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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前因后果,小蛋和罗羽杉已对其中的原委了然,此事白鹿门的人固然有不妥之处,但碧落剑派动辄伤人,也并非什么好作为。
罗羽杉问道:“卫掌门,碧落剑派这两日便会前来寻仇,你们是否打算暂且退出翡翠谷,避让一时?”
须知,碧落山乃天陆正道七大剑派之一,弟子逾千,势力庞大,远非区区的白鹿门可比。兼之七年前惨变之后,白鹿门上一代的高手竞相凋零,如何能是碧落剑派的对手?
别说碧落七子亲至,只是他们座下的几个二代门人,论起实力,只怕也能轻轻松松将翡翠谷夷为平地。
因此,她才婉转向卫慧提出退避三舍的建议。
卫慧回答道:“我们前日已经商议过此事,最终决定还是留下。”
她抑郁一笑,道:“七年前,我们已经历过一次毁家灭门之痛,此后颠沛流离,犹如丧家之犬,好不容易才在翡翠谷重新站稳脚跟,重整旗鼓。而今若再次退去,天陆苍茫,又有何处能容我白鹿门数十弟子栖身?”
小蛋听她说得悲壮凄凉,禁不住暗自悯然,说道:“不晓得卫掌门是否有了应对碧落剑派寻仇的妙计?”
卫慧沉静道:“敝门人寡势孤,急切间哪有妙计可言。好在这些年我们徐图恢复,私下炼制了不少药力特异的毒宝,这两日已陆续布置在谷内各处。
“万一碧落剑派来犯,小妹自当尽力委曲求全,请他们网开一面,高抬贵手。如果事与愿违,便只能退入翡翠谷,利用诸般设置自保。”
小蛋道:“这样硬拼,最大的可能是两败俱伤,卫掌门又是何苦?”
卫慧凄然含笑道:“常公子说两败俱伤已是高抬白鹿门了。小妹再是狂妄无知,又焉能不清楚与碧落剑派为敌,等若以卵击石,殊无胜望。
“我是想,设法多毒倒几位碧落剑派的弟子,而后由我亲自奉上解药,再负荆请罪,恳请他们收手罢战,赐敝门一块堪可容身喘息的弹丸之地。”
她幽幽一叹,又道:“实不相瞒,昨日小妹请门中的刘师兄备上重礼前去碧落山赔罪,可连山门都没能进去,就被他们赶了回来。由此可见,除非我们舍弃翡翠谷连夜遁逃,否则箭在弦上,此事已由不得敝门善了。”
许宽忿忿道:“师妹,你别哀声叹气,大不了就把我交给碧落剑派,要杀要剐任由他们。”
卫慧苦涩低笑道:“许师兄这么说,要置小妹于何地?若要以身谢罪,我是掌门,也该由我去。”
小蛋寻思:“可怜白鹿门为了能求得碧落剑派的宽宥谅解,连掌门人都做好了俯首请罪的打算。这事不巧让我碰上,自当想个法子能让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然而想是这么想,小蛋却明白,以自己的身分想给碧落剑派做和事老,又谈何容易?
而他叶无青亲传弟子的身分,在碧落七子面前更是提也提不得,否则只会是火上浇油。
尽管清楚这些关键利害,可眼前情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转首对罗羽杉说道:“罗姑娘,我想暂且留下,你先回南海罢,莫要延误了归期。”
罗羽杉心知小蛋要抱不平,但想那碧落七子名垂天陆百多年,又有碧落剑阵威震四海,岂是小蛋凭一己之力能解决得了的?
她摇摇头,道:“没关系,就算稍晚一两天师父也能见谅。不过,我想碧落剑派终归是正道名门,虽有意要登门寻仇,却也不致做出斩尽杀绝之举。难得卫掌门存了和解心思,只要说清是非曲直,再向对方受伤的弟子表示歉意,碧落剑派也不应太过为难贵门。”
卫慧却没那么乐观,说道:“但愿如此。”
许宽忽然想起一事,两眼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常公子,你不是将卫师叔夺回的蚀龙香鼎带来了么?假如用它摆下‘蚀龙千香阵’,或许咱们还有一线希望!”
小蛋一醒,道:“说了半天,我怎么忘了正事。”他探手入袖摸索半晌,孰知骨灰尚在,蚀龙香鼎竟不翼而飞!
下集预告:
小蛋受杜先生临终重托,偕罗羽杉来到翡翠谷,要将蚀龙香鼎交还白鹿门,却正巧碰上碧落剑派前去寻仇。更糟糕的是,一直收在他身上的蚀龙香鼎居然不翼而飞,令白鹿门顿失护谷至宝。
而另一方面,楚望天的归来也终于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为了巩固自己的宝座,叶无青断然作出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决定。
楚儿要出嫁!
