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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唆”摺扇合拢,由重变轻,飘忽无力的点往安隆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的铁拳上。
安隆闷哼一声,拳化为爪,迅疾无伦的往美人扇抓去。
侯希白从容一笑,摺扇由合拢转作张开,安隆若原式不变,只能抓在扇面处。但他确是了得,竟能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改爪为掌,重重拍在扇面。
“蓬。”
劲气交击。
安隆晃了一晃,侯希白却被震得往外飘飞,宜抵瓦坡边缘处。看似安隆占尽上风,可是他脸土仍不见半丝笑容,双目射出骇然之色,沉声道:“贤侄这招是甚么名堂?”
侯希白气定神闲的淡淡道:“隆叔肯这么虚心下问,小侄当然不能不答,此乃石师所创”破莲八着“中的”轻重着“,是要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专用来破隆叔的莲步,虚彦师兄难道从未向隆叔提及吗?”
安隆差点气得吐血,暗忖自己的功力明明比侯希白胜上不止一筹。却因他施出能克制自己武功的奇怪招数弄得他有力无处使,这囗气夏难咽下去。
环顾天下高手,能今他安隆畏惧的只有寥寥几人,其中又以石之轩这魔门不世出的天纵之材最令他深感忌惮。此时更后悔直接卷入侯希白和杨虚彦争夺不死印卷的斗争内,但已是后悔莫及。
深吸一囗气,再次绽出笑容,点头道:“好!既是石大哥所创,安隆怎能不见识一下。”
醉酒似的往前倾错,迫至侯希白身前四尺许处,终于主动出击。
石阶尽处是个两丈许见方,高达丈半的大石窖,四边墙上列满长生灵位,这在道观来说乃平常不过的地方,只是进来的通道太过惹人起疑。
窖内空气虽算通爽,但仍有潮湿的感觉,衬起这鬼气阴森的环境,份外使人心生寒意。其中一角几上有盏红灯,把整个环境沭浴在暗红的色光里。
窖藏中间放置着一张长方桌,铺上宜垂至地的黑布,不省人事的曹应龙四平八稳的安躺其上,胸囗不住起伏。
换过是别人,这时定抢上前去,先救醒曹应龙再作打算,但徐子陵却大感不妥,隐隐感到窖内尚有别人,而唯一可藏人处就是长桌下被黑布覆盖的空间。
这时他霍然而悟,明白为何高矮二将不留下一人看守窖藏的入囗,因为窖内另有人在,且此人必是高手,有足够能力防守曹应龙。极可能这才是向曹应龙施术的人,否则安隆怎还有空去敷衍解晖。
如此看来,安隆和杨虚彦亦是尔虞我诈,各怀鬼胎。
这人会是谁呢?所有这些念头在瞬眼间闪过徐子陵心头,在那隐伏的敌人来说,徐子陵只像深吸一囗气,便朝曹应龙移过去。
“胖贾”安隆绕着侯希白左倾右跌,有时急遽迅疾,一时笨重缓慢,但无论步快如风又或莲步姗姗,总能恰到好处的闪往侯希白攻击难及的死角位,所以侯希白虽似把美人扇使得出神入化,开合无常,扇风呼啸,却总差一点点才可赶得上这天莲宗的宗主,连欲迫他硬拚一招亦不可得。
不过侯希白仍是那副潇洒自如的样子,忽然埋身贴打,忽又长攻远取,还似是游刃有余。
可是安隆却认定他是强弩之未,皆因从来花间派的高手,即使被杀死时,亦不会露出任何狼狈难看的样子,此时两人交手超过五十招,安隆自问已控制大局,哈哈一笑,骤下杀手。
安隆倏地移往侯希白正面处,陀螺般旋转起来,拢手作莲花势,劲气爆空生响,震人耳鼓,像朵朵盛开的无形莲花,往侯希白印去,玄机暗含,摄人心魄,奇诡至极点,如此奇功,确是骇人听闻。可以想像,若在群战之中,无论对方有多少高手,都变得要独力应付他的攻势,难怪当日深悉他厉害的辅公佑,虽有荣凤祥和左游仙相助,仍肯任他离去。
侯希白倏退三尺,来到瓦坡尽处,昂然卓立,双目神光迸现,全力出手。
自动手以来,他等的正是此刻。四周的空气变得无比灼热,作为“天心莲环”发端的首朵莲花劲气,拐个弯绕过他的身子,朝他背心印去。
大凡上乘内功,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如何培养体内真气,选择功法发生和经行的脉窍,与及如何克敌制胜。而天莲宗的天心莲环实是先天真气里的异种,诀要在以心脉为主,认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又“心像尖圆,形如莲蕊,中有异窍,唯上智之人有之”,“天心莲环”之名,由此而来。再配以复杂无比的“动、摇、进、退、搓、盘、弹、捻、循、扪、摄、按、爪、切”十多种指法,通过两手太阴、阳明、少阳、太阳、厥阴诸经,释放出如莲蕊状的灼热真气,能把对手经脉灼伤破壤,阴损非常,在魔道中亦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过其势虽凶猛霸道,却是极度损耗真元,难以持久,所以即使以安隆的级数,若非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肯施展“天心莲环”的魔功大法,且必须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才藉之以一举毙敌。
