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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仇俯下身去,只见这保儒般的怪物,由胸至腹,居中被划开,肝肠五脏,和着股股碧血,瘰疬一地,厥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
这下手的人,确够残狠。
看样子是神仙难救了。
宫仇伸指疾点对方数处穴道。
“金刚童子”倏地睁开眼来,嘴唇噏动了许久,才吐出细如蚊蚋的声音道:“阁下是……丑……”
宫仇大声道:“不错,你要见的‘丑剑客’!”
“金刚童子”似乎努力要说出话来,快要僵硬的怪险,连连抽动,眼睛虽睁得滚圆,但已没有了神,挣扎了许久之后,又吐出几个字来:“恕……本人……失约!”
宫仇心中大是感动,一个临死的人,还因失约而致歉,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一个正道的人,当下激动地道:“事属意外,失约的话休提,下手杀害你的是谁?”
“金刚童子”似已油枯灯尽,虬须连连科动,却听不见声音。
宫仇心中大急,他需要从他口中证实母亲被杀之谜,他一死,这希望就破灭了,再度伸指按向对方“天突”大穴。
“金刚童子”四肢一阵痉挛,两眼未闭,人却已断了气。
宫仇沮丧的缩回了手。
连“金刚童子”与他约会的目的,也成了谜。
看来,这谜底只有待君山大会之时,向“天狼尊者”师徙索解了。
为了酬答“金刚童子”指示求医,使陈小芬死中得活之情,他就地掘了一坑,把他埋了,还用一块粗麻石用指功刻了一方墓碑,上书:“天南金刚童子 之墓”
诸事方毕,眼前人影一晃。
宫仇冷冷地道:“什么人?”
眼前出现了一个貌相威棱的青袍老者,他,正是万凤真的父亲“白石岛主”。
白石岛主会在此刻现身,的确大出宫仇意料之外,当下扯下面具,深施一礼道:“见过前辈!”
“免!”
声音充满了愤怒之情。
白石岛主是第一次以本来面目对宫仇现身,宫仇与万凤真到“黑心国手”的“生死庄”
替“辣子书生”求药时,曾在镇上见过他一面,是以一眼就认得出来。
“什么,金刚童子之墓?”
“是的,他死了!”
“谁下的手?”
“不知道,但从那边的弃尸来看,多份是‘金剑盟”……“
“金剑盟是不可能有人具如此身手,毁得了‘金刚童子’!”
“死者功力很高?”
“‘金刚童子’练成了‘金刚神功’,刀剑指掌决难伤他,除非……”
“怎样?”
“知道他的‘功门’所在,但这是练这种功夫的人引为终生秘密的事,外人怎知晓,真是意想不到!”
“前辈可知‘金刚童子’入中原的目的?”
“不知道!”
“会不会与君山之会有关?”
“不会!”
“这……”
“老夫知道这怪物的脾气,他与‘天狼尊者’早绝了师兄弟之情。”
“可是他可能想到君山之会将关系天南一派声誉……”
“嗯!也有可能,小子,老夫问你……”
“白石岛主”老脸一沉,双目暴射出两股慑人心神的青光,迫注在宫仇的面上。
宫仇目光与之相对,顿觉六神无主,心烦意乱,暗道一声“邪门”,急忙收敛心神,以“一元宝箓”的上乘心法相抗,才神魂归窍。
“白石岛主”怒声道:“你为何欺侮真儿?”
宫仇大是愕然,随即想到自己因救治陈小芬,万凤真悄然离开,又是她发了女子小脾气。向她爸告了一状,当下尴尬地道:“晚辈没有欺侮她!”
“胡说,真儿难道冤枉了你?”
“晚辈委实不知情!”
“宫仇,老夫问你,真儿哪一点配不上你?”
“这……晚辈与真妹情同手脚,谊比金兰……”
“那你为什么还敢欺侮她?”
宫仇啼笑皆非地道:“没有这样的事!”
“白石岛主”更加怒不可遏,大喝道:“你还要狡赖?”
宫仇生性冷傲,被这无理喝冲之下,心火大发,冷漠地道:“晚辈没有狡赖的必要,前辈何不再问问她?”
“白石岛主”冷冷一呼,道:“宫仇,你记得当初老夫对你说过的话吗?”
