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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沈少侠可真是厉害呀!上次在苏州无锡的杏子林里,沈少侠一人就吓走了西夏数十高手和几百名武士。”一个青衣汉子得意地说道。好像他口中的“沈少侠”和他关系非浅似的。
“你听谁说的?沈思岷虽然是江湖第一高手,但也不可能一个打数百人吧,其中还有几十个高手!”这人说话的语气,表明他明显不信。
“什么!你竟然不信,我一个兄弟就是丐帮的七代弟子,他当时就在场,沈少侠那个威风啊!”青衣汉子急道。
“是啊,我也听我一个丐帮的朋友说过这事!说他们那天发现前任帮主乔峰是契丹人,叫萧峰。等他们赶走萧峰后,被一群西夏人用药迷倒,关键时刻沈少侠来了,一拳放倒十多个,水晶真气一出,更是死伤无数。片刻之后,打的他们不敢动手,最后只好将解药双手奉上。”
只听长脸大汉道:“沈少侠当然厉害了,只是那乔峰本来是丐帮帮主,为何到了这般地步?”
开始说话的黄衣大汉道:“谁说不是呢,你刚才也听这位兄弟说了。这也是几天前的消息,乔峰本是契丹人,不知因何混入我大宋,十几天前被丐帮戳穿了身份,他为了保密,竟然杀了自己的养父母乔三愧夫妇,又想潜入少林杀害自己的受业恩师,也就是少林寺的玄苦大师。当真是毫无人性。还好沈少侠正在少林作客,不然还真被他得手了。不过他弄巧成拙,不仅秘密没有保住,还被少林僧人发现,大家才知道乔峰是如此的丧心病狂。这下薛神医才以沈少侠的名义撒下英雄帖,邀请天下英雄共赴英雄会。”
没说话的长须大汉怀疑道:“乔峰素来颇有侠名,江湖中也是人人敬重,怎么会是契丹人?难不成是受人冤枉?”
“这怎么可能,难道沈少侠会冤枉他不成!”听他这样说,那个对我大加称赞的汉子却是不依。
黄衣大汉又道:“吴兄切勿动气!王兄所说有理,当初我也是这么想,不过那日乔峰行凶是被少林僧人发现,并且当时不仅沈少侠在场,而‘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达摩院首座’玄难大师和‘戒律院首座’玄寂大师等人也是亲眼所见,又怎么会冤枉了他,而且乔峰本在少林学艺,如果冤枉了他,对少林寺声誉本身就有极大影响。”
长须大汉点头道:“陆兄所言甚是,以前只看乔峰行侠仗义,没想到竟如此狠心,当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这英雄大会陆兄是否要去参加?”
长脸大汉摇头道:“本来兄弟也想去长长见识,可是还要去江南办些事情,这英雄大会怕是赶不上了。。”
听完他们的话,我甚觉郁闷,难道宋国还是要死那么多的江湖人物吗?这对整个汉族来说,是大为不利的事情呀!想到这,我连忙走到那六名汉子的桌前,拱手问道:“各位,不知那英雄大会何时召开?”
黄衣汉子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连英雄大会都不知道吗?”
“本人就是沈思岷,自从出了少林后,一直与众妻游山玩水,今日才听说这英雄大会!”
“不可能啊!”长须大汉惊道,“薛神医与沈少侠关系不浅,他以你的名义召开英雄大会,难道会不告诉你吗?”
“薛慕华是我内子外公的徒孙!我出了少林寺,一路向靖康而去,他并不知道我的踪迹。”我见五人半信半疑的模样,右手虚抓,一团水晶真气缓缓流到手心。
“啊,这就是传说中沈少侠独一无二的水晶真气!”那个特别特别崇拜我的汉子惊讶地叫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这汉子立刻说道:“沈少侠,那英雄大会在明早就要召开了。”
“哦!谢谢众位了!”我回到自己桌前,对众女说道:“你们都吃好了没?”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立刻丢下一锭银子,和众女出门而去。
“岷哥,你这么急赶去聚贤山庄有什么事吗?”语嫣见我得知此事后颇有不安,疑惑地问道。
“如果萧峰到聚贤山庄,定然会发生一场大战。如果宋国的江湖人在那里死伤惨重,那对抗击外族入侵大为不利。我一定要阻止这场杀戮。”我说话的语气带着少有的坚定。
“可是萧峰不是要追查自己的身世么,他怎么会到聚贤山庄去呢?”竹剑疑惑地问道。
嗯!听了竹剑的话,我心中一愣,是啊!原著中萧峰去聚贤山庄,无非是为了给重伤阿珠治伤,可是现在阿珠就在我身边,这一情节应该被我改动了啊!
