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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洛被破,李世民再接再厉,使刘德威袭怀州,史万宝进攻甘常,王君廓攻环较,兵迫管城。
在唐军如此强大的攻势威胁下,王世充的沧州长史张公理、尉州刺史时德觑相继投降,后者所部妃、夏、陈、随、许、颖、尉七州尽入李世民之手,其他河南诸郡望风景从,纷纷归唐自保。
王世充势穷力竭下主动出击,冒险突袭李世民,被李世民手下大将屈突通及时赶至,狠挫王军,王世充逃返洛阳,其冠军大将军陈智修被生擒,斩王军首级过千之众。自此王世充只敢躲在洛阳的高墙后,再不敢以身涉险。
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徐子陵策着万里斑抵达李世民北郎山南,洛阳之北设于高地的营寨,求见李世民。
唐军知来者乃名慑天下的徐子陵,那敢怠慢,连忙飞报中军帅营的李世民。
李世民正和手下众将研究进攻洛阳的大计,闻报在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两名心腹爱将陪同下飞马来迎,双方见面,百感交集。
李世民着两将与亲兵隔远跟随,他与徐子陵并骑驰上营地南一处可远眺洛阳的丘巅,沉声道:“寇仲是否已返彭梁?”
徐子陵见他满睑风尘,神色疲倦,知他为攻打洛阳一事费尽心力,点头道:“他是个永不肯认输的人,更何况他认为自己才是为天下着想的人,当然要用尽每一分力气求存。”
李世民凝望西北夕阳放射半空的动人霞彩,叹道:“形势真是那么恶劣吗?父皇刚使宇文仕及送来圣谕,内中道:”今取洛阳,止于息兵,克城之日,乘舆法物,图籍器械,非私家所须者,委汝收之。其余子女玉帛,并以分赐将士‘,这等若把洛阳赏赐给我。“
接着振起精神,道:“子陵今趟长安之行于出什么成绩来?唉!我首先该谢子陵和少帅对落雁的援手之恩,否则若世绩被牵连,可能会令我攻取洛阳功亏一整。现在王世充仅能守着虎牢一线,亦只有李世绩才有办法攻克虎牢。一巨虎牢入我李世民之手,就是我攻打洛阳的时刻。”
徐子陵晓得李靖通过传送渠道把长安发生的事先一步通知李世民,省去他不少唇舌,遂把李靖不知道的事详细说出来,最后道:“令尊向你传达的谕旨,恐怕只是为安你的心,让你在没有顾虑下全力攻取洛阳,事实上他确有针对你的意图。听说他会派李元吉东来助你,话说得动听,却不无监视世民兄之意。我今趟来见你,一方面是为有负所托,未能除去尹祖文和杨文干表示歉意,另一方面更希望晓得世民兄的心意和对将来的打算。”
李世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可以有什么打算?唉!不瞒子陵,现在我的心神全放在三个人身上,就是王世充、窦建德和你的兄弟寇仲,到他们都再不能成为我大唐的威胁时,我始有余暇去思索自身的问题。最恶劣的局面是须和父皇开公见诚说一趟。倘若他肯善待我天策府诸将,我李世民可放弃一切高位军权,甘心做个平凡的人。”
徐子陵沉声道:“希望这只是世民兄一时的气话。魔门正在蚕食你们李家,世民兄纵能保命退出,令兄和令弟势将再起争夺皇位之战,加上突厥人虎视眈眈,谁能独善其身?”
李世民叹道:“我不是没想过在关外自立。而得洛阳后更将是我唯一自立的机会,可是我的妻儿妃妾和天策府诸将的亲属均在长安,我不得不为他们着想。且今趟东征军将士近半是只忠于父皇者,加上府兵制的牵拌,即使我不顾一切自立于东都,仍是障碍重重。若我李家分裂内战,天下将再陷纷乱之局,颉利倘乘势来犯,会是怎样一个局面?这番心里的话我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现在只子陵晓得。”
徐子陵道:“寇件正因看破世民兄为难处,故不肯放弃争霸天下的意图,因不想天下落入魔门或颉利之手。唉!我该怎么说才好呢?说服寇仲改变主意在目前的情况下是没有可能的,要说动世民原来亦非容易。我要说的都说哩!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世民兄,到巴蜀见过石青璇后,我会到彭梁助寇仲攻取江都。”
李世民一震道:“我最害怕的事终发生哩!难道我最知心的好友竟会变成我的敌人?”
