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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在天灵教总坛,何异虎穴?只要灵异掌令返回或是明确书信传至,三人立时将被杀害!
却不知小邪如何应付?
见他浮肿之笑容,仍是那么纯真而无忧无虑,在他眼眸里,难道真的没有“危险”两字存在?
夜渐近,天已快亮。
天终于亮了。
不过,不在佛殿,而在一处满是青红艳丽花香之幽雅庭园。
王山磔消瘦脸容更形狠琐而暴戾,眼看江山就要到手却被小邪几炮给轰碎,连舒舒服服,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大权都给轰丢了,还落个朝廷钦犯?
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被救来此处近一个月,他从没高高兴兴吃过一顿饭,庭园花草不知被其毁损多少?
他仍暴戾如雷。
救了他,而后又隐去一个月之黑衣人终于出现了。
王山磔化道:“你为何不派人援手?当时若你支援,此事早已大功告成,你是何居心?”
黑衣人轻笑,并没回答,慢步走向红亭,斟起石桌小茶壶,啜口香茗,方道:“王统领!事隔一月,你仍火气未消?”
“此仇此恨,切齿难忘。”王山磔追入红亭嗔叫,“都是你背信,明明说好,你却半途抽腿。”
黑衣人雍容姿态放回茶杯,淡然道:“你并没说明另有他人参加。”
王山磔化道:“本官找愈多的人有何不对?”
“至少你该让我知晓。”
“他们来自塞外瓦刺国,似乎还与你有仇,我不便奉告。”
“既是有仇,又怎么合作?”
“他们只是杀手,你该为大计着想。”
“杀手又怎会引兵也先,攻陷多城?”
“那是我的计策!”王山磔吼的脸红脖子粗。
黑衣人负手而立,幽雅地欣赏左亭一片芙蓉花丛,未再理会他。
王山磔嚣嚷不断:“我看是你心存报复,才袖手旁观。”
“不错!”
“你!?”
黑衣人转身,仍是平淡而从容:“我不想将精力花在他们身上,何况他们还与我有间隙!”
“你可知道当时你若伸手,大事将定。”
“我知道!”
“然而你却没有?”
黑衣人轻笑:“我知道若伸手,将会中计而断羽而归。”
“就凭杨小邪?”
“他算其中一个原因。”黑衣人道,“另外一个原因乃在天灵教徒!”
“我不懂!”
黑衣人淡然一笑:“我从不相信异邦人。”
“你怕他们藉此反咬你一口?”
“不错!”
“所以你眼睁睁看他们被轰碎?”
“有何不可?”
王山磔怒意更甚:“你分明在拆我的台!”
“我若想拆你台,也不会救你脱险!”
王山磔闻言,为之语屈,一股怨气硬是憋了下来,灌口茶较为平静:“他们到底与你有何仇怨?”
“我们也曾合作过,后来他仍出卖我!”
“听说是你出卖他们?”
黑衣人淡然道:“是与不是,我无须解释,我只相信不能和异邦人合作。”
王山磔冷道:“他们却很守信用。”
“为了也先,他们自该如此!”黑衣人道,“等到你夺过王位,他们会引也先入京,你凭什么和他争?”
王山磔顿时被捅了一刀,直抵心窝,寒森森又疼辣辣,终于感到那句“异邦人不可信”
之残酷。
“不过……他们一向表现很好。”
“统领该了解最终目的仍是两国之争!”
王山磔当然明白了:“现在该如何?舍他们而弃?”
黑衣人摇头轻笑:“他们也是力量,只是利用方式不同而已。”
王山磔不懂。
黑衣人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是螳螂,如能引也先入关,然后夺下京师,我们再将他逐退,不就成了。”
王山磔乍喜,但又随即消:“你刚才不是说最终目的仍是也先,而他却不好对付?”
黑衣人眼神稍露黠光:“到那时也先和祁钰双方必定元气大伤,凭我们力量,有何困难?”
王山磔目光瞄向他,似在衡量他是否有这实力?较量一阵,他终于承认了。
“那我们如何进行?”
黑衣人雍容地坐于石椅,普天下之下又有谁有这股能让王山磔安心之实力?
轻轻一笑,黑衣人道:“统领仍然招集天灵教徒众,先串通攻下紫荆关,然后引着也先兵马直捣京城,将景帝祁钰给拿下,等他们筋疲力尽时,我们再出手。”
“你说谁是景帝?是王?”