想到这里,我一脸轻松地说道:“是啊,我差点忘了,萧峰根本就没可能到聚贤山庄去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菊剑说道,“难道我们现在立刻掉头去汴梁?”
“既然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去聚贤山庄看看吧!”语嫣提议道。
“嗯!”我点点头,说道,“去看看也好,顺便问问薛慕华,他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召开这次英雄大会!”
当我们来到了聚贤庄前,只见庄门口停着数十个担架,上面躺着的人皆用白布掩面,早已死去多时。见到这副情景,我心中大惊,难道历史还是没有改变么?聚闲庄一役终于还是发生了。此时庄内伤者众多,所有人都忙碌不已,所以庄前并无人接待。
第六十六节 游坦之
我们一行六人自行走进庄内,我暗自提起水晶真气,向里面轻声说道:“薛慕华,我沈思岷来了!你快来见我!”
我的声音虽不大,院中也是嘈杂不堪,但人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有人在耳边低语。略有见识之人立刻惊觉,来人的武功之高,已是登峰造极之境。而内屋的几位丐帮长老闻言一惊,接着大喜。当日杏子林中他们已经见到过我这一手功夫,虽然没见我真的出手,但就凭我吓走一众西夏高手,再加上我江湖第一高手的名号,便可想像我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刚刚与乔峰恶斗之后,群雄元气大伤,几乎是人人带伤,现在听到我到来,皆是面带喜色。更有甚者已经高声叫道:“沈少侠为我们报仇啊!杀了那个契丹恶贼!”
“公子,您来了!”薛慕华听到我的声音,连忙迎了出来。
“薛慕华,我问你,你为何要用我的名义召集众豪杰?现在死伤这么多人,你要我有何面目见天下英雄!”我厉声说道。这些人还有那些死者的家人或多或少都会对我有些怨言,我得先为自己开脱一下。
见薛慕华一脸懊恼,我连忙对周围的江湖中人说道:“众位兄弟,此事都怪沈某,如果我能早一点赶到,定然不会让大家如此!”
“这事不怪沈少侠……!”
“我们都是那个契丹狗害的,与沈少侠无关……!”
这时候,一个衣着华丽却极其狼狈的年轻人跑了过来,跪到我脚下,抱着我的腿哭道:“沈少侠,求你帮我父母报仇啊!我父亲被那契丹狗杀了,母亲也死了!”
我晕,你要哭就哭啊,别抱我腿好不!我将他拉起来,问道:“你父亲是谁?”
薛慕华在我一旁说道:“公子,他父亲就是游氏双友中的游骥!”
哦,这个就是天龙中一大悲情人物——游坦之,也就是后来把江湖绞的一团乱的丐帮帮主庄聚贤。
游坦之是《天龙八部》一个最离奇的人物,每每看来,不是觉得他可怜,便是觉得他可厌。他被阿紫捉来,诸般折磨作弄,自是可怜,但阿紫为人可憎,他竟迁就讨好乞怜,把她作天神般敬奉,使阿紫更加得意非凡。每次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我都觉得他比以往更加可恶。
看这人如何写成,就不是可怜或可厌那么简单,游坦之是聚贤庄庄主幼子,自幼不喜用功,胸无大志,无论父兄如何督促,也终不成器,后来乔峰聚贤庄一役,游坦之家破人亡,父母兄长惨死,他浑浑噩噩度日,模模糊糊想着找乔峰报仇,既找着了,报仇的手法却是又幼稚、又卑鄙,毫无用处,而游坦之一惊之下,继而沮丧,以后听到乔峰在什么地方,立刻惊慌觅路逃走。
这样窝囊的一个人,竟然修成绝世神功而不费吹灰之力,乔峰当面错过的易筋经,他无意练成,阿紫费尽心思,偷来神鼎召集毒物,结果引来最厉害的冰蚕,功效却全由游坦之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全部获得。
无数正邪两派高手在他寒阴掌力下丧生,乔峰失去的丐帮帮主之位他轻易得来,而他不过是个心地卑劣、人品下乘、既无才亦无勇的小子,一生之中最高的理想,就是博得一个歹毒少女的欢心,为她杀人放火或残害自身都在所不计。
这个人于是在可怜、可厌之外,又可鄙可怕。他若只是可鄙可怕,不过只是一名歹角,但他偏偏又是受害至深的一个可怜虫,他本人浑浑噩噩,胸中感情简单无比,但在读者心中却刺激起这么复杂多样的感情,不是最离奇的一个人物么?
