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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簿的使用范围是祭祀、朝会、外出和行幸。魏、晋、唐,直到大魏,诸朝嗣君即位,虽仪式不尽一致,但有两点是共同的:一是祭告天地、宗社;二是乐器设而不奏。仪式隆重肃穆而无欢乐气氛。先是派遣官员代表嗣君祭告天地、宗庙和社稷,然后在宫内举行登基仪式。而这里面就需要卤簿。
但不管怎么说,不管卤簿怎么风光,也免不得被当成是“样子部队”,是几乎所有军方将领眼中中看不中用的典型。云铮这话说得有些狠,尤其是冷家军最近正是吃了一场败仗,这个时候云铮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其中有些讥讽在里头。只是这话从云铮嘴里说出来,旁人还真不好怎么反驳。人家一没有点名,二来自己战绩是摆在那里的,三来冷家这一仗却是打得有些窝囊……
但别人不好说什么,冷羽却是不能不说什么,这才吃了个小亏,这些人就把冷家当成病猫了!冷羽眼中恨意一闪,不阴不阳地道:“上天眷顾云家军,有那么好的马场,这骑兵自然比步兵厉害,打得过的能打,就算打不过,不也能赶紧跑了吗?”
骑兵和步兵的优劣,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疑义,那就是骑兵“当然”比步兵厉害。保持这种思想的人,也不是没有理由。
第一点,《六韬》中具体解释了古代挑选骑兵的标准,说是“身长七尺五寸以上,壮健捷疾,超绝等伦。能驰骑极射,前后、左右、周旋进退,越沟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者,名曰武骑之士,不可不厚也。”可见骑兵的挑选从身高、体质、奔跑(耐力)、射击、灵敏性(反应)、勇气等方面比步兵要严格得多,那么骑兵的个人战斗力自然比步兵强。
第二点,骑兵的高度比步兵至少高1米(人与马的高度和),手持同样长度的武器,步兵只能攻击到骑兵的腰部(不一定致命),骑兵就可以直接攻击步兵的头部和胸部等要害(致命性高)。由于受战马运动的影响,骑兵的平刺和平砍伤害程度高于步兵。这也可以解释战阵中短刀的步兵明显吃亏于骑兵,而长矛步兵能够对骑兵形成一定程度的威胁。
第三点,是云铮所推崇的射击优势:大规模战斗中弓弩兵是瞄准射击还是快速无准星射击?从诸葛连弩(一箭十发甚至更多)深受弩兵推崇来看,战阵中射击更追求快速和射程。根据力学原理,马背上的骑兵在与平地弓兵同样力气射击的条件下,射程更远一点。你可以说骑兵通常不会使用弩,而弩兵射程比弓箭远,但弩兵的射速远不及弓箭。骑兵的战术里射击是非常普遍,至少在早期骑兵中射击是他们基本的技术。骑兵的射击技巧如何?云铮的观点是,类似于后世CS射击,就是依靠机动灵活性,在停下来的那一刻射击;假若是优秀的骑手,也可以在骑马的同时进行射击。至少在云家骑兵训练里,射击是重要的一环。军事上的刻苦训练可以达到一些常人所想不到的效果。即是某些人认为在高速运动,很容易失去平衡时还能完成射击动作。史料中关于李广有这样的记载:“匈奴追者骑数百追之,广行取胡儿弓,射杀追骑,以故得脱”。这种转身后射的情况,说明古代骑兵骑射的技巧已经很高超。也正因为骑兵的机动灵活使得骑手能在短时间内从多个方位射击方位比较固定的步兵。
第四点是装备优势:由于战马的成本高,骑兵的待遇优厚,作用巨大,同时也因为步兵数量多,成本低廉。因此在装备上骑兵也强于步兵,主要体现在护甲。尤其在能源严重不同的时期,一副好的护甲是选择给成本昂贵的骑兵配备?还是给数量庞大,成本低廉的步兵配备?答案不言而喻。而护甲的优劣对于骑步战斗力的区别不容忽视。
心理优势:前面选择人员时已经说过,挑选的骑兵胆量通常比一般步兵强。战斗就是你死我活的搏杀,当骑兵带着箭伤马匹带着伤冲过防守方的箭阵时,这时人的主观能动性就不容忽视。他们会不顾性命地去杀死敌人,也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有幸存的机会。当然防守方也能拼命战斗。胆量是个未知的东西,在冷兵器战斗中也是个特别的东西。但任何将领都不会忽视这个因素。
