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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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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头已开始衡量要如何与两人联络,方不会出现危险。
  “或许该让他们守在附近,暂时不跟他们接触来得恰当,如真有状况,他们随时可以赶来支援。”
  毛头如此想,却无甚把握,干脆绕回山洞,找毛盾商量。
  毛盾得知情况后说道:“段君来都可以一马当先大吼大叫,我看这地方已经保不了,不如叫他们往北移,咱们还是找长白山脉躲身较好。”
  毛头点道:“要不要跟他们见面?”
  “就现在吧,追兵可能还没来,但只能见一次。”
  毛头有了指示,很快地又潜向吴家集附近山区,观察过后,发现老烟枪已在小村左侧几株枫树底下休息或等待。
  毛头则潜过去,尚差五十丈即把烟叶搓成一团并点燃,瞄准抛了过去,烟叶虽有几片散开,但多少都能掉身树荫下。
  冼无忌顿有所觉,立即捡起烟团,以为是老烟枪掉落的,于是瞧向老烟枪,他仍抽着闷烟。他顿觉有了消息,立即靠向老烟枪将烟叶送去,低声道:“有消息……”
  老烟枪将烟叶置于鼻尖一闻:“是毛头?”
  两人同时张目往可能弹射方向瞧去,毛头脑袋半露,随即抬手而闪逝。
  老烟枪道:“你不动声色过去,我守在这里。”
  冼无忌依言装成欲小解地移向林区,毛头很快钻向他,欣喜一笑:“你们终于来了。”
  冼无忌道:“怎么了?”
  “被人追杀,毛盾受伤严重,这地方也保不了,你们往长白山脉转移,我们会随时跟你们联络……就放烟叶吧。”毛头道:“另外,给点灵丹,毛盾伤的重。”
  冼无忌当下赶忙取出一玉瓶交予毛头:“每天服一颗,三天三颗,该有帮助。”
  “谢了,我走啦!”毛头招个手,转身想走,又问:“来了多少人?”
  “还有一位段前辈。”
  “知道了,再见。”毛头很快潜去。冼无忌则真的撒泡尿后才返回老烟枪处,将状况说明。
  老烟枪道:“既然不碰面,咱们倒可以等段铜雀前来再移动,如此可收相互照应之效。”
  冼无忌也没意见,两人遂故意安详地拿出随身棋子摆阵厮杀起来,一盘棋未下完,段铜雀已赶来,见状斥笑道:“干啥,救人,还有时间下棋?”
  老烟枪低声道:“有消息了,往北走。”
  段铜雀轻笑:“这么神秘,像侦探,我女儿呢?”
  “四处乱叫去了。”
  “她就是急,不过没事就好,走吧。”
  段铜雀也是急,当下老烟枪收了棋子和冼无忌已往北移,吴家集霎时恢复平静。
  毛头但见他们走了,也回到山洞,先喂毛盾一粒灵丹之后,方自暗中专找隐秘处潜往北边。
  一切似乎都相当顺利。
  然而却苦了随后赶来的武灵玉,她并不知毛盾已向北转移,仍自痴痴等在吴家集。眼看一天过去,仍无消息,就连老烟枪等人也不见,她开始紧张,难道自己找错地方?还是错过什么?
  藏在暗处的青衣女子亦同感疑惑,她第一个想到即是难道毛盾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她得扩大搜索范围才行。
  思考过后,她觉得武灵玉已失去利用价值,遂重新展开跟踪行动,在打探之后,有了某些人往北移之征兆,她也就直驱北方。
  两天后。长白山已近,虽是初秋,但冷风一来,此处已开始飘落片片雪花,拥罩山头成了银白世界。
  老烟枪和段铜雀、冼无忌三人照样仍往北走,本是一切相安无事,但逼近长白山区时,却发现开始有了异样,似乎那儿围了一群人等在那里,虽然未对三人采取任何行动,但他们总觉得有不祥之兆。
  其实三人感觉的并没错,长白山区早布满了天下武林同道。他们之所以会守在那里,竟是青衣女子大胆假设的结果,之后她再暗中通知那笨庸的少林七空和尚。
  他们在搜捕无效之下,自然宁可信其有而赶来布桩,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看来毛盾似乎又难逃此劫了。
  渐渐地,老烟枪等人已发现目标,他们亦忐忑不安,想不通这些人是如何跟来的。
  老烟枪当机立断:“前面伏兵不少,咱们得设法通知毛头两人,免得中伏。”
  冼无忌道:“临时也不知该到何处找人。”
  老烟枪道:“这倒可以解决,毛头要我们注意烟枪,咱就点燃枯枝,等烟火升起,他自可察觉。”
  段铜雀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设法找干柴去。”
  由于此处已近冰雪之地,干柴枯枝并不容易取得,三人遂四下找寻,结果段铜雀找了一棵腿大枯腐松树,其枝头仍挂满雪花,他一掌打出,雪花纷纷抖落,有若飞雪煞是好看,老烟枪和冼无忌也就被引了过来。
  老烟枪满意一笑:“把这株砍了,足可烧它两个时辰。”
  于是段铜雀直掠而上,从顶端切折而下,枯枝纷纷下坠,老烟枪和冼无忌立即将枯枝架成一堆,然后引燃。为求多烟,他们撒罩些温泥,柴堆一时熏起白烟,少说二十里可见。
  躲在暗处的毛头果然发现有异:“老烟枪传来状况,可能有伏兵。”
  毛盾经过灵丹调养已稍微好些,无须再说,他也瞧向冉冉升起的白烟,苦笑道:“恐怕是了,那些人还是没放弃跟踪他们。”
  “怎么办?长白山好像去不成了?”
