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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致翻翻,头上几页尚能看懂,到后面内容渐渐晦涩,有不少地方都被自己先行跳过,打了个哈欠,小蛋在烛火下抬起左掌默默观瞧,心道:“这功夫可只能醒着的时候炼。万一睡着了打出一掌,把被褥蚊帐什么的都给点燃,那就糟了。”
正想得入神,听见有人轻敲屋门。
小蛋一怔叫道:“请进。”
阿紫推门,端了碗宵夜笑盈盈走进来道:“寞少,您还在用功?吃点东西提提神罢。”小蛋谢了,端起宵夜吃了起来。
阿紫瞟了眼桌上的小册子,好奇道:“这不是‘溜火神掌’么?寞少已得准修炼啦。”
小蛋点头道:“今天厉师伯刚开始传授,我还在琢磨着呢。阿紫,你练过它么?”
阿紫摇头道:“这等深奥的绝学工夫,我哪有福气修炼?”
小蛋诧异道:“厉师伯好像说过,入门三年的弟子就可以修炼参悟,易学难精,我还以为你们都会呢。”
“哪有?”阿紫笑道:“那是指正式拜入师门的弟子,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会有资格?”
“这样啊?”小蛋喜道:“江南大哥他们都睡了么?”
阿紫回答道:“江爷和小避、小冰、葛大在厅里玩牌,杜先生有早睡的习惯。葛二今晚守值,阿青姐在厨房帮老范收拾。寞少,您有事么?”
小蛋道:“你去问问,有谁没学过‘溜火神掌’,又愿意练的,都请到这儿来。”
阿紫惊喜道:“您要传我们‘溜火神掌’?”
小蛋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自己还没学会,哪说得上传不传的?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大伙儿一起参悟,也比我一个人瞎琢磨强罢。”
阿紫神情兴奋,看上去恨不能扑上前亲小蛋一口,总算记得尊卑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端起空碗道:“您等着,我这便去问他们!”
“对了,”小蛋对走到门口的阿紫道:“厨房里有多少鸡蛋,都一块儿拿来。”
阿紫连声应了出门,小蛋见她喜悦的模样,心中也感高兴。
一直以来,他在别人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甚至有些累赘麻烦,纵然想帮助谁,也多是有心无力,而如盛年、罗牛这般的豪杰,更是只能受恩而无从图报。
难得今晚看到阿紫由衷欣喜的表情,令小蛋少有地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脚步纷沓,没多久门外涌入一群人。除了阿紫和拎了两篮鸡蛋的阿青,还有江南、小避、小冰三人。
阿紫一进屋就汇报道:“寞少,杜先生睡了,我没敢打扰,葛氏兄弟都说有练过,便不来叨扰您了,老范说他只修炼菜刀,所以也不来了。其它的人,都到齐啦。”
“还有鸡蛋!”阿青轻笑道,将两篮子鸡蛋放到了桌上。
叫众人都坐下,小蛋问道:“你们五位里,有谁曾经接触过‘溜火神掌’?”
江南和小冰双双举手道:“小的曾经练过,不过莫说烤熟鸡蛋,连鹌鹑蛋都不成。”
小蛋想了想,道:“那你们都修炼过‘铜炉心鉴’么,江南大哥,你修到第几阶了?”
江南道:“小的从十二岁被选进忘情宫,修炼了五年的‘铜炉心鉴’,只到了第三阶,然后就给分派去内务当差。这几年虽然私下在练,但没人指点进展不大,比葛氏兄弟他们差远了。”
小冰道:“小人比江爷还不如,刚练到‘太极朦翳’,才入门便教人踢了出来。”
见小蛋的目光望向自己,阿青、阿紫和小避亦各自报了修为境况,与小冰一样,都停留在“铜炉心鉴”第二阶上,盘桓不前。
小蛋微笑道:“那你们都比我强,我连第一阶都还没炼呢。”
阿青笑道:“寞少,咱们怎么能跟您比?”
小避忐忑道:“我一直很笨,在那一批入宫的同伴里,也是头先被刷下来。小人怕练不好‘溜火神掌’这般精妙深奥的绝学,辜负了您的好意。”
小蛋摇头道:“世上只有教不好的师父,没有学不会的徒弟。其实我比你们还笨,说不定将来你们‘溜火神掌’都学的比我还精。”
他拿起秘籍揭开第一页道:“从今晚起咱们就一同参悟,比比谁能最快最好?”
