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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剑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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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仇恨恨地一哼道:“拿什么出来?”
  “娃儿,难道要老夫动手不成?”
  “动手吧!”
  “神风老人”面色为之一变,他不愿有失身份,回首道:“韩坛主!”
  “穿心刻韩方”弹身近前,道:“弟子在!”
  “搜!”
  “遵令谕!”
  宫仇忍无可忍,一咬牙,举掌劈向了当面的“神风老人”,掌声才起,蓦觉手腕一紧,已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扣个结实,
  声,连衣角发丝都不错过,
  (缺六行)
  “且慢”!
  “怎么,你敢后悔?”
  “神风老人”阴森森地道:“东西不在他身上,但仍须着落他交出来!”
  “天残老人”双目一瞪道:“双方讲明各取所需,你敢食言?”
  “但本座尚未得到所需?”
  “那是你老儿运气不佳!”
  “本座在取得东西之后,保证毫发不损,把人交给你?”
  “办不到!”
  “老残废,你待怎的?”
  “带人!”
  “同样办不到!”
  “那只有手下见分晓了?”
  “最好!”
  “依我看来,他并非‘双尸’传人!”
  “何以见得?”
  “出手路数不对!”
  “神风老人”一怔,道:“老残废,你听说过有人能安然脱出过‘双尸’之手否?”
  “天下事未可一概而论,也有意外!”
  “黑尸已毒发而死,‘白尸’在昨夜仍能出手伤人,尤其这一把火……”
  “废话少讲,放开他!”
  “办不到!”
  “不敢?”
  “嘿嘿,本座要毁他不费吹灰之力,如果你要人,耐心等上一个时期,如果你要死尸,现在可以带走!”
  “天残老怪”老脸倏寒,杀机云涌,他一心要收宫仇传自己的衣钵,是以才甘愿牺牲“一元宝箓”不要,对方以宫仇的死要挟,他一时之间,没了主张。
  “神风老儿,你要不要脸?”
  “怎么不要脸?”
  “你答应手下见真章的!”
  “神风老人”生平极惜羽毛,当然不肯输这口气,略一沉吟道:“来吧,老残废,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松开了扣宫仇的手。
  就在此刻……
  场中人影一晃,旋风陡卷,一道排山劲气,撞得“神风老人”横移数步,另一人影,如闪电般飘逝,场中失去了宫仇的身影。
  “天残老怪”暴吼一声,破空追去……。
  四周爆起一片惊呼之声。
  第二章 无双仙子
  两条人影电闪入场,其中一人,用掌力迫开“神风老人”,另一人挟宫仇闪电般飘逝,“天残老怪”暴喝一声,破空追去。
  场中爆起一片惊呼之声。
  “天残老怪”与“神风老人”功力通玄,来人竟然能从两人面前劫人而遁,这份身手,的确是惊世骇俗。
  “神风老人”碎然遇袭,被震开了数步,但他的身手岂是等闲,退步之间,已极快地挥出三掌。
  但对方似乎志不在此,几乎是“神风老人”反击的同时,飞遁而逝。
  出手,劫人,飞遁,仅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在场高手,没有一个看出,来人是什么形象。
  也就在群豪惊震莫名之际,场中同时失去了“神风老人”的影子。
  快,快得令人叹为观止。
  一场暴风疾雨,至此烟消云散。
  “张仙祠”已被烧成了一片瓦砾之场,仅有那些焦梁断柱,还在冒着轻烟。
  于是——
  所有心怀贪欲的黑白两道高手,一个个哑然若失地败兴而离。
  于是——
  “白尸”的生死,宫仇的来历,“一元宝箓”的下落,在江湖中成了一个谜。
  当然,这不是谜,宫仇心中雪亮。
  且说,宫仇被人挟持电奔,但觉眼前景物,从视线内飞驰倒退,一时之间,他无法看出挟持自己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是感到对方的身手高得骇人而已。
  那人似在躲避后面的人追踪,主旋右变,专拣隐蔽之处而行。
  足足半个时辰,来在一座巉岩棋布的峰头之上,那人刹住身形,放下宫仇。
  宫仇目光扫处,不由怦然心惊,这劫持自己的,竟然是个半老徐娘,风韵依稀,腮旁一颗蚕豆大的红痣,衬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他年方十六,对男女间事,不甚了了,这只是一种本能上的反应。
  那妇人眉目之间,隐含煞气,冷冰冰地道:“你叫宫仇?”