第七集 玉碎篇
第一章 排忧解难
小蛋明明记得自己临离开忘情宫前,蚀龙香鼎还好端端藏在右边的袖口里,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况且袖里的其它东西一件不少,怎么可能单单把蚀龙香鼎给丢了?
但他搜遍全身每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地方,依旧找不到蚀龙香鼎的踪影,小蛋头上渐渐渗出一抹热汗。
许宽见状情知不妙,心头一沉,忍不住问道:“常公子,怎么了?”
此时小蛋就差脱下靴子来搜了,不得已苦笑道:“我找不着蚀龙香鼎了。”
闻听此言,虽然已有所预感,在座众人依旧尽皆面色大变。
许宽身侧落坐的另一位白鹿门中年门人,面色不善、将信将疑,道:“常公子,你不是在跟我们说笑罢?”
适才在客厅落坐时,卫慧曾将众人一一向小蛋和罗羽杉引见,故此小蛋知道此人就是卫慧的另一位师兄刘豫,也就是昨日前往碧落山赔罪的那位仁兄。
他摇摇头,说道:“刘大哥,我没说笑,真的不见了。”
刘豫不甘心,问道:“常公子,你再好好想想,是否会将鼎忘在了哪里?”
小蛋思量许久,也说不出蚀龙香鼎到底是丢在了何处,忽听罗羽杉迟疑道:“小蛋,昨日咱们遇见过毕老伯,会不会是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蛋猛地记起昨晚毕虎曾先后两次拍自己的肩膀,当时也并不在意,如今想来,恐怕第一次是为探明袖中情形,而第二次则是下手盗鼎。
难怪毕虎叫了一大桌酒菜,却不等上齐就匆匆离去,想来竟是为了这个缘由。
小蛋苦笑,这位天陆第一神偷,果真名不虚传,瞧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一众白鹿门弟子,他只能尴尬道:“大伙儿别急,多半是毕老伯和我开玩笑,悄悄拿走鼎好吓我一跳。我……这就到云幂宫找他,把鼎拿回来。”
突然门外奔入一名白鹿门年轻弟子,面带惶急,禀报道:“启禀掌门,碧落剑派停涛真人率门下二十多个弟子,已到翡翠谷外!”
刘豫一惊,吸了口冷气,道:“该来的,终究要来!碧落剑派可真给咱们白鹿门面子,居然是由停涛真人亲自带人来。”
卫慧向小蛋与罗羽杉道:“两位请稍坐片刻,我去迎接停涛真人。”
只听门外一声冷冷低笑,说道:“不必,贫道已经来了!”
众人齐齐望向厅外,一名身材瘦削、仙风道骨的皓首老道,身着杏黄袍服,手持拂尘大步走入,正是碧落七子之一的停涛真人。
在他身后,二十多名碧落剑派门人龙步虎行鱼贯而入,一个个气势凌人。
卫慧起身,朝停涛真人盈盈一礼,不卑不亢道:“白鹿门卫慧见过停涛真人。”
停涛真人阴沉着老脸,半晌不答话,只用精湛犀利的目光缓缓扫视过厅内众人,等环顾过所有的面孔,他才淡淡响应。
“卫掌门客气了。你我两家枉做了这么多年的近邻,却直到日前贫道才晓得贵门的真实来历。往日多有怠慢之处,请卫掌门与诸位多多包涵。”
停涛真人话说得客气,但脸上的表情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高傲和敌意。
卫慧道:“敝门为忘情宫所迫,背离故土飘零异乡,蒙贵派余荫庇护,始能在迭青山觅得一片安生立命之地。只因担心仇敌追杀,这些年来不得不隐姓埋名,不敢将真实身分相告,还望真人见谅。”
停涛真人点点头。
“贵门与忘情宫的恩怨纠葛,贫道当然有所耳闻。对于卫掌门的遭遇,贫道非常同情。不过,三日前你们为抢只三腿金蟾,便在翡翠谷外伤我门下弟子,这样的做法也未免太过分了些。贫道此来,正是要请卫掌门给个说法。”
许宽听停涛真人词锋咄咄逼人,把当日冲突的责任和过错,一古脑都推到了白鹿门的头上,而对门下的所作所为只字不提,心中大是不忿,嘴巴张了张想抗辩几句,但看了看卫慧,又强自隐忍了下来。
卫慧道:“此事敝门弟子确有不是之处,但不知贵派受伤的两位仙友情况如何?”