游坦之,他本来就是一个懦弱被动的人,在家庭荫庇之下胸无大志,遭变之后仍是了无主张,虽云报仇,一举不成功,从此就不敢再想。若非机缘巧合,游坦之一世也不会练成什么武功。有什么成就。即使无意中练成神功,他也没有想过利用这力量去达到什么目标。
他杀人的主要动机是懦弱:他害怕别人在阿紫面前揭穿他的面目,害怕阿紫会看不起他,离他而去。游坦之如何迷恋上阿紫,他自己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我认为,游坦之爱上了阿紫,是他倒霉。尽管爱上了阿紫,使游坦之有生以来第一次人生有了目标,有了中心,有了期望、等待,有了狂喜、忧俱。他活着是为阿紫,受苦是为阿紫,做大英雄做帮主做小人做坏人,都是为了阿紫。
他唯一一次不自私的行动,唯一的自我牺牲,亦是为了阿紫,他的眼睛移植到阿紫身上,她因此而复明,他却从此失去了她。但是,他哀怨的眼神,也从此在阿紫眼中流露,仿佛他的灵魂,竟与她的肉身揉合在一起,她坠崖赴死,他也活不下去了。
虽然每一次看关于游坦之的剧情,都那般的惹人深思,次次都说不出的迷惘难受,便不管怎么样,对他的讨厌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还是那句话,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他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只能说明他无能。
无论是对于游坦之还是庄聚贤,他无异是无能又可怜的。但经历这么多事的我,不会去无端的可怜任何一个人,即便是这个在原著中最悲情的人物。
“你起来吧!父母的大仇难道还要假手于他人么?”我厉声说道,接着语气一缓,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武功,但你不要想别人去帮你报仇!”不管我如何讨厌他,但我绝对不能现在表现出来。更何况在别人眼中,他父母的死与我也脱不了关系。再说,我教他武功也能让我在众江湖豪杰的心里留个好印象。
“沈少侠,萧峰那恶贼武功那么高,我怎么打的过他!你是不是想我我去送死啊?”听到我的话,游坦之明显不愿意。
我晕,他是不是秀逗了,这话能这样说么!
第六十七节 李凝霜
果然我正想着,丐帮的宋长老就怒道:“你父母之仇也要假手他人么?沈少侠武功通玄,有他教你武功是你的福气,只要你认真学习,别说一个萧峰,就是十个,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啊,游公子,想努力跟着沈少侠学武啊!”
“游公子,快拜师啊!”
听到有人说让游坦之拜我为师,游坦之便要向我跪下来。要是收他为徒,我还不气死,连忙阻止了他的行动,说道:“游公子,拜师就算了!我只是教你一种武功罢了!”接着就向众江湖人士说道:“各位,沈某从来就没有收徒的打算,这拜师就免了!”
游坦之本就不情愿拜一个比他还小的人为师傅,现在听我说,也就不再坚持。
等安置好众江湖豪杰后,我将薛慕华叫来,问道:“薛先生,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事吗?”
“公子,在下担不得公子这样称呼!在下知道公子想要问什么,之所以这般,全是为了公子在江湖上的名望,只是没想到那萧峰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错。唉……!”
“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一次,就算有外公求情,我也不会放过你,知道吗?”我冷冷地说道。在进入聚贤山庄的那一刻,我真有杀掉薛慕华的想法,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薛慕华从我冰冷的声音中感觉到无限的杀气,他知道,眼前的这名少年绝不是在任何时候都和和气气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无涯子的徒孙,或是他再犯,我都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公子,小人再也不会了!”虽然他不是我的属下,但在我气势的威慑下,还是自称“小人”。