  “不错!”
  “你是‘黑白双尸’的传人?”
  宫仇心内暗忖,来了,原来仍是为了这个,当下以更冷的声音道:“不是!”
  那妇人扬眉一竖,娇斥道:“你说谎!”
  “信不信由你!”
  “好小子,看你邪还是老娘邪……”
  这一声老娘,使宫仇联想到他的母亲,母亲被奸杀的惨状,又呈脑海,他像中了蛇蝎似的一震,双掌挟以全部功力,陡然劈了出去。
  他自承受了“白尸”的全部真元之后,内力之强,已达惊人之境,虽说尚不能全发为己用,但已非同小可,这倾力一击,势若倒海排山。
  那妇人估不到他会碎然出手,粉腮为之一变,但身形不移,双掌一圈一划。
  这一划之间,排山劲气竟然被引得滑向一边。
  “隆!”然巨震声中,石屑乱飞,一根合抱的石笋,被劈成了一堆碎石。
  “好小子,有你的!”
  一个震耳的喝声传处,一个五给长须飘拂的青衫中年,现身出来。
  宫仇掌力被对方引开,心头大骇,见这中年现身,又是一震,那突发的恨火,在一击之后,消失了大半。
  那中年人笑吟吟的向那妇人道:“怎么样?”
  “这小子邪得紧,矢口否认!”
  “先废了他的功力再说!”
  宫仇闻言之下,肝胆皆炸,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中年偏头打量了宫仇片刻,道:“这小子骨格不凡,想不到做了‘双尸’的传人,可惜……”
  “可惜又怎么样?”
  “可借其寿不永。”
  “臭男人,你什么时候学舍了看相?”
  “哈哈!贼婆娘,碰到我俩手里,难道还想活?”
  宫仇暗忖,原来他们是夫妇,只不知是什么来路。
  中年男子目光又移到宫仇面上,冷冷地道:“小子,你还是照实说的好,‘一元宝箓’竟在何处?”
  宫仇愤恨至极地道:“无可奉告!”
  “白尸是生是死?”
  “不知道!”
  “好小子,你听说过‘侏儒神通’这门工夫没有,我只消双指一伸,嘿嘿……”
  宫仇登时心头巨震,透心冰凉,他曾依稀记得母亲生前曾向他说过,武林中有一个专走偏激邪门路子的门派,叫“奇门派”,武功自成一格,黑白道闻名丧胆,处置敌人的手法,残忍酷虐,其中最骇人的是“侏儒神通”,被这邪门工夫所伤的人,筋骨收缩,状类婴儿,终生现世……
  心念之中,脱口道:“你俩是‘奇门派’的?”
  那男子嘻嘻一笑道:“小子,你说对了,‘乾坤双煞’,不陌生吧?我叫‘乾煞西门琛’,她那‘坤煞吴莺莺’,比你那师父‘黑白双尸’高明吧!”
  宫仇抗声道:“我不是‘双尸’传人!”
  “坤煞吴莺莺”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会说实话的!”
  话声中,并指如戟,朝宫仇胸前点去……
  宫仇亡魂大冒,他并非怕死,而是怕求死不能。
  蓦在此刻——
  一个沙哑但却雄浑的声音,破空传来:“餐星吞月,倚云卧波,烟水微茫,奇门为尊。”
  “乾坤双煞”登时面色大变。
  “坤煞吴莺莺”顾不得再伤宫仇,栗声向“乾煞西门琛”道:“怎么办?”
  “走!”
  “走!”
  “这……”
  “贼婆娘,你想死我可还要活呢!”
  “这小子呢?”
  “带走!”
  宫仇智慧超人,知道这是一个转机,稍纵即逝,半声不吭,双掌挟以毕生功力,猛然劈出,势若怒海狂涛。
  “乾坤双煞”似乎怕极了那暗中发声的人,恨哼一声,双双纵落峰头,电掣而逝。
  宫仇茫然了。
  这暗中发声惊走“乾坤双煞”的人是谁?
  目的何在?
  以“乾坤双煞”的功力尚且准逃之不暇,显见这暗中人必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自己岂非离了虎口,又入狮口?