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瓶,双手递向停涛真人,接着说道:“这是敝门‘梦萝砂’的解药,只需和水服食一粒,即可见效。”
停涛真人瞧也不瞧,漠然道:“不用了,区区一点毒砂岂能难倒我碧落剑派?”
他顿了顿,嗓音变得更加深沉缓慢,说道:“对于三天前你我两家弟子间发生的不快,贫道与掌门师兄都深感遗憾。希望贵门能严惩伤人凶手,以此为戒,并将三腿金蟾归还本派。另外……
“在十日之内,请贵门退出翡翠谷。如果觉得时间太过仓促,我碧落派可以多通融宽限几日。”
“岂有此理!”许宽怒道:“欺人太甚!”
面对一双双怒目圆睁的眼睛,停涛真人不动声色,道:“并非贫道不近人情,只是自古正魔有别,以前不知情也就罢了,可如今若再任由贵门继续盘踞翡翠谷,一旦传扬出去,敝派清名难免受损,被人指责是藏污纳垢。”
刘豫冷笑:“说得好,果真是冠冕堂皇。其实,你们不过是担心忘情宫突袭翡翠谷,殃及碧落剑派。欺软怕硬,如此而已。”
停涛真人身后一名中年道士闻听刘豫此言,勃然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宽早就窝了一肚子气,此际哪里还忍得住火爆性子?他对视着中年道士,冷笑道:“你敢说不是么?你们害怕忘情宫,只能找个理由将咱们赶走,也好明哲保身。哼,堂堂碧落剑派,这种小伎俩也使得出!”
中年道士满面涨红,右手按住剑柄呼呼喘气,眼看着停涛真人,只等他发下号令,便要出手。
停涛真人注视卫慧,问道:“卫掌门,对贫道的提议,你怎么说?”
对碧落剑派此来摆出一副盛气凌人、兴师问罪的架式,卫慧本已做好了最坏打算,却未曾料想到停涛真人口气如此强硬霸道,条件如此苛刻,不仅要自己拱手交出三腿金蟾和许宽师徒,更想将整个白鹿门从翡翠谷连根拔除。
她暗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心绪,回答道:“真人恐怕要失望了,本门恕难从命。”
停涛真人薄薄的嘴唇浮起轻蔑与讥嘲,说道:“贫道本想网开一面,可惜诸位冥顽不灵,置我的一番好意于不顾。螳臂挡车,真是可笑。也罢,只好先将你们擒下,交由掌门师兄亲自发落!”
他手中拂尘轻轻一摆,身后二十多名门人弟子立时身形移动,衣袂飘飘如风拂林,转眼布下三座剑阵,对厅内众人隐成合围之势。
罗羽杉低呼道:“碧落九宫剑阵!”不由替卫慧等人捏了一把汗。
所谓碧落九宫剑阵,乃碧落剑阵“九宫、八卦、七星”三种阵势变化之一,当年魔道顶尖高手苏芷玉之父苏真与妻子水轻盈,曾连手恶战九宫剑阵,最后迫得耗损真元连伤数名阵中弟子,才得以成功退敌,碧落剑阵的厉害,可见一斑。
如今在这厅中一摆就是三座剑阵,且是停涛真人亲自主持,显然碧落剑派入谷前早有打算,要将白鹿门的首脑一网打尽。
许宽等人纷纷聚集到卫慧身边。
刘豫笑道:“打就打,你当我白鹿门的人是孬种?”
小蛋瞧双方闹僵,挤开众人走到停涛真人跟前,拱手道:“道长,能不能不打啊?”
停涛真人瞟了眼小蛋,察觉到他的装束打扮不似白鹿门的弟子,冷然问道:“娃儿,你是谁家门下?若与此事无关,最好退开。”
小蛋一阵踌躇,他晓得一旦报出自己的身分,就不只是和事佬做得成做不成的问题了。
罗羽杉看出小蛋的难处,上前施礼,道:“晚辈罗羽杉,代家师南海天一阁苏阁主向真人问安。这位小蛋兄弟,是晚辈的一位好友。”
她这一开口,停涛真人原本冷淡的面色陡然变得难看。
碧落七子屡次在苏真、苏芷玉父女手下吃过苦头,双方积怨甚深,罗羽杉毕竟年轻,原想报出天一阁的名头可令停涛真人有所顾忌,却没想反而弄巧成拙。
停涛真人铁青着脸,锐利如刀的目光凝视罗羽杉,缓缓道:“你是苏芷玉的徒弟?”
罗羽杉隐觉不妥,颔首应道:“不错,晚辈正是苏阁主去年新收的弟子。”
停涛真人朝天打了个哈哈,道:“天一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