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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后升职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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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便将杨家枪第一套完整演示了一遍,每一招每一式无不怪异非常,然而又攻守兼备,半径三尺之内毫无破绽,同时每一枪刺出去,总以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弧度收回,然后枪尾再补上一下子。
曹迁站在场边看,脑中假想了一个人在和他对打,要如何防守如何进攻越想越是心惊肉跳,以自己的能力,竟是根本无法突破他的防御,更无法阻止他的攻势,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枪法?
一套枪法演练完毕,其他门外汉新兵只是看了个热闹,闹哄哄地鼓起掌来。
杨琼木枪一挥,收势,抱拳向曹迁行礼:“献丑了。”
曹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难以置信地问:“兄台贵姓?”
杨琼报上了名字,曹迁没听说过,但也知道他绝非普通人,于是第一时间派人去主营通知了崔绎。
崔绎端着酒杯说:“本王当时正在同戴将军议事,仲行派人来报,说火字营里出了个枪法了得的新兵,请本王亲自去看一眼。”
曹迁笑道:“王爷赶过来之前,我和杨兄弟也比划了两招,勉强能防得住,一旦想反守为攻,马上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下午崔绎在帐中接到通报,得知曹迁遇到了对手,马上就骑上金乌赶着去火字营讨场子,火字营中向来都是满地新兵,何曾出现过王爷这么大来头的人物,一时间整个营地的人都不训练了,全围过来看热闹。
金乌表示你们这帮没见识的不要乱摸,不然踩你们一脸马蹄印子。
持盈:“”
崔绎干咳两声,插嘴道:“金乌傲得很,除了本王谁也不让骑。生人一旦靠近,从来都是抬蹄子就踩,宠坏了。”
持盈笑吟吟道:“那可奇了,妾身打马厩边过的时候,那孩子还打着响鼻凑过来讨摸呢。”
崔绎也笑起来,眼中满是宠意:“那是你。莫打岔,仲行接着说。”
火字营练武场上,崔绎将手中缰绳抛给曹迁,然后歪着头皱着眉打量杨琼。
杨琼的个头与崔绎不相上下,但略显清瘦,五官端正,虽然一身粗布旧衣补丁摞补丁,却洗的很干净,看得出是个人穷志不穷的大好青年。
尤其是他的体格,天生就是习武的料。
崔绎自己就是个武学奇才,知道习武之人最重体格,杨琼虽然给人瘦的感觉,却并不显得弱。
崔绎听持盈提过杨海后人,但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持盈以为杨琼会先到王府来,于是也就忘了说。杨琼也知道武王其人,但以崔绎的身份,当然不会主动自报家门,于是也不知道来的是谁。两人对视了片刻,崔绎先开口了。
“听说你枪法了得,”崔绎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信了大半,只是想来求证一下他强的程度,“过来比划比划?”
杨琼就算不认得他,也认得那身将军战袍,不敢逾礼,抱拳跪下:“小人只会点粗浅枪法,哪敢在将军面前卖弄。”
崔绎一脸漠然,接过校尉递来的一杆画戟,又示意他去武器架上挑称手的兵器。
杨琼见状只得应承下来,却不去武器架处,而是请求允许他回营房去取自己的随身兵器,崔绎觉得无所谓,就让他去了,结果杨琼回来时,手里的兵器瞬间亮瞎了他的眼。
九尺有余的银白长枪,竟两端都是枪头,曹迁到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何他从不调转枪头,以及他那些令人费解的动作,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双头银月枪,东靖镇北将军杨海的武器,对于后世人而言,有如神话一般的存在。
崔绎终于明白这个连曹迁都摆不平的小子是谁了,顿时混身的血都沸腾了,两眼直放光,问:“你姓杨?”