宫仇心头一震,但仍冷冰冰地道:“记得!”
“那好,你给老夫一个交代!”
“交代,晚辈不懂!”
“老夫当初赞成真儿与你来往,曾说过不许接触别的女子,否则老夫随时取你的性命,你竟然与‘双尸’的女儿来往,置真儿于不顾,你说,该怎么办?”
宫仇强忍着满腹冤气道:“也许是真妹她误会了!”
“白石岛主”嘿地一声冷笑道:“误会,哼,你倒是推得干净!”
宫仇本待加以解释,却忍不住对方的盛气凌人,傲然道:“前辈之意如何?”
“你还老夫公道!”
“如何还法?”
“你已习成‘一元宝箓’所载的盖世武功,自然不把老夫放在眼内,不过,老夫被人称为‘万老邪’,行事不管什么礼法,真儿与你交往,尽人皆知,老夫不反悔当初的决定,就要她守一辈子寡吧!”
宫仇心头猛震,但转念一想,自己已决定牺牲自己以了结对诸葛瑛的恩仇,生死又何必斤斤计较,想到这里,反而泰然,淡淡地道:“前辈的意思要毁了晚辈?”
“白石岛主”以为宫仇恃武而骄,声色俱厉地道:“你以为老夫办不到?”
“前辈当然办得到!”
“你还有何话说?”
“这事不劳前辈动手,晚辈自会给前辈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
“不过怎样?”
“晚辈自身恩仇未了之前,暂时无法应命,若前辈能宽限一年半载,晚辈在恩仇尽了之后,亲到‘白石岛’交代,如何?”
“白石岛主”沉声道:“这是你自己说的?”
“不错!”
“不是搪塞老夫?”
“晚辈虽是江湖无名小卒,但还不屑于信口雌黄!”
“你说个确期,老夫父女在岛上等你?”
“半年后的今天!”
“好,小子,老夫等你半年!”
就在此刻——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奇闻,小两口闹意见,丈人要杀女婿!”
第十六章 将计就计
“白石岛主”认为宫仇对他的独生爱女万凤真负情,与之理论,宫仇愤而订下半年之约,亲赴“白石岛”作交代。
蓦地——
一个冷冷的风声起自近身不远之处:“奇闻,小两口闹意见,丈人要杀女婿!”
宫仇与“白石岛主”同感一愣,以两人的功力,十丈之内飞花落叶可闻,竟然被人欺到五丈之内而不自觉,则来人的功力可想而知。
尤其“白石岛主”身为“奇门派”掌门,常以天下第一高手自许,现在等于是栽了筋斗,讪讪地满不是滋味,殊不知两人都是因气愤过度而心神不属,否则任何人要想缀近,是件颇不容易的事。
宫仇已首先发话道:“是哪位朋友?”
随着喝问之声,一个篮衫蒙面人从林中飘闪而出。
宫仇心中一动,暗忖:“怎么会是他?”
蓝衫蒙面人朝“白石岛主”一个长揖,道:“见过岛主!”
“白石岛主”连礼都不还,口里哼了一声。
蓝衫蒙面人转向宫仇道:“幸会!”
宫仇一拱手,也说了一声:“幸会!”
“白石岛主”坚眉瞪眼地道:“阁下怎么称呼?”
蓝衫蒙西人再次施礼道:“武林小卒‘索血书生’!”
“白石岛主”一皱眉,可能他第一次听到这名号,冷冷地道:“现身何为?”
语意之中,似对“索血书生”冒然现身,相当不快。
“索血书生”似乎深知此老脾气,若无其事地道:“在下因追赶一个可疑人物,回头至此,不期与两位相遇!”
“什么可疑人物?”
“杀害‘金刚童子’的凶手!”
宫仇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插口道:“谁?”
“索血书生”道:“一个额有剑创的老人!”
“疤面老者!”
‘你认识?“
“曾经动过手!”
“白石岛主”似乎也提起了兴趣,但声音仍是那样冷漠高傲道:“他是谁?”
“武林中前所未见!”
“功力如何?”
“已臻化境!”
“结果呢?”
“在下力有不逮,追丢了!”
“嗯,武林大乱已起,你是否眼见‘金刚童子’被害?”
“是的!”
“下手的目的是什么?”
