头顶上——”
七嘴八舌间众人竟在夜空中接连发现了九颗紫色星辰,分布天心与四面八方。
蓦地有阵风刮过,暗红色的夜雾从四下向众人飘立的地方涌来,有如一层层在夜色里轻轻荡漾的透明薄纱。
霸下诧异道:“怎么一下子就起雾了,好热啊!”
它这一说,小蛋等人也立时感觉到了浓烈的热意,像是遽然坠入了一座丹炉里。
尹雪瑶深幽的眸中闪动着警觉的寒光,说道:“情形不对,咱们好像中了埋伏。”
柳翩仙环顾高悬夜空的紫色星辰,猛然失声道:“紫瞳魔灯,这是紫瞳魔灯!”
此言一出,窦宪夫妇、白显乃至一众身后的门人弟子尽皆面色大变。
霸下奇道:“紫瞳魔灯是什么玩意儿,为何让你们紧张成这般模样?”
白显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附近必有魔教一流高手隐伏,甚至就是魔教风教主本人!他以九盏紫瞳魔灯布下九光灭魂阵,自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窦夫人道:“也难怪,咱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开进云梦大泽,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魔教岂有不怒之理?”
柳翩仙运气扬声向着虚空中道:“对面可是圣教风教主亲临?在下西域仙鸳门门主柳翩仙,与诸位同道不告而至多有唐突,却绝无与贵教为敌之意,尚请风教主海涵。”
话音传出数十里方圆清晰可闻,但等了良久仍不见有人回应。
霸下不耐道:“什么圣教鬼教好大的架子,就会装神弄鬼点上几盏破灯吓唬人。”
突听黑暗中遥遥响起一记冰寒的冷笑道:“骂得好,风某受教了!”
白显骇然道:“果真是风雪崖来了,这回咱们可要有大麻烦!”
凄迷的雾光里,风雪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徐徐道:“现在才想到害怕,已是晚了。”
“喀喇喇——”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下方的泽地霍然崩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打从里面涌出一团浓烈黑气,卷裹着无数紫色的雷团朝众人袭到。
柳翩仙没想到风雪崖说打就打,凛然叫道:“风教主,快停手,千万别误会——”
白显嘿然道:“别叫了,就算喊破嗓子他也不会听你的,还是想法子闯出去罢!”当即念动真言从袖内祭起积雷窟至宝“惊雷电丝网”朝下一洒。
半空中一团绿光亮起,惊雷电丝网急遽扩散遮蔽在众人脚下,挡住了大半的雷团。
尹雪瑶冷喝道:“往东撤!”掣出海枯石烂剑,劈散了两道雷光,在前开道。
小蛋和霸下护持着窦宪夫妇紧随其后,柳翩仙和白显一左一右襄助他抵挡雷团轰袭,指挥着各自门下的弟子往东面闯去。
下方的沟壑不断延伸开裂,一团团雷光如影随形狂轰乱炸,很快惊雷电丝网“吱吱”镝鸣震颤,显出不支徵兆。
柳翩仙这时也顾不得看白显的笑话了,急忙扬声叫道:“用天女散花对付紫雷!”
陈长老率着数名仙鸳门弟子双手连掷,朝下打出一蓬蓬五颜六色的璀璨光花。
“砰砰”轰响中光花爆裂碎散,密如疾雨撞击向紫雷,双双同归于尽。
窦宪瞧得暗暗心惊,窦夫人嘿然道:“柳门主,敢情你还藏了这么一手。”
柳翩仙笑了笑道:“如此窦夫人总该相信在下对贤伉俪并无恶意了吧?否则先前只需祭出这些天女散花来,也不用云霞四仙出手苦战了。”
窦夫人秀眉一挑,不甘示弱道:“那也未必!”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后撤,转眼已退出十多里地,前方陡然生出一座黑沉沉耸入云中的高山,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有若一堵天然凭仗拦住了去路。
下方的沟壑伸展至山脚前便蓦地止住,空中呼啸狂舞的奔雷也齐齐消失不见。
众人稍松一口气,飘落在一道山梁上打量四周。只见漫山遍野茂密深幽的林木沙沙摇曳,黑暗中不知潜藏了多少凶险危机。
白显收了惊雷电丝网,微微喘息道:“只怕咱们还在九光灭魂阵里。”
尹雪瑶凝目眺望天际的紫星,说道:“要想破阵,就只有设法毁了九盏紫瞳魔灯。”
柳翩仙叹道:“哪那么容易,不然这九光灭魂阵也就称不上魔教的镇教法阵了。”
白显气馁道:“可惜咱们这儿没人精通奇门遁甲,否则也不至于搞得这般——”
话还没说完,只听“铿”的脆响,小蛋突然掣出雪恋仙剑振腕劈出一扇星门道:“诸位在此稍后,我去去就回!”携着霸下拧身而入。
尹雪瑶心念急转,领悟到小蛋的用意,旋即闪身追入星门道:“我和你一起去!”
“呼”的一声星门闭合消隐,山梁上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老半天柳翩仙才回过神道:“这是什么功夫?”
窦夫人刚想说什么,猛地脚下一阵地动山摇,眼前星移斗转狂风大作,吹得身子立足不定,如断线风筝般飘起。
无尽的黑夜里陡然爆闪出团团白光,一道道浑圆急旋的巨大云柱焕放出淡淡的青色光彩,如咆哮飞舞的怒龙凭空生出,向着众人扑袭而来。
白显高声叫道:“赶紧结阵守御——”话到半途,肆虐的狂风席卷着滚滚灼人热浪灌进了他的口中,生生将后面的话语逼回肚里,耳畔呼呼风吼如同炸雷逞威,连他本人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好在此次深入云梦大泽追杀厉无怨的各派弟子,均是精挑细选的精英高手,虽遇险情并不慌乱,各自拔出魔兵在手,飘立空中结成圆阵,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四周激荡起伏的阵势变化。
窦夫人抬手从云鬓边拔下一枚三寸长的朱钗,口中念动真言一声低喝道:“起!”
那朱钗上骤然亮起耀眼光焰,腾空高飞幻化作一羽硕大无伦的朱雀,披光背霞威武万状,引吭发出一声声激越长唳,向着狂涌迫近的云柱迎去。
白显的眼睛里难以抑制地流露出贪婪之色,艳羡道:“朱雀仙钗——敢情贤妹身上还藏有此宝,却连我也瞒过了!”
窦宪冷冷道:“这枚仙钗一直戴在拙荆的头上,可说不上有意瞒谁。”
“轰——”高空中朱雀光芒万丈不可逼视,舒展双翼从一道云柱中穿越而过。
云柱登时扭曲燃烧,像融化了的铁水般一串串消融滴淌,化作蒙蒙的水汽。
窦夫人左手捏诀心无旁骛,催动着朱雀一鼓作气又冲向另一道云柱,所过之处焰光冲天,势如破竹,一道道云柱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然而后方的云柱兀自层出不穷,源源不绝地奔涌而至,像一圈合围的天罗地网,步步为营,缓缓挤压着朱雀驰骋的空间。
渐渐地朱雀的光焰开始黯淡,行动也远不如起初那样迅猛轻盈。窦夫人面色苍白,汗水涔涔顺着脸颊滴落,苦苦咬牙勉力支撑。
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