  心念之中,身后突地传来一声脆笑。
  宫仇骤然回身,登时怔住,面对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衣衫褴楼,既黑且脏,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形同叫化的毛头小子。
  难道惊走“乾坤双煞”的会是他?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但听他刚才的笑声,脆得像个女孩子……
  心中虽惊疑,但仍不得不问道:“兄台……”
  “什么,你叫我兄台?嘻嘻……”
  这一笑,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贝齿,宫仇又是一愕,讪讪地道:“这称呼不当么?”
  “哦……这……这字眼不大好听,看来你年组比我大,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冯真……”
  “冯兄!”
  “说要你叫我名字!”
  宫仇被弄得尴尬非凡,只好道:“我叫宫仇……”
  “早知道了!”
  “哦!贵庚?”
  “十五!”
  “我十六,托大叫你真弟,如何?”
  “好极了,就这样吧!”
  宫仇迭遭惨事,形成他性格早熟,但天真未混,冯真的谈吐,引发了他被压抑的童心,也扫除了他下意识中的冷漠,掀起一种跃跃欲试之情。
  “真弟,方才‘乾坤双煞’……”
  “怎么样,不坏吧?”
  “是你?”
  冯真调皮地一笑道:“这一手如何?”
  “我不懂!”
  “我是冒名施诈,想不到真的把‘双煞’唬得抱头鼠窜!”
  “可是那声音?”
  “要不要我学给你听听!……餐星吞月,倚云卧波……”
  声音沙哑而不失雄浑,与方才所听的一般无二,不由为之绝倒,莞尔道:“这怎么学的?”
  “你知道口技这一行没有?”
  “江湖玩意!”
  “不错,我曾经学过这一门!”
  其实冯真是完全凭着精湛的内功,改变嗓音,宫仇见识少,没有体会出来。
  “真弟,那四句诗不象诗,词不象词的玩意,怎能唬走‘乾坤双煞’?”
  冯真闻言一呆,随即轻声一笑道:“这是一个无名老人教我的,他说如果逢上‘乾坤双煞’,这法儿最有效,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哦!”
  宫仇明知这是句搪塞的话,但却无可挑剔,彼此才认识,当然也不好追问,“哦!”了一声之后,接着道:“真弟,谢谢你解了我的危难!”
  “不必挂齿,适逢其会罢了!”
  宫仇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真弟,你家住哪里?”
  冯真眼圈一红,道:“我没有家!”
  “什么,你没有家?”
  “是的,我妈死了,我爹不要我了!”
  “这,怎么说?”
  “我爹不许我出来,我自己偷跑出来,他不要我了!”
  “你怎知令尊不要你呢,天下父母心,没有不疼儿女的!”
  “我出来一年多了,也不见他找我,这证明他不要我了!”
  宫仇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真最孩子活,忍俊不住地道:“也许今尊正在找你,只是找不着罢了?”
  冯真展颜一笑道:“也许是的,可能我错怪他老人家了!”
  “真弟最好还是回家,以免令尊大人牵挂,你这年纪出来飘泊……”
  冯真用手指比腮一羞道:“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一年三百六十天,说话倒是满老练的,那你呢?为什么又……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黑白双尸’的弟子,所以……”
  “我不是!”
  “真的?”
  “我何必骗你!”
  “嗯,我想你不是,你的武功路数,完全不是‘双尸’的路子,但你夜入‘张仙祠’,而能安然度过一夜,这为什么?”
  “我是去赶拜兄之约,胡闯进去,弄出这大的误会。”
  “你还有拜兄,他是谁?”
  “辣手书生!”
  “哦!名气不小!”
  “真弟对江湖事知道得不少?”
  “道听途说而已!”
  宫仇想起拜兄“辣手书生”,不禁大感急躁,如果他找不到“黑心国手”求治,后果不堪设想,心念之中,道:“真弟,后会有期……”
  “什么,你要走了?”
  “是的!”
  “我还有话要给你谈。”
  “以后吧!”
  “什么事这样作急?”
  宫仇无奈,只好把“辣手书生徐陵”,被爱人邢玉娇下毒谋害,必须要在今天日落前,找到“黑心国手”求治的事,说了一遍。
  冯真嗯了声道:“如此,你拜兄算是死定了!”
  宫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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