  “别泄气,咱躲着别出去,等观察一阵再让毛头背负,至少他们未必真正发现我们的方向。只要老烟枪应付得好,很容易可让他们认为是调虎离山计而把人撤走。”
  为今之计也只好安慰自己。两人于是找了一棵千年古松,其根部已腐成洞,两人钻了进去,再挖往地面,如此一来,自可稳当藏身。
  那洞只及两人并排而坐,还亏他俩是忍术高手,否则怎忍得下长久困坐不动?
  第二十七章 崖底奇缘
  一个地辰已过。
  老烟枪等人仍烧得起兴。
  那各大门派埋伏人员已捺不住,七空掌门领着千苦道长及受了伤却硬要复仇的峨嵋掌门三休师太以及三绝师太等六七人走向火堆。
  老烟枪、段铜雀见状,仍是自顾不理地砍折树枝以燃火。
  七空先行拱手为礼,说:“老袖少林掌门,不知三位在此燃柴堆有何用意?”
  段铜雀瞄眼一笑:“没看到冰天雪地,冷啊,燃火取暖有何不可!”
  他在树上,故意砍下大枝树干,哗地一声折往地面,就这么快压着大堆掌门,迫得他们纷纷退开三数步,杆枝落地,弹出雪花,还是溅了人。
  段铜雀急急歉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砍柴嘛,靠那么近,很危险?”
  三休师太忍不了:“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你们分明是烧柴冒烟通知日月教妖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日月教?”段铜雀疑惑:“日月教是什么东西?我连烧柴都会扯上这玩意?”
  三休斥道:“少给我装蒜,人在哪里,不交出来,休想离开此地。”
  段铜雀不禁火了:“你算什么东西,要老夫留下就留下?你以为全天下人都是你峨嵋尼姑,随便让你喊东喊西。”
  猛切一块木柴弹打三休,其势颇急。三休冷斥,伸手打去,木柴却一分为四,分别从上下左右四点炸开。三休有伤在身,木片又急,一时慌了手脚,勉强打掉两片,剩两片已抵左肩右肋,她惊慌斜扭如蛇般躲开,但一派掌门本是庄重,却被人一招打得东扭西歪,像在跳蛇舞,简直有侮尊严,气得她满脸通红,她想动手,一旁千苦掌门拦住她:“师太稍安勿躁,咱们来此是为逮捕日月教徒,何必节外生枝。”
  三休只怪身上有伤,根本不是段铜雀敌手,只能嗔怒发狠:“他们就是日月教徒余孽,大家皆知,何必自欺欺人。”
  老烟枪冷笑:“峨嵋尼姑怎生会是黑白不分,竟然如此暴戾,和流氓有何差别!”
  段铜雀冷笑:“流氓也有义气,她近乎耍赖,连流氓资格也没有!”
  三休气得七窍生烟:“有胆下来,老尼拿你见佛祖!”