“先是‘金刚童子’被‘金创盟’数十高手联攻,‘金刚童子’的功力岛主当有所悉,‘金剑盟’数十高手在十个照面之间,无一活口……”
宫仇不由暗自乍舌,“金剑盟”首座护法孙平章的身手,一般武林高手,根本不能望其项背,“金刚童子”在十个照面之间毁孙平章以下近五十的高手,的确是骇人听闻,那疤面老者……
思念末已,只听“索血书生”又道:“之后,疤面老者现身,双方激斗近百招,疤面老者一指戳中‘金刚童子’要害,‘金刚童子’狂叫一声,栽了下去,被疤面老者开膛破腹……”
“白石岛主”面色突转凝重,一抬手道:“且慢,‘金刚童子’已练就‘金刚神功’,指力焉能伤得了他?”
“索血书生”颔首道:“岛主说得是,晚辈当时也相当震骇,因置身在十丈之外,是以无法看清,不过,‘金刚童子’在栽倒之时,曾厉声喝问何以知道他的‘练门’在脐下三寸之处!”
“白石岛主”急声道:“疤面人怎么说?”
“索血书生”道:“疤面老者狂笑连声,迳自逸去,没有作答!”
“白石岛主”举目向天,象自语般地道:“中原武林,何来这一号人物,能搏杀天南第一高手,奇怪,这其中……”
宫仇接口道:“晚辈怀疑疤面老者也是‘金剑盟’的一员?”
“白石褐鳌钡溃骸坝欣恚鸾C恕π幕牵越5懒煨渲性淞郑婀值氖巧?
届盟主诸葛武雄始终未见现身江湖……“
“君山大会他可能会出面!”
“白石岛主”望了宫仇一眼,欲言又止。
“索血书生”目注宫仇道:“宫老弟曾为‘金剑盟’近卫长,应当有所闻才对?”
宫仇觉得“索血书生”对自己言词之间,似较以前客气了许多,可能他已知道自己脱离“金剑盟”的事了,心里倒是对他的正义感颇为悦服,当即道:“在下仅知上届盟主被尊为‘太上’,正闭关修练一部剑笈,居处之地,划为禁区,除少数人外不能涉足,所知仅此而已。”
“恭喜你脱离了‘金剑盟’!”
“兄台好意在下心领,当初投身‘金剑盟’并非本心,兄台久后自知!”
“哦!本人前此言语之间多有得罪。”
“在下并未放在心里,知道兄台是出于善意。”
“承情了!”
“白石岛主”似已不耐久停,冷冷地说了声:“老夫走了!”不等两人回答,身形一闪而逝,快得令人乍舌。
宫仇望着“白石岛主”消失的方向,面上浮起了一丝苦笑。
“索血书生”轻声一笑道:“宫老弟,你爱上了‘万老邪’的女儿,有的是麻烦够你受!”
宫仇冷冷一哂道:“这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宫老弟,据传闻你是‘丑剑客’前辈的传人?”
宫仇心里暗呼了一声侥幸,看样子“索血书生”到来的时间并不木久,否则自己揭面具的一幕将被他看到,机密就要拆穿了,当下点了点头,道:“不错,兄台有何见教?”
“令师对敝友‘辣手书生’所属帮派,曾有援手之德,请代致意!”
宫仇心中一阵黯然,随口道:“在下一定转达!”
“君山大会令师是否参加?”
“可能!”
“有否接到请柬?”
“请柬?这倒不会,因家师居无定所,行踪飘忽!”
“君山大会是凭请柬入场……”
“哦!这……”
“请柬是由‘金剑盟’与当今五大门派联名发出。”
“兄台接到了?
“本人与发起人之中的一个交厚,备有数份准备送与素识高手,宫老弟无妨带两份去,届时与令师一并参加,如何?”
说着掏了两张大红束帖出来,递与宫仇。
宫仇心念疾转,自己以本来面目或是“丑剑客”的面目与会,都不妥当,最好是暗里参加,请柬根本用不上,当下拱手道:“家师也许已接到请柬,盛情心领了!
“索血书生”窒了一窒之后,道“也好,如果需要,赴会当日晨早,本人在湖边相候。
“如此在下先行谢ﶹ!”
“老弟忒谦了!
“在下告辞!”
“珍重!”
宫仇别了“索血书生”出林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