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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可思议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神女的声音又在黑夜中响起来:“喂!我来了呀!你没有死吧?”
飞猴有气无力地说:“我没有死。”
“你没有死就好了,我爷爷来啦!”
飞猴极力睁大了眼睛,想看看这个人们传说的山神或山妖是什么样儿。可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楚,只看见两团黑影子,一高一矮,立在自己的身边。飞猴说:“仙人,恕我不能行动,不能起身叩拜。”
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说:“不必了!”这是从高高的一团黑影吐出。
矮黑影的声音问:“爷爷,他能救得好吗?”这是小神女的声音了。
半晌,苍老的声音说:“他全身的经脉已乱,有的已断了,不出三天,就会气散经脉尽断而死,死时是非常的痛苦,就是大罗神仙到来,也救不了。”
“爷爷,那我们怎么办?”
爷爷不出声,问飞猴:“你怎么招惹了那个老尼姑的?就是连老夫,也得让她三分,更不敢去梵净山招惹了她。她这一掌,是梵净山的绝学之一,名为断魂掌。”
飞猴原先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他绝望地说:“老神仙,我不想求生,只求速死,减少我死时的痛苦。请老神仙高抬贵手,早一点打发我上西归之路。”
“看来只有如此,才能早点解除痛苦。”
小姑娘问:“爷爷,我们真的打死他吗?”
“丫头!他已是非药石之力能救得活来,就是用真气输入他的体内也无用,只能延长他几天的性命,同时也延长了他难以熬受的痛苦,你想听他惨死的惨叫么?”
飞猴忙说:“老神仙,千万别这样,请你快点赐我死,我在黄泉路上,也感激你的恩德。”
“唔!那你还有什么遗言留下?”
“没有了。要是有人来寻找我,就说我为黑风教而死,请他们看顾我的家小。”
“有人寻来,老夫代你转告一声。你现在安心去吧!”老人一指击出,飞猴一声不响,便魂归西方。
老人对小姑娘说:“我们将他埋葬了吧,以免他葬在野兽的口中。”
“爷爷,他已经死了吗?”
“死了,这是解除他痛苦的唯一办法。”
“爷爷,那个老尼姑做得太过分了!”
“这很难说,也说不定神尼是为武林中人干了一件好事呢。”
“杀人也是好事吗?”
“丫头,你杀了黄老财的儿子,是好事还是坏事?”
“爷爷,这不同,黄老财父子太可恶了,他们不知害死了多少人。这个飞猴不过是偷了一尊观音菩萨像罢了。”
“丫头,江湖上的事,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快埋葬了他,离开这里。”
“好的,爷爷。”
他们祖孙两人,很快将飞猴埋葬了,便悄然离开蜈蚣林。路上,小姑娘好奇地问:“爷爷,黑风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飞猴愿为他而死的?”
“丫头,黑风教不是一个人,是江湖上一个会帮门派,就像点苍派、九龙门、峨嵋派等一样。”
“黑风派是好的吗?”
“不知道,看来是个新起的门派,好不好,就看他们今后的行为了。丫头,你今后可别卷入他们的恩怨仇杀之中。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外人一时是弄不明白的。你卷了进去,说不定相助了恶人,伤害了好人,会铸成大错的。”
“爷爷,我知道了。”
“今后,你就潜心学会《易筋经》中的武功,什么也别去想,什么地方也别去了。”
“爷爷,《易筋经》的武功真的那么厉害吗?”
“飞猴没有说错,练成了,的确是令人身轻似燕,内力无穷,举手投足皆成凌厉的招式,再学任何上乘武功,都不是难事了!”
“像那个老尼姑一样的厉害吗?”
“甚至比老尼姑更高。”
小姑娘惊喜了:“爷爷,是真的吗?”
“丫头,你好好用心练吧!看来这也是你的奇缘,令这门正宗的佛门绝技落到了你的手中,而没有落到黑风教人的手中。”
“要是落到黑风教人手中会怎样?” “有两种结果,一是造福武林,二是危害江湖。从飞猴的行为来看,他专门去盗取别人的武功秘笈,看来也不是一个好的门派,首先就居心不良。丫头,以后你若是碰上了黑风教的人,要认真小心了!”