徐子陵苦笑道:“就算我变成你的敌人,也是个为你着想的敌人,一天寇仲未除,令尊仍不会召你回长安,天下分裂对峙,总好过落入魔门或突厥人之手。为此我矛盾得要命,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过世民兄放心,我不会介入你们的战争去。若攻不下江都,我只好找个听不到任何战场消息的地方躲起来。”
李世民叹道:“子陵兄可以在你兄弟水深火热,面临杀身之祸前说退便退吗?”
徐子陵摇首叹道:“这叫造化弄人!”
李世民仰天长笑,豪气干云的道:“好!这就叫各为其主,兄弟可以相残,朋友当然可拚个你死我活。不过无论将来形势如何发展,徐子陵永远是我李世民最好的朋友。”
徐子陵振起精神道:“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临,我现在必须立即兼程赶往巴蜀,世民必须明白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的道理。只要认定自己所作为的是天下苍生,别人的看法都不用理。”
李世民从容道:“世民谨记子陵的提点于心。希望老大爷网开一面,不用我两兄弟在战场上兵刀相见。”
徐子陵沉声道:“世民兄没怪我出尔反尔吗?”
李世民探手过来紧抓他肩头,摇头道:“完全没有。事实上子陵直至此刻仍对我李世民爱护有加,个中情况,大家心照不宣。子陵为的不是我李世民,亦非寇仲,而是天下苍生。若不明白此点,我李世民怎配作子陵兄弟。只可惜我出身世族,自少以来养成以本族为先的根深蒂固思想,绝不能掉过头来对付自己的家族,只能徐图设法改变。此地一别,不知能否再有如此坦然交谈的机会,子陵珍重。”
徐子陵反手在他肩膀紧拍一记,夹马腹奔下丘坡,望南绝尘去了。
第五十卷 第九章 少帅精兵
徐子陵于北邮山见李世民后的五天,寇仲抵达梁都,手下将兵见主子突然无恙归来,均欣喜如狂。
梁都等若少帅军的京城,规模虽只是长安、洛阳那种大都会十分之一的大小,却是少帅军经济和军事的中心,训练兵员的营地校场设于城西北的丘陵山地,于高处筑有堡垒石寨,有一定的防御力量,可对循运河两岸从水道攻来的敌人构成威胁。
一直感到自己一无所有的寇仲,见到众人努力建设的成就,当然大为欣慰。
留在梁都的有宣永、高占道、虚行之和陈老谋,其他将领如白文原、焦宏进、卜天志、陈家风、洛其飞。
牛奉义、查杰、陈长林和任媚媚都在少帅军势力范围内的其他城市各忙各的,为助寇仲争天下作好一切准备。
寇仲坐上宣永为他牵来的爱马昂然入城,居民夹道欢迎,只从此点可知虚行之不负所托,治理得他的“少帅国”井井有条,连带曾在民众心底早留下美好形象的寇仲更受拥戴。
驱马往城中心的少帅府途上,寇仲忍不住问左右道:“杨公没有来吗?”
宣永答道:“少帅放心,杨公使人传来信息,此际尚未是离开的时刻,当虎牢被破,他会立即赶来。”
高占道接口道:“杨公是怕若他离开,王军军心将更不稳,会加速王世充的败亡,他留在王世充旁,是要为我们争取准备的时间。”
虚行之道:“不过他手下的家属已陆续潜来,我们沿途派人打点,到此后均被妥善安置。”
寇仲开始感到肩头上挑的重担子,若彭梁被破,受苦的就是自己的子民。纵使李世民善待百姓,可是少壮兵员阵亡难免,大部份家庭都要受到失去亲人的痛苦悲伤。
陈老谋恃老卖老的道:“少帅不在时,我敢说没有人敢偷懒,不但把彭梁从废墟情况重建成有规模的城市,更把本是乌合之众的军队训练得有声有色。”
寇仲欣然道:“这正是我回来后最关心的事。”
宣永道:“少帅扬威塞外,视突厥大军如无物,我们的作为在少帅眼中恐怕只是小孩儿戏耍的伎俩。”
此时进入少帅府,民众都拥在大门外,高呼万岁,情况激烈振奋。
寇仲和众人甩蹬下马后接着千里梦的马颈笑道:“宣大将军你不用谦虚,说到练兵你们可比我在行。不过我从突厥人身上确学到点东西,明早到兵营时让你们参详一下,看是否管用。”
众将轰然应诺。
穿上鲜明甲胄,以绿和红为主色的少帅军从大门排列过广场直抵石阶上主建筑的正门,见到寇仲回来,人人士气轩昂,高举兵器致敬,动作整齐划一,与以前装备不齐,兵甲破旧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陈老谋在他耳旁怪声怪气道:“这就是金子的好处。杨公宝库加上曹应龙的藏宝,不但令少帅国兴旺富足。装备更比别人胜上一筹。”
虚行之道:“我们的兵器弓矢大部份均是宋阀从水路由南方运来,宋家还派来各类巧匠五百人,为我们建船造兵器。没有宋家的支持,我们首定没有今天的局面。”
寇仲放开爱马,由亲兵牵走,道:“现在究竟有多少可用之兵?”