侯希白能逼得安隆使出压箱底的镍门功夫,足可自豪矣。
只要其中“一环”奏效,安隆将乘胜追击,以其他杀手对付经脉负伤的敌人。
瞬息间,安隆拱拢如莲的一对肥手送出五朵莲劲,分取侯希白头顶、背心、胸囗及左右腰胁间的五处要害。
侯希白仍是潇洒随意的样子,蓦地脚下运劲,脚踏处的瓦面登时寸寸碎裂,而他的人亦往下急堕,虽仍来不及避开安隆的“五莲环”,但却争取得当头压下那朵莲花热劲一刹那的缓冲时间,同时避开所有要害。
摺扇张开,护在胸劲之间,长吟道:“破莲八法之以实还虚。”
说时手中手摺扇以一个优美闲逸的姿态,拨凉似的朝自己煽动一下,立时全身衣衫暴张,霍霍飘拂。
徐子陵在离长桌五尺许的距离时,双掌疾推,安躺其上的曹应龙应掌移离桌面,平飞开去。
这一着显是大出藏在桌下那人意料之外,来不及阻止。
徐子陵谋定后动,同时一个翻腾,来到长桌之上,足尖点在桌面上。
长桌沙尘般破碎。
出乎他意料之外,桌下竟是空无一物,此时他已无暇去想,正要赶在曹应龙堕地前把他接着,诡异莫名的事发了,曹应龙像行尸般弹起来,双目半开半闳,足不着地的平举双手,凌空朝他疾扑过来,在地窖的红烛光下,更是阴森可怖。
徐子陵大吃一惊,心知肚明这尚未现身的敌人至少在身法一项上绝不下于棺棺、杨虚彦这些擅于轻身功夫的高手,且反应之迅捷已达骇人之极的地步,竟能在自己把曹应龙移离桌面的同时,藏在曹应龙的身体下一并移开。
而曹应龙显然是中了此人某种精神邪术,变得任由此人操纵。
此刻避既不是,不避更不是,以他思想的快捷,一时亦慌了手脚。
猛一咬牙,徐子陵再一个空翻,两脚尖分别点在曹应龙掌心处,再借力升上窖顶,意欲一睹敌人真面目。
岂知曹应龙化前冲为后仰,像扯线傀儡的一拳朝他隔空轰去,那人变成藏在曹应龙下方,使徐子陵仍要叹句缘仅一面。
拳风滚滚而来,若挨上一下,不死也要重伤。最教徐子陵头痛的是被操控的曹应龙根本不怕他会反击,故着着均是进手强攻不留后着的招数,只要他落在下风,敌人便可利用把曹应龙掷往墙壁一类卑鄙手段,迫他救人时趁机对他施杀手,而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改变远形势的发展。
唯一仍有利于他的地方,是对方不明白《长生诀》真气的妙用。
刚才他足尖先后点中曹应龙两手掌心,既化去敌人以阴柔篇主的真气,又乘机灌进两注像探子般的真气钻往曹应龙的经脉去,以隔山打牛的方法透过曹应龙去查察敌手的虚实,其法之妙,当代除寇仲外已没第三人想。
首先他知道敌人走的绝非是中土武林正邪家派的路数,要知无论是棺棺又或师妃暄,以至所有曾和徐子陵交手的各家各派高手,包括突厥的跋锋寒和铁勒的曲傲在内,不论其走甚么路子,仍是以奇经八脉为骨干。但这隐形敌人的内功路子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丝毫不经这些主经脉,就像书法里中锋偏锋之别,故其武功更是诡谲奇险,令人难以捉摸。
最骇人是曹应龙头部的耳门、耳鼓、玉枕、眉冲、天灵、天冲、风池、承浆诸大穴全被一种阴柔难辩,若有如无的苌气封闭,假若他强以本身真气去为曹应龙打通这些穴位,两气交战下,会令曹应龙脑部受损,变成永不能复原的废人。
如此能封闭脑神经的可怕功法,他以前想都未有想过。
对方究竟是甚么人呢?随着出拳,曹应龙的体积在他眼中不住变大,原来是对方托着他的身体从下而上往他迫来,今他能闪避的空间不断收窄,狠毒至极。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上这么狡变百出,高深莫测的敌人,无奈下人急智生,弓背贴上天花,生出吸啜的劲道,中指疾戳而下,正中曹应龙的拳头。
始终是借物施劲,阴雄的拳劲被指风破开,假若徐子陵把螺旋劲强攻进曹应龙体内与敌人真气交锋,不论胜负,受害的首先就是曹应龙,所以徐子陵的劲气及拳而止,往横带引,曹应龙立时应指像一片浮云般横飞开去,容易得叫人心知不妙。
果然当曹应龙一头横撞往满布长生禄位其中一面侧墙时,他身体下飞来一脚,回马枪似的疾取其腕囗位置,准确无伦,角度时间均拿捏得无懈可击,恰是徐子陵旧力刚消,新力未生的刹那光景。
“啪!”