杨琼只当他是确认自己的名字,遂点头:“小人杨琼,字公琪。”
很好!崔绎兴奋了,手一挥:“牵两匹马来。”
曹迁一愣,就要去把金乌牵来,崔绎摇头:“牵两匹普通军马过来。”
杨琼没说自己会骑马,但崔绎连意见都不问他,他也不可能说自己“不会骑马”,于是军马牵来,二人各自上马,分立两端,有好事之徒取了鼓槌,咚咚咚一阵狂敲,场上的气氛越发热火起来。





    正文 026、营中较量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7…3 11:05:54 本章字数:3284


崔绎执画戟,杨琼提银枪,各骑一匹枣红马,在寒冬的练武场上左右对立。
战鼓声越发急促,扣人心弦。
崔绎抬起倒提着的画戟,指向对面:“能与杨海将军的后人较量,我深感荣幸,还望杨兄弟全力以赴,莫叫我失望。”
杨琼远远地抱拳致意:“定当全力以赴。”
鼓声猛地一收,二人同时大喝一声,策马冲上前去,画戟与银枪当空相撞,金声大作,场外一片叫好声。
崔绎抢攻,杨琼据守,一个画戟舞得眼花缭乱,一个银枪抡得滴水不漏,几次悍然相撞,彼此都震得虎口发麻,却依然不分高下,错马分开后马上又掉头再战。
曹迁在场外大声叫好,新兵蛋子们也都是第一次见这么热血沸腾的较量,一个个不要命的大喊冲啊上啊,人声鼎沸得隔壁营的都好奇地跑过来看热闹。
崔绎招招朝着要害扫去,杨琼片刻不敢大意,竭力格挡,有好几次差点就被拦腰斩断,都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去。
接近二十个回合后,两兵相撞,开始有杂音。
杨琼的祖传银枪枪身是百炼钢,崔绎手中的却只是普通画戟,木制的戟身架不住这样反复碰撞,已经隐隐裂开。
杨琼犹豫了一下:“将军”
崔绎神情漠然:“身在战场,岂能退缩?”
杨琼只得凝聚心神,盯紧他每一个动作。
转眼间二人又拆了七八招,崔绎手中的画戟终于不堪重负,当中断作两截,崔绎面不改色,化长兵为双兵继续进攻,但马背战长兵显然更有优势,杨琼逐渐占了上风,崔绎则节节败退。
终于某一刻,杨琼捕捉到了崔绎的瞬间破绽,果断地用银枪挑飞了他手中的半截画戟,然后枪尾调转,横扫向他胯下战马。
场外众将士均是一声惊呼,曹迁大叫一声:“王爷!”
说时迟那时快,崔绎手中仅剩的半截木杆悍然迎上那寒光闪闪的枪头,杨琼顿时感到手中银枪像是被软蛇缠住了一般,再听到曹迁那一声喊,顿时如遭雷击——正在和自己交手的人就是武王?
然而崔绎先前不因兵器损伤而叫停,此时更加不会因为他分神而留情,手中短棒黏住枪头猛地一绞,杨琼顿时虎口剧痛,银枪脱手而出。
紧接着崔绎的战马马失前蹄,哀鸣一声向前跪倒,将崔绎抛下了马背。
“咚!”
鼓声为这场较量画上了休止符。
不管是武器悬殊,还是马匹纰漏,输了就是输了,崔绎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落败的事实,对于跪下请罪的杨琼非但不责罚,还破格提拔他为校尉,更邀请他晚上到王府做客,好好聊聊关于杨海将军和杨家枪的事。
火字营的新兵们无不以艳羡的目光看着杨琼,觉得他交了好运,或者说,玩得一手好计谋,故意引起曹迁的主意,进而得到了王爷的赏识,以后加官进爵、封疆赐地定不在话下了。
但持盈以为不然,杨琼既然放弃了直接上王府来投奔,而是选择到军营去从一员小兵当起,就证明他压根没有走后门的意识,甚至觉得,即使崔绎想要重用他,他也会以无军功不受禄之类的理由拒绝。
果然在曹迁讲完故事以后,崔绎发话了:“本王一向敬佩杨海将军,你既然是杨将军后人,武技又十分了得,待我与戴将军商议一番,将你调到葵字营来,担任副将,日后边关有战事,你便随本王一同前去。”
杨琼立即起身,拱手谢恩:“谢王爷赏识,琼愿以一腔报国之志,投身王爷麾下,供王爷驱策,只是我身无战功,若领副将一职,只怕军中多有不服之人,兵不服则将无力,将无力则令不行,还望王爷三思。”
“本王欣赏你,有意提拔你,你却推三阻四,莫不是嫌官小了不想做?”崔绎一听他拒绝,马上就不乐意了。
杨琼洒然一笑:“不敢,只要能上阵杀敌,就是做个马前卒我也愿意。”
持盈及时地扯了扯崔绎的衣袖:“王爷误会杨公子了,军中向来论功行赏,杨公子初来乍到,既无军功,便无接连升调之理,杨公子是怕王爷一旦带头破了规矩,以后其他将军争相效仿,拿军衔当人情来做,拥兵自重,岂不是大不妙?”