云铮知道冷羽心里的想法,甚至别的很多云家以外的将领都会这么想,但他们只是看见了云家的优势,却没看见云家的劣势,骑兵虽好,成本却是极高,而且也不是不能破解,关键还是要看军队的素质过不过硬,另一个就是将领的战术对不对头。当然,这些话云铮自然不会解释给冷羽听,他知道冷羽的意思,冷羽定然以为云铮这么说是因为没有必胜的信心,所以才在演习之前就找到退路。
云铮把东西一放,拍了拍手,淡淡地道:“不过,就算演习,我鹰扬卫也不惧怕任何人。”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28章 六军大演习(二)
太阳越发的毒了,眼下这个时刻,放在后世,就叫上午点,即便是在三伏天,也还没到热得受不了的时候,可偏偏今天的太阳却似乎发了狠,一定要现一现威风似的。
全副武装的十五六万大军(鼋甲卫是水军,不上岸集合)聚集起来的壮观,远超云铮想象。此前他还真没有见到如此庞大的部队集中在一起的景象,看了眼前密密麻麻的大军,云铮也不禁有些感慨,难怪历来皇帝亲征特别喜欢一动就是几十万大军,尤其是当年隋炀帝,涿郡聚集一百零三万大军的威风,真是想想都让人震撼。无怪乎吃了败仗再去的时候高丽王也吓得上降书,军队庞大以后,威慑力确实不是盖的。
眼下五支大军齐聚,十六万多人,分为三十个大方阵,每个大方阵分为五个千人方阵和一个六百人方阵(后者为专职弓箭手方阵),一共一百八十个千人规模方阵。若不是蒋福山早有准备,光是在扬州这等繁华都市的郊区找这么大的空地都是难上加难。
曹睿作为兵部尚书和本次大演习的总主持,高高地坐在点将台的主位之上,其后依次是林晟、林曦、云铮、周濬、冷羽,江帆因为也要参加点将,所以也名列最后。
“主席台”以下,则是各卫监令,六大监令也按照上面的次序分别就坐。只有副都指们因为要代替都指指挥大军,所以并未出现在点将台。
今天台下的士兵们都很严肃,尤其是离“主席台”最近的一批士兵,更是精神紧张,不为别的,就因为不管是京城洛阳来的曹睿还是各位都指大人,面色都极其严峻,曹睿等人的脸色更是十分不好,阴沉地好像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曹睿登台向士兵们宣读皇帝陛下圣旨的时候,林曦有些焦躁地别过脸,看着云铮道:“承风,你说咱们能赢不?”
云铮耸拉着眼睛,好像在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演阵不好说,奔袭和齐射反正是凭硬本事,怕什么?”
“我总觉得老四会使诈。”林曦有些郁闷:“可我想不出,他能使什么诈呢?”
云铮已然闭目养神,嘴里的话生意都似乎有些飘忽:“他们昨天一起去妙玉坊,就已经表明,在这次大演习中,你太子哥和四哥,算是联了手了。这样的话,你说他们能做什么?”
林曦皱起眉头:“你是说,他们联手打压我们?可他们之间本身也是竞争关系,他们打压我们这不奇怪,我就是奇怪他们自己怎么分配成绩?太子哥才拉拢了周家,肯定不会牺牲周家的胜利去和老四联合,但是老四一心证明自己能耐得很,也不可能去让周濬啊,再说还有冷羽呢,他们家才吃了败仗,也需要他振一振威势……你不这么看?”
云铮总算睁开眼睛,看了林曦一眼,轻轻笑了笑:“晨光,你说我们之间演习的话,需不需要让来让去?”
“嗯?”林曦有些疑惑:“什么意思?……你我怎么能跟他们比?”他睁大眼睛:“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是发小啊,你赢我赢能有什么区别?他们可不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啊!”
云铮呵呵一笑,拍了拍林曦的肩膀:“那也就是说,我们不用私下讨论谁第一、谁第二,对不对?”