跟着,他们便消失在茫茫的夜空里。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在人们心目中,仍然是一个谜,只有山神和神女的传说,依然如故。
是夜,元武也向闵子祥和元凤报告了今天在酒店发生的事。闵子祥和元凤一听到冷面神尼和毒手观音出现,惊愕相视。这是武林中一个十分可怕的人物,不但自己的师父,就是一时天下无敌的天魔神剑等人,也不敢踏入梵净山半步,去招惹冷面神尼和梵净山庄那一伙姑娘们。梵净山那群姑娘们的武功太过邪门了,一旦惹恼了她们,她们一个个会像发了疯的狂人,将不畏任何生死,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比任何邪派都邪。何况她们从不过问江湖上的事,任由江湖上闹翻了天也不管不问,只要不去招惹她们就行了。既然这样,又何必去招惹她们,跟自己过不去?所以七煞剑门的熊梦飞和天魔神剑,都不愿去梵净山惹是生非。
更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梵净山庄现任的庄主掌门人,就是曾经大闹太湖的水中仙子的嫡传弟子七姑娘。七姑娘心灵手巧,尽得了水中仙子的真传绝技。武林中少人能敌。她与慕容家和点苍派有深厚的关系和亲密的来往。莫纹女侠便是从梵净山庄出来,是七姑娘的三师姐。一旦侵犯了梵净山,单是梵净山庄的姑娘们已是不好惹了,加上慕容家和点苍派的人,那真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
所以江湖上处处有恩怨仇杀,梵净山却是江湖中的一方净土,是武林中的一块禁地,谁也不敢也不愿在梵净山生事。
闵子祥和元凤不禁暗想:这飞猴子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什么人不去招惹,什么东西不偷,竟然敢去梵净山白云庵偷冷面神尼的那座玉观音?想不死就难了!看来飞猴早已给神尼和毒手观音杀掉解恨。幸而没有在酒店中交锋,不然,整间酒店会给神尼、毒手观音全部摧毁的。
闵子祥问元凤:“黑风教是什么样的门派?一直以来,可没有人说起过黑风教这一门派的事情。”
元凤说:“我也感到纳闷,几时有了这么个黑风教了!以前可没有听说过的。”
“看来这是一个新成立的门派,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江湖上平静了几年,恐怕又有风浪掀起了!”
“哦?你怎么有这样的预感?”
“你试想一下,过去武林中谁也不敢去招惹的冷面神尼,黑风教的人竟然去招惹了,这不是预兆又是什么了?”
“唔!不错,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就像几十年前,阴掌门的人去盗取慕容家的武功秘笈一样,后来席卷的整个武林。黑风教人,其中要是没有过人武功的,敢去招惹冷面神尼?”
“八妹,你看我们今后怎么办?”
“六哥,你不是又想重出江湖了?”
“哎!我哪有这样的打算?就是有,也没有这样的本事。我是问,我们怎么应付这一场风暴的到来?”
“这关我们什么事?”
“八妹,事情是黑风教飞猴和他的那个同伴与冷面神尼的冲突,是在我们店中发生,那蒙面黑衣人也死在我们的店门口。黑风教有人来查问,元武他们怎么回答?”
“这好办,我们像应付其他客人打听山神和神女的事情一样,来一个一问三不知。要是他们追问急了,叫元武他们只说是一个老尼姑和少女所为。至于老尼姑和少女是什么人,从何处来,以及什么黑风、白风之事,一概不知道。因为自己当时吓坏了,什么也听不清楚,不就完了?”
“好!我去对元武元芬他们说去。”
“六哥!你千万叮嘱他们别说出黑风教三个字来,当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教好了。”
“哦?为什么?”
“黑风教,我们至今仍没听人说过,看来又是一个神秘的门派。他们不向外人说,恐怕更不想人知道。要是知道了,他们极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这么严重?”
“六哥,我们还是作最坏的打算好!”
“那元武、元芬他们不危险?”
“为了防意外,我们只好化装成外人,暗中保卫他们了。我希望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发生就最好了。”
事隔三四天,元盛从广西三江镇赶集回来,向闵子祥、元凤报告了一个令人惊震的消息,说那天在店中饮酒吃饭的那几位江湖客,一夜之间,全部横死在三江镇的郊野中。
闵子祥一下惊震了:“是谁杀害了他们?”