“夫人所言有理,”百里赞也附和道,“以杨公子的本事,将来上了战场,破阵杀敌定如信手拈花,别说副将,就是将军之位,也指日可待,王爷大可不必急于一时。”
崔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曹迁和杨琼年龄相仿,又都是用枪,深感一见如故,聊得热火朝天,崔绎偶尔插话几句,都是点评他们提到的对敌策略或者枪法技巧。
持盈问:“王爷用戟,对枪法也有涉猎?”
崔绎唔了一声没说话,曹迁笑着说:“王爷多用画戟,但长兵类大抵是相通的,枪戟棍镋,斧钺钩叉,王爷都能使得得心应手。”
持盈佩服地点点头,崔绎脸上诡异地一红,借喝酒低下头去不说话。
一餐饭吃得欢声笑语不断,百里赞虽不懂枪法,但对历史颇有研究,说起杨海当年打过的几场漂亮战役,也与杨琼颇为投缘。
唯独谢永从始至终插不上话,一个人闷头吃菜。
他带着谢家的厚礼和准王妃来到京城投奔崔绎,却不想热脸凑了冷屁股,崔绎收了礼却不给他官做,有事情也从不传他到跟前询问意见,更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联姻,谢永在王府住了几个月,除了每天吃穿住用不短外,就跟被遗忘了似的,又因为妹妹屡次对持盈不敬,也不敢再去主院提要官做的事,只能像个废人一样,每天到处闲逛。
今天好不容易,主院的下人来传他去吃酒,谢永欣喜若狂,还以为王爷终于想起他来了,却不想来了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顺带的,这顿饭的主角,是一个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年轻小子。
席间崔绎毫不掩饰对杨琼的好感与器重,虽说新来的是个武将,对自己没什么大影响,但谢永仍然感觉到一阵沮丧:曹迁是崔绎身边的老人,跟了他六年之久,地位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而百里赞则是武王府中唯一的食客,崔绎的谋士,也是坐首席的人,那自己算什么?文不成武不就,闲了几个月没事做,完了还被一个新来的轻而易举地就超越了。
想到这些,谢永就觉得面前的饭菜无味,酒水辛辣,即使偶尔持盈主动向他搭话,他也没心思去回答,一种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愁绪萦绕在他心头,自怨自艾地伤感起来。
喝到接近亥时,曹迁和杨琼都起身告辞,崔绎也喝得微醺,由持盈和小秋搀扶着回主院去休息。
崔绎面色发红,推开持盈:“不用扶,你自己走好,别摔了。”
持盈好笑不已:“我又没喝酒,哪里会摔了,再来个人扶着王爷。”
百里赞也回偏院去休息了,剩下谢永一个人惆怅地站在容锦苑前。持盈一回头看见他,就问:“谢公子不回去休息吗?”
“就回去了。”谢永怏怏地迈步走下台阶。
持盈看出他有些不对劲,不太放心,于是又将他叫住:“谢公子有什么烦心事吗?是因为谢姑娘?”
谢永苦笑起来:“舍妹实在是给夫人添太多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哪里,谢姑娘爱慕王爷,所以针对我,也是人之常情,”事情过去那么久,加上最近一段时间谢玉婵也没有再来滋事,持盈自然不会记仇,只是一笑置之,“而且这也不是谢公子的过错,又何必向我道歉呢?”
谢永低下头去,叹气道:“是不是自己的错,结果都是一样的,从小弟弟妹妹们闯了祸,赔礼道歉的都是我,爹也只会打我一个,因为我是长兄。”
持盈理解地点点头:“我也是长女,不过算了这不重要。方才席间我就看谢公子没什么精神,如果是府上下人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或者缺了什么,请不必客气,直接对管家说或者来找我都可以。”
谢永心中一动,现在旁边没有其他外人,崔绎也不在,持盈又主动开了口,这似乎是一个好机会,再提一次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前些日子爹从宣州写了信来,问起我供职何处嗯”
总不好直接问王爷到底何时才肯重用我,谢永只好吞吞吐吐地、含蓄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愿。
持盈眨了眨眼睛,说:“谢公子现在是王府的客卿,和百里先生一样不是吗?”
谢永鼻尖上微微冒出些汗珠,窘迫地说:“可毕竟是没有一官半职,爹问起来,我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况且王爷做事也从未问过我的意见,或许在王爷眼里,我还不够格与百里先生相提并论吧!”
“倒也不是这样,”持盈正要解释其实最近王府里没什么事,就听见崔绎半醉不醒地扯着嗓门在喊自己名字,“来了!——抱歉失陪了,谢公子的意思我会向王爷转达的,还请稍安勿躁。”
谢永还想说什么,持盈已经转身快步离去,不一会儿隔壁主院里传来崔绎不满的嘟囔声,继而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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