小冰笑嘻嘻道:“我有个想法,若是谁学得最慢就罚他扫茅房,直到追上前头的人。”
小避道:“反正茅房一直是我清扫的,那也没什么。如果真能炼成皮毛,往后老范做菜熬汤不用生火,我把手往锅底下一搁就成,省得再去劈柴禾了。”
众人兴致勃勃,小蛋清清嗓子,振作精神念起了总纲。
江南等人明白机会难得,再无人嬉笑,只专心倾听。尽避他和小冰都曾修炼过,但在第一层上便不得不半途而废,有此机会焉能错过?
总纲念了一半,小蛋的眼皮开始打架。但又不忍扫了众人兴致,强打精神读完,问道:“你们都抄好了么?”
江南看出小蛋状态不佳,说道:“寞少,您早点休息。这点总纲也足够咱们参悟上一阵子啦。”
小蛋哈欠连天,忙捂住嘴道:“大伙儿若有想不透的问题,明早可以跟我说,我一并去请教厉师伯,等晚上回来再转告给你们。”
当下众人散去,小蛋上床练了会儿归元吐纳法,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此后月余,每日晚饭后,众人便聚集在小蛋屋里或是听讲或是讨论,遇见问题,小蛋便用笔记下,次日求教厉无怨。
厉无怨倒是有问必答,私下因为小蛋的勤思多问,而对他的看法稍有改观。
期间经历两次考教,小蛋终归会被蒙逊揍得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个数日,但小蛋想再摔蒙逊一次,也不曾觅到任何机会。
而有了每日里大量紫寒草的喂养,圣淫虫亦变得安分,只是在人后又多给小蛋争取到个“兔爷”的雅号;当然,也绝没谁傻到在公开场合如此戏谑,否则就该数数自己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厉无怨砍的。
最让小蛋担心的是,万一叶无青逼问他天道星图该怎么办。但天幸叶无青只字不曾提这方面的事,小蛋暗自大松一口气。
他自然不能告诉叶无青有关《天道》下卷的任何内容,不然就对不起罗牛和盛年,但叶无青如今毕竟是自己的师父,一旦问起总是麻烦。
惟一不妙的是厨房的鸡蛋,这玩意儿用来验证“溜火神掌”的进境,又直观又便宜,谁的兜里都随身揣着几个。什么时候得空想着了,敲碎就练。
如江南这等稍有根基的还好,勉强能在半盏茶的时限内,将鸡蛋“蒸”成面糊状。小避他们就没那么幸运,每回都弄得满手湿答答、黏乎乎。
这天小蛋从外回转,一进自己的房门,阿青便兴高采烈追进来道:“寞少,我热了!”
小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望外面的天色,说道:“嗯,这天是要热起来了。不过咱们住在山上,应该还好。”
阿青激动得满脸通红,连连摇头道:“不是天气,是我的掌心终于觉得热了!”说着摊开手,熟练无比地“啪”将一个鸡蛋敲碎倒入,微合双眼,嘴里念念有词老半天后,蛋清表面慢慢冒起了几个微小的气泡。
这样的程度别说伤人于无形,想伤耗子于有形都办不到。但小蛋依旧很耐心地等阿青收功睁眼,笑了笑说道:“看来明天起我得去扫茅房了。”
阿青早有准备,取出块麻布将自己的“战绩”收拾干净,娇笑道:“寞少,您是真人不露相。这么多天,咱们谁也没见您发过‘溜火神掌’,能不能演示一回?”
小蛋苦笑道:“其实我私下试过好几回,但不知为何一点热意都运不出来。”
阿青哪里肯信,催促道:“寞少,您就别谦虚啦,再来试一次嘛。”
小蛋生性随和,又见阿青经过月余苦练也有了成效,不禁心动,便道:“好罢,我再来试试。”回身在桌上的篮子里取了个鸡蛋,在左掌上打碎。
他凝神澄心,默念“溜火神掌”的运气口诀,催动丹田真气流转。
奇怪的是,明明所有的步骤都对,真气也如愿灌注到左掌掌心,偏偏毫无动静,依旧感不到丝毫热力。
看阿青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满怀期待,小蛋咬牙接连催动了三次真气,却都不见效果,刚想放弃道:“我还是不成。”陡然丹田一寒,升起股奇冷无比的冰流直透掌心。
“嗤”地一声,鸡蛋上冒起冉冉寒雾,须臾冻作脆生生的一团。
阿青呆呆盯着小蛋掌心里的冰蛋,喃喃道:“这是溜火神掌……么?”
小蛋也愣住了,他收起真气用右手指尖捅捅鸡蛋,触手冰凉坚硬,犹如寒冬时节农户人家悬挂在屋檐下的冷冻腊肉,也迷惑道:“怎么这样?”
