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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是没有更佳办法下行险一搏,捉的是对方的心理。
敲门声从外院门传来。
徐子陵不由涌起悔意,自己早该想到像雷九指这么关键性的人质,赵德言必急于从他身上套取关于寇仲和徐子陵的任何重要情报,若能迫出宝藏所在,当然是最理想。
衣挟飘响,敌人发觉有异下,逾墙而入。
康鞘利的声音在外进响起道:“不妥!人到哪里去了?”
一把不温不火,阴柔悦耳的声音道:“先下秘室瞧瞧,看人是否仍在那里。”
徐子陵分不清楚这声音是属于赵德言,还是那打伞的神秘人。但却肯定自己先前的推想有失误。
他本以为这囚禁雷九指的处所是池生春的地方,看守的人是池生春的手下,但听对方这么说,这该是康鞘利安排的地方,否则就该说“找找秘室在哪里”。
果然三人的轻微足音移往中进,接着是秘室入口盖子被揭开的声音。
康鞘利愤怒的道:“这里没有可能的……”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沉哑难辨,显示康鞘利进入秘室,声音受阻,徐子陵运足耳力,仍把握不到他的说话。
可以想象康鞘利此时立即救醒手下,追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另一把声音在秘室出口外冷静的道:“言帅可以放心,本人的‘七针制神’天下无人可解,他们把人救回去仍是要受制于我。”
徐子陵尚是首次听到这把声音,无从识辨是哪个神圣。
赵德言仍是不温不火地淡淡道:“寇仲这小子高明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竟懂来个声东击西,暗里却把人救走。幸好我们早有预防的布置,不致全军尽墨。”
康鞘利的声音道:“四人都是被突袭下遭制服,有个连对方人影都看不到就给点倒,另两人看到的该是扮成雍秦的徐子陵。”
徐子陵放下心来,幸好对方不晓得师妃暄的存在。
往师妃暄瞧去,后者正好把第六根针从雷九指头顶的承灵穴拔出,俏脸抹过一阵艳红,令她呈现出从未示人的另一种美态,亦显出她真元损耗极巨,不宜立即与人动手。
危机尚未渡过。
赵德言道:“若那两个小子莽撞的把针拔出,弄得雷九指经血散乱而亡,岂非白费工夫。”
打伞者胸有成竹的道:“为防备这情况的出现,我在施术前警告过雷九指,他自会想方法示意他们不要这么做去害死他。”
徐子陵暗付难怪救回雷九指时,他会惊恐的乱眨眼睛。不过就算他没有表示,见到这么七根触目惊心,深插奇穴的银针,自己亦不会胡乱出手。
足音渐近。听到足音,知是康鞘利的手下。惊喝声从邻室响起。徐子陵的心直提至咽喉处,是吉是祸,就看这一刻。雷九指的呼吸声忽然转细,以徐子陵的距离,亦微仅可闻。师妃暄向他略点螓首,表示晓得正发生什么事。徐子陵对她能控制雷九指的呼吸轻重,大开眼界。
不片晌康鞘利在邻房道:“好小于!竟拆下床板把人抬走。”
赵德言哈哈笑道:“我赵德言很久没遇上这般高明的对手,看来明早我要和寇仲碰个头见上一面,看看他尚有什么法宝?”
康鞘利道:“他们该是从陆路离开,扛着这么一个人,应走不得多远,我们说不定能把他们在路上截到。”
赵德言道:“他们仍是非常有用的棋子,我们必须对他们爱护有加,只要肯乖乖的献上宝物,我们还该助他们一把。现在立即撤退。”
徐子陵心叫谢天谢地,赵德言等全体迅速从水路原船离去。
师妃暄把最后一根针从雷九指头上拔下,稍坐片刻,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幸不辱命!”
雷九指身体回复柔软,沉沉睡去。
徐子陵大喜,把雷九指托上宽肩,道:“我们必须立即赶回去,否则寇仲不知就里下,可能会闹出别的乱子。”
师妃暄提议道:“不若把雷先生安顿在玉鹤庵,他至少要十天八天才能复原,妃暄可秘密安排将他送离关中。”
徐子陵心中叫妙,事实上他正为把雷九指送到何处而头痛,高占道能提供的地方绝非百分百安全。
徐子陵表示感激后,两人带着雷九指,迅速离开。
颓丧的寇仲和李靖夫妇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早在必经处恭候,还备有马车。
长孙无忌盯着寇仲的络腮假脸,叹道:“虽明知是假的,仍不让无忌瞧出任何破绽,确实教人惊服。”
寇仲讶道:“你们为何对我们空手而回,丝毫不感奇怪,还有闲情注意其他事物。”
尉迟敬德微笑道:“因为雷先生被子陵兄救回来,刻下正在安全处休息。”
寇仲大喜过望,不大相信的怪叫道:“哈!竟有此事?”