“那是自然。”林曦立即道。
“他们之间……”云铮指了指曹睿等人:“现在也肯定是只把目标对准咱们,至于内部如何,肯定是看实力的了。”
林曦释然:“哦,就是说他们只是决定了压制咱们一把,其余不论。”
“没错。”云铮笑了笑:“晨光,江帆那边会不会帮咱们,现在还不好说,我的看法呢,演阵这一块,咱们恐怕是没多少机会的,除非他们自己的表现连糊弄都糊弄不过去,要不然咱们在这一块是不用指望的。嗯,上回我去瓜洲渡跟你说的那些,你实行了没有?”
林曦点点头:“大体上照你说的办了……你还别说,自从我每天跟那些士兵一起训练,好像他们看我的眼神还真有些不同了。”
云铮呵呵一笑:“那自然,你堂堂王爷,都能跟他们一起训练,谁敢偷懒?谁好意思偷懒?你现在既然带兵,就要记得一句话。”
“什么话?”林曦问道。
“一万条军纪军令,都比不得‘以身作则’四个字。”云铮严肃的道。
林曦肃然点头:“此言甚是,我记得了。”
之后的誓师大会自然还是老规矩,倒也无甚可说。待一干啰里啰唆的事情弄完,五路大军就要出发了。
大路,也就是官道,只有一条,不过距离有些远。因为官道总要照顾沿途的县府,所以有些绕路。云铮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奔袭这一条上大占优势的,自然不可能为了图好走而走大路。
小路的路线前两天就已经计算好了,相对比较好走的有两条,都算是山路。不过说是说山路,其实江东之地,真正算是“山”的路极少,这两条所谓的山路,实际上也顶多能算丘陵。只不过因为不是繁荣的商途,所以略有些荒凉。
云铮略看了看地图,选择了一条经过水源较多的路。三万大军赶路,水源也是要做重点考虑的。有水源才方便补充。
云铮一到军中,并没有直接带队就走,而是聚集队伍,大声喊道:“鹰扬卫的弟兄们!我们来自天下第一军,燕云卫!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一!”
“第一!——”全军齐吼。
云铮又大声道:“现在我们要进行第一项!奔袭!这一条,本都指相信,我们鹰扬卫必拿第一!有没有信心!”
“有!——”
“很好,我们训练的时候,没有人跟我们比,我们的速度远远不是极限!现在,我们有了对手,他们对我们并不服气,认为我们不过是仗着过去的名头吓唬人!我们必须让他们看看,我们河北男儿,征战两百年,‘天下锋锐’绝不是嘴里说说而已!本都指只有一个要求——赶到海安县吃早饭!”
“吃早饭!——”
……
台下云逸扑哧一声,对旁边的云凇道:“雾亭,你觉没觉得,少帅这句话有些问题?”
“……少帅历来关心吃饭。”云凇一本正经地道。
云逸哈哈一笑:“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话。”
云冰在旁边道:“副都指,末将倒觉得,吃饭的确是最大的问题。”
云逸微微一怔,面色严肃下来,沉吟道:“不错,能解决吃饭的问题,才能解决其他问题……吃饭,是根本。”
秦冲忽然一拍手:“好了好了,少帅过来了,可以走了!奶奶的,曹睿那老小子真啰嗦,要不是他浪费那么多时间,秦老子还打算带兵去海安县吃晚饭呢……”
云逸哈哈一笑,一脚踢过去:“滚犊子吧你,还吃晚饭,你还以为你带的兵都有少帅的本事了?滚滚滚,把队伍都给老子带好咯,谁他妈今天掉链子,老子亲自过来伺候!”
别看云逸平时大大咧咧,他干起正事来可不含糊,要求相当严格,此刻他放了话,谁要是真赶上这位爷“亲自伺候”,那可真不是好玩的路子。秦冲嘿嘿一笑,躲过那一脚,嚷嚷道:“副都指放心,我手下的儿郎要是出了差错,我自己滚回燕京去找大帅领罚!”
云铮正过来,听见这话,马鞭朝秦冲一扬,接了一句:“领什么罚?这么点屁事也值得下军令状不成?都去领兵去!晚上咱们不吃干粮,到新安县埋锅造饭,等等人家,免得到时候人家面子上不好看,还怀疑咱们真长了翅膀飞过去的。”
众人顿时哄笑。
曹睿带着护卫骑兵,在官道上奔驰,他身边跟着的,除了护卫外,还有六位监令。曹睿接近五十岁的人,骑马奔驰了一个多时辰,感觉有些累了,勒马朝身边的众位监令问道:“赶了这么久的路了,先休息一会吧?”
几位监令可不比曹睿,都是在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