阿青帮小蛋取下冰蛋,道:“是不是哪个运气环节出错了?寞少,再试试看。”又拿了一个鸡蛋敲碎了,倒在小蛋的掌心。
小蛋也急于弄清是怎么回事,便二次运功发掌,这回收效更快,铜炉真气甫出丹田,冰流随之升腾,“嗤”,掌心又多了个冻鸡蛋。
阿青彻底说不出话来,一手捏着一个冻蛋,相互敲了两下,居然“叮叮”有声。察觉小蛋神情有异,以为他是在不开心,便安慰道:“寞少,这样也好。等天热了您想喝加冰酸梅汤,可方便多了。”
小蛋沉默不语,体悟着丹田那股徐徐回流的寒气,思忖道:“别是虫宝宝又在捣鬼罢?这下我的‘溜火神掌’,可不就成了‘冻蛋冰掌’了么?”
正胡思乱想着,胸腔里有一股寒气似不愿再回老窝,“呃”地一个闷嗝,从小蛋嘴巴和鼻孔里喷出蓬淡淡的嫣红雾气,空气中飘散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小蛋自己没觉得有任何异常,站在他对面的阿青吸入一口后,却立时生出异样,但感娇躯发烫、面红心热,浑身躁动难安。
小蛋诧异道:“阿青,你的脸怎么红了,像火烧似的?别是刚才运气施展‘溜火神掌’发力过猛了罢?”
阿青一双眸子水汪汪地注视小蛋,细细娇喘道:“寞少,我难受——”
小蛋一惊,唯恐阿青内息出了岔子,急忙探手握住她脉门道:“深吸一口气。”
这一吸,无疑将空气里残留的红更多吸入了体内。阿青终究修为浅薄,又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面对着暗自心仪却又自惭形秽、往常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少主,哪里还把持得住?身躯酥软,嘤咛一声顺势倒入小蛋怀里。
小蛋压力感顿生,既不能松手任凭阿青摔到地上,又不敢抱紧,手足无措道:“阿青,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身上好烫!”
阿青靠在小蛋的胸膛上,只觉他身上彷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特异气息,冰凉舒适,教人情不自禁想紧紧抱拥紧贴,婉转呻吟道:“寞少,您刚才喷出来的那口、那口红烟好古怪。我、我——”将脸贴着小蛋胸口轻轻蹭擦,一阵阵的销魂蚀骨,恨不能立刻解衣献身。
小蛋闻言心知坏了,想起那日拔开玉筒见着从里头散出的红雾时,不也有这奇怪感觉么?
他将阿青横身抱到床上,正想设法解救,岂料阿青却误会了其中涵义,又羞又怕,死死勾住小蛋脖子道:“寞少,人家尚是清白女儿身,您……您……”贴紧小蛋的耳朵,轻声叮嘱了几句。
小蛋吓得寒毛倒竖,又扯不开阿青勾紧自己脖子的一双胳膊,急道:“不是的,你快松手,我再来想想该怎么做。”
阿青埋首到小蛋肩膀上,羞赧道:“不准多想。”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啊?小蛋急中生智,只求能让阿青松手,左掌在她背心一按,运起“溜火神掌”道:“别乱动。”
阿青正自奇怪着,背后陡然一股冰寒彻骨的掌力透入,冻得她浑身猛地激灵,遍体热意尽消,双手也不觉松了。
小蛋大步退出数尺,望着床上钗横簪乱、衣衫不整的阿青,擦擦额头热汗暗道好险,说什么也不敢再靠近了,隔着桌子问道:“你好些了么,我没伤着你罢?”
只听阿青啊地低低惨叫,双手掩面在床角蜷成一团,香肩抽动,但哭无语。
小蛋平复了一下心绪,讷讷说道:“那个,都是我不好。你没事罢?”
阿青缓缓放下双手,脸上涕泪纵横,抽泣道:“是我该死,求寞少责罚。”
小蛋苦恼道:“这关你什么事,都是我肚子里该死的宝宝在做怪。”
阿青轻轻道:“我哪敢生寞少的气,只求能伺候您就好。”
小蛋刚想回答,嗓子眼一股寒气又要冒出,吓得他赶紧屏气捂嘴。
阿青久久没听他说话,微觉奇怪地朝小蛋望去,见他窘迫模样,终于禁不住“噗哧”一笑,转悲为喜。
小蛋见她破涕为笑,心情一松,笑道:“你开心了就好,开心了就——呃!”劲气一懈,嘴巴里又喷出一团红雾。
他赶紧打开窗户挥掌驱散,运起归元吐纳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