“不清楚,没人知道。”
元凤一下敏感到这几个江湖客之死,极有可能与那天在店中发生的事情有关系。是冷面神尼杀了他们,还是黑风教的人杀了他们?或者事情是那么巧合,他们为仇家杀了?
冷面神尼和毒手观音,虽然为人面冷心狠,手段残忍,但绝不会滥杀无辜。她们要是想杀那几个人,那天就不会让他们离开了,当天杀了不更方便?何必等到他们去了三江镇才杀害?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他们的仇家所杀,二是为秘密的黑风教人所杀。因为那天,这几个江湖客也从毒手观音的口中,知道了飞猴是黑风教的人,也知道飞猴准备去慕容家盗取武功秘笈,因而杀了他们灭口,不让他们乱说出去。或者是他们在三江镇胡言乱语,不慎说出那天酒店中的事,引起了黑风教人的猜忌。要是后者,那元武他们可危险了,说不定殃及了整个古榕村。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闵子祥极想在古榕村安静地居住下来,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可是发生了飞猴这一事件,不由他们不卷进去了。
两天之后,古道野店,先是来了一对年近五六十岁的老年夫妇,老头儿一脸笑嘻嘻的,一进野店,便东嗅西闻。他的老伴却一脸严肃,不满老头儿古里古怪的行动,瞪着眼问:“你又怎么啦?不怕人笑你?”
“没,没什么!”
“那你干吗四处胡嗅乱闻的?”
“我,我好像嗅出了这酒家有一种不祥的气味。”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元武和店小二一听,不禁相视一眼,感到这一对年老夫妇行为古怪。不是一般的人,要认真小心伺候了。店小二慌忙过来:“老爷、老夫人,你俩饮酒还是用饭?”一边给他们抹桌拂凳
老头儿说:“我们酒也饮,饭也吃,说不定还在你店里住上两夜。”
老太婆瞪了瞪眼:“你要住上两夜?”
“不住么?那我们怎能遇上那位神仙和神女了?听人说,神仙和神女经常在这一带山林中出现哩!”
“你这糊涂的老头子,别异想天开了!”老太婆转对店小二说:“小二,你先给我们打一壶上好的酒,炒两碟下酒的好菜来,我们饮过酒后再叫。”
“是!是!两位请等一下。”店小二应声退下。
元武听他们说是来寻找神仙和神女,不是为了飞猴的事情来,略为放心了。不久,古道上又来三位客人,一个是老道,一个是身材高大的壮士,一个却是文雅的秀士,他们是结伴而来的。老道一是副高深莫测的神态,壮士是一脸的凶悍之色,秀士却从容潇洒,面带微笑。他们一踏进酒店,便环视一眼,见店里没有什么客人,除了那一对年老夫妇低头在饮酒外,再无其他人了,便选了靠近店门口的桌子坐下。
元武一见这三个人的打扮、神态,便知道不是好惹的武林中人了。店小二上前问他们是否饮酒用饭?凶汉一瞪眼:“少哕嗦!有酒有菜,你给我们端上来就是。不会少了你的银两!”老道说:“你先给我端上四干果、四鲜果来吧!”
店小二茫然:“四干果?四鲜果?”
凶汉一轮眼:“四干果、四鲜果你也不懂?你这酒店是怎么开的?”
老道说:“四干果就是花生、枣子、核桃和黄豆;四鲜果是蟠桃、柑子等四样不同的新鲜水果。”
店小二嚅嗫说:“道爷!花生、黄豆小店是有,可是其他……”
秀士一笑说:“道长,胡兄,这么一处深山野店,哪有什么干果和鲜果了?它不同州府中的酒家,样样都有。店小二,你就给我们先炒四味下酒的菜来吧,然后你们有什么好菜,一一都给我端来就是。”
“是!是!小人马上叫人去准备。”店小二不敢再多问了。
当炒花生、炒黄豆、炒鸡蛋和卤水猪头肉四样下酒的小菜送上来以后,道士、秀士和凶汉一边饮酒,一边问店小二:“听说你这里在七八天之前,发生了一件杀人命案,有没有这回事。”
店小二怔了怔:“是,是有!”
老道问:“死者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