李靖夫妇亦不相信耳朵听到的话。
长孙无忌道:“此处不宜说话,少帅请登车。”
寇仲愕然道:“到哪里去?”
尉迟敬德道:“秦王想和少帅见个面,子陵兄亦在那里。”
长孙无忌补充道:“莫神医这么无端端失踪多个时辰,秦王已着人通知沙家,说邀请得神医到秦王府作客,少帅到秦王府打个转,更可释人之疑。”
寇仲虽不想见李世民,可是在这情况下再无其他选择,只好甩蹬下马,改乘马车,在城门关上前重返险地长安,驱车直往皇宫内天策府去也。
天策府密室内,除李世民、寇仲、徐子陵外,参与者尚有杜如晦、李靖、红拂女、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
寇仲听罢徐子陵救回雷九指的曲折经过,苦思道:“这打伞的人究竟是谁?待雷老哥醒来后问他,或可水落石出。”
杜如晦摇头道:“此人既懂施展如此骇人听闻的刑术,才智武功之高,当然不在话下。最使人忌惮的是他的谨慎小心,能预料到雷先生给救回的可能性。这样的人,绝不会让雷先生看到他的真面目,甚至声音也可能是假的。”
徐子陵道:“只要给我再听到他说话,立可辨认出来。”
众人点头同意,因那人和赵德言等交谈,并不知有人在旁偷听。
尉迟敬德双目杀气大盛,沉声道:“杜淹竟敢对秦王不忠不义,我要教他死无全尸。”
李世民从容不迫的道:“杜淹区区一个兵曹,天策府重要点的事,都轮不到他与闻,而太子府却每每晓得我们的重要秘密,所以内奸该有更高层的人物,我们切忌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徐子陵道:“秦王这么和我们联在一起,会否伯敌人借此来打击秦王呢?”
李世民笑道:“现时的形势怪诞离奇,魔门诸邪为得到邪帝舍利,只会替我们干方百计的掩饰,反是少帅无端端到我这里盘桓整个晚上,难向太子砌词释疑。”
转向徐子陵道:“我们是平辈论交,子陵兄称我为世民兄比较顺耳。”
徐子陵苦笑回应,因他弄不清楚与李世民算是朋友还是敌人。
李世民又道:“就算有人告密我也不放在心上。今天父皇找我秘密说话,告诉我‘霸刀’岳山向他提出严重警告,杨文干和杨虚彦在魔门各大势力支持下,正要为旧朝复辟,着我郑重以待,若能找到证据,更可先一步击垮杨文干,太子和齐王亦不能兔罪。”
天策府诸将无不听得喜动颜色,知道李渊对建成、元吉的引狼入室、胡作妄为,动了真火。难怪李世民少去顾虑。
李靖道:“我们既知那批火器的下落,可循此线索,顺藤摸瓜来个人赃并获,教杨文干无可抵赖。”
红拂女道:“如能证明建成太子直接参与此事,将更是理想。”
李世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没有答话,转向寇仲道:“少帅会否打消起出宝藏的念头呢?”
寇仲苦笑道:“现时好像非是讨论这问题的时候吧!”
这是寇仲再一次拒绝李世民的“和议”。
红拂女露出不悦之色,却给李靖打眼色阻止她说话。
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四眼杀机闪现。
反是李世民没什么介意的笑道:“在起出宝藏前,我们仍是并肩作战的好朋友,对吗?”
寇仲微笑道:“就算我们对阵沙场,底子里仍是朋友,在此谨祝世民兄荣登太子之位,把突厥鬼和魔门奸邪逐出长安。”
第三十四卷 第九章 击掌立誓
寇仲和徐子陵坐马车离宫,前者怕御者听到他的说话,运功把声音束聚低声道:“如非魔门各怀鬼胎,杨文干就可从赵德言处知道你是徐子陵,莫一心是我,更会猜到火器的秘密可能被我们察破。比起来,石之轩在争夺邪帝舍利上,正处于最不利的位置。”
徐子陵叹道:“恰恰相反,他该是最有机会夺得邪帝舍利的人,为何你不问问我,有否干掉安隆。”
寇仲愕然道:“发生什么事?”