  “省了吧,看你一脸苍白,准是有伤在身。”段铜雀冷讪道:“何况我对尼姑一向不感兴趣,你还是去找你的日月教余孽才是正途。”
  “可恶!”三休忍无可忍,一掌打得古松齐腰折断,倒下的大树往下压,段铜雀有意整人,凌空倒掠之际还用双腿猛踹树干,使得它方向倒偏,急往几名掌门压去。
  掌门等人显得尴尬,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齐扬掌打得枯枝碎烂四处。
  段铜雀则平身落地,频频道谢:“多谢各位帮忙,替我解决劈柴之苦。”
  此时七空脸色也转为不悦:“段施主,老衲因你在江湖辈分而以礼相待,你却百般捉弄,阻挠群雄捕捉日月邪教,若再不听劝告,到时休怪老衲出手无情。”
  段铜雀冷笑:“少来这一套,惹我的是你们,说我阻挠追捕日月教徒的也是你们,好人都被你们抢去当,硬把坏人塞给我来当,这是什么世界?”又冷笑:“想听听我的意见?很筒单,我们只是在烧柴,说玩,说暖身都可以,就是不习惯你们说通知日月教徒,口说无凭,有本事找出证据。至于你们跟日月教徒之过节,千万别套在我们头上,免得大家伤和气。”
  老烟枪也补了一句:“捉贼捉贼,烧个柴就说我们跟日月教徒有关,简直比土匪还厉害!各位身为名门正派领导者,岂能落人口实?”
  千苫已拱手为礼:“实在是日月教徒复出而猖狂,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三位既然跟日月教无关,贫道也不愿为难,就此撤退,只希望三位也明白此事之严重,日后有状况,也该有个是非抉择。”
  他终于抛不下正派人士该有的风度,准备唤退众人。
  老烟枪则是欣然接受:“放心,是非黑白,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千苦拱手为礼,随即转向七空及众人,尤其是三休,仍想劝服她暂时忍下,又能如何,三休只有忍了,满是不甘心地转身而去。
  然而,就在段铜雀、老烟枪暗自庆幸过关,群雄退出十余丈之际,远处林区竟然传出轰然巨响,似某株巨树被打断倒塌之声音。
  众人一愣,纷纷传言去看看,于是一窝蜂涌去,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也觉得不妙,急急追在后头。
  倒塌巨树果然是毛盾藏身那棵,也不知青衣女子如何找到毛盾藏身处,她将脸面罩上一层黑纱,掩去本来面目,然后相准后劈掌打断桌般大的树干,轰得里头两人耳根生疼。
  巨树一倒,两人躲在对心中央之地底,更是不敢乱动,那女子一愣,以为找错地方,但唑一愣,始发现地面曾被挖过,登时发掌拔来,松土一扫飞去,两颓脑袋已现形那女子轻轻笑起:“我说嘛,一路追来怎会不见人影,原来是打地洞当老鼠去了?”
  两人窘干直笑,毛盾道:“姑娘找我们有事?”
  毛头道:“你是如何能找到我们?”
  那女子指着左侧一只野兔,笑道:“你占了它的家,害它归不得,在外面徘徊,我就发现啦。”
  毛头苦笑不已,毛病竟然出在野兔,输得实在冤枉。
  毛盾道:“你是谁?想来杀我还是救我?”
  “杀你!”那女子淡笑:“不过我不会笨到自己出手,我会让千苦那些笨蛋来收拾你。”
  “为什么?”毛盾问。
  因为你是日月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我看你另有目的吧。”毛盾道:“泄露我身份的人,以及这一连串阴谋都是你搞的鬼?”
  “不错,是我将你这日月教主身份泄露,然后再找一名无赖作证,就这样啦,你不想死都难。”
  毛盾苦笑:“你一连串用计陷害我,不只是我这日月教主身份,你恨我入骨,你是花弄情对不对?”
  “什么花弄情?”青衣女子谑笑起来:“等我收拾你之后,会再去收拾她!我要所有得罪我的人都死得凄凄惨惨!”
  毛盾又猜:“你是阮月仙?对,你一定是!”
  “我是吗?”那女子不置可否弄笑道:“你还是快逃吧,追兵不及三百丈啦!”
  “啦”字尚在口中,毛盾猝然抽鞭想扯掉这人面纱,虽然自己受伤,未能把长鞭耍得百份之百满意,却也奇速无比,岂知那女子更如幽魂般一闪晃即轻松逃过,连她衣角都没摸着,她谑笑、怪笑、狂笑,像逗弄两只垂垂欲死之老鼠的疯猫,随又一闪,立即消失无踪。
  如此身手,毛盾大约只见过师父老柴房施展一次。这女子倒底是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有声音,在那边。”
  群雄已听及怪笑声,纷纷追掠过来。
  毛盾更苦了:“溜吧,又有罪受了。”
  毛头虽然慌张,还是一手拉起师弟,再次往反方向逃去。
  他们一动,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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