高占道低声答道:“我们遵照少帅兵贵精不贵多的指示逐步扩军,以免粮响需求过重兼影响生产,目前全国正规军总数在四万人间,分别驻在梁都、彭城、琅琊和东海四郡,全部是募兵,乡镇地方则由团兵轮更戍守。四万军中有五千是水师,由长林和天志负责。”
宣永接口道:“梁都这里的兵力有二万人,以防止李子通或辅公佑从运河来袭。”
虚行之道:“梁都已成我们最重要的军事中心,临海的东海郡则是我们的经济命脉,彭城由户部督监任大姐负责重建,由于彭城位处少帅国核心处,对我国安定有莫大作用,故此三地均须重兵驻守。至于琅琊为我国最北的重镇,亦不得不加强城防,以支援北边各城。”
寇仲从心底涌起奇异的感觉,众人你一句我国,我一句少帅国,令他忽然感到自己变成一国之君,那种滋味怎都没法适当形容出来。
寇仲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明白啦!那在需要时我至少可调动二万人出征,我会尽量与时间竞赛,把这批兄弟训练成纵横天下的少帅军,任他李世民十万大军,我也丝毫无惧。”
说着在众将兵簇拥下朝自己的帅府昂然跨步。
徐子陵卓立直峰,凝望星斗满天的夜空,感受着人的无奈和渺小。
为了爱马,他必须坐船缓缓入蜀,但他却失去饱览三峡风光的心情。
五天前与李世民的一席话,使他体会至深的是双方间的分别。对他这出身市井的人来说,直至此刻仍没法理解李世民对家族的感情。
李世民出身世阀,免不了自少受世阀风气的熏陶,把家族的理想和声誉置于最重要的位置,就像忠于国君般对家族尽忠,要他公然反对家族是近乎没有可能的。
不过有谓事在人为,李世民雄材大略,怎都该有办法。
自己会否如李世民所料,最终被卷进寇仲争天下的漩涡去,泥足深陷?他曾数次想抽身离开,却因事情的发展,更因与寇仲深厚的兄弟之情,欲离难去。
择善固执,什么对天下苍生有利,他将义不容辞的去努力。
想通此点,心中的惆怅与失落一扫而空。
徐子陵召来万里斑,跃登马背,沿长江飞驰而去。
寇仲在高占道、宣永、高志明、詹功显四将陪同下,肩上立的是飞鹰无名,座驾是爱马千里梦,巡视练兵的野外校场。后两者为宣永的副将,是随宣永来投靠他的瓦岗旧部,年青有为,身经百战,专责练兵。
在梁都东面的平原上,二万少帅军列成队形,等候寇仲登上设于小丘上高处的帅台检阅,旗帜飘扬,军势极盛。
在晨早阳光下,人人士气昂扬,高呼少帅三次,响彻平原,令人热血沸腾,壮怀激烈。
先巡视一匝。
左边的宣永道:“这二万兵是我们少帅军的精锐,分作七军,中军四千人,左右虞侯各一军,每军二千八百人,左右厢各二军,每军二千六百人。以军、营、队作基本单位指挥行军进退。军有军旗,队有队旗,依旗号调动部署。”
另一边的高占道笑道:“占道把当年少帅和徐帮主传给我们的搏击法训练他们的战斗技巧,成效卓着,上沙场时肯定不会吃亏。”
寇仲道:“若在战场上正面交锋,即使敌人兵力在我们十倍之上,我仍有信心和李世民一较高下。可是你们也看到李世民攻打洛阳的情况,兵分数路,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四方八面而来,先把脆弱的城镇逐一蚕食,截断粮道,封锁水路,到我们分崩离析之际,再避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