徐子陵凑到他耳旁道:“尤鸟倦横死当场,岳山苦战下侥幸逃生。”
遂把事情扼要说出。
寇仲咋舌道:“尤鸟倦是否吹牛皮,世间竟会有这么厉害的邪术,能于百里之内感应到邪帝舍利的存在。”
徐子陵道:“邪帝舍利本身正是诡秘莫名的东西,尤鸟倦骗我有什么好处,我们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寇仲头皮发麻,轻轻道:“照你估算,我们两个加起来能否击退石之轩。”
徐于陵微笑道:“为何忽然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只要我们联手合壁,我还想不到天下间有谁可独力收拾我们。问题是石之轩若采取偷袭暗算这一类手段,又或有胖子安隆或杨虚彦牵制着我们其中之一,另一个必完蛋大吉。”
寇仲道:“怎么想个方法,先干掉石之轩,那就天朗气清,无风无雨。”
徐子陵道:“根本没有方法,在与石之轩交手时,我创出‘有无’之法,忽有忽无,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令他难以借用转化和看破我的虚实才勉强似模似样的多挡得几招,不失岳山他老人家的威望。可是这始终非是破他‘不死印法’的良方。”
寇仲听得头大如斗,道:“什么有有无无,你在说什么?”
徐于陵道:“有机会过两招你就会明白,快到沙家哩!今晚如何行动?我要去见见占道等才安心,也须让他们晓得最新的形势。”
寇仲道:“我先回沙家打个转,丑时头我们在跃马桥底会合,那时你该和美人儿军师幽会缠绵完毕啦!”
徐子陵早忘掉沈落雁的约会,苦笑道:“真要去见她?”
寇仲道:“你应酬她也好,敷衍她也好,女人使起性子来比男人更狠。不过你得小心点,不要给李世勃那小子捉奸在床,证据确凿下,连我扬州双龙另外的这条龙都要蒙羞。”
徐子陵道:“亏你还有心情说笑,唉!不知如何,尤鸟倦虽死不足借,但我总对他这么惨死仍感到歉疚。”
寇仲双目一黯,道:“谢显庭和他的心上人可能亦死于石之轩手上,我们和魔门诸邪是势不两立。所以我们定要争气,令武功更上层楼,否则只会任人渔肉。”
马车停下,抵达抄家大门外。
寇仲事实上还有千言万语想向徐子陵倾吐,但碍于环境,只好拍拍他肩头,无奈下车。
马车载着徐子陵迅速远去。
寇仲收拾心情,回到沙府,沙福在大厅旁回廊处把他截着,神色古怪的道:“莫爷是否到秦王府去?”
寇仲帮作惊讶的道:“有什么问题?”
沙福忙道:“我当然没什么问题,老爷子却不太高兴,莫爷难道不晓得太子府和秦王府是死对头吗?”
寇仲耸肩道:“我从不管这类事。人家盛意拳拳,我难道要拒人于千里。今晚有什么人找我。”
沙福道:“齐王府和太子府都派人来找莫爷,老爷子不敢让他们晓得你去见秦王,所以推说莫爷由于早一晚没睡过,所以提早上床休息。”
寇仲心中叫妙,道:“我真的很累,回房后切勿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沙福忙道:“莫爷请先去见老爷,他想和你说话。”
寇仲点头,若无其事的道:“也好!该是时候向老爷道别了。”
沙福失色道:“什么?”
寇仲搭着他肩头,朝沙天南居住的内院走去,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京城的生活不大适合我,何况我命中注定要在三十岁前四处奔波济世,来了此地这么久,好该走啦!”
沙福不解道:“三十岁前?莫爷今年贵庚?”
寇仲差点哑口无言,始记起这丑面具予人感觉的年龄,至少有三十四、五,只好道:“我因闯南荡北,饱历风霜,样子才这么老,事实上我只有二十八岁,还要再劳碌两年,才能过得了关。”
沙福听到与性命有关,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到要走,寇仲整个人轻松起来。因经过这些日子来的日夕相处,他对沙家上上下下已生出感情。
若能“公然撤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