“不错”黑衣人道,“祁钰在皇太后驱使下已在前几天继位,遥尊祁镇为太上皇。”
王山磔狠厉叱叫:“这小杂种,我早知他有篡位野心!”
“谁继位不都一样?”黑衣人道,“将来王位还不是落在统领手中?”
王山磔奸黠冷笑,在笑祁钰也只能摆摆架子,过过乾瘾,已决心让他屁股还没坐热,就把他给废了。
冷笑过后,他仍想至引兵之事:“可是我被你救走,恐怕他们会有所猜忌。”
黑衣人道:“他们也不是呆子,早知你我有牵连,尽管局势再不利,他们仍会引兵攻城。”
王山磔迷惑不解。
黑衣人轻笑一声,一副自信,解释:“天灵教本和也先是一体,而也先目标在于王朝,不可能因为我而放弃目标,再则他们自恃甚高,未必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有此两项原因,我们自可扮猪吃老虎了。”
王山磔对此解释,甚为满意,已禁不住奸笑起来,随后又问:“那杨小邪呢?”
黑衣人终于露出明显高傲笑容:“他早已陷身瓦刺国,老实说,就是少了他那种令人无法揣测和出乎意料之捣乱,我才敢出此策略。”
“他怎会跑到瓦刺国?”王山磔方问出口,已无心计较,“这样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还是自己王位重要,考虑一阵,问:“日期定在何时?”
“不定时,但愈早愈有利。”
“你将如何支援?”
“我会调集人手,埋伏京城,随时接应你。”
王山磔稍稍颔首,又问:“你可知灵异掌令身在何处?”
“熊耳山南麓山区。”
王山磔迫不及待已离去。
黑衣人送走他背影,高雅气度脸容已浮上一股自信之高傲神情。
王山磔无法对付也先,难道他就能对付黑衣人?
他已一无所有,但他却无以自觉,仍甘心与虎谋皮。
黑衣人笑了,在他幽雅气度中嵌着内敛眼神不停闪烁,方可看出一丝奸诈。
熊耳山南麓一栋不算大的木造古屋。
有黑衣人指点,王山磔很容易找着此地。
以前被祁钰打得吐血而重伤之任豹已完好如初地引着他进入内院。
一处竹造小阁里,灵异掌令仍着脸接见王山磔。
置过茶水,灵异掌令已道:“要攻紫荆关?”
“不错!”王山磔道,“只要紫荆关一破,大军可直捣京城!”
“可是此类固若金汤……”
“有我们暗中支援,再加上也先王子全部兵力,必可得逞。”
“你还有人手?”灵异掌令目露黠光。
王山磔早有准备如何应付,点头:“有。”
“多少?”
“不多,但却很精!”王山磔狡狯道,“这是本王夺位的后盾。”
灵异掌令盯向他,似在揣测他心态,不久道:“何时攻城?”
王山磔闻言已知他接受此建议,窃喜万分,表面仍冷静:“我来配合你们,现在情况不同。”
灵异掌令闻言已大笑:“王统领,虽然你失去官职,但我们协定仍在,将来王子攻下京城,你仍可坐上王位,情况虽不同,老夫却不会过河拆桥,出尔反尔,你大可放心。”
“就因你们守信,甘冒危险,所以我才敢与你合作,不过现在实是须要以你们为主。”
王山磔道,“一千万军队,我仍较难应付。”
“好,老夫即时禀报教主及王子,想必不久将有结果。”
灵异教主在那一战,几乎将手下给折损殆尽,弄得灰头土脸而无颜向教主交代,如今有此良机,若能助也先冲破紫荆关而拿下京城,则可挽回颜面,将功赎罪。
至于王山磔所言,仍是十分可信,因为他已丧尽官职,沦为钦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已无处容身,除了“造反”以外又怎能保命?