以徐子陵反应之快,仍避之不及,只好仓卒提劲,硬受对方一脚。
被踢中的手腕先是剧痛,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劲气闪电般入侵,今酸麻蔓延往全身经脉,那种难受的感觉,只有全身被毒蚁噙噬的惨况,可比拟一二。
徐子陵眼白白瞧着偷袭者随曹应龙往墙壁飞去,自己则惨哼一声,从天花堕跌下来。
敌人不知尚有何后着,但他已从踢中自己的小蛮靴和纤足知道对方是个女人。
“砰”!
徐子陵结结实实跌在地上。
第二十四卷 第四章 波斯女郎
连续四下爆音后,侯希白的外袍片片碎裂,“蓬”,空出来的手上封,把迎头压下的最后一朵莲劲挡个正着,露出袍内青色劲装的侯希白同时随碎瓦堕往人家宅舍的后园。如非宅内的人空屋而出,到大街趁灯市的热闹,这混乱的声响会把宅内的人从好梦惊醒过来。
安隆发梦都想不到这后辈小子能借屋瓦的碎裂和充盈真气的袍服破去自己必杀的“天心莲环”,到此才明白“以实还虚”的意思是把暗蓄在扇内的真气回输到己身之内,使袍服鼓满气劲,巧妙绝伦的挡着自己的绝招。此时悔之以晚,连发五环已非常接近他的极限,若再落空,他便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直至完全复元才敢出来见人。试问在现今的形势下,他怎能冒这个险。
一个空翻,安隆的胖躯以一个灵敏得可今任何人目瞪囗呆的轻松姿态,落到园内草地去,两手或拳或刀,忽爪忽掌,展开一套巧妙精致的手法,狂风扫落叶般向落地时略见踉跄的侯希白攻去,配合其胖体错跌无常,忽重忽轻的劲道,确是千变万化,只是这套手法,已无愧他名列“邪道八大高手”的盛名。
今趟他全心格杀侯希白,着着抢攻,一反先前避的战略,登时是另一番威势,把侯希白重重笼罩在他拳风掌劲之内,还不断收窄范围,到侯希白难以移动时,将是他一举毙敌的时刻。
侯希白在初时确给他杀得汗流浃背,皆因安隆这套手法他尚是首次碰上,仓皇间破莲八着完全派不上用场,心知此套手法乃安隆近年自创的秘技,故连石之轩也不晓得。危急下使出“折花百式”的救命招数,摺扇合拢回收,似是守势,其实暗含杀着。
安隆杀得性起,哈哈一笑,道:“贤侄虽挡得住隆叔的天心莲环,却不免经脉受伤,若隆叔肯让你调息少许时间,当不至于如此不济。”
两手撮指成刀,在呼吸说话间闪电般向侯希白连续六次刺到,凌厉至极点。
劲气横空,无一不是毒辣的夺命招数。
侯希白虽是完全陷于捱打苦守的劣势下,偏偏或开或合,上封下截,美人摺扇总恰到好处的挡住安隆排山倒海,每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来的手刀,每挡一下,便后退半步,到挡至第六击时,他的背脊已贴在屋舍的外墙处。
美人扇倏地一缓。
安隆见机不可失,两掌推出,气劲卷敌,底下同时飞出一脚,猛踢侯希白下阴。
侯希白哈哈笑道:“隆叔中计啦!”
摺扇张开,下割安隆踢来的肥脚,蓄劲至巅峰的左手一拳击出。
“轰!”
劲气交击。
安隆双掌对上侯希白的左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