何况他根本不把王山磔放在眼里──纵使他仍有所谓之秘密人手。
商讨一阵,王山磔已离去。
灵异掌令便写了数封信,除了部份以信鸽传送外,仍亲自出马,以调集人手和找往也先军队。
一场即将来临之大战,已在急速酝酿之中。
小邪被困佛殿已过七天。
七天之中,教主因等不着回信而显烦躁,但仍未曾对小邪施以毒手。
小邪则苦中作乐,每当有人朝拜时,就以“佛像”身份宣扬传道一番,可惜瓦刺人听懂中原话者并不多,否则必会捧腹大笑。然而光见小邪种种表情,大笑不了,窃笑却不减。阿三、阿四已注意到,竟有人为了享受此“笑”而连续七天都来朝拜,可见小邪魅力仍十分惊人。
不过每当夜深人静时,三人就有得愁了。
小邪一直无法切断此绳索,那种软劲就如柔水般,利刀片锯下,绳索就缩小,以抵消了锐利刀锋,虽仍有损伤,但那伤痕就如少女柔手在抓痒,痕迹是有了,却不管用。
他赌气地切锯,七天下来,也只是凹陷一根毛发直径之深度,憋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这尊佛像。
阿三、阿四亦差不了多少,整天抹着佛像,打扫神殿,硬是想不出脱逃方法,武功又受制,想耍个筋斗都不成,苦哈哈地陪着小邪乾等。
五名和尚仍看得紧。
夜近三更,洞外一片黝黑。
蓦地一阵轻风吹送佛殿,洞口已掠入一位玲珑身材之黑衣人,姿态轻柔而快捷地罩向左边那名拉萨和尚,右手一挥,很快点向此人背部,似在封其穴道。
小邪已感觉有人闯入,眼睛一张,突见是以前救自己逃出也先手中之黑衣女子,已然惊愕叫出口:“是你?!”
话声方出,另四名和尚已惊醒,猝见黑衣女子,已全然攻前。
黑衣女子甚为慌张小邪为何突然出声,眼见敌人已至,不加思索,已使出“分功化影神功”,乍闪数尊身形,如游鱼戏水般游走四人掌力之间。
只见其自皙嫩手如千百只春冰晃动,带掠一道卷柔白丝光带,已然快捷地截中四人穴道。
妖躯飘落地方,见四人已呆立当场,方嘘口气,娇柔道:“好险!”
小邪哧哧笑道:“不险,不险!有你来,我就不险了。”
阿三亦惊醒而笑道:“救星快来啊,就只差你一个人。”
阿四道:“你救了小邪,将来我作媒,娶你为帮主夫人。”
小邪频频点头:“对!患难见真情,我们的感情是真实的。”
他连这女子是谁都搞不清,就想娶人为妻,还真以为人家定会嫁予他?
憋了七天,若这女子能救他出困,他可“照单全收”,不管此人是老是少,是美是丑,为了活命,不必再过于挑剔。
黑衣女子脸容虽被黑纱罩着,但见其双手猛捏,一副想“躲”之困窘样,可想而知,她是如何的羞涩尴尬。
“你们……好贫嘴!”
虽羞窘,她仍知此地危机重重,不能耽搁,赶忙掠向先前教主控制佛手之三尊小佛像,抚弄一阵。
只见佛手已动起种种变化,“缠天七缩扣”亦长短直变。
小邪、阿三、阿四都绷紧肌肉,希望她能成功。
但弄了半晌,仍是无法将绳索另一头弄下,急得黑衣女子轻轻焦切叫着:“怎么办嘛!”
小邪、阿三、阿四听其所言,心头那股希望已凉了一半──原来她也是来此瞎闯的?
黑衣女子弄不下绳头,已急忙掠向佛掌,揪着红绳,用力猛扯,想将其扯断。
小邪苦笑:“你的魅力够的话,绳头就会掉下来,我老啦!不管用了。”
阿四苦笑:“我看这门亲事要泡汤了。”
黑衣女子扯急了,跺脚:“杨小邪,你好端端的,干嘛跑到此?这是死索,从来没人解过呐!”
说着,语声都已硬咽,眼珠儿红通通,就快哭出来。
小邪倒落个故作潇洒而不在乎,轻笑着:“这是我想到见你的最好方法,果然很灵。”
黑衣女子又急又有气,嗔道:“你还贫嘴,解不开就完了,你还不赶快想法子?”
“有法子好想,我还会留在此?”
黑衣女子微愣,自己心急,竟说出如此矛盾之话。但只一愣,又急道:“怎么办?要是无人能解就完了。”
小邪道:“所以我有一个临死的要求。”暧昧而笑,“我实在很想看看你是谁?”
黑衣女子叹息:“杨小邪,你该明白我是天灵教的人,要是我拿下面巾,我们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